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大的笑話,悟緣哪裏知道這兩個人在建安寺中的法名以及職務這些東西,不對,這兩個人的身份根本就是悟緣捏造的,他們根本就不是建安寺中的人,那也就根本談不上什麽身份和職務這些東西了。麵對念空和尚的詢問,悟緣聳了聳肩膀,臉上帶著無所謂的神情,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念空和尚也沒有想到自己是等來了這樣一個答案,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盯著悟緣,說道:“你不是在逗我玩吧,這些都是基本的情況,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悟緣淡然說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又不像是某些人,掌握著一些奇奇怪怪而又可怕的刑罰,能讓人說出一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來。”


    念空和尚一怔,不知道悟緣突然說出這些話來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意有所指。可是他盯著悟緣的麵孔看了半天,悟緣臉上還是那種淡然的神情,之前那些話似乎是無意中說出來的,並沒有什麽深意。念空和尚不明所以,目光不住地在悟緣和石全身上逡巡,想要探個究竟。


    悟緣也不理會念空和尚那探尋的目光,很自然地轉頭看了周圍一圈,問道:“他們我已經帶到這裏來,現在要把他們送到什麽地方去,總不能就這樣扔在這裏吧?”


    念空警惕地看了悟緣一眼,說道:“你打聽這個幹什麽?”


    悟緣無所謂地說道:“反正也是順手之勞,你如果不願意也就算了。”悟緣本想順勢打探一下建安寺被抓的那些人關押在什麽地方,可是眼前這念空和尚很是警惕,杜絕了悟緣的念頭。


    念空和尚說道:“這些不關你們的事,也別打聽。不然的話,小心你們的項上人頭。”說完之後,他踢了石全一腳,喝道:“你這個該死的禿驢,一直抓著我的腿做什麽?”


    石全因為自己的嗓子已經壞了,無法說話,隻好趴在念空和尚麵前,用手抓著他的一隻腳,不停地搖晃,想要引起念空和尚的注意,洗刷自己的冤屈。可是他這樣做的結果,也不過是換來了念空和尚的一腳。


    念空和尚的這一腳踢在了石全的臉上,他的半邊臉都腫脹起來,與之前的模樣截然不同。不過這倒是終於引起了念空和尚的注意,他瞅了躺在地上直哼哼的石全一眼,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不對,不對,我怎麽越看你越覺得眼熟,總覺得是在之前什麽地方見過。”


    悟緣冷冷地說道:“大概是在大相國寺?”


    念空和尚瞪了悟緣一眼,說道:“大相國寺是什麽人都能去的地方嗎?”他伸手一指那麥高枳,喝道:“你說,你們到底是誰?”


    那麥高枳張大了嘴,“啊啊”了兩聲,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因為悟緣嫌他礙事,已經在暗中下手將他的嗓子給弄壞了。不要說念空和尚,就是麥高枳自己,也是直到要說話了才發現如此的。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但將責任推卸給他人已經是一種本能。麥高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伸手指了指悟緣,意思是悟緣搗的鬼,讓自己說不出話來。可是念空和尚哪裏管這個,還以為麥高枳是在調戲自己,他上前一步,一腳踹在了麥高枳的腦袋上,罵道:“你在這裏啊啊什麽,之前不是會說話嗎,竟敢在這裏戲弄本佛爺。”踹了麥高枳一腳之後,念空和尚尤不解氣,又重重地在他身上踢了兩腳,將麥高枳踢得抱頭蜷縮成一團,說道:“建安寺的餘孽,真是死不足惜。”他這才轉身迴來。


    念空和尚向悟緣等人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那模樣,就像是在驅趕幾隻蒼蠅一樣。


    悟緣的臉色沉了下去。他看了韓氏兄弟一眼,因為之前韓氏兄弟說東萊寺給出了懸賞,可現在出麵的念空和尚卻表現得像是完全沒有這樣一迴事一樣。悟緣相信韓氏兄弟所說的,畢竟韓氏兄弟這些人,是覺得不會在毫無好處的情況為別人的利益奔走的。悟緣也不是要貪圖什麽好處,隻是想借此機會了解更多的事情而已。


    韓氏兄弟就像是泥塑木胎一樣站在那裏,仿佛什麽都沒有聽見,什麽都沒有看見。


    悟緣也不指望他們聲援自己,徑直對念空和尚說道:“我們的獎賞呢?”


    “獎賞,什麽獎賞?”念空和尚對此一口否認,說道,“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這迴事。說起來,我沒有追究你們這麽長時間才將他們送到這裏來,已經是很對你們客氣了。我甚至懷疑,你們都是一夥的。”


    悟緣氣得簡直要笑起來,要不是顧慮到還有幾個敵人一直沒有現身,他真想將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念空和尚抓起來吊打一頓,讓他知道是什麽是佛門的怒目金剛。悟緣忍了忍,決定不跟眼前這個身材也是五短腦子也是五短的家夥糾纏下去,他對韓氏兄弟說道:“你們兩個,帶著他們,我們走!”


    韓氏兄弟見悟緣與念空鬧翻,也不敢多說,上前一人一個,抓住石全和麥高枳,就要離開這裏。念空當然不讓,擋住了去路,不讓他們離開。


    悟緣在一旁冷眼瞧著。


    眾人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帶著些許惱怒的聲音,說道:“你們在外麵鬧什麽?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竟敢如此大聲喧嘩,該當何罪?”這話說得像個俗世朝廷的大官一樣。


    悟緣倒沒有其他什麽感覺,可是那念空和尚竟然嚇得不得了,趕緊跪在了地上,將事情的由來不盡不實地說了一邊,當然,在他的話中,責任全是悟緣等人的,自己則是有功的,現在正在履行自己的職責,阻止悟緣等人將已經送過來的人帶走。當然,自己企圖私吞獎勵的事情是不能說的。


    悟緣懶得聽他在這裏廢話,大聲問道:“是誰在說話?為什麽不現出身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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