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醉眼朦朧地瞥了一眼武大郎,隨後搖晃著身子坐到了桌旁。


    武大郎連忙跟了上去,看著他臉頰通紅的樣子問道:“娘子你到哪裏去吃酒了?”


    說著,他端起茶壺給潘金蓮倒了一杯茶。


    潘金蓮額頭的碎發隨風飄揚,眯著眼睛,有氣無力地笑了笑:“還不是隔壁王婆家。”


    當她端起茶杯正準備喝茶時,武大郎一邊去關門,一邊語重心長地說:


    “替她做些針線也倒罷了,不好吃人家的酒飯。”


    聽到這話,潘金蓮原本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一臉不耐煩地將茶杯砸在桌上。


    武大郎聽到聲響,轉過身,看見她醉醺醺的模樣接著說:“她若再讓你吃,自己就添些銀兩去買。”


    潘金蓮沒有說話,忽然麵色平靜,一動不動眼神朦朧地盯著武大郎。


    “娘子在看什麽?”武大郎見她在盯著自己看,不解地問。


    潘金蓮看了一會兒,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歎了一口氣,起身晃晃悠悠地迴了房間。


    武大郎家的上空。


    林柯正觀察著他們。


    他在看見潘金蓮的這個狀態,便知道王婆的計謀得逞了。


    潘金蓮被王婆和西門慶的三言兩語迷得團團轉。


    她是在外麵快活了,唯獨苦了武大郎。


    武大郎不會想到,弟弟武鬆才走了沒幾天,自己的娘子就跟別的男人勾搭起來。


    原本以為武鬆走了,事情就會慢慢迴到正軌。


    可惜。


    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


    潘金蓮一旦起了不滿的心思,就會越來越強烈。


    武大郎和武鬆都低估了人性。


    在林柯的前世中,有人覺得潘金蓮是為了愛情而喜歡西門慶的,不然不可能為了他毒害親夫。


    對於潘金蓮來說,丈夫武大郎不過是個既無顏值又無情趣的矮窮矬,無論在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無法滿足她韶華正盛的需求。


    她一旦存了這個心思,劈腿也就是遲早的事兒了。


    叔叔武鬆的出現曾經一度讓潘金蓮春心繚亂,萌生幻想。


    然而武鬆是個看重兄弟情義的直漢子,麵對她的幾番暗示與挑逗,也不知是裝糊塗還是真的不解風情。


    她一時性急想要捅破這層窗戶紙,結果得到的卻是武鬆一通隱忍含蓄的警告。


    而這對潘金蓮無異於是天大的羞辱,她的心也隨之涼涼了。


    就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一表人才的西門慶出現了。


    在這個清河縣大款的積極主動追求下,她也就半推半就地出軌了。


    要說這兩人是純粹的肉欲苟合,卻也未必,至少潘金蓮是付出了一片癡心的。


    麵對這個觀點,林柯覺得太過於美化潘金蓮和西門慶了。


    要說潘金蓮對武鬆春心萌動,他還相信,說潘金蓮和西門慶是真心喜歡,那林柯是百分之一萬的不相信。


    潘金蓮的最中意的人一定是武鬆,為了武鬆,潘金蓮大獻殷勤、非常勤快,總是想讓武鬆時刻留在自己身邊,早晚讓自己慢慢地欣賞。


    為了武鬆,潘金蓮總是盡力的梳洗打扮,女為悅己者容。


    為了武鬆,潘金蓮總是小酒喝的微醉,俗話說:綠酒紅人麵,此舉無疑想惹自己的心上人多看自己一眼。


    為了武鬆,潘金蓮甚至使出了絕門秘技,甚至拋媚眼、送秋波等。


    隻是武鬆是個頂天立地的江湖漢子,能忍旁人所不能忍,於是潘金蓮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而潘金蓮對西門慶就並別無他意。


    當他偶遇西門慶時候,並未作過多的迴顧,既沒下樓,也沒到大街上張望,隻是禮貌性的迴話,完全沒有一絲曖昧的意思。


    倒是西門慶自己心猿意馬、異想天開,總是不停的張望、再張望,迴首、再迴首。


    再加之王婆為了從中得到一點好處,於是出謀劃策,極力的撮合兩人。


    這才讓潘金蓮和西門慶勾搭在了一起。


    這兩人純粹就是好色,為了欲。


    或者說潘金蓮對武鬆動了真情,結果武鬆拒絕了,心生怨念,內心空虛得不到滿足,這才漸漸為了欲望和西門慶勾搭上了。


    還有人把潘金蓮的種種所為歸咎於自由的愛情。


    林柯對於這樣的人見一個罵一個。


    可別玷汙了愛情這個詞。


    潘金蓮和西門慶純粹就是奸夫淫婦,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特別是後來潘金蓮、西門慶和王婆擔心武鬆的報複,為了堵住武大郎的嘴,三人竟然決定用砒霜毒死武大郎,讓他永遠閉嘴。


    最可恨的是和武大郎一起生活的潘金蓮,竟然親自動手謀殺親夫。


    真是自私自利,畜生至極。


    林柯都恨不得自己動手,但轉念一想還是等武鬆來親自了結比較好。


    想罷,他迴過神來,繼續觀察武大郎的家。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天色變暗,接著黎明到來,天邊出現一抹亮光。


    潘金蓮身著錦衣,獨坐於銅鏡之前。


    她身披絳紅長裙,金線繡邊緣,衣擺上飛禽走獸栩栩如生,猶如即將翩翩起舞。


    腰間束以碧玉腰帶,丁香扣緊密相連,映襯出她纖細的腰肢。


    發髻高挽,金簪錯落有致,珍珠垂飾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光澤。


    潘金蓮將這些年積攢的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打扮自己了。


    這些東西她以前幾乎沒穿戴過,覺得沒有必要。


    不然穿給誰看?


    武大郎嗎?


    潘金蓮對照著銅鏡整理了一會兒身上的首飾衣服。


    整理好了之後,她輕抿朱唇,手法熟練地描畫著眉形,淡墨般的線條勾勒出遠山之姿,


    然後又用細刷沾取胭脂,輕掃自己的頰邊,染出一抹淡淡的紅暈,恰似初綻的桃花,嬌豔欲滴。


    隨著最後一筆眼線的完成,潘金蓮輕輕唿出一口氣,鏡中的容顏也似乎隨那氣流輕輕波動。


    她對自己這幅妝容感到滿意,眼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自信與期待。


    “哎呦!西門大官人您來了啦。”窗外忽然傳來王婆的高喊聲。


    潘金蓮是在二樓,王婆在街對麵,這麽遠的距離,聲音都能傳過來。


    可見王婆叫得有多大聲。


    很明顯這是為了提醒潘金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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