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後,天氣晴朗,微風輕起,正是走馬出行的好日子,又是悄悄溜出來來的唐瑤此時卻是換上一身雪白的衣裙,飄帶掛在身上,微風輕起時,如同風拂玉樹,配上著一身白裙似雲裹雪梅。


    寧安此刻竟是看的癡了,空靈澄澈的眸子與清純美麗的麵容映在寧安的眼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寧安呆立在原處。


    白衣的唐瑤看向依舊是一襲黑衣的寧安,微微開口道:“寧大哥,怎...怎麽了呢,是不是不好看啊。”


    寧安聽見了唐瑤的聲音之後,連忙迴過神來,“啊,瑤兒,沒...沒有,很好看。”說完寧安又是別過頭去,不敢再看了。


    唐瑤聽完之後笑的是更加開心了,早春微寒但是卻有一朵白花豔開而放,正是與寧安同行的唐瑤。


    城外的原野上青草遍地,萬物複蘇,一片盎然生機的綠色。


    “寧大哥,這外麵的風景真好看啊。”兩人騎馬並行來到了一處高坡斷崖。


    青綠的山坡上四下無人,藍綠白三色相間,大地上一朵嬌豔的鮮花正感受著春天的氣息。


    “是啊,小時候我和劉山瞞著家裏,經常來這裏玩。”


    聽了寧安說完之後,唐瑤則有些悵然若失,


    “我就沒這麽幸福了,一直在國公府裏麵關著,隻能去自己家後花園的假山上看著外麵的繁華。”


    “沒關係啊,瑤兒,現在不是出來了嗎?”


    “是啊,和寧大哥一起出來走走,整個人都好了很多呢。”唐瑤說完後,低頭踢著腳邊的青草。


    寧安聽了之後就顯得很慌亂了,之前準備好的話語都全然忘記了,“呃,和瑤兒一起出來寧安也很高興。”


    “哈哈哈,寧大哥你可真有趣。”唐瑤眼睛眯著,笑的很開心。


    “第一次看見寧大哥的時候還是那次集市上的出手相救,現在想想當時自己真的太傻了。”唐瑤迴想著相遇的時候,嘴角還掛著笑意。


    “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你第一次從院子裏麵偷跑出來的時候,我就在你身後。”寧安道出實情後,唐瑤笑的更盛了。


    兩人在城外不知名的山坡上暢聊了許久,寧安和唐瑤講述了許多之前的事情,互訴衷腸。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一個身影緩緩走向山坡,鐵鏈叮當作響,衣衫上沾滿了血跡,赤紅的眼睛裏麵滿眼都是仇恨。


    聊了許久之後,寧安唐瑤上馬並行,準備迴到鎮上,正當走下半山腰的時候,鐵鏈怪人攔路在前,直接攔下了兩人。


    鐵鏈怪人怒號一聲“寧安”,聲音震蕩驚起樹叢中的飛鳥,麵對來路不明的敵人,寧安之前的輕鬆全然消失,握緊手中泠泉刀,警惕的看著眼前之敵。


    隻見怪人腳步一震,腿上的鐵鏈直接被真氣震斷,怪人拔出背後鐵劍,快步衝向馬上兩人。


    怪人手中鐵劍極其古怪,似乎是用鎖鏈拚接而成,古怪鎖鏈劍一擊而出,竟然是環環分解,劍尖直插寧安身下馬匹。


    寧安拔刀而起,手中泠泉刀氣運起,“劈山破鋒”式信手拈來,裹著真氣噴薄而出。


    怪人手中鎖鏈旋轉,刺死馬匹之後,化作滿天鐵鏈,繞做一圈又一圈的幻影,鐵鏈與真氣碰撞,激蕩起一片塵土。


    寧安手持長刀,泠泉的刀光碰觸在鐵鏈上麵擦出大量火花,在真氣的控製下,鎖鏈來迴繞動,意圖鎖住寧安。


    寧安灌輸真氣,用起“撥字訣”連續擺開了周身鎖鏈,朝著唐瑤大喊一聲:“瑤兒,快跑不用管我。”


    怪人見此情景之後,鎖鏈收緊直接變作玄鐵寶劍,而後又聽到叮叮響動的鐵鏈聲音,好神奇的機關鐵劍,此時卻是直奔唐瑤而去。


    鐵鏈劍速度極快,寧安來不及跑去,隻得將泠泉拋出,直擊在鐵鏈來路之上,怪人見一擊不成轉手又是打在唐瑤座下的馬匹上,同時甩開寧安的刀,刀刃沒入旁邊的樹幹內。


    唐瑤胯下之馬應聲倒地,武功不高的唐瑤此時無法穩住重心,寧安見狀忙是腳步點動,一把將唐瑤接在懷裏,躲開了怪人的鐵鏈攻擊。


    鐵鏈作響,真氣碰撞,危機四伏的山坡上寧安放下唐瑤後,直接撲向這怪人。


    怪人揮舞這鎖鏈打向寧安,嘴裏還在不停地吼叫著,“寧安,寧安!”


    憤怒的攻擊下,寧安麵對著詭異的鐵鏈劍極其吃力,失去了手中泠泉,寧安隻得一味躲避不斷到來的殺機。


    鎖鏈在空中劃出數道光影般的結界,真氣揮灑自如,繞在寧安周圍,霎時一緊似乎要直接捆住寧安,唐瑤見此情景不禁為寧安隱隱擔憂。


    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怪人擾了一上午的雅興,此時亦是被其逼迫於此不得出路。


    寧安剛入九山境,夾著先天高手破境的一絲餘威,氣海真氣翻湧,震散了這周圍鐵鏈,腳步一點跳向泠泉處。


    隻是散落滿地的鐵鏈被怪人的真氣操縱,不待一時半刻,鐵鏈又是重新連接起來,變作之前模樣。寧安手中真氣震蕩,插著寶刀的樹幹登時粉碎。


    刀芒混著木屑劃出一道有形光影,鐵鏈再度變換成劍,劍氣磅礴,劍影迷離,鐵鏈怪人與寧安打的難舍難分。


    刀劍相撞之機,寧安與怪人碰撞不斷,寧安一掌拍出,怪人也是提拳轟開,腳下較量也是並未停止,踢腿壓膝,招招不留底細。


    正當刀劍相錯,僵持不下的時候,鐵鏈劍異變再起,鐵鏈攀附住泠泉的刀身,凹凸的卡扣卡住了寧安手中的刀,鐵鏈怪人緊緊拽住手中武器,用力揮舞。


    隻見寧安泠泉脫手而出,被鐵鏈卡住的泠泉又被甩了出去,刀尖則是對上寧安。


    刀身不停旋轉,劃出颯颯風聲,寧安身隨刀起,泠泉繞著寧安周身旋轉,寧安衣袂飄動,接下了脫手的泠泉。


    然而怪人手下招式未停,長喝一聲,“鏈鎖千帆”,鎖鏈化為多段,直射而下,強大的衝擊力帶著怪人一身鼓蕩的真氣,是恨意,是憤怒,更是對自由的嫉妒。


    寧安揮灑自如,刀氣刀芒刀光皆是四散開來,傾瀉流光,擋住了諸多鎖鏈。


    而鐵鏈怪人則是趁機一拳轟出,真元氣勁傳出劈啪劈啪的響聲,寧安倉促對掌,真氣不足,噴出一口鮮血。


    “寧大哥!”眼前人力戰受傷,唐瑤怎能不揪心,是悄悄逃跑還是共同麵對,這一聲唿喚似乎是給出了答案。


    鐵鏈怪人一甩鐵鏈,錚然的玄鐵碰撞聲音響起,鐵鏈再度化為玄鐵寶劍,一步一步走向寧安、唐瑤。


    寧安此時受到真氣震動,氣海中特殊的真氣流竄全身,自身真氣阻塞一時間是無法用力。


    “呃瑤...瑤兒你快走,不要管我,我來拖住他,此人很強,速去安山營尋找唐公吧。”寧安拄著泠泉站起,冷眼直麵怪人。


    眼前情景似乎極其眼熟,隻不過處境改變,選擇就不同罷了,鐵鏈怪人沒有絲毫過多的言語,嘴裏念叨的全是“寧安”二字。


    寧安自嘲一笑,“嗬,知道你喜歡我,可是也不用掛在嘴邊吧。”蒼涼一聲笑,無憾亦無懼。


    撫摸著手中的泠泉刀,寧安戰意猶在,“瑤兒,等下我拖住他,你直接跑就好了。”似乎是覺得此戰艱難,寧安一向不願意吐露的心聲此時說出來也無妨了。


    “寧某心裏一直覺得你最漂亮,若是花開了三千朵,你也是豔壓群芳的那一枝。”


    花自飄零水自流,相思倒是不在,有的隻有無邊的仇恨。鐵鏈怪人再次揮動玄鐵劍,寧安勉強拖動泠泉刀,鐺,寧安腳步一沉,死死用刀抵住玄鐵劍。


    感覺到體內真氣重歸正常,寧安揮出刀氣,橫斬攔腰與劈山破鋒兩式連環交織成一道十字劃過鐵鏈怪人。


    嘶...劃出一道血線,破鋒八式的兩招精妙盡在於此,鐵鏈怪人即便實力強橫也是受了輕傷,隻是此舉更加激怒了鐵鏈怪人,一道鎖鏈甩出打向寧安。


    寧安拚盡全力的兩刀正是為了唐瑤拖延時間,好讓唐瑤離開,心知自己無法活下去的寧安,不想拖累別人。


    隻是英雄隻知英雄誌,不曉身後美人心。唐瑤淚眼婆娑,卻全然不在乎自己安危,即便死了和自己喜歡的人死在一起也是值得的。


    鐵鎖無情的鞭笞著寧安,寧安真氣愈發不足,隻是這眼前的鐵鏈怪人為何真氣十足,絲毫不見減少,寧安心知無法再藏,真氣震蕩而出,傾盡全部真氣,使用這武林禁術“牽星術”。


    真氣透體而出直撲鐵鏈怪人,鐵鏈怪人的真氣急劇削減,寧安的牽星術如同惡鬼捕食一般,瘋狂牽引出怪人體內真氣,怪人見真氣不足是拚盡全力一道鎖鏈含怒而擊,眼前的寧安尚在施展牽星術,自然是躲閃不急。


    “噗”,鐵鏈直插而入,入體三寸之後,鐵鏈怪人剩餘的真氣是直接爆炸噴出,鐵鏈怪人也是一陣虛弱,急掠而去。


    隻是鐵鏈怪人為何掠去,卻見眼前唐瑤血染白裙,後背插著透心的玄鐵,寧安抱著眼前的少女,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瑤兒。”一聲怒吼,似乎飽含著太多無奈和無力,寧安用力的拔出鐵鏈,用真氣封堵了傷口附近的經脈,隻是此時的唐瑤已經十分虛弱了。


    “寧大哥,我...我可能已經不行了,我...真的喜。”話音未完唐瑤直接昏倒,傷及心脈的一劍異常致命。


    寧安抱著唐瑤,也不顧體內真氣的損耗和對根基的傷害,直接跑向安山營處,不顧安山營士兵的阻攔,跑入大營之中。


    唐崇佐見寧安懷抱女子跑來,迎麵而來,乍見所抱女子正是自己的侄女,也是焦急萬分,來不及多問,直接抓住醫師,盡快醫治唐瑤。


    此時的寧安氣海受損,真氣消耗殆盡,再也支撐不住傷勢,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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