“你的身手誰教你的?”修黛麗饒有興致地望著舒涵,“上午那個過肩摔可酷了!”


    舒涵徐徐咽下口中的飯菜,“一個朋友。”


    修黛麗正要啟口,突然察覺到兩束並不友好的審視目光,不禁悄然瞟了過去,正對上何明何亮冰冷的眸子。


    她索性扭過頭,打量一番剛剛坐下的何明何亮,徑直問道,“你們對我有意見?”


    何明冷冷地盯著修黛麗,“我們應該歡迎你?”


    修黛麗冷笑,“不稀罕。如果不是涵涵,你們有什麽資格跟我坐一起?”


    何亮本沒有什麽表情的臉驟然凝結成霜。“你覺得我們就稀罕?”


    修黛麗立刻沉下了臉。


    一時間,餐桌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舒涵掃了掃桌旁幾人,輕聲勸道,“大家都是同學。”


    何明皺緊了眉。


    何亮移目,看向舒涵,“可她身份不同。”


    修黛麗的臉立刻冷了下來,周身散發著滲人的霜冷之氣。


    舒涵默了默,傾身與修黛麗耳語道,“他指的是你訂婚的事。”


    修黛麗心中的滔天怒意漸漸平息下來。


    過去,她的同學都因為她父親的緣故而懼怕她,但她知道在他們的心裏其實對她是非常鄙夷的。


    所以,她的身份、她的背景成為了她的忌諱。


    “難道你們希望看到我和她水火不容?”舒涵莫測高深的目光投在了何明何亮的身上。


    何明怔了怔,終於釋然道,“這樣最好。”說完,他拿起勺子,開始吃飯。


    何亮冷冷地盯著修黛麗半晌,方才收迴目光,低下頭,吃起了飯。


    鄭天放眼一望,見修黛麗正與舒涵親密地耳語著什麽,不由調侃道,“哥,這修黛麗還挺厲害,這麽快就和舒涵打好了關係!”


    葉冥寒冰冷的目光射向修黛麗,停住一瞬,移到了舒涵身上。


    原本沒有絲毫溫度的眼神似遭遇和煦春日變得溫暖起來。


    “哥,”鄭天斂去了麵上的笑意,不無擔心地說道,“修黛麗不會背棄我們吧?”


    且不說他們和修黛麗交情甚淺,單論修黛麗對舒宇的迷戀,這就不是不可能的事。


    葉冥寒收迴目光,吐出冰冷的兩個字。“不會。”


    “為什麽?”鄭天滿腹疑惑。


    葉冥寒淡淡地說道,“因為修遠凱想洗白。”


    鄭天恍然大悟,“所以修黛麗如果真想擺脫黑道背景也必然不會和咱們撕破臉?”


    葉冥寒點了點頭,繼續吃起了飯。


    “我能坐這兒嗎?”方月清冷的聲音驟然在鄭天耳畔響起。


    鄭天舉眸看著已經將餐盤放到了桌上的方月,一時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葉冥寒漠然地瞥了眼方月,重新低下了頭。


    方月默了默,終於還是自顧坐了下來。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飯,卻並沒放入口中。一晌,她悶聲問道,“最近,我是不是有什麽做得不好的地方?”


    鄭天瞟了眼一旁靜默不語的葉冥寒,梗了梗喉頭,緩緩說道,“你想多了。”


    方月斜眸注視著鄭天,審視的目光在他臉上停駐下來。


    鄭天心裏有些發毛,麵上強自鎮定,接受著方月的打量。


    一晌,方月點了點頭,拿起勺子開始用午餐。


    鄭天掃蕩著盤中剩餘的飯菜,腦海中不受控地響起那日修黛麗的話,心裏有些耿耿的。


    自從他哥葉冥寒和舒涵鬧掰以後,他有很長時間沒和蘇燕一起好好地說過話了。


    以前,他總喜歡逗她,覺得很好玩。如今,那份趣味猶如多年的窖香陳釀餘味悠長,讓他沉醉。


    心中的遺憾和失落猶似隆冬迷霧漸漸濃厚。


    陳芸並不友好的目光在修黛麗臉上稍停片刻,終落到了舒涵身上。


    “你不覺得她應該和她未婚夫坐在一起?”


    餐桌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修黛麗冷冷地瞅著陳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對我未婚夫特別感興趣?”


    陳芸霎地漲紅了臉。“你……你胡說什麽?”


    修黛麗冷哼一聲,“如果不是被我戳破了心事,你臉紅什麽?”


    陳芸猛地變了臉。“修黛麗,別以為誰都怕你?!”


    修黛麗瞥了眼一旁悶頭吃飯的舒涵,冷笑道,“我終於見識了什麽叫惱羞成怒。”


    陳芸“霍”地站起身,指著修黛麗的鼻子,怒道,“你爸是南霸天又怎麽樣?這裏可是京都!”


    修黛麗徐徐站起身,逼視著陳芸,“京都又怎麽樣?我要想收拾你,還會顧忌?!”


    舒涵緩緩抬起頭,冷眼瞧了瞧陳芸,淡淡地說道,“既然是同學,別扯上家裏。”


    蘇燕冷嘲的目光掃了掃陳芸,移向舒涵,變得柔和下來。“咱們迴教室吧。”


    舒涵點點頭,站起身,端起餐盤,對何明何亮道,“我和燕子先迴去了。”


    待兩人離去,修黛麗怒視著陳芸,狠聲道,“別肖想你不該想的東西。”


    陳芸咬了咬牙,恨恨地說道,“訂了婚,又怎麽樣?!結了婚,還可以離婚?”


    修黛麗沉下臉,冷聲道,“不怕死,你就上。”


    雖然她和葉冥寒認識時間不長,但是葉冥寒的個性以及他對舒涵的感情,她卻是了如指掌。


    陳芸如果真動了什麽心思,就葉冥寒的性格,絕對讓她栽個大跟頭。


    陳芸霎地白了臉,氣咻咻地瞪眼修黛麗,端起餐盤,怒衝衝地離開了。


    葉冥寒鑽進汽車,乍見駕駛位的秦遠剛,很是意外。


    待鄭天和修黛麗上了車,關上車門,他方才問道,“怎麽親自來接我們?”


    秦遠剛一麵啟動汽車,一麵道,“正好有空。”


    葉冥寒見他避而不談,知道是為了避忌另外兩人。


    他略一思量,立刻明白秦遠剛想談的事兒必然和葉正天有關。


    難道……


    這時,修黛麗冷不丁問道,“秦叔,陳芸的爸陳晉如今在做什麽?”


    葉冥寒頓時想起中午吃飯時修黛麗和陳芸似乎爭執了幾句。


    “一些小生意,”秦遠剛好奇地問道,“怎麽突然想起問這?”


    修黛麗意味深長地瞟了瞟葉冥寒,不無嘲諷地說道,“她叫囂著要搶我未婚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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