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聽後轉頭看了弘時一眼,也不強求,點了點頭道,也好,否則著涼了也不好,那我就不留姐姐了。”


    “起身送齊嬪母子出去,安陵容又讓蓮兒帶弘昭下去換衣裳,等到殿中隻有安陵容跟沈眉莊兩人時,對方才終於開了口。”


    “我瞧你與齊嬪的關係,倒是好了不少?”姐姐不知道,齊嬪自從被禁足許久,還是我在皇上麵前提的她。


    “提了兩句皇上才解了她的禁足,也是我在景仁宮在同齊嬪說了幾句,讓她認清一些事實。”


    “瞧著安陵容的目光幽幽,引起沈眉莊心裏的好奇,你說了什麽?”


    “姐姐,齊嬪給定嬪下夾竹桃之毒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辯都不可辯駁,但是她為何要這樣做呢?”


    說到這裏,安陵容冷笑一聲,“齊嬪自己已經說了,是剪秋在她耳邊嘀咕,說定嬪出去滿軍旗,若是生下阿哥,肯定會威脅到三阿哥的地位。”


    “她才會一時昏了頭,跑來延禧宮給定嬪下毒!剪秋此舉何意,姐姐應該能想明白,我不過是將事情挑明了,讓她看清而已。”


    “到底是要兒子,還是要忠於從來沒把她當成自己人的皇後。齊嬪雖然不算聰明,但這些事情,還是能看清楚的,所以她就來跟我交好了。”


    “沈眉莊神色一閃,可若是如此,弘昭不也是阿哥嗎?姐姐,我要的又不是她真正跟我一條心。”


    “安陵容伸手去拉住沈眉莊,她又不是我跟姐姐這麽親近的關係,隻要她能不再當皇後的妃子,別的又有什麽關係?”


    “沈眉莊大概知道安陵容心裏的想法,點了點頭,你心裏有成算就好,我就不多說了”.


    “那可不行,我一人能想到多少?可少不了姐姐的提醒呢!安?說著把頭靠在沈眉莊的肩膀上。”


    “姐姐還是趕緊把酸梅拿出來吧,說了這麽久的話,我又有些難受了。”


    “沈眉莊一聽這話急了,趕緊起身讓采月把剛剛收起來的酸梅端上來,瞧瞧你,難受就早些送客就是了,何必自己強忍著!”


    “安陵容捏了顆梅子放入口中,笑眯眯的看了沈眉莊一眼沒有在開口。”


    ………


    延慶殿


    “自從皇帝登基,齊月賓就住到遠離東西六宮的延慶殿,齊月賓在王府時,身子就廢了,加上華妃的緣故,就算身居高位,後宮裏的奴才們一明白,這位端妃娘娘是不用怎麽尊敬的。”


    “如今齊月賓還被降為貴人,更被皇上下了禁足令,所以延慶殿更像一攤死水,沒有半分波瀾。”


    “衣食住行都是吉吉一人負責,可現在連禦膳房送來的食物都是冷冰冰的,如今都快夏至,延慶殿連塊冰都用不上。”


    “寢殿內齊月賓躺在床上,在這樣燥熱的天氣,對上身上也蓋著一層被子。”


    “吉吉滿臉憂愁的端著一個碗進來,走到床前,小主,奴婢剛剛去太醫院拿的藥,你起身快些喝了吧”!


    “齊月賓緩緩睜開眼睛,有些費力的側頭看看吉吉一眼,有年世蘭的命令在,太醫院還有人敢給你拿藥?”


    “隻是一句話出口,就讓齊月賓連連咳嗽好幾聲,竟然連臉都咳紅了。”


    “吉吉端著藥碗,眼中泛起淚花,小主今年皇上去園子去得早,華妃也跟著去了,如今並不在宮裏。”


    “齊月賓苦笑一聲,原來如此,你端來吧,吉吉見齊月賓應了,忙放下碗,扶著對方坐了起來,才將藥碗端好送到麵前。”


    “也不必一勺一勺的喂,齊月賓直接湊進藥碗,一飲而盡,似乎品不出藥裏的苦澀味。”


    吉吉遞帕子過去“小主,齊月賓伸手接過檫了檫嘴角,今年還是欣嬪留在宮裏嗎?”


    “小主,今年淑嬪自請留在宮中,如今就是她負責六宮事務,留下來的除了淑嬪,還有賢嬪,跟齊嬪。”


    今年去的人倒是多,齊月賓冷笑一聲“皇上帕子早已經忘記了,還有我這麽個苟延殘喘的人在延慶殿的吧!”


    “小主,您別這麽說,若不是年家勢力大,皇上也不會如此難做。”


    “吉吉的話讓齊月賓冷笑一聲,跟著咳嗽幾聲道:你真當咱們的皇上,是個什麽深情的人?”


    “就算沒有年家,我就能在這後宮中活得像個主子一樣?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齊月賓的話在空蕩蕩的殿裏,迴音寥寥,聽得吉吉心裏一陣難過。自從那一碗紅花之後,齊月賓幾乎從來沒有,在自己的殿裏見過皇上一麵。”


    “一晃眼這麽多年過去了,位份竟然被人別人算計降成,一個連主位都不是的貴人。”


    真是讓人唏噓………


    “你說如今宮中是淑嬪在主事?沉默了許久,齊月賓開口問到;吉吉連忙點頭應到:是!”


    “她是個有福的,進宮沒多久就生下皇帝登基後的第一個兒子,如今連定嬪的女兒也養在她膝下,真是讓人羨慕。”


    “吉吉聽後沉默,這話更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隻是話也出口齊月賓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再次問到;你說齊嬪?她還在禁足嗎?”


    “說這話時時,她像是突然有力氣一般,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吉吉!吉吉伺候齊月,多年哪裏不知道她心裏所想。”


    “聽後搖了搖頭,小主,齊嬪娘娘的禁足已經解了有將近一個月了。”


    “齊月賓聽後長唿了一口氣,臉上閃過掙紮,不知道又想到什麽,身子往後一靠,罷了,你先下去歇歇吧!”


    “小主……………”


    “我沒事,下去吧!”


    “齊月賓說到這裏,沒有在開口的意思,緩緩閉上眼睛,再無任何動靜。”


    吉吉看了對方一眼,終究沒有再說什麽,起身行了禮,默默轉身離去。


    “也許是因為年世蘭不在宮,內務府跟太醫院一時都好說了,延慶殿即便還在禁足,但平日要什麽東西。”


    “各處的太監也不再刻意為難,一時讓延慶殿的日子好過了許多,時間一晃就過了六月,天氣熱的連弘昭這個精力旺盛的都犯懶起來。”


    “這天午後,安陵容跟沈眉莊乘著轎子,帶著孩子們往壽康宮而去,剛剛一進壽康宮,就覺得氣氛有些怪異。”


    “門口除了竹息,還有一個麵生的中年女子,瞧著安陵容幾人到來,竹息匆匆上前,屈膝行禮,奴婢給兩位娘娘請安。”


    “安陵容抬手免了禮,姑姑,太後娘娘今日可是有客人?”


    “娘娘慧眼,今日敦親王福晉進宮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怕是沒有空見兩位娘娘,竹息的話讓安陵容神色一閃,立刻應道;原來如此。“


    “那我們就不耽擱太後的時間了,是,改日太後有空,奴婢在讓人去娘娘宮裏通傳。”


    “這話裏的意思就是:讓兩人暫時不要主動來壽康宮,安陵容迴應一聲,跟沈眉莊轉身離去。”


    “路上人多嘴雜,一直都沒有在說什麽,直到進了延禧宮,兩人各自坐下,讓嬤嬤帶孩子們下去,沈眉莊才終於開了口。”


    容兒可認得,剛剛壽康宮正殿門口那女子?


    “安陵容對此人半分形象都沒有,就算心裏有幾分猜測,也搖了搖頭,姐姐我不認識她,姐姐見過她?”


    “沈眉莊沉默片刻,目光中閃過迴憶之色,好久了,大約在咱們剛入宮那年,除夕宮宴,她好像跟著敦親王福晉來的,一直跟在對方身邊伺候。”


    沈眉莊的話讓安陵容心裏的猜測更勝,“敦親王福晉,這不年不節的,她突然進宮做什麽?”


    “確實有些怪異,你還記不記得前兩日,欣嬪從園子裏傳來的消息?”


    安陵容眼睛轉了轉,姐姐說“敦親王上折子,為他的額娘溫禧貴妃請旨,封貴太妃之事?”


    “不錯,容兒或許不知先帝這位溫禧貴妃出身尊貴,乃是孝昭皇後的嫡親妹妹,但是聽說當年歿逝時鬧得很不好看。”


    “而且她在世時,位位高過太後,更是沒少做那些磋磨人的事。”


    “沈眉莊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確定,當然這些都是我聽說來的,到底有幾分真也無法確定,不過由此也能看出,太後定然不喜歡溫禧貴妃。”


    “敦親王突然為他額娘請封,可不就是不顧太後的顏麵嗎?”


    “安陵容疑惑道,可若是如此,敦親王福晉此時來見太後,太後又哪裏會高興見她?”


    “太後身份貴重,自然不會跟小輩一般見識,就是不知道她為何進宮?目的是什麽?”


    “沈眉莊此話剛落,言歸快步走了進來,二位娘娘,欣嬪娘娘從園子裏傳了信來。”


    “安陵容接過撕開,看了不多一會兒,臉上便也幾分怪異的神情,將信遞給沈眉莊,姐姐你看看!”


    “信中所寫說明了,甄嬛向皇上建議應了敦親王所請,追封溫禧貴妃為貴太妃。這計策很是周到,就連遠在甘露寺不問世事的舒太妃,都被尊為衝淨元師。”


    “除了太妃們的封賞外,甄嬛還提議讓敦親王年幼的嫡子為貝子。女兒更是被封為恭定公主,並且說為了公主的成長,刻意讓敦親王福晉送入壽康宮,由太後親自扶養。”


    “安陵容此刻覺得自己的記性有些混亂,前世這兩件事好像並不是在一起發生的。如今從來一遭竟然也有了變化。”


    “腦海中思緒翻飛,沈眉莊也看完了信,隻是目光中卻帶上幾分恐懼,這…”


    “敦親王的折子乃是朝廷政務,怎麽她就如此不管不顧,竟然連朝政都好質鐸?也不怕言官禦史知道………”


    “安陵容覺得好笑,這人在清濃時,哪裏還會想到別的?況且若是沒有皇上的授意,甄嬛本事再大,難不成還能私底下拿了折子不成。”


    “隻是如今兩人情深世海,都想不到其他的。但是太後定然不會讓後宮嬪妃插手朝廷政務,而無動於衷,等他們迴了宮,太後在皇帝麵前提點幾句,對方就會清醒。”


    到時候才是檢證咱們這位皇帝陛下,到底對甄嬛青睞幾何?


    “安陵容沒有迴應沈眉莊的話,話頭一轉,姐姐別想這個了,信中還說道;莞嬪的四公主都有名字了?”


    “可我的這個三公主,還在整日整日公主公主的叫,皇上偏心,我可要寫信提醒他一下才是,可別委屈我的女兒。”


    “說做就做,兩人說笑不久安陵容就讓人領著孩子們迴來。按著弘昭在自己跟前,奶聲奶氣說了幾句,對皇阿瑪的思念之情。”


    “絕口不提自己說過公主名字的事情,信件送出去,延禧宮再次恢複平靜。”


    倒是恭定公主被送到壽康宮,一連半個月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因為竹息說過,這些日子暫時不要主動去壽康宮,安陵容一直無緣見到這位活在他人口中的恭定公主。”


    “時間一晃就入了七月,初二這天,安陵容剛剛用了晚膳,壽康宮就來了人,卻是久見見麵竹竹英!”


    “安陵容對視對方臉上的疑重,心裏升起一絲絲不好的預感。”


    “姑姑來了!弘昭會說話後,竹英常常代替太後給延禧宮孩子們送東西,所以弘昭是認識她的。”


    “知道這位一來,就是給延禧宮送東西來了,所以不用安陵容開口,弘昭就小跑上前,一把摟住竹英的腿。”


    英姑姑,英姑姑,今天給昭兒送了什麽來?安陵容被弘昭這副模樣給弄得哭笑不得,竹英脾氣倒是好,蹲下身子“六阿哥,今日奴婢來,是太後有事找,讓額娘帶六阿哥一起去壽康宮。”


    “有好東西等著六阿哥呢,阿哥跟奴婢一起去好不好?”


    “好,好,好,弘昭連連拍手,轉身就捏安陵容衣裳往外走。”


    “安陵容彎腰把兒子抱了起來,顧不得旁的,就開口道;姑姑,可是出了什麽事?”


    娘娘莫要問,太後的意思是讓你立刻帶六阿哥去壽康宮!


    “安陵容腦海中迅速轉個幾個想法,卻也顧不得其他,轉頭吩咐道;蓮兒,帶著公主,立刻跟本宮去壽康宮。”


    “蓮兒見竹英臉色疑重,也不敢耽擱,一行人快速出了延禧宮,快步往壽康宮而去”。


    “等到了壽康宮,才發現沈眉莊自己帶著弘珺在壽康宮等著了,對麵還坐著一個從來沒見過麵的十來歲的女孩子。”


    “安陵容迅速掃了沈眉莊一眼,見對方臉上沒什麽異樣,太後也嘴角絮著微笑,抱著弘昭腳步不停的走上前。”


    屈膝笑道;臣妾給太後請安,太後萬福金安!


    “起來吧!安陵容謝了一聲,抱著孩子起身,弘昭立刻就喊到;皇瑪嬤,抱!太後在任何時候都是最看著六阿哥的。”


    “聽後連忙讓安陵容把六阿哥放到自己身邊,弘昭又開口;皇瑪嬤,英姑姑說您這兒有好東西要給昭兒。”


    “太後聽後失笑一聲,摸了摸弘昭的額頭,昭兒先坐一會兒,皇瑪嬤讓竹息姑姑給你拿。”


    “話落,看向那低著頭的女孩,恭定,這是淑嬪!安陵容聽後立刻將目光一閃,“恭定“是那敦親王的女兒?說起來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恭定聽後起身朝安陵容屈了屈膝,恭定給淑娘娘請安!”安陵容笑著擺擺手,公主客氣了。


    “太後似乎沒有給恭定在說話的意思,見兩人見了禮,立刻吩咐道;竹息,給淑嬪看座,再去把哀家給兩位阿哥準備的禮物拿來。”


    “說完太後讓安陵容,把弘昭放在床榻上往裏麵推了推,弘珺正在榻上樂嗬嗬的笑著,又把三公主放在兩人身邊,安陵容才坐下。”


    “但是一坐下,殿裏徹底安靜下來,除了。弘昭時不時摟著弟弟妹妹嘀嘀咕咕,旁邊坐著的大人是一個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安陵容與沈眉莊分坐兩側,也不好在換位置,掃了一眼太後,她老人家但是閉上了眼睛,隻是手中那串佛珠撥弄得極快,也此看出開口心裏的不平靜。”


    “好在有幾個孩子,也不算枯坐,到孩子的精力是有限的,眼看著幾個孩子都開始打起哈欠來,太後看了看孩子們一眼。”


    “吩咐道;竹息去取幾條薄毯來!給弘弘他們蓋著。竹英,時辰不早了帶恭定下去歇歇吧。”


    “兩人各自應下,幾孩子睡著了,幾個大人繼續甘做著,安陵容瞧著太後臉上的疲倦,同沈眉莊對視一眼。”


    “開口道;太後,臣妾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是也不如您的身子重要,不如太後先歇歇,臣妾跟眉姐姐在這裏守著孩子們?”


    “太後沒有睜開眼睛,用手撐頭,不必,你們若是累了,就在邊上歇會兒吧,今日辛苦你們了。”


    “安陵容嘴唇動了動,終究隻是應了一聲,就沒有在開口,再次同沈眉莊對視眼,安陵容默默低下頭。”


    “手中的帕子餃來餃去,安陵容腦海中思緒有些混亂,


    “恭定公主被送入宮中已經大半個月,瞧著剛剛竹英帶她下去的模樣,怕不是讓她安心歇歇,而是有監視的意味吧。”


    “再加上太後突然讓自己跟沈眉莊帶著孩子來到壽康宮………”


    園子裏這會怕是不平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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