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緣看著那本卷冊,卷冊吸收了不少從祭壇中噴薄而出的琉璃寶焰,大放光明,“赤曜炎雷驚虹棍法”幾個大大的金色字體浮現在空中,圍繞著卷冊不停地旋轉閃爍,在這幾個金色字體下方,還有無數的金色小字若隱若現,組成了繁奧複雜的陣法,透漏出了恢弘的偉力。


    “這是……”悟緣心中產生了一絲明悟,這就是那“赤曜炎雷驚虹棍法”真正的奧義呀。這種情形深深地吸引住了悟緣的目光,此時恰好有一段字跡靠近了悟緣,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去觸摸那一段字跡。


    被悟緣觸摸之後,那段字跡像是受驚的小鹿一樣,縮了迴去。受到其影響,空中之前所出現的字跡全部騷動起來,有規律地收縮了迴去,最終那些字跡全部消失,隻剩下了一本流光溢彩的卷冊懸浮在那裏。


    悟緣微微一怔。


    還沒有等他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更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那本卷冊開始燃燒起來,發出了金色的光芒。光芒散去,卷冊變成了金色的汁液,從空中落了下來,滴落在悟緣身上,燒蝕著他身體表麵的皮肉。


    “啊——”悟緣慘叫起來。被金色汁液滴落的地方,皮肉很快被燒蝕殆盡,露出了森森白骨。不僅如此,那些金色的汁液還在沿著悟緣的皮膚向全身蔓延,所到之處,無一例外,將他身上的皮肉全部燒蝕殆盡。很快,悟緣就隻剩下了一副骨架。由於那些金色汁液已經將蔓延到悟緣全身,以至於現在悟緣看上去金燦燦的,宛如用黃金鑄就。


    此時悟緣並沒有死,相反,他的意識比其他任何時刻都要清醒,在感覺到無比巨大的痛苦的同時,他能夠感覺到那些金色的汁液猶如無比鈍的小刀一般,在刮擦自己的骨頭。他甚至可以聽見無數細小的“喀嚓嚓”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刺耳。


    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當悟緣身上的皮肉徹底被金色汁液全部燒蝕之後,之前潛伏在他手臂上的那兩句法訣忽然活躍起來,盡管之前不管悟緣怎麽唿喚它,它都像是死了一樣。


    那兩道法訣化成了細絲,在悟緣手臂上遊走。在給悟緣帶來了另外一種巨大的痛苦的同時,也將覆蓋在他手臂上的金色汁液劃開了一條細小得不能再細小的縫隙。那條縫隙剛剛出現,周邊的琉璃寶焰仿佛受到了召喚,爭先恐後地向那道縫隙湧去。隻是片刻功夫,外邊的琉璃寶焰已經全部湧進了悟緣的骨架之內,周邊再也看不見絲毫。


    悟緣目瞪口呆,渾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僅是他,就連他識海中的那隻猴子,臉上也是驚駭的表情,嘴巴張開得可以直接塞進一顆雞蛋,臉上的表情仿佛是在說:“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倒是那禁忌的存在穩如泰山,端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事情的發展。


    琉璃寶焰進入悟緣骨架之後,開始在裏邊灼燒,沒有用上片刻功夫,就將悟緣的骨架燒成了飛灰。現在悟緣全身上下,除了識海的摸個特殊部位之外,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可以稱之為人的物體。現在的他,可以說隻是一個用金色汁液包裹著琉璃寶焰人形架子而已。


    但即使如此,悟緣還是沒有死去。他的意識一如既往的清醒,能夠感覺到琉璃寶焰的澎湃以及金色汁液湧動,能夠感到這兩種異寶給他帶來的截然不同的痛苦。


    在琉璃寶焰將悟緣的骨架全部燒成了飛灰之後,琉璃寶焰與那金色汁液直接熔煉在了一起,雙方發生了十分奇妙的變化,在不停地碰撞之後,二者都湮滅了,重生成為了一個個細小無比的閃爍著暗金色的符文,在那裏盤旋,慢慢向上飛升。


    這個過程發生得病不像之前那麽迅速,而是非常地緩慢。在這過程中,悟緣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痛苦,與這種痛苦相比,之前身上的那些遭遇根本都不算什麽。悟緣甚至都快要不能保持自己的那一點清明了,雖然悟緣知道自己決不能失去意識,不管自己遭遇到了什麽。隻是可惜,他現在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堅持。


    雖然琉璃寶焰已經消失了,但它之前產生的光芒依然存在,除非深入到內部,否則外邊的人根本不能看清楚這裏邊發生了什麽了。否則,若是有人過來,悟緣恐怕就會身死道消。


    隨著時間的持續,悟緣身上產生的符文也越來越多,但是悟緣感覺到自己都快要撐不下去了,有好幾次,他都要快失去意識,更主要的是,他不知道這樣下去究竟會有什麽結果,也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不是值得。


    悟緣的識海中,禁忌的存在所在的空間發出了“喀嚓嚓”的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裂開了,而且這些聲音越來越密集。終於,那廣袤的大殿開始出現了輕微的晃動,有的柱子上也出現了裂縫,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倒塌。


    一旦這裏倒塌,那就意味著,悟緣已經徹底死亡。


    被壓在五指山下的猴子忍不住開口說道:“你要是再不出手,他就會死翹翹了,你什麽都得不到!”話音未落,從五指山上滾落下來一塊大石頭,差點就砸在猴子的腦袋上。


    那禁忌的存在沒有理他,甚至連看都沒有往他那邊看上一眼。


    金色的骨架一點一點的消失,暗金色的符文一點一點的產生。在那廣袤的大殿將要徹底倒塌的時候,兩種動作同時停止了。數量龐大、繁奧複雜的暗金色符文向悟緣的識海處匯集,凝聚在一起,將悟緣的識海牢牢保護起來。


    悟緣的識海裏出現了一輪太陽,綻放出了億萬光芒。光芒所到之處,被破壞的識海被完全修複。太陽緩緩上升,出了識海,產生了形變,形成了頭顱、五官、軀體、手足,最終成為了一個完整的人。


    這個人驀然睜開了眼睛,眼睛宛如兩輪太陽一般,射出了精芒。


    悟緣,涅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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