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柳惠娘從玉屏風後麵快步走了出來。


    原來,剛剛傲仲軒離開她的寢宮之後,她便有些心神不寧,放心不下,於是便緊跟著跑了過來,沒想到剛從後角門走進來,便聽到傲仲軒要喝毒酒。


    她嚇了一跳,趕忙出聲阻止。


    一個言官攸地站了起來,“皇後娘娘,此乃議事大殿,後宮妃嬪不得擅入!”


    柳惠娘卻看都不看他,徑自走上龍台,劈手將那杯毒酒拿到手中,眯著眼睛低頭瞥了一眼杯中的酒液,冷笑著扭身看向慕容錦。


    當她看清楚慕容錦的長相時,眸子一陣緊縮,“閣下便是霽月王朝的太子慕容錦?”


    慕容錦看到她的長相時,眸子同樣也是一陣緊縮。


    “在下正是慕容錦!”


    “好,好,好……”柳惠娘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卻見她將手中的酒杯一舉,“慕容太子,遠來是客,本宮代皇上敬你一杯!”


    說著,她仰起頭來便想將杯子裏的毒酒一飲而盡,但是一道淡金色的身影卻仿如鬼魅一般地出現在她麵前,一把將她手中的毒酒打翻在地。


    “你瘋了?!”慕容錦怒聲咆哮著,一張如女子般美豔的臉孔漲得通紅。


    柳惠娘對於他打翻自己手中那杯毒酒的行徑也不以為然,隻是自嘲地笑笑,“看來閣下還真是小氣,連一杯毒酒都舍不得給本宮喝。”


    滿朝文武見到他們兩個奇怪的舉止,不禁議論紛紛。


    傲仲軒笑道:“惠娘,你就是調皮,連慕容太子給朕的酒也搶。”


    柳惠娘淡淡地瞥了一眼慕容錦,轉身走上龍台,在傲仲軒的攙扶下落座。


    慕容錦也迴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氣氛有些凝滯。


    “小天天,來,張嘴,啊——本相喂你!”一個突兀的嗓音打破了大殿中凝滯的氣氛。


    就見管驚天一臉氣憤地瞪著坐在自己身邊,一身一品文官服飾的男子,惱火的瞪圓了眼睛,“蘭煙溟,你他媽的給小爺有多遠滾多遠,老子不是……啊嗚……”


    蘭煙溟趁他罵得正爽的時候,塞了一筷子紅燒肉到他嘴裏。


    管驚天很鬱悶地咬著嘴裏的紅燒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隻是恨恨地衝著這個惡劣的男子運氣。


    自從左相辭官,遠在西北領兵的蘭煙溟便被叫迴了京城,接了左相的位子。


    今天這種場合,自然少不了他。


    而管驚天卻是皇上麵前新晉的大紅人,雖然官位不高,但是皇上卻特旨要他進宮赴宴。


    被他們兩個一攪合,大殿中剛剛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弱了下去。


    蘭煙溟嗬嗬笑道:“崔九,愣著幹嗎?還不快點把舞姬叫上來,跳幾支舞給慕容太子欣賞欣賞。”


    崔九這才從剛剛的震驚中迴過神來,抬手拍了三下,絲竹聲起,一群衣著單薄的舞姬踩著妖嬈的舞步從殿外小跑進來。


    傲仲軒端起一杯酒,看向慕容錦,“慕容太子,聽說你此番來到暗夜王朝,是想同朕做生意,不知道是筆什麽樣的生意?”


    慕容錦的眼睛一直都在直勾勾地看著柳惠娘,聽到傲仲軒的問話,這才不情願地將視線移到傲仲軒的身上,嘲諷道:“是筆大生意,就怕皇上沒膽子做!”


    傲仲軒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豪爽地開口道:“朕就愛做大生意,小生意從來都不碰!”


    慕容錦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淺笑,眼神銳利地看著傲仲軒,“那我要暗夜王朝的半壁江山,皇上,你開個價吧!”


    他話音剛落,就見柳惠娘突然抓起麵前的白玉酒杯,用力將酒杯擲到慕容錦的臉上。


    白玉酒杯砸上了慕容錦的額頭,酒液濕了他的臉,酒杯將他的額頭砸破,刺目的鮮血頓時汩汩而下。


    但慕容錦卻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表情異常平靜,侍女小心翼翼地拿了手帕幫他擦拭臉上的酒液和鮮血。


    他忽然嗬嗬笑起來,目露嘲諷,睨著兀自坐在龍椅的傲仲軒,“這麽說,皇上是不敢跟我做這筆生意了?”


    朝臣們神情又是一變,有人剛想說話,就見傲仲軒擺了擺手,群臣隻得把已經到了舌尖的話給咽了迴去,靜靜地坐在那裏,打算看皇上怎麽應付這位獅子大開口的慕容太子。


    就見傲仲軒一副小奴才的模樣,一手扯著恨不得衝下去扁人的親親皇後,另一隻手拍在她的胸口上,“惠娘,別氣別氣,瞧你,都快氣出皺紋來了!”


    群臣頓時集體汗顏,覺得皇上實在是太丟臉了,這哪裏還是皇上,簡直都成妻奴了。


    柳惠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涎著臉笑了笑,輕輕咳嗽了兩聲,這才把注意力移到慕容錦身上,“慕容太子,這筆生意不是做不得,不過得看你的籌碼是什麽?”


    “臨江王世子一家三口,岐山王世子和秋若卿,皇上以為這個籌碼如何?”


    傲仲軒慢條斯理地搖了搖頭,“說實話,朕覺得你的籌碼還差點!認識朕的都知道,朕這個人比較重色輕友,你要是用皇後來跟朕做這筆生意,別說半壁江山,就算你想要朕的全部江山,朕若是猶豫一下,朕跟你的姓。不過很可惜……”


    傲仲軒一邊說一邊低頭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好像突然之間想起來什麽事情,又猛地將頭抬了起來,“對了,有件事情朕挺好奇的,不知道慕容太子能值多少錢?朕必須要跟你說句實話,朕的國庫特別空虛,一直想著能不能綁個票要點贖金什麽的,你就送上門來了……”


    慕容錦聽到他的問題,淡淡一笑,“我敢來,就沒想過要活著迴去!”


    “那朕就不懂了,你若是不活著迴去,太子不是白當了?以後怎麽繼承皇位?”


    “嗬嗬……”卻見慕容錦神情詭譎地一笑。“我有說過我是真的慕容太子嗎?”


    群臣頓時又是一片嘩然。


    “叛徒!”他帶來的那兩名侍女聞言麵色大變,每人從頭上拔下一根發簪,便向慕容錦刺了下來。


    秋宛塵就坐在慕容錦身邊,見到兩名侍女竟然要殺慕容錦,隨意拍出兩掌,便將兩名侍女的身子給拍飛。


    兩名侍女全都飛了很遠才摔到地上,口吐鮮血,雖然還沒死,但是卻無力再爬起來。


    “叛徒……不得好死……”其中一名侍女眼神惡毒地瞪著他,咬牙罵出兩個字。


    假冒的慕容錦神情冷漠地看著她們,冷笑了一聲,開口道:“皇上,我對你的皇位沒有興趣,我隻跟你要一個人……”他眼神淡漠地在柳惠娘身上掃過,然後輕輕說出一個人名。“南詔玲瓏!”


    傲仲軒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朕憑什麽相信你?”


    “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來了就沒想迴去,要殺要剮,隨便你!”


    很多大臣都不知道南詔玲瓏是誰,紛紛交頭接耳,打探情況。


    “你們先下去!”傲仲軒冷冷地開口。


    以蘭煙溟為首的大臣們接到命令,紛紛起身離開議事大殿,不過全都帶著一肚子疑問。


    直到大殿中,隻剩下秋宛塵一個臣子,傲仲軒才開口道:“宛塵,你去把南詔玲瓏帶來!”


    秋宛塵點點頭,轉身退出大殿,直奔天牢。


    天牢之中,南詔玲瓏的牢房異常幹淨整潔。


    柳惠娘顧及姊妹之情,特別吩咐獄卒,幫她將牢房打掃幹淨,並且每日的飲食也同別的犯人不一樣,每一餐飯,都是精致的四菜一湯。


    不管南詔玲瓏要什麽,獄卒都會滿足她。


    秋宛塵來到天牢之後,命令獄卒將牢門打開。


    南詔玲瓏雖然在坐牢,但身上穿著卻仍然是綾羅綢緞,一襲淺粉色繡富貴牡丹圖的曳地長裙,包裹著她玲瓏的身段。


    瞧見秋宛塵,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調笑,“呦,王爺可真是稀客,哪陣香風把咱們潯陽王吹來了?”


    秋宛塵一聲不吭,甩了下頭,示意跟他同來的侍衛,“帶走!”


    兩名侍衛一左一右地架起她。


    她卻用力地將兩名侍衛給甩開,“別碰我,我自己能走!”


    秋宛塵冷笑了一聲,“隨她吧,隻要看著點她,別讓她跑了就行!”


    說完,他大步向牢房外邊走去。


    南詔玲瓏的內傷早就養好了,雖然武功被廢了,但是行動卻很自如,她身姿優雅地跟在秋宛塵的身後,腳下踩著小碎步,“喂,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走慢點不行嗎?”


    秋宛塵停下腳步,轉身,麵無表情地睇著她,冷聲道:“如果你不想被人當成麻袋一樣扛著,你可以慢慢走!”


    南詔玲瓏一點也不生氣地笑道:“我不介意被你扛在肩頭!”


    秋宛塵攸地發出一聲冷笑,衝她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跟在南詔玲瓏身後的侍衛猛地上前,在南詔玲瓏的尖叫聲中把她扛上肩頭。


    “啊——秋宛塵你混蛋——”南詔玲瓏簡直快被氣瘋了。


    她無法想象,這個家夥居然對她的美貌一直都無動於衷。


    秋宛塵帶著他們迴到大殿,“皇上,南詔玲瓏已經帶到!”


    侍衛在秋宛塵的暗示下,噗通一下把南詔玲瓏給丟到了地上。


    幸好地上鋪著紅地毯,南詔玲瓏才沒有被摔得很慘,不過即使這樣,她也“哎呦”了好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冒牌的慕容錦走過來,彎腰把她從地上扶起來,“二姊,你沒事吧?”


    南詔玲瓏聽到他的聲音,頓時愣住。


    她站穩之後,傻呆呆地打量了他半天,突然火冒三丈地揚手打了他一記耳光,好像個瘋婆子似的罵道:“混蛋!誰讓你來的?”


    原來這個冒牌的慕容錦不是旁人,正是柳惠娘和南詔玲瓏唯一的弟弟,也是南詔一族唯一的子嗣,南詔衛。


    許是因為南詔玲瓏失去了武功,所以那一巴掌並沒有打得南詔衛很痛,他的臉頰最多隻是有些發木,活動了一下便沒事了。


    他無所謂地笑笑,“二姊,咱們走吧,我帶你去南狄,咱們去隱居,好嗎?別再想著複仇了……”


    南詔玲瓏揚手又是一記耳光甩過去。


    他若想躲開,本來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他卻沒有躲,由著自己的二姊在自己身上發泄怒火。


    文武百官全都奇怪地看著這對姊弟的舉動,不了解的內情的人壓根就搞不清楚狀況。


    “夠了!玲瓏!”柳惠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聲想要製止妹妹。


    但是南詔玲瓏卻惡狠狠地瞪著她說:“柳惠娘,你姓柳,沒資格管我們的事!”


    “你……”柳惠娘險些被她氣得吐血。


    就在這一瞬間,就見南詔玲瓏突然撞進南詔衛的懷中。


    南詔衛的眼睛驀地睜大,整個人僵在那裏。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相依為命了許多年的親姊姊,竟然會對自己下這樣的毒手。


    南詔玲瓏向後退了一步,露出手中的一支金簪子,簪子上有血,正在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的紅地毯中。


    她“哈哈”一陣狂笑,“南詔晚竹,你認賊作父,又嫁給自己的滅國仇人,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內疚和痛苦中……”


    說著,她揚起手中的金簪子,狠狠地刺進自己脖子中,又拔出來,鮮血頓時仿佛噴泉一般汩汩而出。


    毒是黑色的,那簪子上分明淬了毒。


    “玲瓏——”柳惠娘見妹妹竟然自殺,趕忙從龍台上飛奔下來,跪到南詔玲瓏的身邊,把她從地上抱到自己懷中,徒勞地按住她頸子上的傷口。


    “玲瓏,你怎麽這麽傻啊?”


    南詔玲瓏吃力地說:“我要你後悔……你是南詔一族的罪人……”


    秋宛塵惱火地走過來,“你這女人,臨死還要害人!”


    他一把拎起雖然傷得不重,但是因為毒發而跪到在地的南詔衛,沉聲道:“告訴我,你把他們藏在哪裏了?”


    “秋宛塵,你給我滾開——”柳惠娘見到他竟然這麽粗魯地盤問自己的弟弟,趕忙放下懷中的南詔玲瓏,跑過來,一把將他推開。


    她小心翼翼地將弟弟抱到懷中,“衛兒,你別怕,你傷的不嚴重,你會沒事的。崔九,快去我的寢宮,把我的藥箱拿來!”


    “大姊……”慕容錦的頭無力地靠在柳惠娘的胸口,語氣中充滿了哀愁。


    漆黑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躺下,但他的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你沒死……就太好了……別救我了,我沒用,南詔被滅了,我無力複國,隻能苟延殘喘……”


    “別說了——”柳惠娘抱著他,神情痛苦地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你會變成霽月王朝的太子慕容錦?衛兒,你告訴姊姊……”


    “我不是慕容錦……”南詔衛掙紮著說。“慕容錦另有其人,我隻是一個替身,大姊……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等我死了,把我埋在南詔……”


    她心中一驚,順手抓過毛巾浸入水中,然後抖手甩向對方麵門,對方隨手用刀劈向她手中的毛巾,卻被她順勢用毛巾將刀卷住,用力一扯,對方手中刀竟然脫手飛了出去,奪的一聲釘進牆壁。


    那蒙麵男子大怒,一腳踢到她的澡桶上,這一腳仿佛有千斤之力,堅硬的橡木澡桶上的一塊木板竟然被他一腳踹碎,澡桶裏的洗澡水頓時傾泄而出。


    曲陌卻抓起一旁的香露瓶子衝他的眼睛砸了過去,那蒙麵男子被砸了個正著,本能地閉上眼睛,發出一聲怒吼。


    曲陌趁此時機,從澡桶中站起身,順手從衣架上扯下自己的睡袍裹到身上,白色的絲質睡衣,裹在她曲線玲瓏的身子上,凹凸有致,引人遐思。


    她草草地係上腰帶,反手將釘進牆壁的那把刀拔了出來,半空中銀白色的刀光一閃,森冷的刀鋒已經擱到了那蒙麵男子的頸子上。


    她的武功隻是比不上師姊和秋宛塵,卻也不是泛泛之輩。


    “說!你是什麽人?”她麵罩寒霜地開口。“我的人都怎麽樣了?”


    那蒙麵男子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她所製,氣的黑巾下罩著的臉孔不禁氣得通紅,他猙獰地笑道:“他們都死了!”


    “那你也活不成了!”曲陌緊咬銀牙,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刀光輕靈的閃過。


    那蒙麵男子沒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忍不住發出幾聲慘叫,高壯的身子突然間仿佛沒了骨頭一般地癱到地上。


    有血從他的手腕處和腳腕處淌出。


    曲陌沒有殺他,卻割斷了他的手筋和腳筋。


    確定他不會對自己再有什麽威脅,曲陌拎著刀從淨房中跑了出來,花廳中也有兩個黑衣蒙麵的男子,見她不但沒有束手就擒,還傷了他們的人,二人揮刀便向她砍來。


    就在此時,隻聽一個清脆的嗓音響起,“住手!”


    二人的刀停在了半空,隨即向後退去。


    曲陌也有些愣住,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那名少婦,那名少婦的年紀不是很大,最多也就三十歲的樣子,打扮得很是樸素,身上穿著一襲深藍色的棉布衣衫,頭上打著包頭,就是尋常婦人的打扮。


    “桐花?”曲陌吃驚地叫出她的名字。“你怎麽……”


    桐花,是哥哥送給她的廚娘,有一手的好廚藝,她出嫁,桐花一起跟了過去,她搬來紅梅軒,桐花也一起跟了過來。不過平常桐花都是躲在廚房裏做飯,曲陌很少見到她。


    此時的桐花卻一反平常那種小心謹慎的表現,表情十分囂張地看著她,桐花說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真是沒想到,王妃竟然是個高手!把刀放下,跟我們走,我不殺別人,不然的話,我把所有的人都帶到你麵前,一個一個地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


    曲陌的眸子劇烈地收縮了一下,“你把他們怎麽了?”


    桐花滿臉不屑,“沒什麽,隻是一點**罷了,他們可不是什麽神醫,不會看出吃食裏邊有什麽問題。”


    曲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一言為定!我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不要傷害他們!我知道你們既然選擇綁架我,就一定有利用我的地方,若是我死了,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別想在我束手就擒之後傷害他們,不然的話我一定會自殺!”


    說著,曲陌丟下手中的刀。


    桐花一揮手,一個黑衣蒙麵的男子走過來,想用麻繩將她給捆了起來。


    她卻用力打開那男子的手,冷聲道:“別碰我!我自己會走!我現在要到房間裏去穿衣裳,別跟進來,不然的話我讓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撂下狠話,她轉身走進臥房。


    那黑衣蒙麵的男子本來想跟進來的,但是桐花卻擺手製止了他。


    “不用跟了,外邊都是咱們的人,她跑不掉!”桐花突然拔高嗓門,惡狠狠地說。“她若敢耍花招,迴去以後,我就把她最可愛的寶貝小侄女的腦袋給她送來。”


    接著,桐花大步走進淨房,看著倒在地上正在大聲哀嚎的男子,一腳踩上他的胸膛,冷聲道:“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抓不住,真是該死!”


    吵人的哀嚎聲頓時便停止了。


    她神情平靜地走出淨房,仿佛剛剛不是殺了一個人,而是殺了一隻雞。


    曲陌麵無表情地在衣箱裏找出換洗的衣裳,不緊不慢地穿上身,她坐到梳妝台前,拿起雪肌膏,慢慢地打開盒子,用手指蘸了一些白色的麵霜塗抹到臉上,動作輕柔地抹勻。


    她的頭發還沒有長到可以挽發的程度,於是拿起一個白銀的發箍戴到頭上,發箍上鑲嵌著晶瑩剔透的紫水晶。


    突然,她的動作一頓,看著銅鏡中反射的某一點,多寶閣架子上,放著她的藥箱。


    她起身,走到多寶閣架子跟前,打開藥箱,從藥箱裏拿出一個圓筒狀的物體藏進袖筒中,然後將藥箱拎到手中,麵色沉著地走出臥房。


    桐花淡淡地睨了她手中的藥箱一眼,“曲大神醫還真是醫者父母心,無論走到哪裏都帶著你的藥箱。”


    曲陌冷冷地看著她,“可以走了嗎?”


    “可以!但是藥箱不能帶!誰知道你的藥箱裏都藏著什麽東西?”


    曲陌勾著嘴角,嘲諷地開口:“我的藥箱裏沒有**,也沒有毒藥,都是治病救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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