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琛巴不得再砸狠一點,即使知道這樣並不能讓蘇玉接受自己,但是至少他心裏好過啊。


    不用在每個夜晚的半夜蜷縮在床角,愧疚的念著蘇玉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這個人是受虐狂嗎。


    蘇玉又不說話,躺迴沙發上去,用毛毯蓋住自己的全身。


    養精蓄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就等著七七八八所說的明天。


    而鬱琛看著這樣子的蘇玉,好像……又有生命力一點了?


    鬱琛也不確定,玻璃杯不算大,他側身,對著外麵站著看熱鬧的眾人說道:“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來個人把這裏處理好。”


    總裁辦公室外麵有著七個助理,四個秘書,一般都是葉秘書進進出出辦公室,現在一下午都沒有看見他,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謝秘書把所有人趕迴去工作崗位上,囑咐一個小助理去買傷藥拿來。


    把這裏麵的玻璃渣子處理好後,帶著之前囑咐別人買的藥走進來。


    “總裁,擦一下傷吧。”


    謝白提著塑料袋走近鬱琛,經過別人提醒,鬱琛仿佛才感受到自己額頭上的疼意。


    “藥留在這裏,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帶著她出去走走,但是記住,不能讓她離你三步之遠。”


    鬱琛手指不停的揉著眉心,百般不情願蘇玉沒有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但是蘇玉不想和他呆在一起,有鬆有馳這才行,不能逼狠了她。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蘇玉被逼到底線所產生的反撲之力,鬱琛到時候可能也有些招架不住。


    與其讓悶在在辦公室裏,還不如讓她出去走走。


    謝白是他的秘書,心裏雖然有著疑惑,但他明白老板的命令,隻管去執行就好了,不必問清楚原因。


    手銬被打開,蘇玉坐起身來,顯然也十分願意被帶離這裏。


    出去雖然也會被監視住,但總比待在這裏強多了。


    蘇玉的視線觸及鬱琛腦袋上的傷疤有一瞬間的停留。


    她停留的時間過長,鬱琛怎麽也不可能沒有感受的。


    抬眸,對上蘇玉的眸子。


    一雙眸子冷漠毫無感情,成功看見鬱琛臉色變了,蘇玉嘲諷一笑。


    還真是讓人想笑。


    上輩子原主的滿腔愛意付之東流,甚至落得個英年早逝的命運。


    這輩子,原主喜歡的鬱琛卻反過來,說什麽也不願意放過她,但奈何,一心一意為鬱琛著想的原主已經死了。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蘇玉先開始移開視線,獨自一人朝外麵走去。謝白對著鬱琛點了點頭,跟上她的步伐。


    蘇玉被擄走,在校園裏引發了那麽大的動靜,不可能蘇衍不知道。


    鬱琛一邊給自己摸摸索索處理著傷口,一邊思考接下來自己該怎麽做?


    .


    剛走到樓下的蘇玉二人遇到了不速之客。


    謝白看著對麵來者不善的樣子,必定是衝著蘇玉來的。


    蘇玉幾乎沒有在上流圈子裏露過麵,很多人甚至隻聽說過蘇家有一個二少爺,但是幾乎都不知道長什麽樣子。


    更不用說,知道蘇家二少爺其實是一個女生,這個世上知道的人一隻手都可以數過來。


    倒不是因為保護的得到,隻不過是不重要而已。


    一個被家裏丟棄的棋子,又有什麽資格贏得別人的注意?


    謝白要不是因為無意間聽見這個人姓蘇,又和他們總裁關係那麽好,他也不可能猜測到蘇玉的身份。


    敢用杯子扔到鬱琛臉上,要不是因為關係好,誰會那麽大膽,不想活了?


    思緒萬千,謝白低了低頭,沉聲叫道:“許三少。”


    許檀,現在許家唯一的嫡親血脈,上頭兩個哥哥,一個被他親手送進了監獄,一個被他親手打斷雙腿。


    雖然許大少和許二少都是罪無可赦,但畢竟是有血緣關係在,這樣都下得去手,可見心性之狠厲。


    許檀抱著白貓,站在樹蔭下麵,冷眼半眯著打量蘇玉。


    薄唇微勾,輕笑一聲。美人如畫,聲音清冷。


    “你不用這麽著急給他通風報信,我又不會對他做什麽。”


    許檀話中意有所指,似笑非笑的盯著蘇玉看。


    就算是細微的動作,也能被他察覺。


    對於許檀,蘇玉對他印象深刻,也有些無可奈何。


    許檀的命太苦了!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可許檀這個禍害卻死在原主前麵。


    他親手放了一把大火把自己燒死,因為火勢太大,甚至連骨灰都沒有留下。


    這倒是死得一幹二淨,許檀這個人矜貴清冷,活脫脫的世家公子的典範,可行事乖戾,時常劍走偏鋒。


    通常惹到了他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不過他有一點好地方,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隻要不惹到他手上,這個瘋子就不會發瘋的。


    謝白手還停滯在耳朵旁邊,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撩了撩頭發,放在耳朵裏的通訊器還是沒有打開開關。


    “許三少,若你是找總裁我可以帶你上去。”謝白盡量讓自己鎮靜下來,低垂著眉眼說道。


    怕他?


    許檀幽幽的扯了扯嘴角,從樹蔭下麵走出來。


    乖乖躺在他懷裏的貓瞬間不安分,一見到陽光就暴躁起來。


    見昂貴的西裝外套上又平添了幾道劃痕,許檀倒是沒有怎麽在意。


    最終他停在蘇玉麵前,長期不受人關注,又被人欺負,自然是有些營養不良。


    身子骨沒有發育好,小小的一隻,這張臉倒是白白嫩嫩的。


    許檀輕輕撩了撩眼皮子,把自己懷中的貓跟獻寶一樣獻出去:“你覺得它乖嗎?”


    蘇玉看著湊到自己麵前來的貓臉,貓是純白色的,而一雙碧綠的貓瞳直勾勾的盯著人。


    可愛雖然是可愛,但是這個人卻並不符合她的胃口。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把所有的沒說出來的話寫在臉上。


    被人拒絕,許檀好脾氣的沒有發怒,把貓重新抱迴自己懷裏。


    “你是嫌它不夠乖嗎?”


    重新躺迴他懷裏的貓變得溫順起來,就連許檀輕撫它貓毛的手,它也會主動湊上去舔。


    一邊舔還一邊捏著細細軟軟的嗓子小聲叫著:“喵。”


    蘇玉再後退一步,許檀顯然這一次不準備再放過她,步步緊逼。


    他的步子可比蘇玉的大多,輕而易舉的站立在蘇玉麵前。


    兩人相隔的距離很近,就連蘇玉溫熱的唿吸都可以打在許檀臉頰上。


    “走投無路了是不是?”許檀聲音雖然含著笑意,但是那雙眼眸平淡無波,仿佛已經看見世間百態炎涼。


    就宛如天上西邊的日暮,垂垂老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徹底的消散而去。


    “隻要你摸摸它,我就會放了你。”


    許檀自然是指的他懷裏那隻貓。


    蘇玉左手微微抬起,同時抬眸對上許檀的雙眼,一點都沒有帶怕的。


    “你要摸嗎?”


    “啪——”


    清脆的響聲過後,許檀用舌尖頂了頂自己被打的右臉。


    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含著笑意:“小貓咪不乖啊!”


    一語雙關。


    蘇玉輕輕把自己的左手放下,輕揚著下巴,仰著頭看著站在自己距離不到十厘米的男人。


    “滾遠一點。”


    也別當她是沒有脾氣的小貓,再說了貓可是有利爪的,隻是平時藏在肉墊裏。


    一旦遇到危險,利爪就會瞬間從肉墊中彈出,撓得對方頭破血流。


    蘇玉眼眸底閃過一絲厭惡,她動了動嘴唇,不希望有人距離她太近。


    一雙白皙的大手瞬間捉住蘇玉細細的頸脖,隻是沒有用多大的力氣。


    從謝白這邊看去,完完全全就是虛虛握著,絲毫都沒有威脅力。


    看來這個沐家二少也不像是傳聞中所言的性子一般懦弱什麽都不敢反抗。


    之前用玻璃杯砸的他們總裁頭破血流,現在又把傳聞中那個許檀打了一巴掌。


    真是大膽啊。


    別人聽到他的名字都要頭皮發麻,可就是有人敢去打他的臉。


    謝白害怕待會兒事情不受控製,他還是把耳朵裏藏著的東西拿出來,握在手心中打開。


    致命弱點被別人握在手裏,蘇玉連唿吸都有有所抑製。


    微微凸出來的喉結上細膩的皮膚擦拭著他的手掌心,許檀不輕不重的捏著。


    “害怕嗎?”


    迴答他的是蘇玉的另一把掌,這個人的性格其實挺對她胃口的。


    如果她不是原主,或許她和這個人還會有著合作,或者當一個朋友。


    不管別人的生活怎麽樣,都與她無關。


    許檀生活再不安逸,也許他沒什麽事兒,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但是這並不能成為欺負人的借口,上輩子他們對原主所做的一切,蘇玉都牢牢記在心裏,趁著她還在,讓這些人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總有某些人打腫臉充胖子出來蹦躂。


    這就是欠打!


    一邊一巴掌,算是平衡了吧。


    許檀放開她的頸脖,空出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把兩人的距離拉至安全距離。


    “待會兒他就要來了,我會再來找你的。”


    丟下這句話語,許檀毫不猶豫的離開,朝反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


    他走後沒多久,從公司大門裏出來一個焦急的身影。


    四處環視之後,最終定格在蘇玉這邊,隨時迅速的走過來。


    謝白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們總裁有這麽慌張的時候。


    就連襯衣的扣子都被隻開了一兩顆,領帶也極其不規整的掛在脖子上。


    要知道他們總裁可是在三四十度的高溫之下,都能保證襯衣扣子一絲不苟的扣好,就連領帶也必須打得端端正正的。


    “他有沒有你對你做什麽?”許檀這個人琢磨不透,很不好對付。


    蘇玉不想看見他,用左手推搡住他的肩膀,直到麵前空出一條道路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完完全全都是當做鬱琛是一團空氣,不,甚至是連空氣都還不如的。


    至少在蘇玉眼裏,空氣可以拿來唿吸,但是鬱琛這個人一無是處,活在地球上,隻是在浪費資源。


    人渣絕對不能原諒!


    鬱琛也顧不得其他的,在蘇玉麵前,他也不怕丟臉。


    就算是被拒絕丟臉,他還是腆著臉跟在蘇玉的身後,跟一條流浪狗一樣,一雙犀利的眼睛發著綠光的看著自己的食物。


    謝白也抓緊跟上,在鬱琛的身邊為他解釋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就在現場,目睹了一切的經過。


    ……


    因為蘇玉的存在,難得的,鬱琛早早就下班。


    “這些文件放到明天來處理,若是今晚上有什麽急事,你們酌情處理。”


    鬱琛說話之間,抬眸看了看在沙發上坐著的蘇玉。


    這麽久了,蘇衍不可能坐的住的,可他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會來的這麽快。


    鬱琛抱著蘇玉剛走到公司門口,蘇衍就拉著鬱子安朝他們走來。


    他走的很快,被他拉著的鬱子安累的像條狗,蘇衍實在是太殘忍了,一路上就沒有停下來喘口氣。


    “哥唉!他們就在前麵,你讓我休息會兒吧!”


    他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話聲音虛弱的很。


    四人對麵相隔一個紅綠燈,車來車往,蘇衍眼眸底全是壓製不住的怒火,他向來對情緒外露看的很重,麵上向來不露山不露水,這還是第一次他如此失態。


    要想把玉玉從他手上搶過來,今天晚上成功幾率最大,絕對不能放過。


    紅燈還有三十多秒變為綠燈,司機還沒有把車從車庫裏開出來。


    鬱琛毫不示弱的對上他的雙眸,蘇玉是他的,他誌在必得。


    看來這一場正麵交鋒得提前了。


    馬路邊上實在不適合說話,要是他們動作過大,明天頭條就是他們。


    公司旁邊就是公園,這個點兒人應該不多。


    把蘇玉強硬的拉在身後去,死也不讓她露出頭來。


    若是蘇衍有著鬱子安相助,到時候他一出麵,蘇玉又該起那些逃跑的小心思了。


    把每一條利害關係都理得清清楚楚,這向來是鬱琛的行事作風。


    他前腳剛到公園長椅旁邊坐下,後腳蘇衍就拉著鬱子安過來。


    “鬱琛,你是忘了我們昨天的定下約定?”蘇衍說的咬牙切齒。


    昨天才說過不可以做出強搶的事情來,今天鬱琛就把蘇玉搶走。


    他也是後來得到的消息,要不然在第一時間就能把蘇玉留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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