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那名一早便躺在地上的修士兩件,尚軒這才走了過去。


    神識仔細的檢查過一番,確認沒有陷阱後,尚軒這才取下了對方的儲物袋,打開一眼,果然裏麵空空如也。


    而那妖獸身上的長刀也僅是一柄上品法器。


    這兩個鬼靈門的家夥作案也太不花心思了!


    糊弄誰呢,一柄上品法器長刀擊殺了一頭築基後期的妖獸!


    這也太假了……


    好在那珠巫靈花是真的。


    迴想起之前的戰鬥,尚軒心中一陣感歎,有時候這些境界低的家夥,反而更加的棘手。


    人家不和你剛正麵,隻玩陰的,一個不留意,還真容易陰溝裏翻船。


    打掃完戰場後,尚軒便繼續趕路。


    看了看手中的地圖,從他如今的位置趕到中心區域,若是一路無事,怕是還需要兩天時間。


    也不知丫頭她們能不能和自己心有靈犀。


    尚軒一陣的無奈,誰能想到進來此地會碰上如此狀況。


    這內域妖獸如此強大,修士又詭計多端,希望她們兩個都能平安無事吧。


    收起了地圖,尚軒腳下一踏,飛速朝著中心區域趕去。


    接下來的半日功夫,倒是一路太平,一路上除了尚軒主動偷襲了一頭假丹境界的妖獸外,再也沒發生什麽意外。


    時間很快便來到了午夜時分。


    即便是夜間,尚軒也沒放棄趕路,反正他又無需恢複。


    隻是神識一直施展在外,對他倒是個負擔,容易精神疲憊。


    好在隻需要堅持到三點,一切便能恢複如初。


    此時的他正身處在一座大山附近,按照地圖所記載,此地應當是靈瀑山。


    此山足有數千丈高,其上有著一道飛瀑從天而降,足有千丈長,百丈寬,宛如銀河倒懸。


    飄落的水霧四散,使得此地仙霧繚繞,故此得名。


    在此夜深人靜時分,即便相隔數裏,都能聽見‘轟隆隆’的瀑布落水聲,聲勢驚人。


    瀑布之下有著一口深潭,稱之為湖也不為過,此潭足有千丈大小。


    即便是靠近岸邊,巨大的衝擊,也依舊使得整個深潭水麵蕩起一圈圈漣漪。


    潭水中正升騰著氤氳的靈霧,將迷蒙的月光全部阻隔在了外麵,幾乎無法視物。


    神識探查到這一切的尚軒,正在朝著這處深潭行去,他臉上帶笑,因為他似乎發現了些頗有趣味的事情。


    數個閃身之後,尚軒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深潭不遠處,靜立在一株參天古木之上。


    而在他視野前方的深潭中,除了那發出震天巨響的瀑布聲之外,還有一道細不可聞的戲水聲隱於其中。


    尚軒側耳傾聽,戲水聲中,似乎還夾雜著女子唱曲之音,聲音莞爾動聽,勾人心魄!


    尚軒嘴角微掀,笑得愈發燦爛。


    可他並沒有動作,就如此靜靜的欣賞著,目光還時不時的瞥向岸邊不遠處的一塊巨石。


    每每看向那巨石時,他的笑意便會更濃,艱難的控製住自己不要笑出聲。


    就在此時,一道悅耳而又柔媚的聲音自深潭處傳了出來,還帶著些許嬌嗔,“道友這梁上君子,看得可還滿意?”


    尚軒並沒有出聲,他知道對方這話並非是對自己說的。


    他樂嗬嗬的看著那塊巨石。


    “道友還不肯出來一見嗎?”女子嬌媚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其中還帶著一絲幽怨。


    聽到這聲音,又看了看那塊巨石,尚軒又差點笑出聲來。


    數息之後,隻見原本毫無一物的巨石後方,光影一陣閃動,居然突兀的現出了一道人影。


    人影似乎頗為尷尬,看上去有些猥瑣。


    借著微弱的月光能夠看出,此人影盤著道髻,身著道袍,一副豬哥樣。


    此時正在訕訕的點頭,朝著潭水處施了一禮,這才頗不自然的迴道:“還成,還成,貧道隻是路過,路過而已。”


    見人影已然出現,嬌媚的聲音就再度自潭水中響起,“既然滿意,道友何不一同下來沐浴一番,也好洗盡鉛華,褪去一身塵埃!”


    此聲音極盡媚態,即便是‘轟隆隆’的瀑布聲都無法掩蓋,似能直擊心靈。


    道士聞言,幹咳了一聲,艱難的迴道:“這……怕是不太好吧,貧道……貧道還小……”


    “小?哪裏小了?來給姐姐看看,姐姐來幫你判斷一番如何!”那嬌媚的聲音又再度傳出,語帶調侃。


    尚軒憋得難受,差點笑噴了,這倆貨,也太特麽逗了!


    “咳咳,不必了,不必了……貧道還需趕路,那個……貧道還是這便離去了啊,就不耽誤仙子沐浴了。”


    道士滿臉的尷尬,轉身便打算開溜。


    可就在此時,一道水箭自潭水中射出,猶如一道利箭般射在了道士的腳邊,直接阻攔住了他的去路。


    道士急忙頓住了身形,開口討饒道:“聖女姐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切莫動手!”


    “小弟弟這是打算吃幹抹淨就此一走了之?這讓姐姐我可如何見人呐~”聲音聽起來說不出的哀怨,仿佛是在大罵道士是個負心之人!


    “聖女姐姐說的哪裏話來,貧道什麽也沒看見,真的隻是路過,路過而已啊!”道士急忙辯解,打死不承認自己在偷窺。


    深潭處又傳來咯咯的笑聲,帶著幾分調侃道:“路過?路過你都能偷窺一個時辰?”


    道士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那你還洗了一個時辰呢!”


    “哼,休要多言,要麽就下來陪我一起沐浴,要麽就留下三株藥材,隻要主藥哦!”


    深潭處的女子聲音已經不再嬌媚,而是漸漸轉冷。


    道士一陣頭大,趕忙說道:“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潭水裏靈霧氤氳,無法視物,聖女姐姐就放我離去吧!”


    “哦?小弟弟這是要逼我動手咯?”女子聲音已經有些許不耐,似是打算來硬的。


    “那個……一株成不?就一株!”道士有些頹然,急忙改口。


    尚軒已經憋不住了,再看下去,非得憋出病來不可。


    輕笑了一聲,便出言打斷了二人的打情罵俏,“不如將這一株藥材給我吧,聖女姐姐肯定能賣我個麵子,讓你離去的。”


    調侃聲一落,他抬手一揮,一道劍芒突兀的出現,一閃而逝的便斬在了深潭之上。


    ‘撲哧’一聲脆響,劍芒劃過後,原本那氤氳的霧氣瞬間消散,潭水中哪裏有女子的身影,隻有一圈圈的漣漪在其中蕩漾。


    轉頭朝一旁望去,隻見在那潭水旁的一塊巨石上,月玲瓏正滿臉不自然的站在那裏,打量著出手之人。


    道士見到如此情景先是愣了愣,然後急忙轉頭看向後方的來人,隨即滿臉的尷尬。


    “咳咳,見過尚兄。”


    尚軒樂得不行,調侃道:“陽虛子道友還真是有雅興啊,看個幻術都能看一個時辰,小弟佩服,實在是佩服的緊啊!”


    在此地偷窺月玲瓏洗澡的正是小道士,可尚軒萬萬沒有料到,這家夥居然看個幻術能看一個時辰!


    若非月玲瓏之前道破,尚軒都不敢信!


    這家夥,簡直就是個人才!


    聽見尚軒的調侃,小道士愈發的尷尬,隻得搓著手,嘿嘿傻笑。


    尚軒挑著眉頭,打趣道:“道友能闖過花海,又怎可能陷入如此簡單的幻境,嘖嘖嘖,道友怕是別有用心啊……”


    這特麽明知道是幻象,這家夥居然還能看上一個時辰,看樣子是真的缺愛!


    難怪當初小和尚第一次見這家夥時,說是在迎春樓門口!


    迎春樓是何處?


    勾欄之地也!


    鶯鶯燕燕無數,這貨顯然也不是個好人啊!


    聞聽此言,小道士更加尷尬了,呐呐不語。


    而另一頭的月玲瓏,聽尚軒如此一說,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這家夥是明目張膽的占便宜啊!


    難怪這家夥一整個時辰都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始終隔著老遠看著。


    感情這家夥就是專程過來看幻象的,害自己辛辛苦苦折騰了半天!


    結果在人家眼裏,居然是在看戲!


    想到此處,月玲瓏就氣不打一處來,一雙美眸惡狠狠的瞪著小道士,煞氣滔天,似要擇人而噬。


    任誰給人戲耍了一個時辰,那都無法淡定!


    可還沒等月玲瓏出口對付小道士,尚軒的聲音又再次傳出,繼續調侃道:“月道友也是好雅興,深更半夜在此地釣魚,誰知道卻是釣來了一位白嫖之人,白白浪費了道友這一副好演技呀!”


    尚軒心裏可是樂開了花,遠遠的看到這一幕時,他差點笑噴了。


    一個傻子在放電影,另外一個傻子在看電影,互相都以為欺騙到了對方,誰知道都是在欺騙著自己,太特麽逗了!


    關鍵是這倆貨居然能演一個時辰,不得不讓人佩服啊!


    見月玲瓏咬牙切齒,憋的難受,似要對小道士動手。


    尚軒眼神轉冷,幽幽的說道:“月道友明知道此人是我好友,居然還打算動手,是不是太不把我看在眼裏了!”


    月玲瓏一臉不悅的反駁道:“那他明知道是幻象還要一直盯著,足足看了一個時辰呢!道友怎麽不說說他!”


    此言一出,尚軒無言以對!


    這特麽完全沒法說啊!


    小道士這混蛋也不是個好鳥!


    成吧,尚軒有些心累,你倆就是絕配,老子不說了。


    場麵頓時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小道士見狀,急忙岔開話題說道:“尚兄這是打算前往何處啊?”


    尚軒聞言,也終於收起了調侃的心思迴道:“打算去中心區域看看丫頭她們在不在呢,這一進來便隨機傳送,害我都無法找到她們了。”


    月玲瓏心中雖然慍怒,可尚軒在這,她也無法找小道士的麻煩,終歸還是要給尚軒點麵子的。


    聽尚軒似在尋人,月玲瓏挑了挑繡眉接口道:“道友可是在尋那大衍宗的那名女弟子?我今日好像見過此女!”


    月玲瓏自然是知道沈夢芝的,外域廣場上,她便見過沈夢芝和尚軒呆在一起。


    此時見尚軒是在找尋此女,她也樂得賣個好。


    畢竟這家夥,有些深不見底,即便不能為友,那也最好不要為敵。


    尚軒聞言,眼前一亮,急忙問道:“不知道友是在何處見到的?”


    月玲瓏托著小下巴想了想,這才迴道:“就在中心區域附近,要不……我帶道友過去?”


    對於尚軒,月玲瓏還真是有幾分忌憚,若說之前交手是因為自己大意的話,可鄔海之死卻是給她提了個醒。


    若鄔海真是尚軒所殺,那就說明對方也同樣有擊殺自己的能力。


    更詭異的是鄔海的命蠱又去了哪裏?


    若是尚軒中了,沒可能安然無恙才對。


    可問題是,自己所知曉的頂級強者中,並沒有一人出現意外。


    其他人大多都知道鄔海的手段,也不會去和鄔海硬拚。


    所以,對鄔海出手的,最大可能便是尚軒了!


    他是最有可能,也最有實力做到此事之人,而且鄔海也最有可能招惹到的就是他!


    一屆散修身份,看上去隻有築基中期,若是遭遇後發生衝突,那便可能引發生死鬥,當初自己不就是這樣遭遇上這家夥的嗎?


    可實際上,誰又知道這家夥是在扮豬吃老虎!


    而尚軒也同樣不知道鄔海的底牌,所以雙方鬥起來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可這家夥居然毫發無損的出現了,這才是最詭異的地方。


    至於說是妖獸殺了鄔海,那月玲瓏是不信的,外域連假丹妖獸都沒有,怎麽可能敵得過鄔海?


    鄔海還有一頭假丹境妖獸呢,在外域是絕對不可能出現意外的。


    可如今,鄔海卻是死了!


    這一點,不單單是月玲瓏覺得稀奇,即便是其他各派的首席弟子也同樣意外。


    事實上,到了他們這個身份,若非生死大仇,是不可能與人拚命的。


    畢竟三十六派關係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


    自己打生打死無所謂,可一旦牽扯到了宗門,那便要捅破天。


    別看他們實力低微,可他們的身份卻都不一般,每一位都是首席弟子,身後牽扯到的可是整個宗門。


    所以,通常來說,他們之間是不可能起爭執的,即便相互看不順眼,可隻要宗門沒有放話說開戰,那他們之前就不可能戰鬥。


    其他的弟子可以,但是他們不行!


    所以,在月玲瓏看來,鄔海的死,九成九和尚軒有關。


    這次再見到尚軒,她才會如此的克製自己,即便是之前遭到小道士戲弄,如今也是生生給忍了下來。


    說到底,她不願和尚軒結仇!


    可事實上,在尚軒眼中,二人真要鬥起來,誰輸誰贏還未可知呢!


    小道士在他眼中可不一般,若是一般人,也無法得到尚軒的認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本就是至理名言。


    尚軒插手,隻是不希望看到二人爭鬥起來,畢竟他對月玲瓏的感官不差。


    至少月玲瓏並非濫殺無辜之人,當初見到月玲瓏時,這女人明明強大異常,卻還是放另外一人離去了,並未下殺手。


    而這女人所有的媚態,那幾乎都是一種自我保護罷了,這一切,尚軒自然也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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