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越深處越是寬廣,由窄闊寬慢慢往深處延長,兩側的長明燈像是暗黃色的星星,垂直的沿著墓壁平鋪著,像兩行永遠不會磨滅的光線,透徹黑暗的光芒。


    寂靜無聲,腳步一停。


    “奇怪!”


    “怎麽了?”


    龍崗眉頭緊皺“布置錯了!”又一指不遠處的那盞唯一熄滅的銅偶“那東西不應該出現在這兒!”


    我怔怔一看,立即愣住了“土夫子!長明偶!”我也是百思不解了,按理說南北派別之間的隔閡,論南不論北,海為南,土為北。這可是死理啊!海墓裏會有土脈的東西這就有點“欺師滅祖”的嫌疑了,雖然說我並不介意這個,但是如果要換做那個年代,這可是要兩派火拚的,不到滅盡最後一個人為止,恐怕都很難結束了。


    “難道這是個土墓,但是風水就有些太古怪了吧!按理說我們現在已經在湖底的邊緣了!除非…………”


    “除非這墓是有意沉在湖裏的!”龍崗楠楠說到。


    我隨即腦袋一懵,像是火車的轟鳴揮之不去,龍崗眼中也是一片嘩然。這明顯是個陷阱,應該是海鬥的陷阱,進來的估計有來無迴啊!像我們到海鬥的,誰又會那些土夫子的絕活呢?進去就像蒙眼的瞎子,到處亂撞,隨即看著墓道我心裏暗暗有些沉甸了!


    胡彪臉色一白“他娘的,唬死人不償命啊!不如我們……迴去!”


    我白了他一眼“迴去,迴去等著讓那人臉蠶給打包啊!”


    胡彪臉色一紅“那……那……”


    龍崗聲音一淡“繼續走吧!或許還有條活路!”


    我雙手一攤,心裏卻不是滋味,像是籠罩了一個巨大的網籠。


    一路無話。


    “嘩嘩嘩!……”


    墓道深處忽然彌漫這一層水氣,像是濃烈的大霧,一團接著一團,在空氣裏來迴的湧動著,看不清前方。嘩嘩嘩的水聲轟鳴,斷斷續續的聽不清有多遠!


    “小心點!這裏不尋常。”


    我應了一聲,對身後的胡彪也囑咐了一句。迷蒙的霧氣中可見度還不足一米,我們三人一前一後穿梭的裏麵,越往裏走霧氣越濃重,幾乎看不清人臉,我忽然感覺身後一濕,拔涼拔涼的,衣服像是被拽住,我身後是胡彪但是我忽然心裏一驚,沒有汗味,我下意識想掏槍,忽然被人猛地一推,身子像是彈簧一樣彈了出去。我正要一看,隻見一隻白森森的手骨赤裸裸的懸掛在墓道中央,粘貼上的那一寸白肉,皺皺巴巴,像是開水煮過一般,青紅絲般的血管全部炸裂開來,因為離我太近了,沒錯過一個鏡頭,我胃裏一陣翻騰。


    胡彪臉色白的毫無血色,呆呆的愣住原地,一臉呆滯,我心裏一驚,是他推了我一把,我剛要喊他,隻見一個蒼白的臉從他脖子後探出了頭,那是一張沒有皮肉的白臉,細小的青筋猙獰至極,裸露著兩顆透白的眼珠子,像是油炸過的死魚眼,突兀的聳拉在眼眶外,我心裏一驚,手也不住的都起來,那毛骨悚然的笑容就像惡鬼一樣的詭異,我心裏寒了個透底。


    我下意識掏槍,手腕卻被緊緊掐住,動彈不得,我抬頭一看,龍崗不知什麽時候站在我麵前“龍崗!”


    龍崗臉色陰沉“別動,那是活人!”


    我心裏一怔“活人?那不是……”


    “是僵!”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墓穴裏響起,那是我從未聽過的陌生人。我一看那無皮的鬼臉,竟然微長著嘴,模樣及其恐怖,稀薄的嘴唇竟然想餃子皮一樣。


    那鬼臉忽然像一堆稀軟的爛泥,直直的灘了下去,胡彪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打顫,額頭一個勁的冒著冷汗,估計是嚇得不輕啊!


    我實在是不想看到那一張鬼臉,但是知道是人,我心裏多少有點兒不那麽硌應,我輕輕走上前去“請問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


    那鬼臉一凝,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下身幾乎已經純白,露骨,很是嚇人,真的很難想象他到底經曆了什麽,他看了我一眼,臉上猙獰一笑,狂叫到“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我剛想問什麽,那鬼臉像發了瘋一般狂笑起來,一頭衝向大霧,我們三人猛然愣在原地。


    幾乎同時隻聽見一聲慘叫,很是淒厲。


    “嘩啦!”一聲,一股腐臭瞬間襲來,難聞極了!


    慢慢往前走,隻見一灘冒著氣泡的渾水,咕嘟咕嘟的往外翻滾,兩岸散落的銅鏈在沸水裏上下卷起,裏麵五六具蒼白的腐屍已經全然沒有的皮,各各裸露著鮮紅的肉色,惡心至極。


    估計原先是有座繩索橋,不知道什麽原因斷了,自然這些人都中招了,隻是最後一個人可能爬上岸,但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這是我們商量半天能給出的唯一答案,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心驚,又是我們先一步過去,現在沸水裏躺著的,會不會是我們呢?我不敢往下想。


    我仔細大量整個洞穴,卻發現整個山洞並不像是人工造成的,都有幾分像是自然形成的一般,棱縫相接,想要進入主墓,必須要過河。


    還好準備了繩索搭了個一字橋,本來想著可以輕鬆過去,這一上去,雙手就像抱了一個千斤頂,整個身子的重量齊聚在雙手,幾乎都有被扯段,隻能一點一點的順著鐵索往前滑,龍崗倒是身手利索得多,一看就是盜墓的行家,咱這胳膊腿還真該好好練一練了,一看胡彪滿是的贅肉我就一陣頭疼,生怕他身子一沉就變成了沸水煮豬肉了,可能我還真是小瞧了他,沒想到這貨居然三下五除二的就劃過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搖在鐵索上,以前聽他胡咧咧說什麽喜歡攀登之類的,我起初還以為他耍我玩兒,這一看原來是實打實的啊!


    眼看著快到盡頭了,忽然繩索劇烈的顫動起來,隻見沸水裏湧出一個巨大的白色水泡,慢慢隆起,像是一根巨大的鐵樹忽然從水底突起,直直的頂著鐵索,我也顧不得什麽了,一個勁地往前滑,但是繩索劇烈遊動我幾乎穩不住身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去閻王跟前報道了。我心裏拔涼,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一個勁的往前湧。


    “抓住我的手!”隻見兩人齊齊喊到,我心裏頓時湧起了一陣暖流,這是很多年都從未有過的,我一把抓住,上去,我的手剛一鬆,那繩索像是一根兒皮筋兒“砰”的一聲,斷成兩截兒,我大大的喘口氣,差一點兒啊!一看那就是棺中的女人,就知道找了道了,誰知道棺槨裏是什麽邪門秘術,看血液凝固的成度應該死了有七八個小時了,不過還真是奇怪怎麽就死了一個女人。


    龍崗乎了一聲“快過來,這有個盜洞。”


    果然在兇棺左側的牆壁上多了一個狗洞大小的盜洞,泥土還很新,估計開鑿不久,我心裏頓時涼個透底,估計龍崗和我也差不了多少,看來對方裏還是有能人的,既然知道九懸兇棺那麽下墓還是有點本領的,我雖然不是專業的盜墓賊,但多少算得上業餘吧!換句話說誰喜歡啃別人咬過的魚,那口水都夠惡心的。一想到“捷足先登”四個字我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這個盜洞隻能容得下一個人爬行的大小,估計是為了節省時間,洞壁鑿的不是很均勻,坑坑窪窪的尖石頭觸目驚心,生怕把衣服劃了個大口子,所以沒移動一下都分外小心,不得不說這敬業態度也太惡劣了。我和龍崗還好,就是胡彪,可是費了老大勁了,一個勁的嚎,肯定是被石頭隔得生疼吧!真是胖人累贅多啊!


    “等等!”


    我一看龍崗停下,“怎麽了?”


    龍崗微微蜷縮著身子,用手電一照,隻見密密麻麻的躺滿了屍體,都是一色的黑白迷彩裝,一個壓一個的堆積在盜洞裏,足足有十幾具,而且死相猙獰,像是被什麽嚇死的一樣。我心裏一嚇,隨即恢複了平靜,還別說東陵一行我膽子還真是練大了不少,要換做以前估計都給嚇暈了。


    胡彪也是“啊!”的一聲,要不是我捂住他的嘴,這貨他娘的還能叫到天亮。我心裏砰砰打鼓,這窄洞裏要真是有什麽的話,我們想跑都來不及。我不敢想,隨即看了一眼龍崗,想問他的意見。


    龍崗在我們前麵所以能清楚的看到,他拉過一具屍體,仔細看了一會兒,臉色立馬變了“他們是窒息死的。”


    “窒息?”


    龍崗點了點頭,細細說到“他們的脖子上都有勒痕,但是很細小,密集,像是……像是蠶絲。”


    我心裏猛的一怔,就像擠爆了一樣,震的體無完膚,腦袋轟然,顫抖到“你……你……確定。”


    龍崗點頭道“確定,我曾見過金絲蠶絲,很像!”


    我心裏一驚,猛然想起人繭,頭皮一陣發麻“我們得趕緊離開,不然就…………”我“啊!”了一聲,隻見一個白發女人就在龍崗身後一臉詭笑的看著我,滿臉褶皺一層層折疊在臉上,一嘴黑牙還吐著白絲,再看那身子,赫然是一條樹皮色的蟲身,忽然無數金絲像是暴雨梨花針一般,向我灑來,密密麻麻的晃眼,眼看就刺進我的雙眼,我還沒來的及反應,就被猛然撲倒,一頭紮進盜洞底下的泥土裏,悶的我喘不過氣來,胡彪也被我狠狠撞了一下,我隻聽見一聲慘叫,估計磕的也不輕。


    一瞬間槍聲四起,盜洞裏彌漫著火藥味,果真是專業的盜墓賊,原來就在那人臉蠶吐絲的之後,嘴還是張開的,龍崗就借機給他一多索子彈。


    就在我們都以為那人臉蠶肯定被炸死了,忽然我隻感覺腰間一緊,身子就像一頭牛很勁的往裏拉,扯的我昏頭轉向,我一看一條鋼絲粗細的蠶絲緊緊的綁在我腰間,我頓時痛的叫出聲,我心裏一火,他娘的,死不了就算了,老子哪裏有傷,你還專門攻擊哪,真以為我就是軟柿子,捏著舒服啊!我一瞅龍崗的背包還在我前麵,生死一線,我也顧不得多想,一把掏出手雷,一甩手徑直拋了出去。


    “沒有拉引信啊!”


    “不是全自動的嗎?”


    看著搖頭晃腦的龍崗,心裏頓時活了“你不早說……我快支持不住了。”


    “砰!”


    “轟隆……!”


    一陣滾燙的火浪席卷而過,吹得大臉發麻,腦子裏轟鳴聲一片,震的我飛了老遠,眼前混沌的摸黑。


    我晃了晃暈沉沉的腦袋,身上每個關節都像是敲碎一般,鑽心的刺痛。


    “海子,沒事吧!”


    捋了捋舌頭,吐出兩個子“沒……沒事。”


    胡彪和龍崗兩張大臉都盯著我,一臉關切,我心裏發涼,這他娘的三角戀不成,我甩了甩腦袋,立馬迴過神來“誰開的槍?想謀殺啊!”


    兩人同時低頭,草泥馬,兩人齊齊聯手啊!要不是我命大,跑得快,現在早就壯烈犧牲了!畢竟要不是那一搶我也要喂蠶蟲了。


    我一番白眼,“算了,下次開槍能不能提起告訴一下,咳咳咳!那人臉殘,真是夠殘啊!可算是死了!”我心裏忽然一凝:他娘的也是夠奇葩的,打個盜洞都能打通人臉蠶的洞穴,這不是找死嗎?也真是夠背的了!又繼續說到“我們快走,誰知到還有多少人臉蠶,一隻就夠難對付的了。”


    移開屍體可真是重工程,不過我是傷員,就vip了!胡彪搬個屍體他娘的都跳抖腿舞,那叫一個舞姿優美,要不是我渾身痛,肯定能奚落他一頓的,不過現在我真的都懶得說一句話。


    搬開屍體,前麵是一個方洞,平整光滑的洞壁像是美玉雕刻而成一樣,足足有兩米多高,深幽幽的看不到盡頭,這應該已經進入墓道了,那些人臉蠶應該是墓外的祭蟲,隻不過有些不長眼的瞎賊下鏟子挖錯了地而已,那麽當初他們是出墓時才遭遇意外,祖父究竟在不在其中,我心裏就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


    越往前走,洞壁的雕刻也很考究了,前麵的簡易壁畫,也更加繪色斑斕了!我在往前看去,卻是呆呆的愣死了,搞馬泥呢!隻見兩個一模一樣的洞口呈現眼前,無論是雕刻,還是其他!我看了他們一眼“往哪走啊?”


    兩人齊齊的搖了搖頭,我頓時有些無語,“不如扔硬幣,正麵朝上走左邊,反麵朝上走右邊。”


    龍崗輕輕一笑“好吧!就看運氣了!”


    胡彪臉色茫然“你們說真的?萬一錯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能你選!”


    胡彪諂笑一聲“算……算了,你來!你來!”


    我撲的笑出聲來“左邊,走吧!”


    “你怎麽知道?”


    “猜的!”


    龍崗聲音一高“古代墓穴都是天圓地方之說,一陰一陽,就是有男人,就有女人,特別是宋朝的墓穴建築,我想一模一樣必然有兩個墓室,男左女右,墓主自然是左嘍!”


    胡彪臉色一紅“你們原來合起夥來涮我哩!”


    我白了他一眼“誰叫你就知道烤串啊!趕明個改成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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