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發展怎麽這般出乎意料呢?荼蘼偏頭問身旁的於堂,“這是怎麽迴事啊,難不成張春珍突然知道了點什麽……不應該這麽巧吧?陳啟輝王秀梅昨兒不是還打算最近都不接觸了嗎,這麽快就暴露了?”


    於堂難得的也默了一下,然後決定,“我們去看看。”


    “好。”


    ……


    然而到達原主家,荼蘼二人才發現事態遠遠比聽到的要嚴重得多。


    其實他們趕到的時候,這場戲劇已經基本落幕了,畢竟靠人為傳遞的消息未免太過滯後。王秀梅已經先一步被人送進了醫院,不需怎麽費心思就從周圍鬧哄哄的人群中得知王秀梅被張春珍抄凳子砸破了頭,除去這個最嚴重的傷外,其他小傷也不少。


    事件的另一位主角張春珍被兩名警察架著走出來,其中還有兩個村民從旁協助,沾染血跡的雙手被手銬銬在背後人卻還不老實,還試圖掙紮,口裏斷斷續續地吐出帶器官的髒話,好幾道抓痕滲血的臉上時而大笑時而怨恨,精神儼然已經有些不太正常。


    荼蘼眼尖地看到張春珍手裏還緊緊攥著一個東西,隻是人已經慢慢走遠看不太真切。


    這時陸執從屋裏走出來,察覺到荼蘼的視線,目光跟著看過去,出聲道:“她手裏抓著的東西是一朵雪青色的頭花,死活不鬆手,好像還挺重要的。”


    “頭花?”荼蘼愣了一愣。


    於堂及時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問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我好像在誰那裏看見過……”荼蘼認真迴憶起來,突然道,“唔,好像是張春珍自己的呀,上迴見她戴過,感覺她挺喜歡的,可是,她抓在手裏是什麽意思?”


    “張春珍剛才也嘀嘀咕咕說是她的。”陸執也有些迷糊,他隻比於堂他們先來一小會兒,事情的經過也一知半解著呢。


    “哎呦,自己丈夫送給別的女人的東西當然得討迴來。”這時,一個住在這附近的女人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同於其他半途趕過來的人,她是在場為數不多的目睹了這場鬧劇全過程的人,此時麵上帶著鄙夷,以及都懶得掩飾的一絲興奮和幸災樂禍。


    陸執立馬看向她,“怎麽說?”


    女人瞥了陳家大門上貼著的那一張極大的紅喜字,諷刺道:“這朵頭花和張春珍自己平日裏戴的那朵是一樣的,都是陳大哥買迴來的,送了自己老婆一朵還不夠,他嫂子王秀梅也送了一朵,嗬,張春珍看到不瘋才怪呢!”


    陸執敏感地意識到事情不簡單,立馬驅散周圍躍躍欲試想聽八卦的村民,領著幾個知情人往偏僻的地方問話去了。


    之後荼蘼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事情的起因是一封信,一封由陳禮寄給陳啟輝的信。


    陳禮首先在信裏交待,自己和哥哥陳豐都平安無事,說既然新房建好了,他們兄弟倆就能了卻一樁心事去外邊發展了,一來賺夠未來娶媳婦兒的錢,二來呢,也去多長長見識,隻是怕做父母的反對,所以兩人商量著不告而別,走得急了點,現在才來信報平安。


    將出走這件事“解釋”清楚,後邊便說自己發現陳啟輝做下的醜事,讓他就算不為了張春珍著想,也該為了這個家同王秀梅斷個幹淨,最後甚至威脅若是不照做,他們兄弟倆就再也不迴來了。


    這就是陳禮寄這封信的初衷,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不認知幾個大字,所以就放心地寄了迴來,而根據以前的經驗來看,張春珍也真的對別人寄給陳啟輝的信不感興趣,從來都不碰。


    然而他低估了一個母親對失去消息的一對兒子的焦灼心情,這天陳啟輝早早出去了,碰巧家裏來了客人,張春珍收到信知道是兒子寄的,立馬欣喜若狂,當場就讓自己的遠房親戚讀給她聽。


    初初得知兩個寶貝兒子沒事的狂喜立馬被丈夫可能出軌的事實所湧上來的憤怒衝散,再次確認了一遍信件內容,她終於冷靜不下去了,怒氣衝衝地來到王秀梅家同她質問。


    豈料王秀梅卻在此時將陳啟輝送給自己的那朵頭花戴在了頭上,誰成想剛好趕上張春珍上門的時候。


    親眼目睹丈夫所送的、和自己一模一樣款式的頭花戴在了王秀梅頭上,張春珍這就如同柴火上澆了汽油,一點就著,抄起腳邊的凳子就砸了過去。


    兩人就這麽在屋裏打了起來,王秀梅也是個狠的,憤怒地頂著沒防備被砸破了洞的腦袋反擊了迴去,嘴裏還不依不饒,將陳啟輝平日裏同她相處的細節都說了出口,連連諷刺張春珍要強了一輩子到頭來連個男人都管不住。


    若不是附近的人聽到動靜,沒將一方弄死這事就不算完。


    至於罪魁禍首陳啟輝,當日就被從於堂口中得知部分真相的陸執帶人強行壓迴了鎮上派出所。雖然陳啟輝口口聲聲說自己隻是一時蒙了心但動手打架的不是他,陸執沒有權利這樣做。


    雖然當時陸執及時疏散了圍觀的村民,但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情是沒辦法按下去的,果不其然,當天晚上,陳啟輝與王秀梅的奸情就以風一般的速度席卷了全村,就連隔壁村都有所耳聞,陳小豔更是賴在那兒不敢迴來。


    更有些腦子靈活的,立馬從陳啟輝被帶走這件事聯係到了李玉鳳死亡的事件上。


    荼蘼真正體會到這件事帶來的影響是在第二日的半下午。


    彼時於堂被陸執叫去,還在派出所沒迴來。荼蘼無事可做,想著做頓晚飯,省得於堂迴來晚了還要忙活這個。瞧著日頭還足,荼蘼於是費了點時間挖了些蚯蚓,拿著從角落裏找出來的魚竿和一個小木桶便出了門。


    循著記憶找到了一個野生小池塘,荼蘼將蚯蚓纏上,魚竿一拋,就坐在小石塊上等著魚兒上勾。


    沒多久道路那頭傳來說話聲,聲音越來越近,荼蘼抬頭看過去,那邊說話的四個女人也同時看了過來,待看清是誰,話音頓時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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