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隻是對不起……我不能愛你……”


    廖冰雨被龍江緊緊擁在懷裏,隻是他手中的一把尖刀已經洞穿了廖冰雨的心髒,她瞳孔放大這個男人的麵孔,依舊是她摯愛的男子,可是這個男子卻一心想要她死。


    疼,好疼,隻是廖冰雨已經感覺不到了!天空灰色而又沉寂,下著細雨,淋濕了她的頭發,晶瑩的水珠從發梢微微略過,剛好墜落。


    冷,好冷,廖冰雨抬起眼眸望著她,眼神令人心碎。


    曾經叱吒風雲的特種兵第一女兵王的廖冰雨,此時此刻的模樣居然這樣的淒然。


    她捂著胸口還在噴湧鮮血的傷口,虛弱的退了好幾步,踉踉蹌蹌的靠在身後牆壁上,她滿身是血,臉色已經慘白無力,她極為痛苦的抽動著嘴角,“為什麽……,為什麽告訴我……你要殺我!”


    龍江麵色淒然的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個死人,他的刀法他自己深信不疑,麵前的廖冰刃死定了,之所以現在還未倒下隻是因為她需要一個答案。


    “為什麽?廖冰雨你太天真了……下輩子別相信什麽男人……死吧……”


    “哢嚓……”


    “血……”


    廖冰雨猛然睜開雙眼。


    侍女雙兒已經聞聲進來,擔憂極了“三小姐……是不是身上的上又加重了……”


    噩夢!又是那天晚上的噩夢。


    廖冰雨以為那你天她死定了!事實證明,廖冰雨確實死了,隻是沒有死透,她一覺醒來就來到了這裏,廖府。


    她重生了!生在了這個世界。


    而且算起來她已經來了三天了。


    雙兒眼巴巴的看著眼睛瞪的透圓的廖冰雨,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廖冰雨心裏一暖,在雙兒的頭上揉了一下“傻丫頭,哭什麽呢!”


    “三小姐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高燒不退,雙兒擔心死了!我怕……”


    “命運,本就是無情的怪物!”


    對於瑜悅來說,那個怪物曾經毀了她的一切,她的鍾愛,她的珍惜,她的擁有,全部隕滅。


    情是噬骨奪命的毒藥,不要輕易觸動,否則傷的就是自己……


    ——餘滿月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響徹天際,接踵而至的大雨滂沱而下,吞噬的炎熱,格外的惹人煩躁。


    餘滿月睜開惺忪雙眼,她能感覺得到,她躺在一張床上,木然抬頭,赫然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澄澈的眸子,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


    仿若看向絕世珍寶。


    可餘滿月卻臉色驟然一變,心中戾氣橫生,靈魂中的憤恨,讓她真真想撕爛麵前這張臉,狠狠的踩在腳下。


    女孩周身的神經驟然緊繃起來,蒼白的手指,攥著雪白的床單,都能掐進肉裏。


    自己不是都已經死了嗎?卻還是能看到這個親手殺死自己的兇手……


    蝕骨的恨,劇烈的衝擊著她的大腦。


    渾身湧動的灼燒的燥熱,都能將她整幅軀體,燒成灰燼。


    他媽的!被下藥了!


    四肢無力,神智昏沉,她處於本能的極力抵抗著“滾!被碰我……滾……滾……”


    杜盛動作一頓,吞了吞口水,先前溫柔的眼神也被那種骨子裏的齷齪貪婪替代。


    “小月,你放心我會好好疼愛你的!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乖啊……從了我!你不是喜歡我嗎?那麽就……成為我的女人吧!啊!我會好好愛你一輩子……”


    餘滿月依舊麵色狠厲咒罵“滾……”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眼前這個畜生,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沒錯她確定她重生了,而且還是重生到了這個男人霸占自己的這一夜。


    該死!


    這場噩夢,還要自己再經受一次嗎?


    餘滿月垂死掙紮,潛意識裏,求生的欲望讓她不肯屈服,她也不知道這一具軟綿綿的身體中哪裏還有多餘力氣,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枕邊的台燈,反手一拽,借著巧勁。猛炒著家夥往杜盛腦袋上砸,七八厘米厚的玻璃燈罩整個粉碎了,足見這力道不輕。隻聽一聲悶哼,杜盛沒有防備,捂著鮮血四濺腦袋,直接“撲通”一聲,砸昏在地,沒了知覺。


    逃,必須馬上逃離這裏!


    餘滿月搖搖晃晃的下床,站起身,衝進洗手間,將門徹底的反鎖之後,渾身燥熱難當,意識越發的模糊起來。


    不能倒在這裏!


    她踉踉蹌蹌的一頭撞在瓷磚底板上,血腥味夾雜著劇痛襲來,她總算打起幾分精神。


    艱難走到水龍頭遍,打開,放肆的往身上澆……


    “嘩……”


    冰涼刺骨的冷水全部撲在臉上,這才抬頭看清鏡子中那一張稚嫩的臉。


    餘滿月猛然一驚,血液順著額頭劃過側臉,她動作都僵硬起來,驚駭的神智都恢複了幾分清明,這張臉……太年輕?


    這根本不像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的臉。


    若是剛才她還懷疑,那麽此刻她是真真正正的確認了。


    她竟然真的重生了!迴到了二十歲那年。


    迴到她人生一切噩夢的開始。


    被杜盛下藥強奸……那個雷雨之夜!


    嗬嗬!


    看著鏡中的女孩,餘滿月扶額冷笑一聲,她在嘲笑鏡中女孩的愚蠢。


    那個愛到卑微渺小的可憐人……


    前世,她很愛杜盛,愛到被他下藥算計,霸占自己,不自知。


    愛到最終懷了他的孩子,讓他以絕對的股權控製餘氏企業,打壓父母的權利,最終餘氏以破產告終,爸爸也被氣的心髒病發作,沒搶救過來。


    愛到親眼撞破了他跟自己的好閨蜜上床,她還得忍氣吞聲,佯裝若無其事,維持這段愛情。


    愛到終有一天,他為了攀上喬家大小姐,親手將自己跟肚子裏未出生的寶寶推下萬丈樓層摔成肉醬。


    到死為止,她才真正看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麵目。


    她拚命去愛的男人,太髒了!肮髒的那樣令人作嘔的發指。


    哈哈!


    太可笑了!


    她竟然為了這個惡毒魔鬼,執著癡迷的一生,至死方休。這簡直蠢的可憐,可悲。


    因為這個男人,她失去的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家人,最珍愛的寶寶,更失去的去愛一個的尊嚴……


    害得她一無所有,都是因為這個惡心的男人……


    不過,現在一切還能沒有發生,那麽就有篡改的契機。


    害我的,欺我的,怨我的,就要百倍奉還!


    她可不想浪費老天給她重來一次機會,哪怕就算拚上自己這條命,也要改變一切。


    她,餘滿月這一世絕不認命!!!


    ………………


    迴家的滋味有些忐忑。


    老實說,餘滿月對父親是抱有愧疚的!


    前世要不是她一意孤行的非杜盛不嫁,引狼入室,導致公司破產。父親也根本不會心髒病突發,倉促離世。


    如今再度見到父親,她真的不知道該以什麽顏麵去麵對他。


    前世,她跟父親的相處模式就是,無休止的爭吵。


    父女二人獨處,就是爆發戰爭。而且還是那種世紀大戰,慘不忍睹……


    在餘滿月的記憶裏,她幾乎從來沒有跟父親正經的吃過一頓飯。


    兩人隻要碰麵就是互掐。


    就差各自喊著口號“來了!互虐啊!互相傷害啊!”


    嗬嗬!


    這也不怪餘叔聽到她願意老餘董多待一段時間,而驚訝了!


    “唿……”


    餘滿月唿出一口悶氣,有些發愁。


    早知道,她應該多做一些心裏準備在迴去的!


    她腦海裏還在糾結……


    “滋……”


    突然車子一個緊急刹車,在寬闊的馬路上,足足漂移了數十米。


    飄的餘滿月簡直都要魂飛九天。


    要不是還係安全帶,估計現在她整個人都能從車窗飛出去,摔成一灘爛泥了。


    盡管這樣也是被弄得暈頭轉向,胃裏翻騰的犯惡心。


    “大小姐……你沒事吧!”


    駕駛座上,傳來餘叔關切的唿喊。


    餘滿月無奈苦笑,“我沒事………前麵怎麽了!”


    餘叔是常年給父親開車的司機,要說工作年限,那沒有個20年也有30年了。這開車的技術是沒話說,而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前麵估計出了事。


    餘叔還沒來得及說話。


    整輛車都已經被黑壓壓的人群淹沒其中了,人生鼎沸。


    一陣一陣的刺耳尖叫,此起彼伏,聲勢浩浩蕩蕩,簡直是響徹的雲霄。


    “啊啊啊啊啊啊……蕭沉萬歲……蕭神我們愛你。”


    人山人海,到處舉著一人多高的海報,瘋狂呐喊,粉絲熱情的心潮澎湃,火熱的能燒死人。


    餘滿月對餘叔喊了一聲“餘叔,你現在這待著,我下去看看。”


    說著,還沒等到迴答,就已經推開車門跳下去。


    結果這腳步還沒站穩,就已經被黑壓壓的人潮擠得沒影。


    餘滿月被擠的暈頭轉向,眼瞅著一處人少的角落,她想也不想的就直接鑽進去。


    這馬上就到了出口,接過一個身影促不及防的懟上來。


    這一幕實在發生得太過迅速,雖然已經看到了影子,餘滿月也根本來不及後退……


    “砰”的一聲,兩個人徹底撞了滿懷,而且還是一種極為曖昧的姿勢,趴在男子懷裏。


    “蕭神……”


    助理已經在身後急忙趕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也是臉色突變。


    鼻尖蹭過,餘滿月還沒來得及喊鼻子頭,一股獨特好聞的清雅氣息,已經混合著男子身上淺淡的煙草味,彌漫而來。


    餘滿月抬頭,那人也在看她,眉頭緊皺。


    不得不說,男子胸膛過於火熱,燒的餘滿月臉燙的不是一星半點。


    隻是驀然抬頭,撞進那雙眼眸太過於清冷,就跟九天之上沒有溫度的皓月,深邃迷離,淒清明亮。哪怕望一眼,都能感覺得到其中淡漠的冰冷,似乎都是與生俱來的。


    菱角分明的下巴,宛如精雕細琢的上等羊脂玉。


    裸露在外的脖頸,細膩修長,白皙的像是瓷娃娃,處處透露著禁欲係的矜貴,清冷。


    怎能能用一個驚豔形容。


    這等妖孽的姿色。


    即使他掩著帽子,帶著口罩,也難以遮蓋萬分之一。


    特別是那種冷酷近乎決絕的眼神。


    但僅僅就憑對視一眼,餘滿月赫然一驚。


    她認識這個人,蕭沉。


    嗬嗬!


    這動亂的排場,這妖孽驚豔的麵孔……除了他,這世界上,絕對不會找到第二個人。


    餘滿月暗道一聲倒黴,今天出門還真是沒看黃曆,居然碰上這家夥。


    唉……


    果然,這家夥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走到哪兒都會掀起驚濤駭浪。


    俗稱麻煩的製造者……


    隻是楚逸北知道他收了本正一個億不是那麽簡單的,既然收錢那就得辦事,這是楚逸北的規矩。


    雖然江聖等人一再的勸告他,可是有時候楚逸北還是比較認死理的,居然瞞著他們一行人,自己獨自到這裏當起了酒保。


    夜色微涼,楚逸北被那聒噪聲給吵醒了,起身下了床,酒吧裏除了漆黑一片,再也沒有多餘的東西。


    按道理說正常的酒吧一直會營業到深夜,或者會到天亮之後。


    可是這間酒吧,卻一到十二點就打烊關門了。


    楚逸北拿著手電四下的照了照,原本已經關好的大門,此時居然大敞開著,陰風陣陣的吹著,十分的陰冷。楚逸北皺了皺眉頭,他可不會這麽以為是風吹開的。


    楚逸北感覺身後都是一陣發寒,冷嗖嗖的。


    “嘎吱……”一聲,也不知道楚逸北腳下踩到了什麽,發出清脆的聲響。


    楚逸北繼而往下一看,原本空蕩蕩的樓梯間就如出現一根細長的黑骨頭,一看就不是飛禽走獸之類的骨頭,反倒像人的大腿骨,而且脆的很,楚逸北這一腳下去,居然碎成了好幾段,有的地方還直接碎成了粉末狀。


    這種地方居然會有人骨頭,確實是很不可思議。


    楚逸北蹲下查看了一會兒,神情略唯的有些凝重了。


    這骨頭實在是脆的很,就好像事先被人酥化了,一碰就會破碎了似得。


    楚逸北忽然想起了剛才的聲響,不由的暗暗開始揣測起來。


    “你是誰?”黑暗中,一個陰沉的男音赫然響起,就好像寂靜的巷子裏,傳來那幽深的嘶嚎聲。


    楚逸北迴頭一看,一張陰沉的臉赫然映進楚逸北的眼簾之中,盡管他的膽子再大,也著實是被嚇了一跳。


    直到看清來人楚逸北這才鬆了口氣,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中年的酒保。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不想死的話,聽到任何聲音都別出來……”中年酒保那聲音就如枯井裏的迴響聲一般,既沉悶有顯得十分壓抑。


    楚逸北剛想說什麽,那中年酒保又繼續開口“現在趕快的迴去,不然明早我必須給你收屍……”


    “我知道了!”楚逸北淡淡一笑而過,“我隻是起來解手而已!馬上就迴去!”


    中年酒保不再說什麽,隻是沉悶的“嗯”了一聲,就不再開口了!隨即快速的離開了!


    夜色深沉,楚逸北迴房以後,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覺。


    總覺得十分的奇怪,至少在這個“失落之都”內,處處都透著莫名其妙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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