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舒隻來得及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緊接著又下嘴咬了一口,極致的濃鬱味道從舌尖白舒舒蔓延開來。


    太幸福了。


    白舒舒的眼睛眯起。


    “很好吃嗎?”


    見她的樣子,謝長安又問了一句。


    白舒舒正要迴答,突然見見謝長安俯下身來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


    指腹輕擦過薄唇,謝長安似乎是微微迴味了一番:“很普通的味道。”


    白舒舒瞠目結舌,拿著烤魚的手微微顫抖。


    一時不知道該反駁烤魚明明就很好吃,還是該問謝長安這是什麽自來熟的相處模式。


    沉默了半晌,白舒舒盯著這魚,突然感覺無比的燙手。


    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屈服於烤魚的淫威之下。


    還是吃吧,萬一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呢。


    畢竟烤魚還是別人給付的錢,嚐一口似乎也無可厚非……?


    〇3〇毫不客氣打斷了白舒舒就為了吃一口魚給自己做的各種心裏建設。


    [宿主,您清醒一點,這就是間接接吻。]


    白舒舒立馬下嘴又咬了一口。


    〇3〇:?


    白舒舒:“真香。”


    開玩笑的,白舒舒還是小心的繞開了謝長安咬過的地方。


    謝長安默默看著白舒舒三兩下把烤魚咬完,留下被他咬過的那一圈,問:“為什麽不吃完?”


    魚是串在烤簽上的,此時簽上隻剩下了最後一小點肉,謝長安不太能理解白舒舒明明看起來很喜歡吃,卻沒有吃完。


    白舒舒盯著不像開玩笑的謝長安發呆,過了一會兒,小聲試探:“這是你吃過的……”


    謝長安不解:“所以?”


    白舒舒:所以……?


    所以原來謝長安不知道什麽叫男女有別嗎?


    見白舒舒一臉呆滯沒有要吃的意思,謝長安微皺眉,握住白舒舒的手就把剩下的部分吃了。


    白舒舒失魂落魄。


    內心有隻土撥鼠在狂喊“啊?”


    你到底為什麽能這麽自然?!


    解決掉魚,謝長安的神色還是十分自然:“再看看別的嗎?”


    白舒舒呆滯點頭。


    “那,走吧。”


    兩個人繼續在美食街上逛,白舒舒正在想要不要麻煩謝長安幫自己買一杯奶茶的時候,一個女人這就迎麵撞了上來,甚為誇張的裝作跌倒的樣子像謝長安撞去。


    謝長安的第一個反應是抓住把白舒舒的手往後退去。


    白舒舒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好好一個美人在自己麵前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美人還不死心,立馬眼裏噙著淚,抬起頭來看謝長安:“公子……”


    兩個字被她叫的纏綿悱惻,白舒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謝長安這廝沒鬆開她的手,目不斜視:“自重。”


    美人:“……”


    白舒舒:“……”


    美人怒了,在一旁丫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朝廷重臣謝某:“……”


    皇帝身邊的紅人白某:“……”


    美人又羞又怒的喊:“我可是王家的女兒!”


    謝長安和白舒舒的神色立馬凝重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小皇帝說的那個,王家一子一女中那個小姐啊……”


    白舒舒在心裏默默道,果然符合小說反派劇情中那種無腦的囂張跋扈,然後下場就是……


    撞上鐵板,被清理掉。


    雖然不是現在。


    謝長安緩緩道:“原來是你。”


    見謝長安認出了她的身份,女人更加肆無忌憚:“既然你知道,還不從了本小姐?”


    白舒舒:“……”


    雖然但是,好土好那啥。


    這劇本太微妙。


    你想勾搭我,而我隻想滅了你全家?


    情況特殊,白舒舒也沒著急掙開謝長安的手,抬頭看了他一眼,白舒舒本來以為這樣麵冠如玉的謝長安會打什麽利用這次機會的算盤,沒想到……


    沒想到這廝冷哼了一聲,態度囂張且有不世出的清冷:“你算什麽貨色?”


    聽到這句話包括白舒舒在內的一眾人都目瞪口呆,甚至想要掏一掏耳朵。


    “零三零,謝長安剛剛是在嘲諷嗎?是嗎?真的不是我聽錯了嗎?”


    白舒舒對著謝長安那種活像謫仙的臉發呆。


    沒人相信這張臉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那位王小姐當然也是一樣,直接呆住。


    謝長安不再看她一眼,拉著白舒舒就走,白舒舒懵懵的跟著。


    走出好幾步以後那女人才反應過來,不顧形象的衝謝長安大吼:“你一定會後悔的!”


    可以,這滿是g的發言。


    白舒舒小聲問謝長安:“這樣得罪王家真的好嗎?”


    從這個角度看,謝長安的側臉依舊溫潤……卻又浸著一層初雪的清冷淡漠。


    謝長安勾了勾唇角,初雪微微化開一些:“讓他來,我還怕沒有把柄可抓。”


    原來是這個打算。


    白舒舒“哦”了一聲後沒了話題,兩個人繼續並肩往前走。


    白舒舒後知後覺的想起謝長安對王家小姐道的那位“自重”。


    “原來他不是感情遲鈍啊……”


    白舒舒小聲問零三零:“那他為什麽要那個……樣子呢?”


    知道謝長安一些來曆的零三零保持沉默。


    白舒舒也不需要零三零的迴答,慢慢的,模模糊糊想到了“雙標”這個詞。


    臉頰微紅。


    嗯……


    _


    _


    四處逛了一圈,白舒舒又零零碎碎買了一些吃的,沒有著急吃,有點怕謝長安又做出什麽叫人心髒不能承受的舉動,白舒舒先把謝長安拉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把剛剛拿到手的王家身份牌交給了他。


    謝長安的臉上也有震驚和動容。


    “哪裏來的?”


    謝長安嘴唇微動,問。


    白舒舒把關於菱冬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謝長安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從白舒舒手裏小心收起:“這東西,很有用。”


    白舒舒放下了心:“那就好。”


    謝長安用手指磨了磨令牌,問:“你在宮中過得還好嗎?容玄有沒有難為你?”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變得有些曖昧的氣氛,白舒舒不太自在的扭捏著自己的手:“至少看起來他沒有懷疑什麽……明瓏……陛下也對我很好。”


    謝長安“嗯”了一聲,想了想,把自己隨身攜帶,上麵有銀色花紋繡成的錢袋交給白舒舒:“這個給你吧,帶金元寶上街來是買不到什麽東西的。”


    白舒舒猶豫了一下,接過。


    日後出宮辦事她總是要用到的。


    看著白舒舒收好錢袋,謝長安沉默了一會兒後,又說:“自己多加小心。”


    白舒舒無言以對,隻能傻傻的點頭。


    “去謝府吧。”


    謝長安建議,也是為了日後白舒舒方便找到他。


    看了看已經漸漸西斜的天色,白舒舒搖搖頭:“還是算了,快到我和陛下約定好的時間了,我怕來不及。”


    如果隻有印明瓏那倒沒有關係,事後解釋一下就好,關鍵是還有容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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