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主上那一世所愛之人,當年主上仙逝,我等奉命保護郡主,誰知那個暴君挾持傾城郡主,結果傾城郡主和他一同墜落山崖,之後再無傾城郡主的音信,而那君王僥幸逃生。直到十年之後,那一年天地大亂,傾城郡主帶著當年西北王府的鐵騎兵衝進國都斬殺君王,消滅了所有曾與主上為敵的人。那之前史書中隻記載傾城郡主的鐵騎兵震懾外敵,百姓也是稱讚聲不斷;那之後,史書中記載的都是傾城郡主如何謀反,如何殺人,一時之間傾城郡主成了人人喊打的人……”


    “夠了。”守卿捂著心髒,厲聲喝道。


    他想起來了,當年他度完劫之後記憶有缺,一直留在西嶽王朝了。也是在那個時候他遇到了一個紅衣女子,也就是傾城郡主,顧安然的前世。當年他不記得她了,隻是她為何也一言不發,不告訴自己?或許她是想說的,隻是自己已經成了仙界太子,高高在上從來不理會她,她等了十年等不下去了,便放棄了。


    “噗。”想通了這一切,守卿頓時感到頭暈腦脹,吐了一口淤血。


    “主子。”破急忙上前一步,語氣中充滿了關切。這麽多年,他第一次見到守卿這麽狼狽,對的,是狼狽,臉色慘白,眸中毫無光彩。


    守卿顫抖著從懷中取出一張照片,又從空間域中拿了一個夜明珠,遞到那人麵前,“這個人可是傾城郡主?”


    破低頭看了看,那明明是夫人的照片,難道夫人前世就和主子在一起了?


    那人看了片刻,迴答道:“是,這人和傾城郡主長的一模一樣。”頓了頓,“屬下這裏還有您當年為傾城郡主畫的丹青,還有您當年的舊物。”說著,那人從自己手中拿下了一個空間戒指。


    守卿接了過來,將顧安然的照片拾了起來,轉身消失在叢林中。弑怕他出事,急忙跟了上去。


    破默默的地上的人打暈,扛上這個人,也跟了上去。太子殿下沒有承認這個人是他的下屬,還是暈著安全些。


    守卿的腳步有些虛浮,在顧安然家的大門上還磕了幾下,但最終是安安全全的到了顧安然的房間。


    顧安然和李夢茹看見他嚇了一跳,守卿卻隻是冷冷的看了李夢茹一眼,“出去。”那語氣,毫無溫度,冷的人發顫。


    “什麽?”李夢茹一時沒反應過來。


    弑害怕主子發怒,在周圍設好結界後,也顧不上什麽男女之別,強行將李夢茹拉到了外麵,正巧遇見了聽見聲響出來的莫子軒。


    弑看了看他,低聲說道:“莫先生,很抱歉。我家主子今日有事問夫人,還請您將李小姐帶迴去。”


    李夢茹倒也沒顧得上生氣,有些擔憂的問弑,“他這是怎麽?”


    “主子的事情我無權說,還請李小姐理解。你隻要知道主子不會傷害夫人就好了。”弑今日也不悶了,該說的話全部說完便退下了。


    李夢茹看著那人退下,神色中還是難掩擔憂,守卿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和她說過話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莫子軒拍了拍她的肩膀,開口道:“夢茹,我們迴去吧。守卿有分寸,他不可能傷害安然的,再說他的身邊還跟著人。”


    “嗯。”這種事情她也管不了,還是先迴去吧。不然一會兒把家裏人吵醒就不好了。


    房間內,李夢茹剛走,守卿就朝著顧安然走去,一把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的手在顫抖著。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顧安然清清楚楚的聽見了他的心跳聲,也感受到了他的害怕,所以即使再在自己被勒的再疼她也沒說什麽。


    “對不起。”守卿悶聲說完,將她抱得更緊了。


    顧安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也學著他緊緊的抱著她,聽見他的道歉,她才輕聲說道:“守卿,沒事。”


    “怎麽會沒事,你等了我十年,我卻忘了你。對不起,對不起。”守卿搖頭,她不可能不在乎的,當年她暴殺四方又怎麽可能僅僅是為了替他報仇?他知道,她心中還是有怨的,但她不舍得怨他,便將所有的怨恨放在了那個罪魁禍首身上。


    顧安然雖有疑惑,雖然奇怪,但還是靜靜的安慰他,“守卿,我們現在很好。”


    聽見這句話,守卿的神色似乎是清明了些,抱著顧安然的手臂也鬆弛了些。


    “守卿,告訴我發生了什麽?”顧安然感受到身體上的禁錮鬆了些,便開口問他,她得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守卿沉默了會兒,悶聲道:“你真的想知道?”


    “你總得告訴我到底怎麽了。還有,不管怎麽樣,我們現在很好就夠了。”顧安然淡淡的開口,她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能讓一向理智的守卿這麽反常,幾乎是魔怔了的抱著她,不願意撒手。


    聞言,守卿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個輕吻,這才緩緩將剛才伊凡的話轉述給了顧安然。他不願意瞞著她什麽,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她會恢複所有的記憶。


    聽完守卿講的事情,顧安然隻是恍惚了片刻,發出了一聲輕笑,“嗬。”


    守卿心裏一驚,“你是在怨我?”


    “守卿,我沒想到過去的事情也能將你困住。而且,你又怎知我就是她?退一萬步講,就算我是她,我怨的從始至終也就是那個君王一人,於你隻有愛,你又何必這樣?她當年不願告訴你,一是因為身份,二是她怕你愧疚,所以那些前塵往事就讓它隨風消散就好。你又何必介懷?”顧安然淡淡的開口說道,她相信守卿說的都是真的,可那個人終究是她的前世?隻是,守卿愛的人究竟是她,還是她的前世?


    聽了顧安然的話,守卿愣住了,表情呆滯。


    “守卿,你這一世和我在一起是因為前世嗎?”顧安然輕聲問道,但心裏終究是有些不舒暢的,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作了自己前世的影子。


    聽見顧安然這麽問,守卿心中似乎是一下子放開了,輕聲說道:“然然,一開始我就沒有那一世的記憶,這一世我的愛也是完完全全的給了你。還有……”頓了頓,“那一世,我們二人並未成親,我可是一直為你守身如玉的。”


    “噗嗤。”若是說顧安然剛才心中還在鬱悶自己成了別人的影子,現在顧安然也完全的放開了?她抬眸輕笑,“是嗎?也難怪昨天晚上你那麽笨拙。”原來真的是個十萬年的老處男。


    “笨拙?”守卿眸中是眸中危險的神色,而後輕笑一聲,緩緩靠近了她,“那我們多練練?嗯?”


    顧安然察覺到危險來臨時,自己已經被某人壓在床上完全不得動彈了,訕訕一笑,“今天先放過我行嗎?”


    “不行。”這句話,守卿答的還是十分堅定的。


    看著他這一副完全沒商量的表情,顧安然嘴角抽了抽,“那少來幾次行嗎?”為了避免明天縱欲過度她還是先打個商量吧。


    “再看。”守卿吐出這兩個字就將她接下來的話封入喉中,還真是囉嗦啊。


    一個晚上,房間裏的聲音就沒停過,果然守卿沒有同意顧安然的建議。


    破拿著一個雞腿一邊啃著,一邊問弑,“首領,您老設的結界隔音嗎?”


    弑:“……”


    “哎,我什麽時候能去找個媳婦兒啊。”破一聲感歎過後,再次揮手,默默的加固結界。


    弑:“……”他忽然也有些憂愁。


    破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看來,明天主子又要想辦法讓那一家人早走了。”


    弑忽然開口,“我的空間有迷香,無色無味無害,可以讓他們睡到明天中午。”


    他這一說,引來了破的驚唿,“首領,我發現你變壞了啊。”


    弑:“……”


    “既然有迷香,快下去吹吹吧。這種麻煩事兒我們幫主子解決了就好。”破笑了笑。


    “你怎麽不去?”弑難得的開口反駁道,他這個時候去不是找死嗎?


    “我得吃雞腿。”說著,破晃了晃自己的雞腿,還剩了大半個。


    弑無語,還是等到淩晨再去吧。讓破去也不合適,毀在那裏,兩人功力差不多,貿然前去,怕毀發現了破,壞事情兒。


    於是大年初二,顧家人度莫名其妙的睡到中午才起來,隻有顧安然聽到這個消息後,把守卿痛罵了一頓。但守卿心裏還是默默的覺得自己的暗衛比以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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