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誰,都好過嫁給溥峪啊!”麵對執『迷』不悟的女兒,王氏簡直恨不得在她跟前,時刻耳提麵命著。


    “娘!為什麽?溥大哥除了家境不是很富裕外……”


    王荷花試圖改變王氏對溥峪的看法。


    然而才說了個開頭,就被王氏打斷了,“你這蠢丫頭!”


    “你給我記住了!光是他窮這一點,我就不會同意將你嫁給他!別的我都不管!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還有啊,我一直沒搞明白,你怎麽就這麽死心眼看上這窮小子了?”


    “他有什麽好的?你說他窮吧,那也就算了。關鍵是他爹娘還早早的就去世了,家裏就他這麽一個粗糙漢子。”


    “若哪家閨女嫁過去豈不是活受罪?沒有長輩幫忙帶孩子,他還能心細到哪去?能指望他有多照顧人?”


    “你看他那樣子,啊?像會照顧人嗎?”


    “將來還不是又要伺候他,還要伺候孩子的,不僅如此,家裏頭的雜事都得包了,還得下地幹活兒!可有的後悔的!”


    “娘一直不同意,就是因為他家徒四壁啊!”


    “那院子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就那麽幾間破房子,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個存了銀錢的,定然沒錢修繕,若這一住,可就是一輩子啊!”


    “你說你何必呢?咱們家條件比他好多了,你還緊巴巴的湊上去找罪受,找這麽個條件處處不如你的,我可沒生下你這樣蠢笨的。”


    “娘不會同意的,你若不想咱們家被村裏人笑話一輩子,你這想法最好適可而止!”


    王氏這一頓訓,就猶如一桶冷水,王荷花心中那多年來頭一迴燃燒著的激動任『性』之火,就這麽被澆滅了。


    是啊!


    她是不懼貧寒,但是流言蜚語呢?


    以她的『性』子,她是承受不來別人的說三道四的。


    “流言猛如虎”這個道理,她很早就知道了。


    村口張嬸兒媳『婦』偷情,被那些喜好八卦的長舌『婦』時刻掛在嘴上,說了整整十日。


    張嬸兒媳『婦』這才有些受不了,然後自盡了。


    若換成她,撐死堅持三日便不錯了。


    雖然這件事,遠沒張嬸兒媳『婦』偷情來的嚴重。


    但村裏人暗地裏都認為溥峪是整個村裏最窮的,甚至覺得他一輩子都娶不到媳『婦』。


    她若是當真嫁給了溥峪,那她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大說特說了。


    來揣摩她,揣摩溥峪,各種不堪的想法都能讓她們編排出來,還保管有理有據的。


    最後不光她的生活會被攪得不成樣,就連她所有的親人們生活也將不得安寧。


    她隻要一想到這些,就有些退縮了。


    王氏看到女兒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念頭已經動搖了。


    “再過幾日,娘請媒婆到家來,好好讓她幫你相看相看。”王氏最後這麽道。


    “嗯。”王荷花心不在焉地應著。


    她在心裏想,那就用這幾天時間,試試看自己能否真正忘了那個正直善良的青年吧!


    這是她給自己最後的機會。


    若真的難以忘記,對他的感情那麽深了,那,那便什麽都不顧了,遵從內心吧……


    ……


    王荷花離開後,溥峪歇息了一會。


    待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刻過去,陽光稍稍不那麽熱烈,他扛著一把鋤頭,又下地幹活兒了。


    這迴,他說什麽都不許荼蘼再次隨同了。


    他舍不得她被曬著。


    於是,荼蘼便老實待在家中。


    自上次之後,荼蘼就不再去幹那些粗活,讓他不開心了。


    她迴到臥房,將裝著衣物的木箱子打開,打算將王荷花送來的這幾套衣服收起來。


    這時,她看見溥峪的一件外衫肩膀處的地方破了一道口子。


    她將其拿了出來,放在手中看了看,發現這是自己會縫補的,不會很複雜。


    於是,她在一個小抽屜裏找出針、線和剪刀,開始縫補。


    她看到過溥峪經常往這小抽屜裏放置小雜物。


    縫完這一件長衫,她又翻了翻溥峪的其他衣物。


    在這之中,她發現有好幾件衣物壞了,已經被人縫補好了。


    隻是針腳有些難看,扭扭曲曲的,像一條蜈蚣。


    荼蘼『摸』著這一條條的針腳,勾起唇角,笑了笑。


    她終於發現這男人也有不會的事兒了。


    她用剪刀細心地將這些針線一一挑開,又重新將其一一縫好。


    看著被縫好,疊放在木箱中的衣物,荼蘼還算有些滿意。


    雖然她縫補的手法沒有王荷花的好,但好歹也還看得過去。


    荼蘼將木箱合上。


    這時,院子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嗯?這麽快就迴來了?”荼蘼忍不住嘀咕道。


    她走出臥房,來到院門口,將門上木閂拉開。


    牛軻廉推開門,喚道:“荼姑娘。”


    荼蘼納悶了,這人怎麽來了?


    許是看出了荼蘼的疑問,牛軻廉猶豫了片刻,急得直撓頭,終於,他像是下定了決心,眼睛閉了閉,一鼓作氣道:“荼姑娘,在下,在下想要求娶姑娘。”


    說完,他白淨的臉紅通通的,看著荼蘼的眼神滿是緊張。


    荼蘼愣了下,她著實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皺了皺眉頭,“你怎麽會突然這麽說?若我沒記錯,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天。”


    言外之意溢於言表。


    “在下知道可能有些唐突,但在下深思熟慮之後,還是來了。”


    “在下希望姑娘能同意在下的請求。”


    “那在下便立刻接姑娘住在在下家中的偏房來,這也算是有名有分了。”


    “而且在下家裏還有爹娘,並不是在下獨自居住,所以姑娘也不必怕別人說閑話了。”


    荼蘼見他越說越不對勁,忙阻止,“等等,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做出如此決定的?”


    她甚至覺得他與自己相比,還要更為荒謬。


    “不,不是,在下,在下對姑娘,也,也是有好感的。”所以他並不是單純因為想讓她搬離這裏才如此的。


    “你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若是姑娘覺得草率,在下這就迴去同娘說,讓她請好媒婆,抬著聘禮上門提親,就這麽辦好了。”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哎……”看到牛軻廉轉身就走,喊都喊不住,荼蘼真的是徹底無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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