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了三個月。


    白澤魚塘裏的魚都長大了,一個個膘肥體壯,甚至有些已經開始產卵繁殖。


    李二狗早已打通了市裏的銷路,然後聯係了一些人捕撈、運輸,將大批的活魚送到了市裏。


    因為品質好,供給的又是高端酒店和網紅烤魚店,價格賣到了二十多塊一斤。


    這一批捕撈了七萬多斤,刨除捕撈、運輸的成本,一共賺了一百五十多萬。


    白澤按照約定,將三成的利潤分給了李二狗,也就是四十多萬,自己還剩一百萬左右。


    半年,淨賺一百萬。


    再加上之前的車禍賠款,還剩五十多萬,還有王虎給了幾萬的感謝費,他現在手裏有一百六十萬。


    算算時間,也快過年了,於是他準備去買輛車。


    過年期間,走親戚比較多,而且各路牛鬼蛇神開始返鄉,到時候肯定少不了一些攀比。


    白澤倒是沒心思去攀比什麽,但家裏不買輛車,父母多少會覺得沒麵子。


    人活一張臉。


    年輕的時候或許沒啥感覺,但年紀大了,漸漸的就把臉麵看得很重要了,因為,這是一生的成績單。


    於是,白澤去市裏買了一輛八十多萬的寶馬車。


    這個車,現在已經算不上什麽豪車了,但開出去至少不會跌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在農村還是很有麵子的。


    “想不到我這輩子,還能坐上寶馬車。”


    母親賀秀蓮坐在寶馬車的後排座上,感慨萬分,甚至忍不住抹了一下眼淚。


    半生辛勞,半生貧苦,晚年終於熬出頭了。


    “哈哈,我早就說了,咱們命好,晚年一定會享清福。”


    旁邊,白洪笑著說道。


    賀秀蓮翻了個白眼:“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兒子有出息,我這輩子就栽在你手裏了。”


    “額,咳咳!”


    白洪尷尬的咳嗽兩聲,然後不說話了,顯然有些心虛。


    老婆跟著他窮了半輩子,要說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汽車在鄉間的公路上行駛,許久之後,母親賀秀蓮看似無意的說道:“小澤,咱們村的白小文去年已經結婚了,李雙響今年也準備結婚了,還有你表姑家的周梁聽說也要結婚了,據說女方已經懷上了……”


    白澤聽著這並不高明的試探,哭笑不得道:“媽,您是不是要催我結婚了?”


    “啊?沒有沒有!結婚這種事,要伱自己願意才行啊,我催你幹嘛?”


    賀秀蓮趕緊搖頭。


    “是啊,小澤,我和你媽都不會催你的,而且,我們也沒資格催你啊……哎。”


    白洪歎息一聲,眼中露出一抹愧疚之色。


    他們沒有給孩子足夠的物質基礎,如果不是孩子自己爭氣,根本就結不起婚,他們有什麽臉催呢?


    不給馬兒吃草,憑什麽讓馬兒跑?


    白澤知道父母心中的愧疚和無奈,沉默片刻後,笑著說道:“不用急,明年就可以了。”


    “明年?!”


    賀秀蓮兩人同時起身,然後腦袋撞在車頂上,但他們並沒有在意,而是捂著頭期待的問道:“這麽說,你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


    白澤雙手握著方向盤,眼神恍惚,輕笑道:“姻緣嘛,想要不就有了嗎?而且……是上等姻緣。”


    “哦,這樣啊。”


    夫妻倆火熱的內心,頓時被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們意興闌珊的坐了下來。


    搞半天還沒著落呢,他們的兒子,還在等待入室搶劫的愛情呢。


    而白澤通過後視鏡看著父母失落的樣子,忍不住搖頭一笑。


    其實到了他這個層麵,早就看透了。


    婚姻和愛情並不是一迴事,真正愛得死去活來的兩個人,反而不適合結婚。


    而他,也早就不追求所謂的愛情了。


    生離死別他都看透了,更別說幾毫克的多巴胺。


    不管怎麽說,他這一世是個普通人,結婚生子是常態,也是父母的期望。


    他本就像普通人那樣生活著,所以沒必要端著,也沒必要矯情。


    所以,他會結婚。


    明年,他會遇到一個很好的姑娘:知書達理,溫柔賢惠,心地善良,孝敬父母,還做得一手好菜,身材氣質俱佳,並且原生家庭也很好,父母性格開明。


    這樣的姑娘哪裏找呢?


    一般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但他不一樣。


    隻要是他想要的,這個世界就一定會給他辦到,因為這是神靈的意誌。


    終究會有那麽一個女孩,經曆很多事情,從而養成他想要的性格,掌握他滿意的技能,塑造出他想要的外在和內在,然後在命運的安排下和他相遇。


    這就是心想事成。


    “你看那棵老槐樹,半年前被雷劈了,但是它不僅活下來了,還長得枝繁葉茂的。”


    這時候,賀秀蓮指著車窗外說道。


    “下去看看?”


    白澤笑著說道,然後將車停在了路邊的荒地上,一家三口都下車了。


    這棵老槐樹,有三人合抱那麽粗,原本有十幾米高,樹冠的直徑達到了三十多米,在夏天能灑下大片的蔭涼,附近的很多人都會來乘涼。


    它半年前被雷劈之後,隻剩下三米多高的一截樹幹,頂端焦黑。


    原本人們以為它要死了,可是沒過多久,它竟然再次發芽,然後開枝散葉。


    很多人嘖嘖稱奇。


    據說,這種被雷劈後活下來的樹被稱作雷擊木,可以辟邪,於是有人動了歪心思,想偷偷砍去賣。


    結果剛靠近這棵樹,就口吐白沫,扔掉斧頭,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還有人不信邪,拿出了電鋸。


    結果剛靠近,同樣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羊癲瘋一樣抽搐起來。


    這件事傳開後,眾人發怵。


    有人說,這棵老槐樹已經成精了,招惹不得,否則會有大禍。


    於是乎,再也沒人敢打這棵樹的主意。


    甚至,還有很多人偷偷的祭拜這棵樹,就像拜神一樣,希望可以得到好運。


    此時,白澤的父母來到樹下,其實也是想祭拜一下,順便許個願。


    “你去放哨。”


    賀秀蓮將白洪推到一邊,然後拉著白澤低聲說道:“小澤,我聽村裏的老人說,這棵樹被雷劈之後修成正果了,特別靈驗,要不你也來拜拜?”


    白澤笑著後退兩步,擺擺手:“算了吧,我一個大學生,唯物主義者,怎麽能搞迷信這一套?”


    “反正沒人看見,怕什麽?你爸在放哨呢。”


    賀秀蓮不以為意的說道,迷信這種東西,在農村是不可能根除的。


    農村人沒錢沒勢,遇到問題沒辦法解決,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鬼神的身上。


    “嗬嗬,算了。”


    白澤笑著擺手,又後退了幾步。


    他若是跪拜下去,這棵老槐樹恐怕會當場炸開,千年道行一朝喪。


    除非是他的長輩,否則沒人受得起他一拜!


    賀秀蓮準備跪拜老槐樹。


    可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刮來一陣大風,吹得槐樹的枝葉嘩啦啦作響,劇烈的擺動。


    賀秀蓮驚唿一聲,竟然沒能拜下去,剛彎下去的膝蓋被風扶了起來。


    “咦,好大的風啊。”


    賀秀蓮驚唿一聲,然後等風停了,再次跪拜。


    但又是一陣大風吹來,她又沒跪下去。


    “我就不信了!”


    她撩起袖子,似乎要認真了,可是又試了幾次後,她終於信邪了。


    “哎,算了,今天風太大了,以後再來吧。”


    她歎了口氣,朝著汽車走去。


    白澤搖頭一笑,然後走到了樹下,他抬頭望了一眼,然後很自然的抬起右手。


    “嘩!”


    頓時,有兩片青翠欲滴的槐葉從老槐樹的頂端脫落,落入他的手中。


    蓄積千載的日月精華,在葉片的脈絡中流動,散發出常人看不見的淡淡熒光。


    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謝了。”


    白澤低聲說道,然後拿著兩片槐葉迴到了寶馬車內,很快,汽車絕塵而去。


    “嘩啦啦!”


    此時,又是一陣清風吹來,老槐樹在原地搖晃著枝葉,似乎是在揮手告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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