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光和尚大喝一聲“單蛇出洞”,揮刀向悟緣斬去,刀光閃現,幻化成一條斑斕毒蛇,直奔悟緣而去。這條毒蛇蛇頭、蛇眼、蛇口、蛇牙、蛇舌、蛇身、蛇尾一應俱全,簡直與真的毒蛇別無二致。特別是這條蛇的眼睛,放出了兇惡而奇異的光明,悟緣隻是看了一眼,目光就被它給吸引住了,渾身猶如電噬,僵直不動了。


    悟緣眼睜睜地看著刀光幻化而成的斑斕毒蛇向自己襲來,張開了大嘴,咬向自己胸前的要害之處。悟緣在心中想道:“難道我就要這麽死了麽?”隨即他在心中大吼:“不,不能這樣,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就這樣死去!快點動起來!”


    悟緣在心中大吼著,瘋狂地調動全身僅有的靈力,想要讓自己僵直的身體活動起來。終於,悟緣的眼皮動了一下,接著猶如失去了支撐的水閘,落了下來。悟緣的眼睛閉上了。


    隨著悟緣眼睛的閉上,悟緣切斷了自己與那條毒蛇的聯係;又隨著這種聯係的切斷,悟緣身體的其他地方也開始能夠活動起來。這種反應,猶如高山上發生雪崩一般,一旦開始,就不可逆轉。


    悟緣遍體生寒,麵臨巨大恐懼,他知道那刀光已然臨近,他顧不上自己另外一隻手的傷勢,雙手握住刀柄,眼睛也不睜開,什麽也顧不得了,僅憑著自己的直覺,猛然向前揮去。


    就聽“鐺”的一聲響,悟緣隻覺得自己的兩條手臂都要碎了,不停地顫抖,然後全身上下都顫抖起來,不斷地後退。退了十好幾步之後,悟緣噴出了一口鮮血,神情變得有些萎靡。但終於,富光和尚的這一刀“單蛇出洞”被他擋了下來。


    直到這個時候,悟緣才睜開了眼睛。實際上,從富光和尚揮刀到悟緣身體僵直再到悟緣身體複活將這一刀擋下來,也隻有一個唿吸的時間。但雖然隻是短短時間,悟緣卻覺得十分的漫長。


    那種恐懼消失了,悟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間或還有還有血沫子從他嘴裏噴出來,落在自己腳下。


    對麵,富光和尚輕輕“哼”了一聲,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將悟緣擋下他這一刀放在心上。他神情肅穆,直視前方,大步向前,拉近自己與悟緣的距離。富光和尚手中的刀高高舉起,對準悟緣,再次揮灑出一片刀光。


    悟緣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富光和尚刀光發出,在他麵前分化,幻化成兩條同樣大小的毒蛇,上下交叉,左右機動,牢牢鎖定了悟緣的去路。


    悟緣咬咬牙,克製住心中的恐懼,站在原地沒有動,雙眼向前,直視麵前那兩條不斷翻滾飛舞的毒蛇,仔細觀察著它們。


    富光和尚揮灑出的刀光到了悟緣近前,悟緣身上各處皮膚隱隱作痛,下一刻這兩條毒蛇就要將悟緣的身體撕得粉碎。


    “就是此刻!”悟緣在心中大吼。他看到,富光和尚刀光幻化而成的刀光交織在一處,悟緣手中長刀重重向前砍出,正中刀光的交匯處。


    又是一聲大響。悟緣胸前的僧衣發出了“嗤啦”一聲,被富光和尚的刀光撕扯得粉碎,胸口處留下了一大片傷痕,細密的血珠從傷口處湧了出來,匯成一條小溪,向下流去。但富光和尚給悟緣造成的傷害也僅是如此了,他剛才那一刀還是被悟緣給擋了下來。


    悟緣再次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向後倒飛,飛出去一長段距離,這才“噗通”一聲掉在平台上,然後又滑行了一小段距離,這才停了下來。平台上也出現了一道血痕。


    富光和尚冷哼了一聲,說道:“技止此耳,米粒之珠也敢與日月爭輝?”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悟緣靠近。


    悟緣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大口地喘著粗氣,看著富光和尚。


    悟緣沒有說話,富光和尚也沒有打算繼續同悟緣對話,他隻是說這麽兩句話,表明自己的態度與意見。


    富光和尚繼續向悟緣靠近,步子邁得很大,隻是三兩步功夫,他已經到了悟緣身前。


    悟緣忽然虎吼一聲,雙手握著長刀,刺向富光和尚。刀光淩厲,直指富光和尚腹心要害。


    富光和尚沒有動,既沒有躲閃,也沒有用手中的刀去格擋,似乎是得意忘形之下被悟緣抓住了機會。


    悟緣心中閃過一絲竊喜。這絲竊喜的火苗還沒有完全萌發就被無情地掐滅了。就聽“當”的一聲,悟緣手中長刀的刀尖捅在了富光和尚身前那道薄薄的光幕上,發出了這樣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


    悟緣呆了一呆,他沒有想到富光和尚身前的這片薄薄的光幕居然還有這樣的作用,能夠抵擋外來的攻擊。悟緣本來還以為那是富光和尚無聊弄出來以壯聲勢的。


    悟緣抬起頭,看著富光和尚,下意識地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富光和尚沒有迴答,抬起一腳,抽在悟緣身上。悟緣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嘴角的血跡愈發明顯。


    富光和尚冷笑了一聲,沒有迴答。他沒有給悟緣喘息還手的時間和機會,繼續上前,靠近悟緣,手中的刀揮出。這次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招式,富光和尚隻是隨意揮出,砍在悟緣手中的長刀上,勢大力沉。


    “哐啷”一聲,悟緣握不住手中的長刀,掉在地上,發出這樣的聲音。


    富光和尚又上前一步,踹在悟緣胸口上,讓他又倒退兩步,坐倒在地上。


    富光和尚伸手一招,那刀柄上刻有“白骨”二字的長刀落到了他的手中。富光和尚看了一眼新入手的長刀,讚道:“好刀,好刀,落到你手裏算是明珠暗投了,不如我吃點虧,先替你保管著。”富光和尚說得冠冕堂皇,也不等悟緣有什麽反應,立即將那把刀收進了自己懷中。


    悟緣將富光和尚的舉動看在眼中,他說道:“你這麽著急就將刀給收起來,可知道那把刀是誰的嗎?”


    富光和尚咧嘴一笑,說道:“有什麽關係,隻要不是在你手中,誰的都沒有關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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