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再一次發揮了超強的速度,喬思雨也納悶他是怎麽做到的,總之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淨塵就來了,一個侍從幫他拎著包袱。


    “這位就是你的師傅?”郝媒婆問道。


    “是,是,這位就是家師。”


    “老人家,貧道給您行禮了。”


    “道長快別客氣,您一定要救老身一命。”郝媒婆撲通一聲就跪在淨塵麵前,聲淚俱下。


    喬思雨嚇了一下跳,剛才還跟自己東拉西扯的老太太怎麽一見到師傅就變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是看到師傅才動了真情,還是純演技大爆發,難道自己就那麽不可信?!


    “老人家快快起身,老人家不必如此,放心,您不會有事的,山人自有妙計。”淨塵攙扶起老人,衝著喬思雨神秘的一笑。


    之後淨塵就成了大忙人,布陣,哄這位郝媒婆,還特意叫了那位拎包的侍從跟著一起進了裏間,喬思雨剛要邁腿進去,卻被師傅關在了門外。


    “師傅,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喬思雨在門外喊道,這屋裏到底在幹嘛,她心癢的緊。


    “沒有,你給自己找個藏身的地方吧,估計那位訪客快來了。”


    “您怎麽知道?”


    “我掐指一算。”


    好吧,我信了你的掐指一算,從來沒見師傅用過占卜之術的喬思雨在心裏嘀咕著。


    找個藏身之地,這郝媒婆家實在是沒什麽好地方,房子小,東西多,迴頭要是真動起手來喬思雨很擔心會把這裏砸個精光。


    轉來轉去,最後她還是決定就躲在這裏外屋的門簾後頭,反正自己個頭不高,身材纖細,往陰影裏一藏,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裏間屋的門終於是開了,淨塵笑嗬嗬的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那位郝媒婆,麵色如常,隻是這身材似乎是瘦了一些。


    “雨兒,她我就交給你了,我去房梁上埋伏,方便控製大陣,你就在她周圍,一定保護好她。”淨塵說完,走到房梁正下方,腳尖點地人就躥了上去。


    喬思雨又上下打量了這位郝媒婆一番,這張老臉沒什麽變化,隻是神態笑岑岑的平和了很多,遠不似先前那般害怕,緊張,師傅這是跟她說了什麽?還是給了她保命的法寶或者符籙?果然是老將出馬,這麽點兒時間就穩住了這位貪生怕死的老太太。


    各就各位,喬思雨琢磨著師傅這掐指一算的準確性有多少,要是那位假孫巧兒不來可怎麽辦?


    時間什麽時候過得最慢?當然是等人的時候。


    喬思雨站在門簾後頭覺得自己已經等了一個世紀那麽長,沒準兒待會走出去的時候大辮子都剪了,改朝換代了,正閑的冒泡的時候,郝媒婆家的大門傳來“咚,咚,咚。”敲門的聲音。


    “有人嗎?”


    是年輕女子的聲音,喬思雨立刻繃緊了神經,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誰呀。”郝媒婆張口問道。


    嗯?這聲音不太對呀!喬思雨納悶,剛才自己跟郝媒婆是打過交道的,她的嗓音自己還是記得。


    “您是郝媒婆嗎?”


    “老身正是,姑娘有事?”


    “恩,小女找您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談,裏麵說方便嗎?”


    “方便,方便,裏麵請,怎麽能讓客人在門口吹風呢,是老身我照顧不周了。”


    郝媒婆在前引路,後麵一個身穿明黃色衣裙的小姑娘就跟了進來。


    喬思雨屏住唿吸,從門簾的縫隙裏往外看去,那明黃色衣裙的小姑娘與下午發現的屍體長的是一模一樣,絕對是孫員外的獨女孫巧兒。


    “姑娘請坐,不必藏著掖著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今天找老身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少爺,想要老身我牽線搭橋啊?”郝媒婆笑嘻嘻的看著小姑娘,一副老不正經的模樣。


    “郝媒婆,今天我來還真不是為了這事兒,小女子名叫孫巧兒,你可曾還記得?”孫巧兒說話很快,小嘴叭叭叭叭,跟過年放的小鞭似得。


    “孫巧兒?孫巧兒……”郝媒婆念了幾遍,努力的迴想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請姑娘見諒,老身年紀大了,是真不記得您了。”


    假孫巧兒一張小臉頓時拉長了不少,小手往小腰上一叉,鼓著腮幫子說道:“孫靈兒你可記得!”


    郝媒婆尷尬的搖了搖頭,表示還是沒想起來。


    孫巧兒的臉頓時就變了顏色,伸手指著郝媒婆的鼻子就罵上了:“你個老不死的,忘的還挺快!你怎麽不把你自己給忘了!


    就是因為你這個豬腦子,本來應該說給我的書生,你偏說給了孫靈,現在我反而成了沒人要的老女人!今天姑奶奶就是來找你報仇的,把我的如意郎君還給我,把我的書生還給我!”


    喬思雨聽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假孫巧兒也太入戲了,你不就是來殺人飲血的嘛,怎麽還撒起潑了。


    眼看假孫巧兒朝著郝媒婆就撲了上去,喬思雨一個箭步就從門簾後麵衝了出來,飛起一腳就把這位假孫巧兒給踹飛到牆上。


    從牆上跌落到地上的假孫巧兒迅速爬了起來,抬手抹去嘴角的一絲血跡,目露兇光,先前還粉撲撲嫩生生的嬌俏容顏,轉眼就變成了灰白色死氣沉沉的一張臉,她張開嘴竟然發出男人的聲音:“老東西!你還找了幫手!不過今天你倆都要死在這裏!”


    “呸!你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還敢威脅我,趕緊跪地投降,姑奶奶心情一好沒準兒饒你不死!”喬思雨衝著假孫巧兒嚷道。


    假孫巧兒不再廢話,從背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朝著喬思雨就劈了過來。


    這分明就是外行嘛,這可是短刀,又不是砍刀,劈什麽劈,喬思雨直切對方手腕,一個關節技,假孫巧兒手中的短刀就掉在了地上,刀出手人就一愣,喬思雨一個掃堂腿就放倒了假孫巧兒。


    抹肩頭攏二臂,喬思雨和郝媒婆就把這位假孫巧給綁了個結實。如此輕鬆就抓到了這個怪物,喬思雨心情愉悅,得意洋洋的朝著房梁看去。


    “小心。”淨塵大喊。


    喬思雨看到師傅一雙大眼正瞪向自己旁邊,表情緊張,趕緊也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卻晚了一步,短刀直直插向自己的小腹,順著刀身看去,喬思雨大驚,持刀的不是假孫巧兒,居然是郝媒婆。


    “你……你……你為什麽殺我!”喬思雨伸手奪過郝媒婆手中的短刀,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哈哈哈哈,你以為我就隻會拿刀捅人?好歹我也是漂洋過海來到這東方的第一隻變形怪。”剛才還被綁著的假孫巧兒,肩膀驀然一矮,整隻胳膊就好像脫環了一般垂了下去,緊緊綁在身上的繩子瞬間就鬆散下來,她從地上站起身哢的一聲肩膀恢複原狀,一雙胳膊重新活動自如。


    她看著喬思雨狂妄的說道:“這老東西的血我就收下了,至於你……如果我沒看錯,你也是個非人非鬼的怪物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礙著誰!”


    “老東西,把衣服都月兌了,爺爺我不喜歡咬脖子,讓我看看從哪裏下嘴比較合適。”變形怪下了命令,郝媒婆順從的直起身子,目光呆滯,開始一個一個的解自己身上的盤扣。


    “你會催眠術?”喬思雨皺起了眉頭。


    “no!no!no!不是催眠術那麽低級的東西,是控心術,隻要我的雙眼一瞪,就沒有人能逃得了我的控製。”變形怪得意的說道。


    “那你怎麽不控製我?我看起來比她好吃吧。”喬思雨嘀咕著,把腹部的刀子丟到更遠的地方,用手拽了拽破洞的衣服,流露出一絲惋惜。


    “你沒受傷?”變形怪驚恐的看向喬思雨。


    “來,瞪我一下。”喬思雨主動的湊近變形怪,一雙杏眼調皮的忽閃了幾下。


    變形怪向後退了幾步,一雙眼睛驟然變的有銅鈴般大小,青色的眼珠幾乎瞪出了眼眶。


    喬思雨什麽感覺都沒有,她連對方眼珠上的血絲都數的是一清二楚,也沒跟對方的心智對接上。


    變形怪深知自己是沒了勝算,轉身就往外跑。


    梁上的淨塵也不是吃素的,口中默默念誦法訣,大陣眨眼間啟動,變形怪剛躥出房門一抬眼自己竟然又迴到了屋裏,喬思雨正不懷好意的看著它,老東西已經脫掉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青年人的壯碩身材。


    到此時變形怪才明白原來自己根本就是鑽進了人家的全套,這郝媒婆根本不是郝媒婆是人假扮的,這少女也根本不是普通的少女,這一切全是衝著自己來的。


    “喂!別脫了!再脫就沒衣服了!我……我可不想看果男!”喬思雨大叫著伸手阻止一旁的青年繼續脫褲子,可那呆呆傻傻的青年繼續著手裏的動作,根本聽不進喬思雨的話。


    變形怪終於看到了機會,他直視這青年再次下達了命令:“脫光!抱住她!”


    青年立刻加快了手裏的動作,跟喬思雨撕扯著自己的褲腰,喬思雨憤怒的瞪了變形怪一眼,抬手就打在了青年的後頸上,青年倒地不再動彈,雙手還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褲腰。


    “你個變態,耍我是吧!”喬思雨朝著變形怪就撲了過來,一雙小手直直的抓向變形怪的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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