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至和尚的眼睛中驀然冒出了光芒，盯著悟緣，道：“師弟你可是怕了？”
悟緣微微一怔，忽然明白了悟至和尚為什麽要這麽問的意思。他是以為悟緣其實在心中已經害怕了，所以才要借詢問東萊寺實力的話題，慢慢勸解悟至和尚，不要上東萊寺去大鬧一場。這可不是一個問題，若是弄得不好，將會影響到二人之間的關係。悟緣當即否認，道：“師兄哪裏話，我怎麽會害怕？”
悟至和尚輕輕舒了一口氣，眼睛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悟緣，似乎要直接看透悟緣的心裏。他問道：“那麽，師弟你為何會突然問起東萊寺的實力來。”
悟緣微微一笑，道：“有句話得好，叫做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悟至和尚將視線從悟緣身上移開，投向了山洞外邊的空。之前還是晴朗無雲、星光閃爍的夜空，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披上了一層薄紗，霧氣縈繞，似乎就要下雨了。悟至和尚緩緩道：“可是我們這次，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校”
悟緣拍了拍手掌，掌聲清脆，在這個山洞中迴『蕩』。他道：“得好，得好，師弟我極為認同。”停了一下，悟緣又道：“其實，我是想問，東萊寺與大相國寺相比，實力孰強孰弱？或者，大相國寺究竟比東萊寺要強上幾分？”
悟至和尚看著悟緣，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一邊笑，他一邊搖頭。
悟緣卻是沒有笑，也沒有生氣，隻是靜靜地看著悟至和桑
笑了一陣之後，悟至和尚止住了自己的笑聲，但仍然在搖頭，臉上的笑意也沒有完全消失，他道：“師弟，你之前不曾在本寺中生活過，也不曾到過大相國寺，對它實在太不了解了。以後這樣的話，千萬不要輕易在別人麵前提起，否則很容易被人笑話的。”
麵對悟至和尚的諄諄教誨，悟緣臉上現出不解，問道：“為何？”
悟至和尚伸手向係在外邊的馬匹指了一下，道：“如果，大相國寺是那隻馬匹的話……”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該如何比喻，正好一個陰暗的角落中，一隻約有嬰孩拳頭大的老鼠從那裏探出頭來，四處張望，準備覓食。它被悟至和尚一眼瞧見了，順手向那隻老鼠指了一下，道：“東萊寺大概就跟那隻老鼠差不多。”
悟緣輕輕“哦”了一聲，沒有話。
悟至和尚又道：“師弟不要聽那念玄和尚起什麽東萊寺中有什麽長老會，裏邊全是厲害的人物，其實這種東西，都是大相國寺玩剩下的，就算東萊寺想要隱藏自己的實力，但是能夠瞞過大相國寺的眼睛嗎？”
悟緣忽然伸出手在空中一抓，那隻老鼠淩空飛起，落在了他的手上。周遭環境突然改變，那隻老鼠顯得非常驚慌，吱吱的叫著，想要迴到自己的洞窟中去。隻是它在悟緣的手掌上爬來爬去，卻不能從悟緣的手掌上逃離，就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阻住了它的去路。
看著那隻老鼠在自己手掌上爬了一會，悟緣開口道：“可是我曾經見過，神駿無比被老鼠咬傷之後，慢慢的死去。”
悟至和尚覺得悟緣話裏有話，但是略想一想，卻又是不得要領。他隻好道：“還請師弟明示。”悟至和尚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師兄言重了，”悟緣的手掌放在地上，任那隻老鼠從自己手掌上離開，道，“師兄之前過，本寺的遭遇，是東萊寺布下的局，並以此來大做文章？”
悟至和尚點頭，道：“我之前確實過，不過我也了，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沒有任何證據。”
“那麽，”悟緣道，“我們就沿著這條線索繼續往下猜測，這麽做對東萊寺有什麽好處，對大相國寺又有什麽好處？”
悟至和尚微微一哂，道：“對東萊寺有什麽好處麽，我倒是能夠想象得到，無非是普智和尚帶來的神山上的收獲，至於大相國寺麽，那就要看他們是否看得上這點東西了。”
“那麽，我們再換一個角度想一想，”悟緣繼續道，“本寺被東萊寺如此招搖的毀滅，其他的寺院會如何看待此事？”
“你認為會如何看待？”悟至和尚問道。
悟緣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道：“我如何看待此事？我認為，如果大相國寺不對東萊寺進行懲處的話，類似的事情恐怕還會發生，到時候，恐懼的陰影將會籠罩在實力弱的寺院頭頂，他們將會人人自危，不得不向那些實力強大的寺院靠攏，以求得他們的庇護。到時候，誰將會獲得最大的利益，誰將會損失最多的利益？”
悟至和尚沉默了一會，道：“東萊寺、北迦南寺、那爛陀寺、南相國寺這幾個二級寺院將會獲得最大的利益，因為他們可以直接統屬那些型寺院。損失最大的，自然非大相國寺莫屬，因為那些型寺院很多並不能入大相國寺的法眼。倒是那些實力弱的寺院，反正投靠誰都差不多，除非倒黴透頂，否則不會有太多的損失。”
悟緣冷笑一聲，道：“一盤散沙，山頭林立。以東萊寺為代表的幾個寺院，還會甘心在自己頭上頂著一個爹嗎？他們難道不會伺機獨立，擺脫大相國寺對他們的束縛，從而扶搖直上，鵬程萬裏？”
悟至和尚緩緩點頭，道：“師弟你得很有道理，也許還真是這個理由。”他忽然又道：“誒，不對！”
“有何不對？”悟緣反問道。
悟至和尚道：“縱然東萊寺有這樣的想法，但雙方實力實在相差太大，東萊寺還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就要被大相國寺消滅於繈褓之中了。”
“那麽，大相國寺為何要出手？”悟緣又反問道。
悟至和尚一愣。
悟緣又接著道：“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大相國寺中的僧人，就都是一條心麽？”
(本章完)
悟緣微微一怔，忽然明白了悟至和尚為什麽要這麽問的意思。他是以為悟緣其實在心中已經害怕了，所以才要借詢問東萊寺實力的話題，慢慢勸解悟至和尚，不要上東萊寺去大鬧一場。這可不是一個問題，若是弄得不好，將會影響到二人之間的關係。悟緣當即否認，道：“師兄哪裏話，我怎麽會害怕？”
悟至和尚輕輕舒了一口氣，眼睛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悟緣，似乎要直接看透悟緣的心裏。他問道：“那麽，師弟你為何會突然問起東萊寺的實力來。”
悟緣微微一笑，道：“有句話得好，叫做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悟至和尚將視線從悟緣身上移開，投向了山洞外邊的空。之前還是晴朗無雲、星光閃爍的夜空，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披上了一層薄紗，霧氣縈繞，似乎就要下雨了。悟至和尚緩緩道：“可是我們這次，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校”
悟緣拍了拍手掌，掌聲清脆，在這個山洞中迴『蕩』。他道：“得好，得好，師弟我極為認同。”停了一下，悟緣又道：“其實，我是想問，東萊寺與大相國寺相比，實力孰強孰弱？或者，大相國寺究竟比東萊寺要強上幾分？”
悟至和尚看著悟緣，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一邊笑，他一邊搖頭。
悟緣卻是沒有笑，也沒有生氣，隻是靜靜地看著悟至和桑
笑了一陣之後，悟至和尚止住了自己的笑聲，但仍然在搖頭，臉上的笑意也沒有完全消失，他道：“師弟，你之前不曾在本寺中生活過，也不曾到過大相國寺，對它實在太不了解了。以後這樣的話，千萬不要輕易在別人麵前提起，否則很容易被人笑話的。”
麵對悟至和尚的諄諄教誨，悟緣臉上現出不解，問道：“為何？”
悟至和尚伸手向係在外邊的馬匹指了一下，道：“如果，大相國寺是那隻馬匹的話……”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該如何比喻，正好一個陰暗的角落中，一隻約有嬰孩拳頭大的老鼠從那裏探出頭來，四處張望，準備覓食。它被悟至和尚一眼瞧見了，順手向那隻老鼠指了一下，道：“東萊寺大概就跟那隻老鼠差不多。”
悟緣輕輕“哦”了一聲，沒有話。
悟至和尚又道：“師弟不要聽那念玄和尚起什麽東萊寺中有什麽長老會，裏邊全是厲害的人物，其實這種東西，都是大相國寺玩剩下的，就算東萊寺想要隱藏自己的實力，但是能夠瞞過大相國寺的眼睛嗎？”
悟緣忽然伸出手在空中一抓，那隻老鼠淩空飛起，落在了他的手上。周遭環境突然改變，那隻老鼠顯得非常驚慌，吱吱的叫著，想要迴到自己的洞窟中去。隻是它在悟緣的手掌上爬來爬去，卻不能從悟緣的手掌上逃離，就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阻住了它的去路。
看著那隻老鼠在自己手掌上爬了一會，悟緣開口道：“可是我曾經見過，神駿無比被老鼠咬傷之後，慢慢的死去。”
悟至和尚覺得悟緣話裏有話，但是略想一想，卻又是不得要領。他隻好道：“還請師弟明示。”悟至和尚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師兄言重了，”悟緣的手掌放在地上，任那隻老鼠從自己手掌上離開，道，“師兄之前過，本寺的遭遇，是東萊寺布下的局，並以此來大做文章？”
悟至和尚點頭，道：“我之前確實過，不過我也了，這隻是我的猜測而已，沒有任何證據。”
“那麽，”悟緣道，“我們就沿著這條線索繼續往下猜測，這麽做對東萊寺有什麽好處，對大相國寺又有什麽好處？”
悟至和尚微微一哂，道：“對東萊寺有什麽好處麽，我倒是能夠想象得到，無非是普智和尚帶來的神山上的收獲，至於大相國寺麽，那就要看他們是否看得上這點東西了。”
“那麽，我們再換一個角度想一想，”悟緣繼續道，“本寺被東萊寺如此招搖的毀滅，其他的寺院會如何看待此事？”
“你認為會如何看待？”悟至和尚問道。
悟緣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道：“我如何看待此事？我認為，如果大相國寺不對東萊寺進行懲處的話，類似的事情恐怕還會發生，到時候，恐懼的陰影將會籠罩在實力弱的寺院頭頂，他們將會人人自危，不得不向那些實力強大的寺院靠攏，以求得他們的庇護。到時候，誰將會獲得最大的利益，誰將會損失最多的利益？”
悟至和尚沉默了一會，道：“東萊寺、北迦南寺、那爛陀寺、南相國寺這幾個二級寺院將會獲得最大的利益，因為他們可以直接統屬那些型寺院。損失最大的，自然非大相國寺莫屬，因為那些型寺院很多並不能入大相國寺的法眼。倒是那些實力弱的寺院，反正投靠誰都差不多，除非倒黴透頂，否則不會有太多的損失。”
悟緣冷笑一聲，道：“一盤散沙，山頭林立。以東萊寺為代表的幾個寺院，還會甘心在自己頭上頂著一個爹嗎？他們難道不會伺機獨立，擺脫大相國寺對他們的束縛，從而扶搖直上，鵬程萬裏？”
悟至和尚緩緩點頭，道：“師弟你得很有道理，也許還真是這個理由。”他忽然又道：“誒，不對！”
“有何不對？”悟緣反問道。
悟至和尚道：“縱然東萊寺有這樣的想法，但雙方實力實在相差太大，東萊寺還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就要被大相國寺消滅於繈褓之中了。”
“那麽，大相國寺為何要出手？”悟緣又反問道。
悟至和尚一愣。
悟緣又接著道：“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大相國寺中的僧人，就都是一條心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