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父您流失的血要靠什麽補迴來?”鬱棠板著臉。


    “我可以服丹『藥』。”荼蘼堅持不吃那些東西。


    她可是清楚的很。


    她小徒弟手中那乾坤袋可不是一般的東西。


    不但能儲物,還有傳送功能。


    現在這萬朽林可是死寂一樣的存在,除了她們師徒兩人,荼蘼還沒在這看到其它活物。


    自然在這裏找不到任何食物。


    所以若換成別的人來這裏,日子過得定然沒有她們師徒瀟灑如意。


    也不知道乾坤袋的另一頭是誰。


    每當徒弟缺什麽東西了,就附一道神識過去,不一會兒,徒弟需要的東西立刻就傳送了過來。


    所以她還時不時能吃到新鮮的食物。


    不僅如此,丹『藥』法寶什麽的自然也不缺。


    所以荼蘼覺得既然有丹『藥』,那就不必要委屈自己吃那些不喜歡吃的東西。


    “沒有了。”鬱棠淡淡道。


    “啊?”荼蘼傻眼。


    這麽巧嗎?


    “所以為了師父您自己的身體著想,您還是多吃一點兒好。”鬱棠將那道菜推到荼蘼麵前。


    荼蘼盯著被推到眼前的菜,苦著臉半天下不去筷子。


    荼蘼想著要不要撂筷子走人,雖然後麵徒弟會很難哄,但是渡過眼前這一關顯然才是最要緊的。


    “師父真的不願意吃嗎?”,見師父堅定搖頭,鬱棠接著道:“那師父日後還幹這麽損害自己身體的事嗎?”


    荼蘼下意識搖頭,半晌才迴過味來。


    好嘛,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荼蘼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


    誰、誰來告訴她,為什麽她的小徒弟會如此精明?


    對麵徒弟還在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等她的答複。


    荼蘼隻得真誠地搖了搖頭,示意今後不再像今天一樣把自己的身體不當迴事了。


    徒弟看著她不說話。


    荼蘼心虛地低頭,將眼前那盤討人厭的菜推開,專心致誌地品嚐起另兩道菜來。


    直到舌尖嚐到美味了,她整個人都舒坦起來了。


    她決定原諒徒弟今天對她心靈造成的陰影和傷害!


    嗚嗚嗚,太好吃了!


    怎麽能這麽好吃!


    有如此美食她怎麽會甘願辟穀,不可能的!


    荼蘼沉浸在美食中無法自拔。


    鬱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隻顧埋頭吃飯的師父,瞳孔漸漸變暗。


    唉,拿師傅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好想快點長大!


    ……


    “咚咚、咚咚……”


    房裏盤腿端坐著修煉的荼蘼聽到敲門聲,緩緩睜開眼睛。


    “進來。”


    荼蘼話音剛落,木門被緩緩推開,一道清瘦的身影踏著滿屋子夜明珠的光華,徑直走了進來。


    荼蘼看向來人。


    他微睜著睡意惺忪的眼睛,長發披散在肩上,微微有著一種小公子般的清貴。


    他白靜的小臉上,兩個小酒窩格外吸睛。


    荼蘼見他就這麽微眯著眼睛看她,心都快融化了。


    她朝徒弟招了招手。


    他乖巧地走過來,然後不待荼蘼有所反應,就直接身體朝下趴到她盤著的膝蓋上,雙手緊緊圈住她纖細的腰身,小腦袋在她懷裏拱了拱,便安靜下來了。


    荼蘼低頭去瞧,就見他眼睛又眯上了,隻『露』出一臉慵懶散漫的小模樣。


    又打盹呢。


    荼蘼哭笑不得。


    這小徒弟吧,有時比她還要更像一個師父,嚴肅的不行。


    有時又同現在一樣,軟軟萌萌的,溫和而無侵犯『性』。


    荼蘼歎了口氣,索『性』任他去了。


    她收了收心,微吸了一口氣,便心無旁騖地再次投入在修煉之中。


    經過這些年來的反複錘煉,她感覺她混沌五行訣的修煉就要有所小成了。


    因為那團斑駁的靈氣團已經接近於模糊了,隱約有了混沌的初始形態。


    她估『摸』著應該要不了一個月,便能突破至混沌五行訣的中級階段。


    時間便在荼蘼忘我的修煉之中飛速而過。


    待她再睜開眼睛時,鬱棠已經從她腿上起來了。


    他也同她一樣盤著腿,坐在了她的對麵。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一言不發的,很是專注。


    荼蘼承受著他的視線,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許的不好意思。


    好在鬱棠見她修煉暫時告一段落了,這才有所收斂。


    他挪了挪身體,背對著荼蘼坐著,小手一閃,一把木梳便出現在手中,他將其遞給荼蘼,道:“勞煩師父幫徒兒束個發。”


    荼蘼翻了個白眼。


    自從給他梳過一次後,這家夥就不再跟她客氣了,每次要束發了,他自己都不會親自動手的,往她跟前直接一盤腿就好了。


    荼蘼隻得認命地接過木梳,傾身靠近小徒弟。


    用木梳將他所有頭發都梳齊整了,在頭頂偏後的位置擰成一條,擰緊時自然盤曲,再順勢將其一圈圈盤起,藏好發梢後,便拿出一根木簪下壓上挑地貫入發髻。


    束好之後,荼蘼自顧自地打量著這個怎麽看怎麽精致清貴的小徒弟,滿意地點點頭。


    鬱棠在荼蘼看不到他表情的角度狠狠地吸了幾口氣。


    這就是他的師父,永遠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師父!


    隻有在聞到師父身上那獨有的清香時,他才感覺到安心。


    特別是在師父的氣息緊緊包圍他時,那種安心與滿足,是其它任何東西也替代不了的。


    因此他總是想方設法地找師父給他束發。


    “師父您以後會不會也給別人束發?”鬱棠忍不住抬頭問道。


    荼蘼有些詫異,這個在她給他束發時從來都不吭聲的,安安靜靜待著的徒弟,為何會一改常態開口說話。


    而且是這麽奇怪的問題。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問,但她還是認真迴答了這個問題,“會的吧。”


    按平常相處來看,一般得到答案了便不會再尋根問底的徒弟現在卻追問道:“那您還會給誰束發?”


    荼蘼這下是真詫異了,她緊緊盯著小徒弟瞧。


    卻發現他自始至終都是低垂著頭。


    壞心一起。


    她托著腮道:“唔,我也不確定,可能是未來的夫君,也有可能是未來的孩子吧。”


    “師父要同誰成親?”鬱棠抬頭看著她,眼神漆黑。


    荼蘼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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