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世家紛紛邀請崔幹到家中做客,都被崔幹給婉拒了。


    有年輕的世家子弟試圖拜訪,這個崔幹沒有拒絕。


    陸端和呂家的呂同拜訪之後,極力稱讚。


    “崔公子清談雅量,思辨無雙,不愧為一等門閥子弟才有的風采。”


    其他世家子弟也紛紛拜訪。


    崔幹雖然沒有明說,但把這些拜訪的人,三六九等分的十分清楚。


    有選擇性的接見,談話時間也各不相同。


    被接見的一下子名聲鵲起,身份倍增,立即被人高看一眼。


    不被接見的,如喪考妣,掃落塵埃,甚至沒臉在京城呆著了。


    能否得到崔公子接見,儼然成了京城世家子弟,評判身份高地的標準。


    這就是南越門閥的威力。


    明明崔幹隻是見個客人而已,卻讓整個大乾的世家趨之若鶩。


    這件事情,皇帝看在眼裏,恨得牙癢癢。


    這些世家,簡直丟盡大乾的臉麵。


    一個門閥的嫡子,就讓你們打破腦袋,卑躬屈膝?


    “若是那天南越打來,朕還能指望他們禦敵麽?”皇帝憤怒的說道。


    “陛下,他們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在我大乾搞評定門閥等級那一套。


    這個崔幹一路行來花錢如流水,就是在造勢。來者不善啊。”


    徐相深沉的說道。


    皇帝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竇慶山突襲南越一百二十裏,這仇人家怎麽能不報?


    這崔幹明麵上來找妹妹,實際上和可能是帶著使命來的。


    “果然顧道說得對啊,這些世家,從來就是家在前麵,做事隻考慮自己。”


    皇帝冷聲說道。


    “可惡,誰能幫朕滅滅此獠的威風?”


    話雖如此說,可是他毫無辦法,不能用強力手段。


    隻能眼看著大乾的世家子弟,挖空心思去討好崔幹,以期獲得幾句評價。


    一時間崔幹名重京城。


    崔幹覺得時機差不多了,貌似不經意的說出一句:


    “顧道若來,我必掃榻相迎。”


    此話一出,京城世家子弟心裏這個酸啊。


    憑什麽?


    我們品名巴結都不可得的機會,那顧道根本不往跟前湊,卻得到如此器重?


    何況他已經脫離顧家,不是世家子弟了。


    酸歸酸,嫉妒歸嫉妒。


    但是,所有人都羨慕,顧道走了大運了。


    江南一等門閥世家的崔公子,已經發出這樣的信號了。


    隻要不是傻子,肯定十分隆重且虔誠的過去拜訪。


    名揚天下的機會就在眼前。


    試問,誰能抵抗得住這種誘惑?


    “顧道什麽運氣啊,連崔公子都如此客氣,這簡直是要名動天下了。”


    有人羨慕地說道。


    “那可不是麽,我若是顧道,早就備上厚禮趕緊去拜見,這種機會千載難逢啊。”


    也有人感歎著說道。


    大家都在等待,看顧道什麽時候,用什麽方式去拜訪崔幹。


    呂家老宅。


    “崔公子這是想幹什麽?為何要如此重視顧道?顯得我等輕賤。”


    陸端有些醋意地嘟囔著。


    “就是啊,祖父,崔公子為何要給那顧道好臉色,弄得我們好尷尬。”呂同也不滿意。


    “就是,憑啥啊!憑啥是顧道?”孫健最是憤怒。


    因為他去拜訪,被崔幹拒絕了,讓他名聲掃地。


    顧道卻被崔幹主動邀請。


    這讓他意難平。


    呂匡摸了摸長須,不緊不慢地喝著奶。


    “你們眼皮子太淺了,這是訓犬而已。崔公子不過是拋出一塊骨頭。


    隻要顧道去拜訪了,就落入彀中,不得脫身了。”


    呂匡老辣的說道。


    “顧道不去,就是自決於崔家,不但與崔臻無緣,還得罪了崔家,必遭報複。”


    “顧道若去,就是自決於皇家,皇家不會放過他。”


    陸端聽了,高興地一拍手。


    “太好了,如此顧道豈不是兩難。崔公子技高一籌啊。”


    孫健卻一皺眉。


    “不對啊,那顧道若真去拜訪崔公子,那崔臻豈不是沒我們什麽事了?”


    呂匡看了他一眼,心說本來也沒你什麽事。


    “想得美,狗都進籠子了,還會給他肉麽?”呂匡陰險地笑道。


    顧家。


    “老爺,讓淩哥兒去拜訪崔公子吧。”梅笙急得上躥下跳。


    “那棄子都被崔公子如此重視,淩哥兒代表顧家去,肯定被崔公子當成座上賓。大好的機會啊。”


    顧雲璋聽了這話就頭疼。


    梅笙溫柔小意,內宅伺候極其可人。


    可是在大事上就是個睜眼瞎,上次跟著母親去皇宮,連累母親誥命被奪。


    現在還要讓顧淩去崔幹哪裏自取其辱麽?


    門閥重身份名望,顧淩有什麽?


    一個小妾之子登門,不是侮辱人家麽,等著絕交吧。


    想到這裏,顧雲璋十分後悔。


    如果那個逆子還在顧家,顧家豈不能借此次的東風,成為大乾的一等門閥了?


    想到這些,更加頭疼。


    “行了,此事不要再提,老夫自有分寸。”顧雲璋打斷了梅笙的絮叨。


    梅笙隻能不甘心的離開。


    顧雲璋卻在盤算。


    那個逆子去拜訪崔幹,會以顧家嫡子的身份麽?


    如果是,那豈不是有借口拿捏他了,到時候把他拉迴顧家。


    他手裏那些好東西,還是自己的,這崔公子到是幫我的忙了。


    至於顧道會拒絕這件事,顧雲璋覺得不可能。


    顧道正忙著在山裏打鐵。


    皇帝雖然給了一千套的鎧甲兵器。


    但是那都是衝鋒打仗的製式兵器。


    無法完全滿足顧道的需求。


    他手下這一百多少年,不但要正規的軍事訓練,還要進行特種部隊的訓練。


    可是裝備,隻能他自己來設計打造。


    遇到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鋼不合格。他隻能挖空心迴憶,上一輩子有什麽弄鋼的方法。


    最後讓他想起來炒鋼和灌鋼法。


    生鐵炒鋼需要很高的技術要求,否則無法控製含碳量。


    顧道沒時間去摸索,直接把生鐵炒成熟鐵,把碳含量降到最低。


    然後把融化的生鐵,澆灌到高熱的熟鐵上融合,這就能得到高品質的高碳鋼。


    但是打造兵器,還需要鐵匠錘煉。


    他大概提供了一個方向,剩下的就讓工匠自己去摸索。


    雖然一次次失敗,損失不小。


    不過沒關係,對於顧道現在的財富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他在山裏,消息並不閉塞。


    現在馮五郎控製的丐幫,雖然以收夜來香為主業,但是也有意識的去收集一些市井流言。


    一些重要的消息,也會送到顧道這裏來。


    他知道這件事。


    “整的好像給我恩賜一樣,這大舅哥真是好大的臉蛋子啊。”


    顧道說完就忘了,根本沒當迴事。


    迴到京城的時候,正好碰上陸端等一群世家公子哥,正在招搖過市。


    陸端一見到顧道,先開口了。


    “顧修之,崔公子願意掃榻相迎,你還假裝矜持什麽?是不想去,還是不敢去,給個準話啊。”


    呂同緊接著問道。


    “是啊,顧修之。崔公子可是一等門閥世家公子,身份何等高貴,就算不去,也給個體麵的答複啊。”


    他們也很好奇,顧道麵對兩難到底會怎麽選?


    “顧道啊,我看你就是怕了,麵對南越第一門閥的公子,自慚形穢了。


    根本就是狗肉上不了宴席,平時不是挺狂的麽?”


    孫健看顧道不順眼,開始嘲諷他。


    顧道輕蔑看了他們一眼,不屑地開口說道:


    “我顧道,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離開家族,徒手賺下這百萬家業。提筆能寫詩,上馬能殺敵。”


    “他崔幹,是文韜武略比我強?還是賺錢的本事比我硬?”


    “不過仗著祖先遺澤招搖撞騙,也就你們幾個蠢貨願意捧臭腳,他還真把自己的當迴事兒了?”


    “幹啥啥不行,裝大瓣蒜他倒是第一名。讓我去見他?他也配?”


    “你們幾個告訴他,我顧道隻有一句話,不服來戰!”


    不服來戰。


    顧道扔下這句話就走,把世家子弟震得目瞪口呆。


    他們敬畏如神的崔公子,竟然被顧道給鄙視了,還順手發出了挑戰?


    這簡直是膽大妄為,狂到沒邊了。


    在去和不去之間,顧道選擇了不服就幹。


    此時寂靜無聲。


    隻有春風把這一番話,吹遍了整個京城。


    過了許久,孫健從震驚中緩過來,一拍大腿怒道:


    “混蛋,他剛才是不是罵我們,是捧臭腳的蠢貨?”


    “不用你重複,我聽到了。”陸端沒好氣的說道。


    此時陸端也覺得心理膈應,我們就比崔幹差麽?


    這個消息當天就在京城炸開。


    “想想是這麽個道理啊,那崔幹比顧道強什麽?憑什麽恬著臉要顧道去拜訪他?還擺出高人一等的德行?”


    有人突然間想明白了。


    剝開崔幹身上的門閥光環,他比顧道強什麽?比顧道尊貴麽?


    還不是被京城這些世家捧起來的。


    “就是,真要是比起來,無論出身還是能力,顧修之也不比他差啊。他裝什麽?”


    也有人說道。


    “還真是,他崔幹可不就是裝大瓣蒜麽。南越第一門閥大瓣蒜。”


    也有人幸災樂禍地補刀。


    “你們都錯了,顧道這一招才是高明。拜訪崔幹會名揚天下,可是罵崔幹效果更好。”


    有人懷著陰謀論說道。


    消息傳到皇宮裏麵,皇帝痛快地一拍桌子。


    “哈哈,爽,太爽了。”


    “朕的好賢婿,狂的霸氣。終於給朕出了一口氣,朕心甚慰。”


    “徐相莫走,今天晚上陪朕飲幾杯。”


    徐相也是眉開眼笑。


    對於陛下和他來說,這件事隻能站在一邊,憋屈的幹著急。


    南越拿出這個計策的人十分高明。


    就是慢刀子割肉,引發大乾內耗。


    “顧修之,果然是我大乾福將。這一番話敲碎了崔幹門閥的殼子。


    發起挑戰更是幹的漂亮,現在輪到崔幹發愁了。”


    徐相捋著胡子笑道。


    崔臻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笑的不行了。


    “兄長啊,我都跟你說了,你偏不聽。你說你非要招惹他幹什麽。”


    “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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