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禮背上的傷口很深,又在河水中泡了很久,即便是鐵打的漢子,也難免有些受不了。


    即便被救了迴來,他依舊發了高燒,九死一生的活了過來。


    此時的他,身體依舊虛弱,


    呆在林莊的這兩天,他不敢相信林莊的富足程度。


    在來長安的路上,人民多是困苦的,即便是許多權貴人家,也沒有好多少。


    甚至許多裏闕塢堡,都是殘破不堪,受到過戰爭洗禮。


    但到了林莊,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裏充滿了富足,隨便見到一個人都穿的很好,臉上永遠洋溢著自信與笑容。


    他本以為那是這裏的主人,結果詢問後,方才知曉那隻是位奴仆。


    當時的他覺得很可笑,從未見過這樣的奴仆。


    “哪怕是有些地主,也不如這奴仆多了。”


    “況且,這林莊內的一草一木,都太幹淨整潔了,全部都是被精心打理過的,甚至地上都看不見任何雜草。”


    “這裏簡直就是陶淵明所說的桃花源。”


    “不,即便是桃花源,都不如這裏美好。”


    呆在這裏,薛禮每天都覺得做夢一樣。


    這裏穿的衣服很好,睡的墊子很舒服,蓋的被子很柔軟,人們都很溫和。


    好到根本不像現實存在的地方!


    哪怕做夢,都夢不出來。


    “傳說中的仙境,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他的傷已經不會有生命危險,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藥物,愈合的奇快無比。


    本想見見這裏救過自己的主人,可經過層層通報,卻沒了下文。


    據說主人很忙,要去娶公主,沒工夫搭理他,讓他先住著。


    薛禮覺得這完全沒問題。


    這裏的主人別說娶的是公主,哪怕要去娶仙女,他都不會有任何懷疑。


    至於不見他,他更是不敢有任何怨言,畢竟身份差距的太大了。


    林南已經是他的恩人,又好心讓他住在這,他心底早已無比感激,甚至生出為之效死的情緒。


    可再看了看自己黝黑的肌膚,以及粗糙的手掌,最終露出苦笑。


    “我不過是個種田漢罷了。”


    在林莊內,他很自卑,哪怕還很虛弱,也想努力幫忙做些事兒,否則他會產生濃濃的不安感。


    他準備等傷養老了,再找機會跟恩人拜別,等自己擁有成就時,再來迴報。


    隻是……


    萬萬沒想到,林南竟然親自了看他了。


    這讓他相當惶恐,看向林南的時候,更是覺得這簡直如同仙人一般,對他而言擁有強烈的壓迫感,讓他產生了許多恐慌,最終隻能拜倒在地,感謝林南對他的恩情。


    他不會說話,吭哧半天也就說了這麽一句,臉憋得通紅也不知道怎麽繼續說下去。


    “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林南親手將薛禮扶起,親眼看著這精壯的漢子站起來,個頭比他高上許多。


    唐人其實與後世有些區別,十幾歲就已經是成年人的樣子了。


    等二十多歲,就已經開始顯老了。


    就如同這薛禮,明明年紀不大,但長得卻人高馬大,嘴上有著毛茸茸的胡子,常年的勞作看起來很老成,很想二十多歲的樣子。


    若沒有這般老成,他恐怕也不會被當做壯丁給拉過來,到長安來服勞役,最終路上出了岔子。


    “你的事,已經派人匯報給縣令了,但想要抓住,恐怕還得些時間。”


    “至於勞役,我已經幫你抵了,你在這裏安心住著養傷就行。”


    林南給了他個定心丸。


    大唐租傭調,針對該服的勞役,也有辦法。


    花錢就行!


    要麽人去,要麽交錢。


    顯然,薛禮屬於沒錢的那種。


    “這等恩情,讓薛禮如何去還。”


    這精壯無比的漢子,此時竟眼圈發紅。


    隻有經曆了這艱難的世道,才會更加懂得生活是有多麽的不易。


    “別想那麽多。”


    林南揮手,便有人提著食盒,裏麵擁有準備好的食物,還有少量的葡萄釀。


    雖說葡萄釀在大唐很珍貴,價格高昂,暫時隻有權貴們能喝得起。


    不過林莊內有葡萄園,釀這葡萄酒其實很方便。


    當然,像莽憨憨這種,就對西域垂涎三尺。


    照他的說法,要是能給西域打下來,葡萄釀就跟水一樣的便宜!


    哪怕最普通的百姓,想喝都能喝。


    林南覺得很有道理,也清楚大唐打下的可不止是西域。


    就連後世的帝國墳場,甚至更遙遠的波斯,實際上都在大唐的勢力範圍下。


    也不能說是有效統治,隻能說是在那邊有幾萬人的駐軍,徹底保證了大唐在那邊的利益。


    後世某大國的做法,也未免沒有抄襲大唐的嫌疑。


    麵前的薛禮,實際上就是大唐穩定西域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三箭定天山的傳說,更是流傳到後世,經常出現在戲曲中。


    隻是沒想到,林南竟然有一天,會成為他的恩人。


    人生際遇,當真特殊。


    隻不過,薛禮在林南的麵前,顯得十分拘謹,甚至有些慌亂。


    他自幼就在鄉下種地,雖然體魄很好,也讀了許多家學藏書,可終究沒見過什麽世麵。


    “坐,都坐,別客氣。”


    站著的,不單單是薛禮,還有閻立本,也站在他的身後。


    “弟子謝過老師。”


    閻立本家學更好,坐的很端正,開始為林南布菜。


    這事兒完全用不著他的,但架不住他非要做。


    薛禮也硬著頭皮坐了下來,他屬於悶葫蘆的性格,對言談很不擅長。


    “他叫閻立本,目前在少府任職,以後有啥事,都可以找他。”


    林南並沒有閻立本的具體官職,防止這薛仁貴會產生恐慌。


    畢竟相對兩人來說,薛仁貴哪怕出自大族,但終究也隻是在務農,也隻能說吃飽穿暖而已,其他的想都不敢想。


    其實這些士族中,也分很多。


    族裏有錢的沒錢的自然都有,裏麵一輩子種地的更是不在少數。


    隻能說彼此抱團取暖,省著被別人欺負了。


    河東薛氏,其實除了少數幾人外,多數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


    從這薛禮身上,就能看出很多東西了。


    同時,林南也在琢磨,一定要把薛仁貴留下來。


    隻要等他成長起來,他這身邊一文一武,豈不是就能在長安橫著走了?


    想想就覺得帶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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