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沒有,那東西又不能吃。”她又餓又困,隻想睡覺。這具小青龍的身體,漸漸地連她的精神力都要承受不住了,還是睡覺保命比較好,反正餓一頓死不了。


    白青計劃睡飽之後,再去找吃的。


    沒有師父?正好。鄭北山心中滿意,探手抓住白青手腕,摸索片刻後,眼睛頓時亮了。


    “是個好苗子,我做你師父吧,包吃包住。”鄭北山是個苦出身,三歲時饑寒交迫的他被自家師父用這句話騙到九闕門,最終成為門中翹楚。


    奇怪的是,這幾次出山門找徒弟,所有看中的弟子都拒絕了他。


    唉,真是群吃太飽,絲毫不懂柴米貴,吃飽才最重要。


    鄭北山拋出橄欖枝,期待地等待白青的答複,還不忘加碼,“食堂的辣白菜挺好吃的,還有燒肉也好吃,後山禁地的竹筍也好吃……”


    說著說著,鄭北山揉揉肚子,他好幾天沒吃飯,餓了。


    每聽到一樣東西,白青的眼睛就亮一分,最終鑽出被子,聲音虛弱中滿是迫不及待,“成交!”


    “好!迴去為師就給你找些好東西,補一補你這先天不足之症。快快收拾行囊,為師帶你迴山。”


    鄭北山見白青艱難地卷起被褥,幹脆動手,幫她收拾好,疊得方方正正,又從腰上纏繞了許多圈的繩子中截下一節,雙手一拉一抖,巴掌長的繩子就變成數丈長。


    他單手捏訣,口中念念有詞,疊起來有一人多高的被褥,很快被那根繩子五花大綁,噗地一聲變成小小一個掉在地上。


    “給你,用的時候解開繩子就好了。”


    小小一個方方正正,不過拇指大小,邊上留出來了一圈短繩。白青伸手要接過,鄭北山手一歪,直接將縮小版行囊綁在她手上。


    “這樣就不用擔心丟了。”鄭北山好不得意地展示著脖子上,腰帶上掛著的七七八八的小東西。白青仔細看,竟然亭台樓閣,兵器桌椅,乃至於灶台蒲團都有。全都是小巧玲瓏模樣,用線綁了,掛在身上。


    走起路來,這些小東西叮呤咣啷,有些吵鬧。


    “餓了吧,為師這裏有燒雞一隻,大蔥一捆,卷餅一包。”鄭北山低頭尋找一番,找到了自己說的東西,取下來小巧模樣的大蔥,以及包得嚴嚴實實的燒雞卷餅,用手拉開綁著它們的繩子,東西立馬恢複原樣。


    白青捧著比她腦袋大了幾圈的燒雞,腳邊是豎起來一人多高的大蔥,目光呆滯極了。這燒雞,好像不是尋常的雞,這蔥有點怪啊。


    等鄭北山用腰間酒葫蘆裏的黃酒洗幹淨手,手腳麻利卷好燒雞蔥絲餅,送到她嘴邊,白青立馬來了精神。


    三個卷餅下肚,白青誠心誠意認下了這個師父。


    鄭北山如釋重負,總算是能拐迴去個徒弟,不用被師父罵,能在師門揚眉吐氣一迴。


    “慢點吃,還有。我把這些都給你料理好,用荷葉包住,掛在脖子上,餓了就吃。”他手腳麻利,先撕了個翅尖給白青,手中小刀如同幻影,很快就將一整隻雞都做成卷餅。先用荷葉包了一層,又從袖子裏抖出一塊繡了許多圖案的帕子,用力一拉,把帕子拉成一大張,包在荷葉外麵,結結實實綁在白青身上。


    鄭北山雖然是個男修,心思倒是細膩,專門留了個小口,方便白青伸手進去拿卷餅吃。


    他看白青盯著自己的酒葫蘆看,連忙用手捂住


    “你年紀小,不能喝這個,我找找有沒有什麽能喝的。”說話間,他已經在身上掛著的那些東西裏,找出來一大串縮小版青竹筒。


    “喝這個吧。”把青竹筒掛在白青脖子上,鄭北山慎而重之交代,“一次打開一個,全打開了你拿不動。”


    白青扯下一個小拇指大小的青竹筒,解開繩子,噗通一聲,小小竹筒瞬間變成酒壇大小,直徑長達一尺,她沒抱住,直接被壓倒在地。


    鄭北山見狀,深深歎了口氣。


    “徒兒以後要勤加修煉,看你也有練氣三階,怎麽就這樣孱弱?以後如何扛起門派大局?”


    提起竹筒,讓新收的徒兒喝了幾口鮮竹瀝,鄭北山幹脆一手抱著竹筒,一手牽著小徒兒的手,嘴裏噙著從不離身的長劍,走出山洞。


    這樣走了一段時間,鄭北山發現這個徒弟跟不上自己的腳步,又怕徒弟這樣孱弱一步三喘的身子被累垮,幹脆從一堆零碎裏翻出個竹竿當扁擔,一頭綁那根大竹筒,一頭用藤框裝徒弟。


    反派係統驚唿奇恥大辱。


    小白蹲在白青腦袋上,百無聊賴地甩尾巴,眯著眼睛假寐。


    鄭北山看不到它們兩個,隻覺得這個徒弟周圍有什麽奇怪的靈力波動。難道徒弟是什麽特異體質?


    他不是個藏得住事情的人,當即道:“徒兒啊,我感覺你身上有什麽不太好的東西,迴去讓你師祖給看看。修煉過嗎,我看看給你選個什麽修煉法門比較好。”


    白青不覺得師祖能看出什麽,也不心慌,幹脆想起修煉的事情來。


    “我天生的,修為就這樣。師父有什麽一看就很厲害的修煉功法嗎?”


    想要活命,最重要的還是能嚇唬人。白青實在對小青龍的身體給嚇到了,自從傳承龍女的力量後,身體時刻都在崩潰的邊緣,她能做的隻有保持唿吸,讓自己活著。


    “很厲害的?”鄭北山用劍柄撓撓後背,想了想後猛地拍了拍胸口,“有,你師父我修煉的就很厲害。”


    白青一口燒雞卷餅,一口鮮竹瀝,靜靜看鄭北山裝逼,她怎麽沒看出來這個師父很厲害?


    禦劍飛行沒有,盾法也沒,渾身上下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倒像是個賣貨郎。


    她歪著腦袋思索,不一會兒就吃飽了,困意襲來沉入夢鄉。


    ·


    “北山你終於迴來了。”


    千鈞長老看著衣衫襤褸,渾身上下都在詮釋寒酸兩字的門中小輩,心中無限感慨。


    “你這挑著擔幹什麽?這是竹皇山的竹子?好家夥,你這是把人竹子砍了燒竹瀝了?胡鬧,竹皇山那群人從不講理,用不了十日就會找上門來要賠償。


    還不趕緊都放我洞府去,門中也就我能保住你。”


    如果是平時,鄭北山就上當了。可現在他有徒弟要養活,這可是給徒弟喝的。


    “長老這是給我家徒兒的,您要的話我下次去給您砍幾棵。”


    幾棵?千鈞長老倒吸一口涼氣,這小子是不想混了,敢砍竹皇山的竹子不說,還敢再去。


    “你去之前和我說,我先準備準備棺材。”千鈞長老走到扁擔另一頭,看到蜷縮成一團睡覺的半大小孩,發覺有幾分熟悉。


    “北山啊,這玩意兒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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