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的皮膚也比以前黑了不少。


    要不是看寧采臣還是一副書生的打扮,那白臉小生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別人派來搗亂的了。


    現在的儒道和朝廷是共生關係。


    朝廷為了鞏固統治,聯合儒道一起控製讀書的通道。


    不過對於統治最大的威脅不是普通人,而是那些散落在各地的門派勢力。


    這近幾百年來,各大宗門和門派沒少受到朝廷和儒道的打壓。


    因此很長時間以來,這些宗門的弟子對於朝廷的人和儒道的人都不待見,甚至是仇視。


    所以這白臉小生才會懷疑寧采臣是不是別的勢力派來搗亂的。


    寧采臣看見他懷疑的眼神,連忙現場背了幾篇文章,用於自證。


    直到聽完他一字不錯,流暢地背完這幾篇文章,那白臉小生才緩和了表情,漸漸放下戒備:


    “還以為你是那些宗門派來搗亂的。”


    聽見他的話,寧采臣一臉疑問:“搗亂?什麽意思?”


    他原本隻是一個連科舉第一步都沒通過的人,自然是接觸不到這些事件。


    而且在拜了林柯為師之後,林柯也沒有和他詳細說過這之間的關係。


    “你不知道?”那白臉小生瞪大了眼睛,仿佛聽見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但隨後,他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你一定是剛過秋闈的舉人吧?”


    一般來說,參加科舉,修煉儒道的人多多少少都會知道這些事情。


    也不算什麽秘密,一打聽就清楚了。


    那說不知道的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剛剛考過鄉試,還沒接觸到那些事情,所以才不知道。


    “舉人?”寧采臣聽著他的話,連忙搖搖頭:“我現在連童生都不是。”


    那白臉小生聽見他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你說什麽?”


    這怪不得他那麽驚訝。


    隻有通過科舉考試,才能獲得文氣。


    每過一級的科考,就能獲得相應的文氣。


    當然,不是過了朝廷的科舉就一定能獲得文氣。


    還要通過儒道的考驗才可以。


    就比如說一個品德敗壞,天天幹壞事兒的人通過了朝廷的科舉考試,卻沒通過儒道的考驗。


    那最後也是不能獲得文氣,還要被朝廷打迴原位,重新等著考試。


    通過不了儒道的考驗,讀再多的書,也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而白臉小生麵前的寧采臣卻說自己連童生都不是。


    那豈不是說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這次朝廷聯合的攻打妖窩的計劃,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實力的修煉者。


    就是這一群書生,最少來的也是通過了最低一級的縣試和府試的童生。


    體內有了一點兒文氣,在這場征討之中可以曆練曆練。


    不然普通人來了幹嘛?


    跑都跑不快,純純來給妖怪送口糧。


    就算是運送糧草的農夫,也隻是將糧草送到大軍的後方,真正廝殺的不是他們,還稍微安全點兒。


    望著白臉小生震驚的模樣,寧采臣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但他說的是事實啊。


    這樣就震驚了,那要是寧采臣再說出自己考了好幾次都沒過縣試,那白臉小生是不是要更驚訝了。


    “那你是怎麽來的?”白臉小生震驚過後,又是一臉納悶。


    忽然,他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您是哪家的公子?”


    白臉小生說罷,收起剛才隨意的態度,彎腰拱了拱手,眼神中帶著一絲討好。


    按照白臉小生的想法,沒參加過科舉的普通人還敢來這麽危險的地方,那隻有一種可能了。


    就是麵前的寧采臣是某個大家族的公子,特地來參加朝廷征討鍍金的。


    那都是來鍍金的了,實不實力的無所謂。


    說不定還有高手一路護送。


    “呃……公子?”寧采臣這會兒懵了。


    自己怎麽變成了公子了?


    他窮得叮當響。


    前段日子還差點兒餓死街頭,這世上哪有像他這樣的公子?


    寧采臣連忙擺擺手:“你誤會了,我不是什麽公子。”


    他感覺這對話怎麽越來越不對勁了。


    聽見他的否認,白臉小生眉頭一挑,眼神中還是略顯懷疑。


    “我真的不是什麽公子,哪有公子像我這樣的?”寧采臣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展示了一番身上的穿著。


    他身上穿著的一襲褪色的長衫,布料粗糙,補丁密布,衣襟邊緣已被磨得起了毛邊。


    長衫下擺沾滿了行走在石板路上留下的泥土痕跡,而那雙破舊的布鞋,早已無法遮擋從磨損處露出來的腳趾。


    這些是這幾天趕路時不小心弄壞的


    他的頭發亂蓬蓬的,束著一根陳舊的絲帶,不時有落發隨風飄散,臉龐黝黑,皮膚因勞作和風吹日曬而變得粗糙。


    白臉小生仔細打量了寧采臣的樣子。


    一邊打量,剛才彎著的腰一邊也直了起來。


    他想起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覺臉上有點兒掛不住,語氣微微埋怨:


    “你不早說。”


    “你一個普通人來這裏幹什麽?”


    “我們可是要上戰場的,到時候就算你死了都沒人管你。”


    寧采臣聽了白臉小生的話也是一臉無語。


    他全程沒怎麽說話,都是白臉小生自己臆想的好吧。


    聽著他的嘲諷,寧采臣語氣平淡繼續開口:“雖然我連童生都不是,但我可不是普通人。”


    他在道觀修煉時,體內就有了文氣。


    “什麽意思?”這會兒輪到白臉書生懵了。


    麵前的這個人不是書生嗎?


    他沒參加過童生,就不會有儒道的考驗,沒有儒道的考驗就不會有文氣,文氣都沒有,那不是普通人是什麽?


    “你會的我也會,你有的我也有。”寧采臣看向白臉書生:


    “我的體內也有文氣。”


    聽見他的話,白臉書生又懵了。


    沒有過科舉,他哪兒來的文氣?


    這怎麽可能?


    他一定是在騙人。


    “不可能。”白臉書生頓時大聲道:“你沒參加科舉,哪裏來的文氣?!”


    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麽多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可以不參加朝廷的科舉就能獲得文氣。


    這時,看見白臉書生質問的表情,寧采臣也反應了過來自己露餡了,不禁心中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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