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線。


    吵了這麽長時間,想要探知的底線。就這樣隗斥力給爆出來了。


    就這他還略顯委屈的對顧道說道。


    “本來還有的商量,可是你們遼東軍新敗,太少了我們迴去不好分,也不好交代啊。”


    活像是受委屈的孩子,給自己辯解。


    徐相看看咳嗽的北狄國師,看看顧道,搖頭苦笑。


    這叫什麽事兒,早知道如此簡單……


    “顧修之,這是什麽場合,怎可胡鬧,還不退下。”


    已經達到目的,徐相假裝斥責顧道。


    “是啊,修之控製火氣,先把東西收了。”溫爾雅也假意勸說。


    顧道這才收了桃木劍,看著這些人冷哼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慢著。”焚如大喊。


    “顧公子,你不能對我們使用巫術,趕緊給我們解開。”說著就是一陣咳嗽。


    以至於徐相等人也覺得有些喉嚨發癢。


    顧道扔出一個小葫蘆給他們。


    “含在嘴裏,今晚迴去跟你們的神好好祈禱,自然沒事。”


    北狄的人接過葫蘆,一人分了一顆藥丸含在嘴裏,果然感覺喉嚨舒服了。


    這才安心了。


    “如果你們再敢獅子大開口,我就把你們的神送迴去。”顧道威脅完要走。


    他隻準備搓一搓囂張氣焰,沒想到效果如此好。


    突然徐相咳嗽了一聲。溫爾雅把顧道給拉住了。


    朝他伸了伸手。


    顧道幹蒙了,你跟我伸手幹什麽。


    卻見溫爾雅瞟了一眼北狄人手中的瓶子,顧道恍然大悟。


    怎麽你們也信這個,再說我能給你們下藥麽?


    但是溫爾雅不鬆手,他無奈又拿出一個小瓶子給了溫爾雅。


    徐相立即湊過來分了一顆含在嘴裏,溫爾雅也吃了一顆。


    其他人立即轟然上來搶分藥丸。


    北狄的人一看大乾的人都吃藥,立即相信了顧道的巫術高深,連自己人都怕。


    真是卑鄙的大乾人,竟在談判之中是用巫術。


    “那個,顧公子……”焚如清了清嗓子又開口了。


    “還有什麽事,我忙著那!”顧道凝眉不悅的說道。


    “那個……勞煩您帶走……”焚如指了指桌子上那被一堆符紙覆蓋的金盔說道。


    那一堆符紙如同血色蝙蝠,趴在金盔上,看著的確嚇人。


    “不要了?”顧道特意問道。


    “不要了,不要了,勞煩您帶走。”焚如趕緊說道。


    顧道上去就想拿,卻猛然醒悟,不能就這麽直接拿走。


    隻看他神情肅穆,拿著桃木劍揮舞了一陣,然後對著血色蝙蝠念念有詞。


    最後伸手一揮,隻聽嘩啦啦一陣響聲,符紙動了。金盔也跟著跳動幾下。


    “解……”顧道喊了一聲。符紙徹底安靜。


    血色蝙蝠圖案徹底不見了,變成雜亂的樣子。


    顧道這才脫下大氅,小心的包裹了符紙和金盔。


    看到這裏,北狄人對國師佩服的五體投地。


    還是國師高明,一眼看出這金盔上麵被顧道下了巫術。


    幸虧沒有留下,否則定然沒有好下場。


    大乾官員瞬間給顧道讓出一條路。全都敬鬼神而遠之。


    等顧道離開了,所有符紙被收拾幹淨之後,北狄的國師才有膽子發火。


    “太過分了,你們怎麽這麽幹,還有沒有誠意。必須讓顧道離開,否則我們不談了。”


    徐相慢條斯理的整理一下衣服,掌握主動權的感覺太舒服了。


    “顧道乃是我大乾談判官員中的一員,貴方這個要求我們無法滿足。”


    徐相柔聲說道,但是底氣十足。


    “不行,這件事沒得談。顧道絕不能出現在談判現場。否則我們現在到就收拾東西迴去。”


    焚如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顧道在這,看他一眼都肝顫。


    剛才隻是看了一眼隗斥力,這個蠢貨把底線都給說出去了。


    這還談個屁啊。


    “好吧,雖然不能答應貴方要求,但是我方承諾,不優先使用顧道。”


    溫爾雅說道。


    “放屁,你不優先使用顧道,不還是要用,你這是威脅,這是故意挑起戰爭。”


    北狄國師怒到。


    雙方就使用顧道這個問題爭吵了一下午。


    顧道感覺自己好像成了大規模殺傷武器一樣。


    他把金盔上的符文扯下來,來到廚房全都燒光。灰燼裏麵多出不少碎的磁石。


    顧道早就讓關石頭準備好了東西,有符文,桃木劍,甚至八卦衣和其他東西。


    但是今天金盔出現,打了顧道措手不及。


    他隻能離開去找磁石,然後粘在符紙的邊角位置。


    所以這些符紙落下的時候,才會自動飛向金盔。還有北狄人的刀。


    說是金盔主要還是鐵皮鎏金。


    符紙上用薑黃水畫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因為符紙也是黃色的,基本上分辨不出來。


    他撒的粉末是堿粉,遇到略微潮濕的薑黃水,自然變得血紅。


    至於符紙最後呈現蝙蝠的樣子,這個絕對是意外。不是故意為之。


    他收金盔的時候,為了加深北狄人的恐懼,故意又表演了一番。


    他左手的腕部綁著一塊大磁石,稍微移動,符紙裏麵的小磁石被吸引,符紙看起來就在移動。


    至於會咳嗽。


    吸入堿粉自然會灼燒肺部,咳嗽都是輕的,沒有唿吸困難就算不錯了。


    顧道給他們的藥物,蘿卜汁加冰片和薄荷等做成的藥丸子。


    緩解肺部不適,沒有治療作用。


    顧道披著大氅,腋下夾著金盔,打算迴袁府。


    昨天被強請到鄭國公府,一夜沒迴家。


    小錦瑟不定怎麽生氣那,今天早點迴去做個奶油泡芙討好一下。


    顧道往外走,正趕上大乾的談判官員散場。


    “顧修之,裝神弄鬼不是正道,此事算不得你贏了。”


    兵部員外郎跳出來無恥的說道。


    “簽字畫押的時候,你可沒這麽說。現在舍不得官帽了?”顧道嘲弄的說道。


    “我等戴官帽,是為了國家大事,是為了黎民百姓,是為了為我大乾千秋萬代。”


    兵部員外郎聽著胸脯大義凜然的說道。


    所有簽字的人,立即高聲附和起來。


    “裝神弄鬼,雖達到目的,也是貽笑大方。”有人說道。


    “賣弄鬼神之力,有悖聖人教誨,自己去文廟懺悔,還敢在此停留?”另外一個人說道。


    “閉嘴,有本事你們折服北狄。沒本事還輸不起,丟人現眼的東西。還要點臉的,自己迴家寫辭呈。”


    徐相一聲冷哼說道。


    宰相乃是百官之首,這一句話就給整件事定性了。這些人再也沒有賴賬的借口。


    二十多個官員,大的有戶部侍郎,兵部員外郎。剩下都是六七品的小官。


    宰相一句話,全都要辭職。


    一人之下之的權柄盡顯無疑。眾人瑟瑟發抖。


    “徐相,如此對待我等不公。”兵部員外郎擋住徐睿的路說道。


    徐睿擺了擺手,立即有士兵上來抓住員外郎就給扔到一邊去了。


    “修之,做的很好。”徐相誇獎了一下顧道,然後上了馬車離開了。


    顧道都嚇一跳,這和稀泥高手的和事佬,怎麽今天突然狠辣起來。


    二十多個官員都要辭職?


    我真成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了?


    不過有點傷人一千,自損兩千五的效果啊。


    顧道一愣神的功夫,駱馳閃現在他的身前,擋住他去路。


    “顧道,把父帥金盔還我。”駱馳激憤的說道。


    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顧道火氣騰的一下就竄起來了。


    本來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主打就是一個率性而為,很少委屈自己。


    這些天駱馳仗著遼東軍的得意,在談判官員之中散布流言。


    弄的人人對顧道都是白眼,看門的小兵都敢嘲諷。


    真當我沒火氣。


    “駱馳,別把我的忍耐當好欺負。你爹戰敗丟了金盔,我憑本事拿迴來的。


    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拿迴去。你當四海之內皆你媽啊,人人都慣著你大少爺脾氣?”


    顧道指著駱馳怒罵。


    四海之內皆你媽?


    一眾看熱鬧的官員差點笑出來,這話罵的太缺德了。


    但是,駱馳的確太自以為是了。求人辦事還頤指氣使。


    迴想起先前給顧道道歉,不一樣是如此。說是道歉,仿佛錯的是顧道。


    不是所有人都舔遼東軍。


    遼東軍囂張的時候,大家都忍著不說而已。現在遼東軍惹了這麽大的簍子。


    還這麽囂張,怎麽能叫人不反感。


    “顧道,你欺人太甚,信不信我就地格殺了你。”駱馳說著去摸金刀。


    可惜摸了個空。


    “駱馳你買膝蓋的錢到現在可一分沒付。不但沒付錢,還散布流言詆毀我,讓所有人都排擠我。


    不要臉的事情你做絕了,現在到怪我欺負你。早知道讓你爹頂著你的臉皮上戰場,也不至於被射穿了。”


    顧道拍著金盔上的羽箭,怒聲說道。


    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


    “顧修之說的好啊,早就該有人罵罵他了。好像天下都應該圍著他轉。”有人說道。


    “嗬嗬,人家勢力大,願意巴結的人多,自然聽不得忤逆之言。幹起不要臉的事也理直氣壯。”還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麵對眾人的議論紛紛,駱馳臉色通紅有些掛不住了。


    “你們這些見風使舵的小人,不配點評我駱馳。”駱馳怒吼。


    人群卻發出一陣嗤笑。


    “駱公子,你想多了。我們見風使舵,可從來沒借過你們遼東的風。”有人迴答他。


    “就是,我們是小人物,但不是小人,自然幹不出小人行徑,比不得駱公子。”另一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一張嘴說不過一群嘴,駱馳大怒。


    他覺得這幫人是因為父親戰敗了。


    所以他們都落井下石,都見風使舵,就是看不得駱家好。


    等我父親再起,再看你們這些小人的嘴臉。


    他把目光轉向了顧道。


    “你給還是不給?”駱馳憤怒的握緊拳頭。


    顧道非常堅定地搖頭。


    “駱馳,你綁我的時候,我就給你機會下手,可你心虛不頂用啊。”


    “每次你栽我手裏,都說我陰謀坑你。今天我跟你打明牌。”


    “我現在身負皇命,你敢動我一下,我就躺在地上不起來。迎接你就是陛下的雷霆之怒。


    坑就在這裏,這就是我的計劃。請問你怎麽破?”


    顧道冷聲怒問。


    攤牌了,不裝了,你怎麽辦?


    駱馳握緊的拳頭咯咯作響,雙目瞪得滾圓。


    但是可怕的後果讓他不敢動手。


    “六萬兩,今天送到我手裏,不然半夜我拿金盔尿壺。”


    “不是五萬兩麽?”


    “利息,再嗶嗶,我把精神損失費也加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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