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至和尚伸手一抓,手中已經多了一件東西,他用手抓著那件東西,迎上前去。


    悟緣定睛細看,才發現悟至和尚手中抓著的是一塊盾牌,上大下小,呈圓弧狀的三角形。這塊盾牌不知道用何種金屬製成,同樣是呈現銀白色,盾牌的邊緣薄而銳利,上麵覆蓋著一層冰霜,正向外散發著肉眼可見的絲絲縷縷的寒氣。這塊盾牌先前一直放在悟至和尚身上,自從迴轉到大陸以來,悟至和尚還沒有動用過,是以悟緣也是直到今日才第一次見。


    悟至和尚手中的盾牌籠罩了自己全身,普照和尚的長槍釘在了悟至和尚的盾牌上,二者相撞,發出了尖銳而巨大的聲響,震得幾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二人平分秋色。不過嚴格來說,普照和尚還是落了下風,畢竟他是主攻一方,而悟至和尚隻是被動防守。


    普照和尚雷霆一擊未能得手,銳氣不免受到一些挫折,而悟至和尚擋下了普照和尚的攻擊,士氣正盛。他冷笑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不過如此!”悟至和尚另一隻手伸出,抓住了盾牌的邊緣,竟然又從盾牌上抽出一柄長刀來。這柄長刀與盾牌俱為一體,若非使用之人將它們分開,旁人斷然難以察覺。


    悟至和尚毫不猶豫,一刀向普智和尚劈了過去。隻見刀光如冰雪巨龍,噴薄出被冰凍了萬載的氣息,向普照和尚席卷過去。所過之處,不僅地麵被凍成了堅冰,就連空氣也被凍結,布滿了細小的微粒,從悟至和尚身前一直延伸到普照和尚處。


    普照和尚“嗬”了一聲,也不作答,手中的長槍縮迴,再次猛然刺出。他的手微微一動,手中的長槍槍頭變幻,飛出三條長龍,將悟至和尚團團圍住。


    悟至和尚冷哼了一聲,抖索精神,舞動手中的盾牌,將飛到自己身邊的長龍一一擋開。他的另一隻手也不停,伺機向普照和尚連劈三刀,以攻做守。


    悟至和尚與普照和尚兩人戰在一起,刀光滾滾,槍尖如龍,短時間也不能分出勝負。他們的攻擊波及到周圍,這黑獄立馬被破壞得不像樣子,甚至波及到了之前放在牢籠中的那些建安寺僧人的屍首。


    在一旁的悟緣見勢不好,趕緊將那些屍首都搬運到了一個不易受到波及的角落中,自己則站在那些屍首之前,將可能殃及到他們的攻擊都擋下來。好在悟至和尚和普照和尚兩人的攻擊都是衝著對方而去的,縱使有向悟緣這邊過來的,力度也不強,頻次也不高,悟緣能夠輕易地擋下來。


    悟緣如此,悟至和尚倒沒有什麽,普照和尚倒是心有不甘,偶然向悟緣這邊瞥上一眼。他並不認識悟緣,但見悟緣如此作為,他心中就有氣憤,特別是悟緣將那些屍首聚集在一起且進行守護,讓他很是惱火。“早知道這樣,”普照和尚在心中想道,“我就應該將那些和尚碎屍萬段,讓他們知道得罪我東萊寺的下場!”


    正思量間,普照和尚一個不察,被悟至和尚的刀鋒及體,幸好他趕緊振奮精神,及時閃躲開。但饒是如此,普照和尚的半個腦袋被冰霜侵襲,看上去就成了一坨雕刻著五官的冰塊。


    普照和尚心頭震怒,他禦使手中長槍,擋開了悟至和尚的進一步攻擊,與此同時,他體內運轉東萊寺的秘傳心法,一股熱流從體內升起,沿著筋脈快速上升,躥升到了腦袋上,將那些冰霜全部化解。“哢哢”兩聲,有冰塊裂開的聲音從普照和尚的腦袋上傳來。


    普照和尚晃了晃腦袋,似乎是要讓腦袋清醒一些。他又向悟緣那邊看了一眼,見悟緣依舊在那裏好整以暇的觀戰,心頭更是惱怒。他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而惡毒的想法。


    悟緣向普照和尚那邊看了一眼,心中冷笑了一聲,他已經注意到了普照和尚在不停地打量著自己,心中對普照和尚內心中的想法也有了一定的猜測。再次在心中冷笑了一聲之後,悟緣將自己的目光轉向悟至和尚,仿佛隻是在關心悟至和尚,而沒有注意到普照和尚的舉動。示敵以弱,誘敵深入,悟緣倒想看看,這普照和尚到底要幹什麽。


    普照和尚並不認識悟緣,在他的印象中,也沒有悟緣這麽一個人,隻知道他是隨著悟至和尚來的,將悟至和尚叫做師兄,因此,在主觀上,普照和尚就將悟緣看輕了不少。因為他認為,既然他不認識悟緣,那悟緣肯定是一個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普照和尚再與悟至和尚過手了一招,身體微微後退,右手下垂,從他的袖子中悄然落下一物。普照和尚用兩根手指捏著那東西,劈手將其向悟緣扔了過去。


    那東西在空中劃過一道白光,向悟緣飛去。更詭異的是,那東西似乎是活物,竟然還能在空中扭動身體,變幻路線,不讓對方抓住。


    “師弟——”悟至和尚叫了一聲,提醒悟緣。他深知悟緣的本事,倒不認為這能夠難倒悟緣,隻是怕悟緣在大意之下吃了不必要的虧。


    普照和尚可不知道悟至和尚的意思,他更多的是認為悟至和尚要去救援悟緣,因此,他加緊了攻擊,不求將悟至和尚斬殺,但求將悟至和尚纏住,不讓悟至和尚去救援悟緣。普照和尚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酷而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見了悟緣慘死的模樣以及悟至和尚痛苦而又無可奈何的麵孔。


    可是接下去的事情發展卻是大大出乎普照和尚的預料。


    悟緣隻是一伸手,在空中輕輕一抓,哪怕是被普照和尚扔過來的那東西如何變幻方位,還是沒有逃脫悟緣的手掌,若是在不知道內情的人看來,仿佛是那東西自己跑到悟緣的手上去的。


    唔,這麽說似乎也未嚐不可。反正那東西的目標也是悟緣,順水推舟也不是不存在的事情。


    悟緣用手抓著那東西,觸手冰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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