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纖雲感覺出來了。


    隻要自己說顧道的不好,崔臻就非常開心。


    為此她很是苦悶,怎麽她就確認我一定會跟她搶顧道?


    真是荒謬,這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麽?


    再說,要搶也是跟妹妹搶,有她什麽事兒。


    這缺德的顧道,有了妹妹那麽好的未婚妻都不珍惜,還沾花惹草。


    她一直關注茶葉這事情,倒要看看顧道怎麽丟人,看看崔臻還嘴硬不嘴硬。


    顧道的癡心妄想,經過皇甫鬆芝的推波助瀾,已經成了京城的笑話。


    所有人都認為,顧道隻是一個依靠皇帝老丈人發財的商業廢物。


    一旦自己做生意,簡直就是異想天開,蠢笨如豬。


    最近,又有一位國文館一個大儒的書印完。


    按照慣例,乾元書樓提前做了宣傳,在楚江樓簽名售書。


    雖然這本書賣的不如方守成,也沒有了江南鹽商的捧場。


    但是依然來了不少人。眼看著銀子流水一般進來,老掌櫃的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之後按照例在楚江樓設宴慶祝。


    走廊裏,顧道正好跟皇甫鬆芝撞了個正麵。


    此時的皇甫鬆芝滿麵春風,一群人圍著他,個個麵帶諂媚之色。


    嘴裏不斷地恭維著。


    “哎呀,這不是商業奇才顧修之麽?怎麽還有心情在這裏吃飯?”


    “你沒看看你的生意夥伴,現在都來巴結我了?”


    皇甫鬆芝指著身旁這些人,傲然的說道。


    我的生意夥伴?


    顧道看著這些人有些懵,我跟他們有什麽生意?


    “顧修之,你怪不到我們,是你不自量力,把石炭礦輸給了皇甫會首。我們隻能提前來拜訪皇甫會首。”


    一個胖墩墩的中年人說道。


    顧道這才反應過來,這些都是從自己手裏購買石炭的人。


    他們這是認定自己必輸無疑,提前來討好皇甫鬆芝。


    “我跟他的賭約還沒有塵埃落定,你們這個時候就討好是不是早了點?”


    顧道說道。


    “哈哈,顧道,所以說在生意上,一百個你也不是皇甫會首的對手。我今天免費教教你,這叫預判。


    明知道皇甫會首會贏,還不早早地來燒熱灶?難道守著你這冷灶等著餓死麽?”


    另外一個人得意地說道。


    顧道認識他,是宮裏某個妃子的親戚。前幾天還喊著跟自己是實在親戚。


    現在卻一臉討好皇甫鬆芝,肆無忌憚地貶低自己。


    “是啊,顧修之,你說當初皇甫會首仁慈,給你開了條件。你若答應了大家就是一家人。


    皇甫會首隨意教你兩手做生意的竅門,你也不會有如此的下場。”


    又一個人幫腔。


    皇甫鬆芝美滋滋的聽著這些人抬高自己,貶低顧道,感覺終於大仇得報。


    “行了,顧駙馬已經夠慘了,你們就不要落井下石了。咱們翡翠胡同聽曲兒去。”


    皇甫鬆芝假裝說道。


    “皇甫會首大度,我等楷模……”有人立即恭維道。


    “皇甫會首賞麵子,我們一定伺候好……”


    一群人逐漸遠去。


    顧道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想等自己贏了賭約,他們又是個什麽嘴臉呢?


    皇甫鬆芝一時間成了京城紅人,很多人找他談石炭礦開采的事情。


    甚至像陸端這種大勢力,還想從中分一杯羹。想分走一個石炭礦。


    皇甫鬆芝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正在跟各家談判,儼然他已經以三個石炭礦的主人自居了。


    甚至他還派人去實地看三個石炭礦,不過都被顧道的手下給驅逐了。


    世家的人已經跟皇甫鬆芝商量好了,將來慢慢的減少其他家石炭的供應。


    隻留下他們幾家聯合起來,徹底控製熬鹽,進而控製鹽的價格。


    三天之後。


    皇甫鬆芝在煙雨樓召集茶商,跟北狄談茶葉交易。他特意邀請了顧道。


    原本是為了諷刺,沒想到顧道真的來了。


    “顧修之,你是來見證我的成功,順便給我送石炭礦的照書麽?”


    皇甫鬆芝的一句話,引得周圍人哈哈大笑。


    “顧道,白擴葉已經把你做到事情跟我說了,你的茶葉我一根都不會買。”


    北狄國師焚如冷著臉說道。


    “別著急啊國師,沒看過我的茶,不要著急下定論?”顧道淡然的說道。


    “你的茶?你除了那些泡水發黴的茶,還有別的茶麽?我怎麽不知道?”皇甫鬆芝冷笑著說道。


    “皇甫會首,那些可都是好茶。可別瞧不起那些茶。”顧道說道。


    “好好……”皇甫鬆芝懶得跟顧道拉扯。


    直接宣布開始談生意。


    一時間各大商人開始展示自己的茶。


    一邊泡茶,一邊介紹自己的茶,從產地,到色澤香氣,甚至采摘時間,全都麵麵俱到。


    青茶、紅茶、白茶等等各有不同。


    泡完了就請北狄國師和白擴葉品嚐。


    有高端的,三四兩一斤。


    也有稍微便宜的二三百文一斤。


    當最更低端的,也是五六十文一斤。


    所有人都展示完,皇甫鬆芝準備開始跟北狄國師談價錢,和購買茶葉的數量了。


    “對了,我們好像忘了一個人啊。”皇甫鬆芝突然說道。


    “顧修之,把你發黴摻了糠的茶葉拿出來。也許焚如國師願意給草原的牛羊帶幾斤?”


    皇甫鬆芝肆意的貶低說道。


    “我們草原的牲口,也不屑於吃這種鬼東西。顧道你還是算了。”白擴葉憤怒地說道。


    “別著急,看過了再說。”顧道說著掏出一件東西,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顧道,你瘋了,拿一塊磚頭幹什麽?”皇甫鬆芝怒道。


    沒錯就是一塊磚頭,茶做的磚頭。這個時代沒有的技術。


    “這叫茶磚,這一塊四斤。”顧道說著用匕首撬下來一小塊,放在茶壺裏麵煮起來。


    不一會兒一股茶葉的香氣冒了出來,不好聞,但是也不難聞。


    “你這惡心的磚頭,還要煮?誰會喝,你還是算了吧,趕緊滾出去,不要侮辱我們北狄。”


    白擴葉不耐煩的說道。


    顧道把濃鬱的茶水倒出來兩杯,放在白擴葉和楚焚麵前。


    “顧道,你故意惡心人是不是,讓我們喝這種發黴的茶麽?聽說你還在裏麵摻米糠,你當我們是傻子,故意挑釁麽?”


    白擴葉憤怒地說道。


    皇甫鬆芝悠然地看著熱鬧,這顧道真是瘋了。


    “這茶的確很粗劣,但是不是給你二位喝的。二位還是喝三四兩一斤的茶葉更符合身份。”


    顧道不疾不徐地說道。


    “奇怪,你想賣茶葉給我們,還不給我們喝,當我們是傻子麽?”國師也有點疑惑。


    “貴人喝貴的茶葉,但是草原的牧民不喝茶葉麽?這就是給他們準備的。”


    顧道說道。


    “顧道你太過分了,這種發黴的茶葉,給牧民喝,你是什麽意思?”白擴葉怒了。


    “很簡單,卑賤的牧民怎麽配喝好茶那?他們隻配喝這種粗劣的垃圾東西。”顧道直言不諱的說道。


    白擴葉聽他侮辱草原牧民,已經要抽刀了。


    “別急,聽我說完。”顧道一點不著急的說道。


    焚如也攔住白擴葉,看看顧道怎麽說。


    “同等體積的茶葉,好茶你們能帶走一斤,而我這種茶磚,可以帶走八斤。


    同等條件下,你們至少賺八倍的利潤。”


    楚焚眼前一亮,緊緊盯住桌子上的醜陋茶磚。


    從大乾到草原,其實最大的問題就是運輸問題。運的越多,賺的越多。


    茶葉的麻煩在於體積和損耗,如果換成這種體積小,不易損耗的茶磚。


    八倍未必,但是五六倍沒問題。


    白擴葉心算完之後,兩眼冒光,看著顧道都溫柔了,這不是發黴的茶葉,是錢。


    顧道心中冷笑,果然利潤比任何東西都有說服力。


    “這種茶的確粗劣的垃圾,可是放到卑賤的牧民手裏就是寶貝。而他們手裏的牛羊駝馬都是好東西吧。”


    “這一塊四斤,隻收一兩銀子。成本跟好茶相比隻有一半。這又是兩倍的利潤。”


    “這種茶可以讓你們有十倍於好茶葉的利潤。”


    聽到這話,焚如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茶葉到了草原已經是四五倍的利潤。


    如果再翻十倍。簡直是……


    顧道說得沒錯,賤民不配喝好茶。


    “當然,這東西不是好茶,隻有大乾的人知道,到了草原如果你們編造一些美麗的故事,當好茶葉賣,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顧道微笑著說道。


    皇甫鬆芝臉上終於呈現了驚慌之色,他是商人,算得明白其中瘋狂的利潤。


    別說是發黴的,就是毒藥恐怕也讓人動心了。


    果然……


    北狄國師焚如拿起茶磚聞了聞。甚至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顧修之,你不實在啊。”焚如國師怒道。


    皇甫鬆芝一聽,好極了,國師竟然不滿意,真是天助我也。


    “這明明是上等的好茶,你怎麽能說是爛茶葉呢?香的很嘛。”焚如國師說道。


    皇甫鬆芝呆立當場,如同石化。


    白擴葉也喝了以後,明明直皺眉,卻也睜著眼睛說胡話:


    “就是,這麽好的茶葉,我從未品嚐過。顧修之,你竟然如此低價賣給我們,你是北狄的好朋友。”


    皇甫鬆芝五雷轟頂。前兩天跟我在翡翠胡同一起瓢的時候,你不是這麽說的啊。


    “國師,白使者,這明明是發黴的茶葉啊,你們買迴去……買迴去……”


    皇甫鬆芝徒勞著重複著,卻發不出任何言語。


    因為根本無法反駁,這利潤他自己都動心了。還如何反駁?


    “國師,這不是好茶葉,你們已經答應采購我的好茶葉了。”皇甫鬆芝隻能哀求。


    “胡說八道,怎麽可以侮辱這種好茶,這明明是本國師費勁辛苦才給草原牧民找到的福祉。再敢胡說,你的茶葉我一斤也不買。”


    國師拍著桌子怒道,現在誰再敢說這茶葉發黴不好,就是在跟他作對。


    跟他的錢作對。


    “顧修之,你再說一遍,這茶磚多少錢一塊?”國師問道。


    “既然國師識貨,那就一兩二錢。”顧道試探著漲價。


    “不,這麽好的茶葉,你再開價。”國師搖頭。


    “國師你果然是個識貨的,一兩半。”顧道再次漲價。


    “嗯,這個價格,我和白使者都很滿意。你有多少貨?”國師直接問道。


    迴扣你拿三分之一,北狄國師,你是他娘的比我還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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