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存在張開了自己的手掌,一朵明亮燦爛的火焰在他掌心跳躍舞動,煥發出無限活力,深深地吸引住了悟緣的眼神。


    悟緣覺得禁忌存在掌心中的那朵火焰看上去甚是眼熟,總是好像曾在什麽地方見過。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略一思索,頓時想了起來,不由得說道:“這,這不是那琉璃寶焰麽?”就在今天白天,悟緣和悟至和尚以及空慶和尚一起同禦使這朵火焰的鹿家人戰鬥過,悟至和尚甚至還因此吃了一個大虧,受了不輕的傷害。這朵寶焰留給悟緣的印象很深,隻是他一時沒有想到會在這禁忌的存在手中出現,這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將其認出來。


    也不見那禁忌的存在動作,原本處在他掌心中的琉璃寶焰忽然騰空而起,向悟緣這邊飛速地射了過來。寶焰舞動,放射出的光線越發燦爛耀眼,同時也蘊藏著無盡地危機。


    悟緣大吃一驚。他並不清楚禁忌的存在這樣做的意思,但在今天的戰鬥之後,深知琉璃寶焰的厲害。眼見琉璃寶焰向自己這邊疾馳而來,悟緣向旁邊閃躲,同時向後疾退。決不能讓那琉璃寶焰落到自己身上,在鹿鶴煊的禦使之下,悟緣已經快不能抵擋,更何況是這禁忌的存在發出的呢,威力肯定不可同日而語。


    悟緣不敢肯定那禁忌的存在是不是想要取了自己的性命,雖然自己在他麵前真的隻是有如螻蟻,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輕易地將自己碾死,完全不用借助於法術或者是這琉璃寶焰。也許禁忌的存在隻是同自己開一個小小的無傷大雅的玩笑,對自己其實並無實質上的損害,但悟緣不敢賭,他根本沒有賭的資本,更不想自己讓自己不如萬劫不複的深淵。


    然而一切事情都是注定的,在禁忌的存在決定動手時,結局已經確定。不管悟緣如何退避,將自己從建安寺以及赤曜炎雷驚虹棍法中所學到的各種方法運用到了極致,但還是沒有能夠躲開那朵琉璃寶焰,眼睜睜地看著它落在了自己身上。這一段時間,悟緣隻覺得十分地漫長,有如過去了一個紀元,然而在旁人看來,卻不過是一瞬間而已——那朵寶焰剛剛從禁忌的存在手中騰空而起,就已經落到了悟緣的身上。


    悟緣的身上冒出了火,熊熊燃燒,整個人化身成為了一朵人形大小的琉璃寶焰,燦爛光明。悟緣待要嘶聲大叫,卻忽然發現有些不對,他全身上下並沒有任何一處傳來痛苦的感覺,倒是渾身都是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服。悟緣一怔,還沒有弄清楚怎麽迴事,又發覺琉璃寶焰開始從自己的體外迅速地滲入自己體內的筋脈中。儲存自己筋脈中的法力開始慢慢沸騰,直至鼎沸。


    體內筋脈法力鼎沸悟緣在今天已經體驗過一次了,那一次是被鹿鶴煊手中銅燈發出的琉璃寶焰所灼燒引起的,差點將悟緣體內的法力全部灼燒幹淨,整個人都化為飛灰。隔了短短的時間,悟緣沒有想到又體驗到一次。但這一次,並沒有給悟緣帶來無盡的痛苦,相反,在琉璃寶焰的作用下,悟緣筋脈中法力充盈,隱隱傳出一種飽漲的感覺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暢,實力也大大提高,遠超自己之前的鼎盛時期,舉手投足間,風姿盡顯。悟緣相信,若是此刻那鹿鶴煊站在自己麵前,他定能不費吹灰之力,將其打倒。


    悟緣臉上露出了驚愕中混雜著滿意的神情,他伸出了一隻手,放在自己麵前,五指握拳,然後鬆開,反複數次,指掌之間,隱隱有火紅色的雷電閃現。“這就是力量,這就是實力!”悟緣在心中說道。現在的他,就算還是一隻螻蟻,那也是一隻比其他許多人都要強壯不少的一隻螻蟻。


    悟緣當然不會這麽來看待自己。他看著自己的手掌,緊緊地握成拳頭,吐氣開聲,一拳向禁忌的存在那邊的轟了過去。他的拳頭上赤色光芒閃耀,隱隱有耀眼的雷電射出,圍繞他的拳頭,發出了細碎的“劈裏啪啦”的聲響。悟緣再次大喝了一聲,他拳頭上的赤色光芒脫離了他的拳頭,在空中形成了一個拳頭狀的光團,向著禁忌的存在所在的方向轟去。


    悟緣心中閃過一絲快意。他知道自己這一拳多半是不能傷害到那禁忌的存在,但仍然選擇轟出了這一拳,因為他表明了,悟緣並不願做禁忌的存在的傀儡。


    禁忌的存在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直接無視了悟緣的這一拳。雖然他與悟緣之間的直線距離看起來並不遠,似乎是觸手可及,但悟緣轟出的這一拳卻像是在跨越千山萬水一般,遲遲不能到達禁忌的存在身邊。


    無聲無息中,悟緣轟出的那一拳湮滅在時間和空間中,不要說傷害到那禁忌的存在,就連他身體的範圍都沒有接觸到。


    麵對這種情形,悟緣心中也是早有準備。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認清自己現在所麵對的現實,那就是:“即使是一隻強大的螻蟻,那也還是螻蟻啊!”


    隨著悟緣這一聲歎息,他身上附著的那朵琉璃寶焰晃動了一下,直接熄滅了,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沒有留下半點痕跡。隨著琉璃寶焰的熄滅,悟緣筋脈中那種法力充盈飽漲的感覺也迅速消逝,自身的實力迅速下降,之前那種實力大漲的感覺像是悟緣的幻覺一樣。


    那當然不是幻覺,悟緣清醒地認識到,禁忌的存在應該不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一定是有著他的深刻用意。悟緣細細迴想今天兩次被琉璃寶焰附身的遭遇以及自身具體的變化,驀然睜大了眼睛,“難道是……”悟緣心中非常震驚。


    “雖然是一塊朽木,”禁忌地存在緩緩說道,“但也還沒有朽壞徹底。”


    悟緣無語,這算是誇他呢,還是損他呢?但是他也不能左右禁忌的存在的想法,隻好豎起耳朵,繼續聽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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