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中四名帝君看著菩薩法界中衰敗的樣子,再環視四周,瞧了瞧青帝城如今的模樣,不由麵麵相覷,背上生出一層冷汗。這還不曾害了白蛇性命,又各使手段轉移了大半反噬,想不到反噬還會如此迅猛!


    “不知道友那具化身如今怎樣了?”一名帝君忽然問道。


    靈威仰一拂袖,麵前虛空中場景數變,都是世間洞天福地,可惜這時均成了一片廢墟。


    地湧血水,三災來襲,洞府中的主人也不知去了哪裏,好端端一處修行寶地,成了世間最汙穢、肮髒之地。


    “早先我失去了與化身的聯係,心中還正疑惑,正想推算時,天道反噬就這般忽然襲來了。


    看看世間這些洞天福地,當真是天地翻覆,雞犬不留,不說那些我們布下的棋子,便是他們修行所在也都被斷了根基。


    隻怕我那具化身也是遭了劫數吧,無妨,無妨,事情既然已成,也不必憐惜那一具化身,隻是這青帝城成了這副模樣,卻要勞煩幾位道友出手搭救了。”


    “這是自然!”方才那名帝君朗聲說道:“隻是不知道友要我們如何出手?”


    靈威仰道:“我這傷是大道損傷,要想恢複還需徐徐圖之,若能得到鎮妖塔中那幾人手中的聖物,或是域外邪魔一脈的至高神石那便好了。


    而這青帝城中的諸位仙家,卻需要幾位道友收容一些,好給他們一個落腳修行之處。”


    見他托付的隻是青帝城中的眾仙人,四位帝君便也沒說什麽,相繼點頭將此事應了下來。


    “聖物?”


    這時,一位帝君頭戴黃精玉冠,身穿九氣青羽衣,麵容威嚴的帝君沉吟道:“此物乃是四神遺蛻,雖然歲月悠長,神性流逝了許多,卻仍有極其玄妙的神通,若能找到它自然最好。


    前番我們聯手推衍,得知白蛇命運已有偏差,鎮妖塔中那些老怪物又暗渡陳倉,將那件聖物送到了世間,還特意傳言給你那化身。


    現在事情已成,即便天道反噬下犧牲了許多早年布置在世間的棋子,但隻需再過二十年便能功德圓滿,那時有了常羲在雷峰塔中剝離出的那份神性,不僅能使道友大道之傷盡複,便是更進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話之人便是五帝之首,黃帝含樞紐,他這番話既代表了自己的意思,也代表了另外三位帝君的態度,便是要用常羲剝離出的這份神性,當作靈威仰此番行動的補償和酬勞。


    靈威仰眼中精光一閃即逝,自嘲笑了笑說道:“再進一步?這倒不曾奢望,能再享三萬年太平於願足矣。”


    含樞紐笑了笑並不接話,若說這份剝離出的神性,五位中隻怕沒有一人不心動。


    從來二桃殺三士,世間事也隻患不均而不患寡,他今日說出這話,就是要借此機會將話挑明,讓其餘三人死了這份心,如此也能少一些暗處的齟齬,不使五帝離心,為他人所趁。


    這時的靈威仰身受天道反噬,留下大道之傷,想來即便得了那份神性,也不能真個就邁出去那步,而他……


    要知道,除了雷峰塔,還有一個臨凡的文曲星。


    ……


    極北之地,天地間一片漆黑,隻有遠方有一條赤紅如長龍的紅光沿著地平線遊走。


    黑夜中,一個青衣公子麵容俊朗,長袖飄飄,隻是不知何時那滿頭青絲連同斜飛入鬢的劍眉,都已變作雪白。


    胸口處不知被什麽力量貫穿,留下一個駭人的大洞,黑洞中,一團火焰懸浮跳躍著。


    這人自然便是青帝靈威仰入世化身,如今許宣的人道同誌,徐乾。


    徐乾忽然駐足,迴首看著自己來時的足跡。


    這方天地已經黑了不知許久,他一抬足便是數十裏,隻是走了許久仍然隻能看到天邊那一條赤紅長龍,見不到旭日東升,自然也就看不到夕陽西下。


    徐乾潔白的眉頭微微蹙起,似是有些不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忽然憑空貫穿的洞口,那股天地間自虛空處生出的力量連自己心髒都一同化作了虛無,若不是有這團人道火焰,隻怕就算以自己能借萬物眾生法力之能,也要身死道消。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發,萬化定基。


    隻是,怎會如此?難道以你陽神之體竟然還敵不過法海手中紫金缽盂?”


    沉思片刻,徐乾長歎一聲,自言自語道:“罷了,罷了,既然如此,你心中的人道信仰自有我去為你踐行。”


    抬頭看了看天邊那道赤紅長龍,除了自己胸口的那團人道火焰,那便是唯一的一點光源。


    “龍首蛇身,噓為風雨,吹為雷電,開目為晝,閉目為夜。燭九陰,此時的你便是閉著雙眼的麽?”


    鳳凰山上一番大戰,驚動三界。


    夕照山雷峰塔淩空而起,鎮壓八首巨蟒,聲勢巨大,也驚動了錢塘縣中的百姓。


    一聲巨響,如同泰山壓頂,好似群山崩塌,頓時聲聞數十裏。


    錢塘縣縣衙後宅中,一隻手搭在新納小妾胸脯上的鄧子安昨晚耕耘了一宿,猶自沉沉酣睡。


    不得不說,歲月不饒人呐!


    這小浪蹄子,水靈是水靈,但“妾身還要”這四個字卻如同魔音灌耳一般,既讓他欲罷不能,又有些有心無力。


    強自提槍上馬,卻殺伐不到半盞茶時間,就腰酸背痛,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忽然被一聲巨響驚醒,鄧子安霍然坐起。


    “哎喲,我這老腰!”


    “大人,時間還早,何必這般著急?”小妾兩根白嫩的手臂摟住鄧子安一隻手,撒嬌說道。


    鄧子安喝道:“胡鬧,本官怎麽說也是一縣父母官,怎能每日陪你在房中廝混?方才響動如此巨大,隻怕是出了大事了。”


    小妾聞言,心中暗罵:“狗官,昨夜卻不見你這般憂國憂民。”


    心中這般想著,嘴上卻道:“大人說得是,卻是妾身耽擱大人正事了,這便服侍您更衣。”


    說罷,便赤條條站起身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中,灑在那白花花的胴體上,不由讓鄧子安看得有些舌幹口燥。


    隻可惜鄧子安這時雖然已經睡了一宿,仍舊有心殺賊,無力迴天,不由惱羞成怒,喝道:“成何體統,你這樣子,當真有辱斯文,還不披件衣衫再來服侍本官?”


    小妾喏喏應是,胡亂找了一件薄裳披了,遮掩住周身春光,這才上前繼續服侍。


    兩人一番忙碌,剛穿好官服,便聽門外傳來師爺的聲音:“大人,大人,夕照山上出事了!”


    鄧子安聞言不由一喜,暗道:“沒錯了,掐指算來那老和尚說的便是今天,想來那白蛇如今已經在**塔下了,好極,妙極!”


    想到這裏,不由喜上眉梢,心情也愉悅了許多,看著麵前美人也多了許多滋味,順手就在她翹臀上捏了一把,惹得小妾嬌嗔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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