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夏公公,正是,奴才瞧著此處地麵比別處高出不少,一敲才發現此處磚石是鬆動的,開口就發現這個瓷瓶。”


    小夏子滿臉笑意的拍了拍小太監肩膀“好小子,查出來東西,少不了你的好處,話落一抬手招唿眾人。”


    匆匆忙忙出門走到蘇培盛身邊“師父,在磚石底下找出這個瓷瓶,藏的極為隱蔽,應該不是什麽好東西。”


    “蘇培盛轉眼看了一眼,別的地方都沒問題?小夏子轉頭看了一眼殿中滿地狼跡,迴答道,旁的都沒問題!”


    “蘇培盛點了點頭,沉默片刻,鍾粹宮沒有發現問題,想必此物肯定有問題!走吧,皇上等著咱們迴去複命呢!”


    “小夏子哎的一聲,一行人匆匆忙忙的離了延慶殿,朝延禧宮而去。”


    ………


    景仁宮


    “宜修聽著剪秋的迴稟,嘴角劃過一絲絲薄涼的笑意,淑嬪不就是個好相與的,端嬪這遭怕是不能平安度過了。”


    “娘娘說得是,淑嬪看似與世無爭,但下手是毫不含糊,當初淳常在身邊那個小太監不也是有她的手筆。”


    此次三公主的事牽扯到淑嬪,不也是淑嬪有意無意透露的底下的奴才們知道!剪秋應了一聲再次道“端嬪想要對三公主下手,有這樣的結果,也不算是難推測。”


    “她這樣做不就是暗示本宮別插手此事嗎?這事跟景仁宮沒有半分關係,本宮本就不想插手。”


    “宜修笑了笑,端嬪起如此作死,倒是讓華妃獨大了!”


    “憑他是誰?難不成能越過娘娘去,華妃在得寵也是個無子的,娘娘何必為她浪費心神。”


    “剪秋一得意,話裏就沒有了往日額謹慎,待發現宜修變來的臉色時,已經晚了,連忙屈膝跪下;奴婢一時失言,請娘娘贖罪。”


    “宜修冷了聲音,華妃因為何事沒能有孕,想必是你也很清楚,這話若是被人聽見,你可知是個什麽樣的結果?”


    “剪秋低垂著頭,立刻就要請罪,卻被宜修打斷了,你一向謹慎,是好事,踹好了,別讓人抓住錯處。”


    是,奴婢多謝娘娘教誨!


    “起來吧,去庫房挑幾樣孩子用的東西,等此事過去了,替本宮送去,前擋給三公主壓壓驚。”


    是!


    “不必再動手腳,一個公主罷了,不值得本宮動手,而且在這節骨眼上三公主在出問題,那不是無妄之災。”


    “娘娘放心,奴婢明白了,下去吧,本宮累了。是,奴婢告退!”


    …………


    “景仁宮安靜下來,蘇培盛領了一行人時,也終於迴到延禧宮。瞧著蘇培盛手中的瓷瓶,端嬪站在原處,臉色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


    “即便這瓷瓶與自己讓翠疑放在鍾粹宮的一模一樣,也沒引起她半分情緒波動。至於一邊的博爾濟吉特貴人見此,心中頓時一緊。”


    “難道還是沒躲過旁人的算計?心中一急,頓時想要立刻上前,卻不知怎麽的,目光一轉,對上安陵容的眼睛。”


    “瞧對方的神色,下意識腳步一頓,便熄了在開口的打算!就在這短短的時刻,蘇培盛已經捧著瓷瓶走到皇帝跟前!”


    “皇上,這是從延慶殿一塊磚石底下找到的,鍾粹宮並無異常。”


    “蘇培盛一句話,如驚石落地,讓原本平靜的端嬪神情再也維持不住。博爾濟吉特氏更是驚訝無比的看了安陵容一眼。”


    “默默往後退了兩步,閉緊嘴唇,在不出聲!端嬪疑惑的問到;蘇公公,你說什麽?這是在本宮宮裏找到了?怎麽可能?”


    “端嬪心裏發慌,不等皇帝開口,就先出聲問道,引得眾人一一側目!”


    “端嬪娘娘,奴才不敢妄言,跟著去的小太監有七八個都看著的呢,這瓷瓶確實是從延慶殿找到了。”


    “這不可能,本宮從來沒有對三公主下手,此事絕對不是本宮宮裏的!”


    端嬪姐姐這話說得,倒是讓我疑惑了。


    “安陵容起身對皇帝行了一禮,接著說道;蘇公公隻是說這瓷瓶是從延慶殿尋到的,太醫都還沒有查是不是斑蝥之毒。”


    “怎麽姐姐就如此著急,認為此物一定與翠疑的死有關呢?”


    “端嬪一愣,臉色迅速難看起來,就算她老謀深算,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迴複安陵容。”


    太著急了!


    “藏在袖口中的手緊了緊,不過本宮宮從來沒有這樣的東西,本宮才下意識的認為此物與翠疑的死有關,讓妹妹見笑了。”


    “端嬪的話如此輕描淡寫,但安陵容並不打算就此輕飄飄的放過她。”


    姐姐這話,讓妹妹更加疑惑了?


    “便是依姐姐所說,你平日日子清貧,怎麽就能對的一個小小的瓷瓶都一清二楚的確定,並不是你自己宮裏的東西呢?”


    “端嬪聽後突然抬頭,目光盯住安陵容片刻,終是低下了頭,妹妹說的本宮聽不明白?”


    這是一定要將此事栽贓到本宮身上嗎?


    “栽贓?端嬪娘娘錯了,我還不屑於做這樣的事,但是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有人謀害公主而無動於衷。”


    “話落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羅瑞,說再多都沒用,不如拿出事情說話吧,蘇公公請將瓷瓶給羅太醫。”


    請他看看,此瓷瓶中到底是不是斑蝥之毒?隻要確定此事,一切都會明了。


    “蘇培盛聽後看向皇帝,見對方點點頭,這才將瓷瓶遞給羅瑞。”


    羅太醫!


    “羅瑞伸手接過,揭開瓶蓋,看了一眼,立刻蓋上蓋子,朝皇帝行了一禮,皇上這瓶中真是混了清油的斑蝥。”


    “羅瑞一句話就給端嬪定了死刑,皇帝一巴掌拍在桌上,齊氏你還有何話說?”如今連一句端嬪都不願說了可見皇帝有多生氣。


    “齊月賓聽後慘然一笑,也不屈膝,就開口道;皇上,這事臣妾沒做過,但事已至此。臣妾也想不出其他能明自身伐子,皇上如果不信,臣妾甘願受罰。”


    安陵容又怎麽會眼睜睜看著端嬪如此賣弄慘狀!


    “突然起身眼中再次含滿淚水,皇上,公主雖然不是臣妾親生的,但是養了一個月,臣妾真的真的將公主視如己出。”


    “翠疑臨死前就指證端嬪,端嬪更是還沒查出來瓷瓶中是何物時,就表現的很異常!”


    “這瓷瓶中明明就是斑蝥,這是不可辯駁的事,莫非就憑端嬪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推脫掉此事嗎?”


    “皇上,臣妾不甘,為公主不甘!賣慘罷了,這後宮中誰不會呢?”


    “安陵容話音剛落,沈眉莊也起身走到對方身邊扶住,緊跟著開口道;皇上,公主體弱,淑嬪平日裏怎麽照顧公主臣妾都是一一看在眼裏。”


    “真是比弘昭這個親兒子還上心,如今公主遭此禍事,實在是無妄之災,還請皇上下旨懲治禍首,才不枉費淑嬪如此為公主費心。”


    “沈眉莊本就氣質出眾,此刻言辭鑿鑿,更是讓人聽後無法拒絕!皇帝閉了閉眼,正要開口,端嬪背後的吉吉卻突然撲通跪下,朝前膝行幾步。”


    “皇上,這事都是奴婢一人所為,我家娘娘並不知情,請皇上明鑒!”


    “端嬪一愣,下意識就要抬手拉吉吉起來,可是不知道想到什麽,卻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吉吉是自己心腹,跟自己比起來,如果舍棄一人來換自己請安,還是值得的。”


    “可今日這遭,乃是安陵容謀算許久,自然不會讓她如願!吉吉話音剛落,”


    ”一邊的沈眉莊就出了聲,與翠疑接頭的是你,給藥的是你,難道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命不成?”


    “說罷看向皇帝,皇上,吉吉隻是個奴婢,如果說此事是她一人所為,臣妾是絕對不會信的,還請皇上明鑒,懲治禍首。”


    “說到這裏,皇帝沒有在猶豫,輕咳一聲,開口道;端嬪齊氏意圖謀害公主,罪不可赦,拙剝脫封號,降為貴人幽靈延慶殿,無召不得出!”


    “宮女吉吉,助紂為虐,杖斃”!


    皇上……皇上………咳咳咳……


    齊月賓這下著急了,一時捏著帕子捂著嘴咳嗽許久,才終於緩過氣。


    “皇上,吉吉是臣妾身邊唯一一個的宮女,求皇上開恩,饒她一條性命,臣妾求你了。”


    “撐著一口氣說完這句話,齊月賓竟然身子一歪,就暈了過去。因齊月賓的突然暈倒,延禧宮一陣兵荒馬亂,也因為這暈,暫時留下了吉吉這條命!”


    “主仆二人被送迴了宮,隻是原本荒涼的延慶殿至此無一人踏足。”


    也不知一副破敗身子的齊月賓,還能不能在這吃人的後宮留下一條命來!


    至於富察夫人從此以後無召不得入宮!


    …………


    延禧宮中,沈眉莊跟安陵容相對而坐,也不在意蓮兒跟采月在一旁,安陵容檫了檫剛剛拿過糕點的手“能讓齊氏付出代價,多虧姐姐的幫忙。”


    沈眉莊擺擺手“咱們之間,說這些做什麽?隻可惜隻是降位貴人,經手的人也隻死了一個翠疑。”


    還是齊氏要了她的性命,現在想來也算不上為你了報仇!“姐姐對我好,我自然知道,為了孩子們在皇上麵前也不能做的太過!”


    “隻是看著她一個病怏怏的貴人,能否好好在,這後宮裏活下去就是了!”


    “容兒說得是,隻是沒想到齊月賓,還打過的昭兒的主意,真是瞎了心了?”


    “齊氏不能生,卻想盡辦法想扶養別人的孩子?卻不知母子連心,這樣硬生生拆散,會讓人母子多麽難受和痛苦!”


    “沈眉莊聽後冷笑一聲,也她手手如此狠辣,就知道她不是一個膳渣,為了自己的利益,哪裏會在乎別人的感受?”


    “恨不得人人都跟定嬪一樣,生下孩子就撒手人寰,好讓她多有幾分養孩子的機會!”


    “姐姐說得!安陵容點了點頭,雖然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為人者還是要有幾分良知才行。”


    “安陵容從活了一世,早就看透這些道理,這世上誰人不自私!”


    “為了自己可以,但是卻不可為了自己,下手毫無忌憚,不顧一切,這樣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如今能重來一遭,安陵容不想以後如何,需要做的也隻是護好自己和孩子,不在乎無所謂的事,不值得的人不去在意,好好活著就是。”


    安陵容的話讓沈眉莊聽得連連點頭,正要開口說話,剪秋匆匆進來“娘娘,博爾濟吉特貴人在外求見!”


    “博爾濟吉特氏?她來得倒是快?”


    安陵容不驚訝對方的突然造訪,隻是奇怪來得如此快!約一點頭“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


    “秋芳應聲退下,片刻之後博爾濟吉特貴人就獨自一人,緩步進來!前後短短功夫,換了一身碧色衣裳,頭上株翠不顯,隻用了一根玉釵點綴。”


    “很顯然是剛剛脫下大嚎,衣服下擺都還有一些輕微的皺褶,隻是顏色有些亮眼,在位快要下雪的時節,給人一絲絲清新感!”


    “博爾濟吉特氏個子高,身材纖細,瞧著沒有半分草原女子的模樣,倒是有幾分江南女子的意味。”


    緩步走到跟前,博爾濟吉特氏屈膝跪下“鍾粹宮貴人,博爾濟吉特氏,給淑嬪娘娘請安,給賢嬪娘娘請安!”


    貴人客氣了,免禮!安陵容抬手“蓮兒給貴人看做!”


    “嬪妾多謝娘娘。”


    “博爾濟吉特氏規規矩矩的坐下,身子挺得筆直,目光卻落在腳尖的地上,沒有跟安陵容對視。”


    瞧著對方的模樣,安陵容也沒有為難的意思,笑著開口道;“貴人平日很少出門,連給皇後娘娘請安都很少見,不知今日怎麽有空來本宮這裏?”


    安陵容不願直說,博爾濟吉特氏卻不願揭穿?嘴角彎起一絲絲笑容“今日因為齊貴人一事,讓嬪妾有幸見到兩位娘娘,心中覺得很是親切,所以這才貿然前來打擾,還請娘娘別見怪!”


    “貴人客氣了,豈止是貴人這樣想!本宮也覺得貴人甚敢親切也見如故呢?往後定要好好親近才是!”


    “安陵容笑著說了幾句,接著道;怕是貴人接下來要不得空了?”


    “博爾濟吉特貴人聽後一愣,嬪妾愚鈍,該請淑嬪娘娘賜教!


    “貴人客氣了,哪裏說的是賜教二字?隻是皇上喜歡還需要費心了解,如此才能細水長流。”


    “博爾濟吉特氏眼中泛起一絲絲微光,滿臉誠懇的點了點頭,是,嬪妾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不留貴人說話了,博爾濟吉特氏起身屈膝,那嬪妾就不耽擱兩位娘娘了,改日再來延禧宮 叨擾,嬪妾告辭!”


    “秋芳,替我送送貴人!說話間給秋芳一個眼神,秋芳點了點頭,轉身送博爾濟吉特氏出去,殿中一時安靜下來。”


    “片刻之後,沈眉莊開口道(容兒,你真的要抬舉博爾濟吉特氏?”


    “安陵容笑了笑,姐姐,我不過是一個嬪位,哪裏有資格抬舉別人?隻不過是覺得後宮這一攤湖水越亂越好。”


    咱們才能安全,沈眉莊聽後笑了笑,她們如今有子萬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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