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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基大典(4)


    終於還是證明人的潛力是無限,在這麽短的時間,並肩王還是領著一幹官員將國喪辦得體體麵麵,同時登基大典的事宜也準備得差不多。


    而就在這兩日,還有兩件奇怪的事發生,那就是本該是最親近新皇的伴讀楊文鴻卻在大家開始『操』辦登基事宜的時候隻身一人離開京都,說是去遊學,而大學士楊儒誠,新皇的帝師,卻在同時上折告老還鄉,為他的亡妻守墓去了。


    這兩件事令所有人怪詫,紛紛等著看傾狂有什麽反應,而傾狂給他們的反應就是沒反應,楊文鴻離開,她不阻攔也不歡送,就像不知道這件事一般,楊儒誠的請辭,她一句準了,便沒有下文了。所有人雖然奇怪,卻也沒那個功夫去探究。


    國喪當日,傾狂身著一身縞素孝衣,一步一步地將雙親的衣冠送入皇陵,淩傲塵頂著虛弱的身體一步不離地陪伴在她的身邊,葉影、莫羿軒、蕭若夕也是貼身相伴,時不時地注意她的神『色』,然而她並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呃……說實在的,他們還真想像不出她掉眼淚的場麵,即使在這種至傷至痛的時刻她也不會有痛苦流涕。


    或許在別人看來,會很奇怪她臉上沒有一絲悲傷的神『色』,畢竟全天下都知道,在親情淡薄的皇室,傾狂同先皇和芸貴妃父子……父女、母女之情簡直就是百年難得一見,其他皇室的人沒那麽深的感情都要哭得浠泣嘩啦的,她倒好,連眼眶都沒有紅一下,唯有她身邊的人才能感受到,她此刻心裏的悲和傷。


    在皇陵墓裏站了整整一天,直至禮部官員一催再催,傾狂才肯出來,隨後卻又頭也不迴地離開,讓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唯有淩傲塵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清亮的雙眸閃動著睿智的光芒。


    隔天,新的一年到來,民間百姓處處張燈結彩,貧窮之家也難得為孩子添上件新衣,隨他們去玩鬧,而對於龍麟百姓來說,是悲傷中透著歡喜。


    悲傷是為駕崩的先皇而悲傷,莫龍愷當政將近三十年,絕對稱得上是勵精圖治的賢明君主,還有他與芸貴妃當初鬧得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也讓不少百姓婉惜哀歎,祝願他們在西天極樂能幸福快樂地在一起。


    歡喜的是,今天除了是新年的大節日,同時也是他們的新皇莫傾狂登基為帝的日子,那可是舉國歡慶的大喜事啊!每個百姓都絕對百分之兩百地相信,龍麟國會在他們新皇上的手裏發展壯大,他們的生活也會越來越好。


    莊嚴肅穆的皇宮裏,太監宮女忙著將充滿悲傷氣氛的白布條取下,換上了光彩奪目的紅布綢,一改昨日的低氣壓,人人的臉上充滿著喜慶。


    天剛蒙蒙亮,傾狂便已任由宮人在她耳邊嘮叨著登基大典上的種種程序,第一項準備工作:沐浴。


    洗去一身的疲憊,傾狂才覺得自己像是活過來的一般,但是一想起接下繁瑣的登基大典,她就有種想哀嚎的衝動,但沒辦法,在她的堅持下,這已經是最簡便的了,要她說,直接穿上龍袍往那龍椅上一坐不就得了嗎?可惜,皇製不可改,她也不能搞得太特殊了。


    狂閣寢宮裏,十數位宮女手棒金盤金碗地一字排開,翠嬤嬤一臉喜慶地指揮著她們侍奉新皇洗梳,一切都在繁忙而有序地進行著。


    唯一不同的就是,侍奉新皇著龍袍戴龍冠本來是幾位手巧的宮女的工作,可現在雙臂張開,任由他人為她穿上龍袍的新皇的身邊卻隻有一個俊美得叫人尖叫的帥哥,他一個人搶了所有有機會貼近新皇的工作,讓那些好不容易有機會同心目中偶像來個親密接觸的宮女心碎而死。


    還有一點不同的就是,寢宮裏除了侍奉新皇的宮女之外,還有幾個人或羨慕或不甘或不忿或蠢蠢欲動,渾身散發著不適宜的冷氣的家夥,那便是身為新皇貼身侍衛的葉影,以老賣老的鬼醫玄武神君,還有一身風塵仆仆,看得出是剛剛趕迴來的名動天下的名『妓』何梓蘭朱雀神君和玄武開陽星童陽、天璣星傅璣,已經班師迴朝的鎮北將軍柳劍穹。


    本來他們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但誰叫他們同新皇感情好,甚至個個都有‘要事’稟報呢!不過此時卻個個頂著一口氣,目光兇狠地盯著侍侯新皇的那個帥哥。


    淩傲塵將所有不善的目光自動屏蔽掉,全副心神都在身前的新皇身上,邊幫著傾狂穿上那代表著龍麟皇身份的龍袍,邊暗蹙著眉頭注意她隱藏在眼底深處的疲憊。


    這幾天他雖然頂著個虛弱的身子被那個叫玄武的老頭折磨得想殺人,同子風見麵的時間也不多,但從玄武的口中也知道她雖然對登基大典的事做甩手掌櫃,不過卻也同那群官員一般忙得腳不著地,國喪的事,她幾乎都是親力親為,還有百廢待興的京都,積堆已久的奏章等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她硬是有本事在三天之內全給辦得妥妥貼貼。


    雖然以她的能力,這都不是什麽難事,在別人看來驚奇,在他看來,卻是預料中的事,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在她抽空來看他的時候,他總能看出她隱藏在眼底的淡淡疲憊,還有那冰涼的身子,按理說,即將踏足神階高手的她,怎麽可能會因為這些她力能所及的瑣碎事而累成那樣,天氣再冷再凍,也不可能把她凍成那樣。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同天劫有關?天劫一事始終如泰山一般壓在他心上,那天那麽恐怖強悍的魔氣注入她的體內,真的隻是讓她昏睡十天那麽簡單?心下擔憂,奈何這幾天,兩人卻沒有時間好好聊聊,她也不曾提起過有關那晚化身入魔的事,而自己的內傷也末愈,就怕……


    “咳……淩哥哥,雖然不可否認朕長得是俊美無雙,穿上龍袍就更加威武不凡,但你也不用雙眼冒綠看得直流口水啊!會讓人笑話的。”注意到淩傲塵的目光,傾狂星眸一動,很是羞澀地低下頭去,靦腆地笑了笑,如玉般的臉龐還很應景地紅了紅,更為本來已俊美得人神共憤的她更添加了幾分美麗,直看得旁邊的宮女全部眼冒紅心,真的流下口水來了。


    深知傾狂的葉影等人倒是齊齊打了冷顫,不過那嫉妒的目光還是齊涮涮地如無數把利劍般『射』向正站在傾狂身前為她攏緊龍袍的淩傲塵:不公平不公平,為嘛你就可以為她整理衣袍,卻不讓我們碰半分,為嘛我們也被她『迷』倒了,她卻沒有來調戲我們,不公平不公平啊……


    嘴角抽搐,淩傲塵被傾狂給雷得唿吸不暢,連為她著衣的動作也停了,直到接受到幾道哀怨的目光才挑了挑眉,更親昵地貼進傾狂,理了理她的衣領,癡『迷』著雙眸,嬌著聲道:“人家這不是情不自禁嘛,皇上……”


    ‘砰、澎、咚……’無數道聲音在這寢宮交響出一曲奇異的曲調,包括葉影等人在內,全都齊齊地往地上倒去,那些宮女手捧的物品也不無意外地摔在地上。媽呀!不待這麽嚇人吧!


    傾狂的眼角也隨著抽搐了幾下,這徒兒的功力可是越來越深了,不過這嬌撒得還挺『迷』人的嘛!哈哈……


    最先鎮定過來的竟然是翠嬤嬤,看著傾狂『露』出開懷的笑意,激動得快要熱淚盈眶,上前就拉住傾狂的手,笑著道:“小主子,有淩公子在,我們留在這裏也隻能當擺飾,翠姨就先下去準備,等下才來請小主子。”說著,又拉過淩傲塵的手放在傾狂的手上道:“淩公子,就裏就拜托你了。”


    淩傲塵揚起如驕陽般的笑容點了點頭,翠姨這才招唿著還沒迴過神來的宮女下去,暗暗心裏想著,登基大典過後,也是時候該舉行立後大典了吧!這女皇帝都有了,立個男皇後也自是順理成章。


    等翠嬤嬤帶著所有宮女都退出去後,葉影等人才慢慢地站起來,這時,身著一襲繡著五爪金龍的金黃龍袍的傾狂轉過身,王者的霸氣自她的身上溢出,形成強烈的氣場,一頭未及束起的青絲柔順地披散在腦後,於無形的威勢下顯得灑脫不羈,麵上含笑,一身出塵的氣質更襯得她如天神下凡。


    好不容易爬起來的葉影等人立刻又化為石柱了,直到傾狂的輕咳聲響起,才恍迴神來,個個麵『露』驚歎之『色』。


    一眼掃過這一張張熟悉溫暖的臉,一股暖流慢慢地迴『蕩』在心田,傾狂走前幾步,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任由淩傲塵為她梳頭帶冠,完全將自己交給她,在瞥見其他人欲殺人的不爽目光後,很沒良心地低笑道:“咳……好了,你們不是都有天大的事非得現在跟我說嗎?可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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