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一早,範明並未如期,在泗州州府衙門裏召開會議。


    而是選擇去其他衙門,繼續視察。


    用過午膳之後,範明並未休息。


    依舊接著上午,沒有視察完的衙門,繼續視察。


    到了申時,範明突然對身邊的人說,他要立刻動身趕往亳州。


    範明此舉,搞的所有的人,一時間紛紛驚慌失措。


    所幸,鳳陽府巡撫衙門的大人們,已經習慣了範明,這種臨時起意的工作方式。


    範明剛說要走。


    眾人便忙手忙腳的迴到驛館各自的房間裏,收拾行李,準備上馬車。


    鳳陽府隨範明視察的一行人並不知道,他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讓唐明雲留在驛站裏,幫他辦了一件事情。


    範明讓唐明雲通過張虎,安排一名得力的侍衛,快馬加鞭前去鳳陽府巡撫衙門,調總兵高雷,親自護送一隊人馬,立刻前往亳州城外待命。


    當時唐明雲壓低聲音,問範明道:“老爺,你讓高大人護送何人呢?”


    範明說道:“一共幾位大人,分別是鳳陽府正六品通判,和正七品推官,還有司獄司的司獄等人。我這有書信一封,你讓侍衛帶給總兵高大人。記住,你告訴張虎。此事,隻有我們幾人知道,絕不能泄露出去。你讓侍衛給高大人說,接到信之後,即刻動身啟程,不能和任何人說此行的目的。若是在這過程中,有誰泄露了秘密,定不輕饒。”


    範明一行到了亳州已是深夜,在亳州的驛站裏用過晚膳後,亳州知州大人向範明詢問,有關今天晚上的事宜。


    他已經提前安排了戲班和舞女,為範明一行人接風洗塵。


    誰知範明說道:“不勞諸位大人費心了,我今天晚上還有事兒。”


    亳州的幾位青天大老爺,聽到範明這麽說,便沒有再強求。


    與此同時,他們也十分好奇。


    範大人初來乍到,此時已是深夜,他有什麽事兒需要處理的?


    在坐的,尤其是張濤,他打心眼兒裏,對範明這種做事的方式,極為不爽。


    再怎麽說,他也是鳳陽府巡撫衙門裏的總管。


    雖然範明是自己的上級,但是按道理來說,巡府衙門大小事宜,無論是誰,都應該交給他這個總管來安排。


    可是,範明總是突然的,將預先安排好的計劃,做出突擊性的改變。


    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他這個巡撫衙門裏的總管,竟然也不知情。


    每當此時,張濤總會有一種被範明遺棄的感覺。


    他總覺得,自己的權利在逐漸流失。


    範明大概也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在下麵人的眼裏,一定會被反複琢磨,費盡心思的去思考他這麽做用意。


    並且,他知道,自己這種突擊式的行事作風,肯定會引起很多大人們的不滿。


    人在名利場上,這倒也正常。


    用完晚膳之後,範明在房間裏,和亳州知州,同知兩人,商量了一下明日的行程安排。


    然後,便帶著唐明雲和張虎,朝著門外走去。


    馬車行至一家茶樓的門口,範明吩咐張虎說道:“你就在門口守著。”


    這時,唐明雲已經跳下馬車。


    他扶著範明,邁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茶樓裏。


    總兵高雷護送的大人們,得知範大人今晚要來。


    便早早的用過晚膳,齊刷刷的,在提前準備好的包廂裏等候。


    高大人此行,護送了七八個人,分別是,鳳陽府巡撫衙門從六品經曆司顧承德,鳳陽府正六品通判於正,司獄司司獄彭祖以及正七品推官劉無忌。


    另外還有一些大人,高雷在叫範明介紹的時候,唐明雲沒有記住。


    唐明雲跟在範明的身後,走進茶樓的包廂。


    裏麵所有的大人們見範明走了進來,便紛紛站起身來,給範明請安。


    範明點點頭,示意大家坐下。


    高雷一一向範明介紹,他護送過來的大人。


    範明一點頭致意,然後走到正門對麵的主位上坐下。


    茶樓的小二,向諸位大人奉上剛泡好的茶水。


    唐明雲則坐在範明的身後,拿出準備好的筆墨紙硯,伏案開始準備記錄。


    範明客氣的說道。“今夜天色已晚,我讓高大人馬不停蹄地,把諸位召集到亳州來,長途奔襲,叨擾諸位,還望各位大人海涵。至於我為什麽突然召集諸位來此議事,是因為接下來,我和諸位所談的事情,希望各位務必要守口如瓶。所以範某,先小人後君子。若是今夜,我們在會議上說的任何事情。哪怕是一個字,從誰這裏泄露出去,範某絕不會善罷甘休。”


    範明說完之後,掃視了一眼,在座的諸位大人。


    他看到所有的大人都在伏案記錄,並沒有直視自己。


    範明便繼續說道:“在座的諸位,都是負責鳳陽府治安的朝廷命官。對於鳳陽府下轄各州、縣的治安情況,都掌握著一手信息。今日我請大家深夜來此,就是和諸位,談一談有關鳳陽府黑惡勢力相關的話題。


    首先,我想問一下諸位大人,在鳳陽府,及下轄五州十三縣內,是否有路霸,街霸,甚至是村霸的存在。


    其次,現如今我們鳳陽府的黑惡勢力,是否嚴重影響到了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各地的黑惡勢力發展到了一個什麽狀態。


    第三,這些勢力是靠什麽為生的。


    最後,麵對這些黑惡勢力,我們作為鳳陽府的父母官,應該采取什麽措施?


    當然了,我今日匆忙的叫諸位過來,隻需要大家暢所欲言。把你們知道的實際情況,如實的告訴我,不需要組織語言,也不需要打官腔。


    好了,我說完了。接下來,諸位都說說看吧。


    有什麽說什麽,暢所欲言,不必忌諱。”


    範明話音剛落,諸位大人手中的毛筆,也停了下來。


    刹那間,包廂裏安靜的可怕。


    就算是一根繡花針跌下來,都能清晰的聽到,觸碰到地麵的聲音。


    很明顯,在座的諸位大人們,對範明將他們緊急召來討論的,有關鳳陽府黑惡勢力的這件事情,大家都沒有心理準備。


    在路途中,諸位大人紛紛設想過,範明緊急召大家來亳州城意圖。


    但都沒有想到,範明是向大家來問詢這個問題。


    自古以來,地頭蛇是一個極其敏感的話題。


    大明成立之初,各行各業百廢待興。


    所有的平頭百姓都忙於生計,整日去外麵討生活,養活一家人。


    所以鳳陽府下轄州縣的黑惡勢力,並沒有出現。


    整個大明朝在二三十年的時間內,從來都沒有地頭蛇、村霸、路霸的說法。


    可是,大明成立幾十年以後,黑惡勢力逐漸悄然在各個地方,出現了冒頭的跡象。


    他們並不屬於前朝的餘孽,而是在新的朝代,發展到一定程度上之後,產生的組織。


    諸如鹽幫,洪門,漕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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