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明柘和尚的攻擊,普智和尚怡然不懼,輕笑了一聲,伸出一隻拳頭,直麵迎了上去。與明柘和尚類似,普智和尚的拳頭上也泛出了淡淡的光芒,這些光芒流轉,將他的拳頭完全包裹,在這黑暗的環境中異常耀眼,甚至有要將明柘和尚身上佛像光芒壓製下去的趨勢。


    瞬息之間,明柘和尚與普智和尚兩人發出的攻擊撞擊在了一起。“轟”的一聲巨響,在這狹小的空間中炸開。這聲巨響過後,船艙中立即安靜下來,連蚊蚋活動的聲音都能夠聽見。明柘和尚幻化出的佛像的與普智和尚那被流光包裹著的拳頭抵在一起,雙方均是佁然不動,穩重如山。兩人的臉色均是嚴峻,一道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從兩人拳頭相交之處產生,以兩人的拳頭為中心,如風暴般在這狹小的空間中肆虐。


    在這衝擊波的風暴當中,明柘和尚和普智和尚雙雙後退。兩人踏腳之處,俱被之前的衝擊波風暴變成齏粉,不得已繼續向更下層船艙落去。之前兩人所處的那個狹小的空間頓時變大了許多,好在建安寺在建造這艘遠洋船隻的時候造得夠大,才沒有因為兩人的這一擊而造成整艘船被破壞或是傾覆。可是繼續這樣下去,建安寺的這艘船遲早逃不過這樣的結果。


    明柘和尚心中有著這樣的擔心,可是現在卻不是處理這個事情的好時機,普智和尚還在那裏虎視眈眈,首先要解決這個船上的大敵才行。剛才那一擊似乎並沒有對普智和尚造成多大的傷害,看來之前自己還是有些小看他了。明柘和尚在心中想道,一邊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先前他已經看見了,普智和尚正是退往了那個方向。


    船艙的地板上有著不少裂紋,踩在上麵發出了令人膽戰心驚的“嘎吱嘎吱”的聲音。這些都是片刻之前那次衝擊波風暴造成的結果。這還算是好的,能夠支撐明柘和尚的體重,更嚴重的,則是已經變成了齏粉,散落得到處都是。


    “嘩啦”一聲,明柘和尚頭頂上有一大塊木板已經支撐不住,掉了下來。與此同時,上邊傳來了幾個僧人驚慌失措的叫喊聲。明柘和尚抬手,將掉到了麵前的木板掃開。他抬頭向上看了一眼,上麵破損處露出了幾名年輕弟子驚惶的麵孔,正探頭探腦地向明柘和尚這邊張望,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掉下來。


    “快走開,”明柘和尚喝道,“到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要出來!”


    那幾個弟子臉上露出的猶豫的神情,也許是認為與其躲起來還不如在明柘和尚身邊安全。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一長一短兩聲慘叫,慘叫聲戛然而止,重新恢複了寂靜。明柘和尚悚然而驚,心知定是船上的弟子遭遇了普智和尚的毒手,隻是不知道是哪個弟子。現在普智和尚的行藏暴露,已經開始不管不顧,大開殺戒了,必須要立即阻止普智和尚才行。


    受剛才那兩聲慘叫的影響,聚集在明柘和尚頭頂上的那幾個年輕和尚一哄而散,各自找地方躲藏去了。大概他們也看清楚了,聚集在明柘和尚身邊也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反而有可能成為敵人先下手的目標。


    腳步聲響起,接著“嘩啦”一聲,明柘和尚不遠處的一麵牆被破開,普智和尚從裏邊走了出來。他的兩隻手上各抓著一名僧人,那兩名僧人腦袋無力地低垂,顯然剛才就是他們發出了慘叫。也是他們時運不濟,竟然遇見了普智和尚,驟然間就丟掉了性命。


    明柘和尚壓製著自己的怒火,喝道:“普智,你竟如此喪心病狂!”


    普智和尚抬頭看著明柘和尚,嘴角裂開,笑了一下,雙手向前伸出,將那兩名僧人的屍體扔到了明柘和尚腳下,說道:“這兩個家夥,竟然躲在暗處喝酒。如此不守佛門的清規戒律,我已經替你處置他們了,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呢。”當然,他肯定不會說出這兩人中間有一人是將他帶到這船上來的內應,以至於普智和尚痛下殺手的時候,那人臉上還殘留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感謝你八輩祖宗——”受到這刺激,明柘和尚強行壓製住的怒火完全爆發,連僅有的一點風度都他拋到了九霄雲外,罵出了市井中人常用的粗言穢語。“受死吧——”明柘和尚向普智和尚撲了過去,向著他的要害處進行攻擊,恨不能一拳將普智和尚打成肉醬。


    “誰死還不一定呢!”普智和尚大聲喝道。他雙臂一震,兩條手臂再次被淡淡的流光覆蓋,向著明柘和尚衝了過去。


    瞬息之間,又是一聲大響,明柘和尚和普智和尚再次碰撞在了一起。這一次他們沒有像之前那樣僵持,而是各出奇招,以快打快。兩人糾纏在一起,不過片刻功夫,已經各出數十招,招招不離對方的要害之處,隻是雙方旗鼓相當,一時之間,誰都不能奈何對方。現在這場戰鬥成了持久戰,就看誰更能夠堅持下來。


    兩人還沒有分出勝負,他們所在的戰場卻先要支撐不住了。兩人戰鬥的餘波,給建安寺船隻造成了足夠大的破壞,兩人所到之處,船隻的內部結構不是變成碎末就是不翼而飛,破壞造成的空間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不等兩人分出勝負,這艘船首先要支撐不住了。


    船隻一旦解體或是傾覆,船上的人大多數都要掉到大海中去喂魚。普智和尚對此倒是無所謂,反正要死的都是建安寺的僧眾,他自己早就邁入了通體境,能夠禦氣飛行,而且東萊寺和安國寺的船隻距離這裏不遠,短時間內定能保證自己無虞。


    但對於明柘和尚來說,這一切又大不相同。自己帶到船上來的弟子都是建安寺中的精英和未來的希望,斷然不能講他們全部斷送在這裏。若是那樣的話,建安寺將徹底沉淪,再也翻不了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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