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又傳來了悟至和尚與富光和尚的對話聲,仔細聽去,兩人還隻是處於鬥嘴的階段,還沒有動起手來。悟緣將外邊的事情放下,反正現在自己也是有心無力。他想了一會,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讓自己能夠更方便、更舒展地開展下一步行動。


    悟緣屏氣凝神,將全身的力氣集中於自己的兩條手臂,猛然用力一掙,同時嘴裏發出了一聲低喝:“呀——”他全身的力氣爆發出來。


    周圍的山石似乎微微動了一下,但又似乎並沒有動,總而言之,悟緣的境況與之前並沒有什麽區別。


    悟緣按照之前的方法再試了一次,還是得到了同樣的結果。唯一不同的是,悟緣感到了一陣疲憊。


    “不行,這樣下去可不行,”悟緣對自己說道,“我必須得快點出去,否則繼續被埋在這裏就是死路一條。看看還有什麽辦法,要不再念念《金剛波羅蜜經》?”提到《金剛波羅蜜經》,悟緣忽然想起了自己與富英和尚戰鬥的後半段,就是因為自身有了《金剛波羅蜜經》的加持,才突然有了斬殺富英和尚的實力。


    “哎呀,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悟緣對自己說道,“真是一個笨蛋。”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嘴唇微微翕動,誦念起《金剛波羅蜜經》來:“……何以故。此人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


    悟緣誦念著經文,漸漸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最深處和最隱秘處,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漸漸升起,有如涓滴細流,匯聚成江海,澎湃力量的充盈感覺,充滿了他的四肢百骸。悟緣閉上了眼睛,體會著這種感覺。他又緩緩睜開了眼睛,雙目中冒出了精光,心中在咆哮著:“對,就是它,就是這種感覺。”


    悟緣再次將全身力氣集中到自己的兩條手臂上,猛然用力一掙。就聽嘩啦一聲,堆在悟緣身上的山石晃動了一下,發出的巨大的聲響,更有許多小石子從上麵的空隙中掉下來,砸在悟緣身上。悟緣的處境與剛才相比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可以看見的趨勢卻是截然不同。悟緣心情大好,輕輕“唔”了一聲,說道:“還需要更大的力量。”他又緩緩閉上自己的眼睛,用心去去體會那澎湃力量的感覺。


    小島的岸邊,富光和尚迴頭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又將注意力轉迴到了自己麵對著的悟至和尚身上。


    亂石堆下,悟緣對此一無所知,此時他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對外邊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在他身上,《金剛波羅蜜經》的梵唱縈繞雙耳,全身心沉浸在其中,將這佛法的力量集中於自己身上,身體微微泛著豪光。忽然,悟緣猛地睜開了眼睛,大喝一聲,雙臂一掙,壓在他身上的亂石被他彈開,紛紛滑落到一邊。


    悟緣正式重見天日。


    悟緣邁腿從亂石中走了出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道:“總算出來了,可憋死我了。”他望向自己前方的悟至和尚與富光和尚,低頭掃了一眼,伸開雙手,抱起麵前的一塊大石頭,朝著富光和尚的腦袋扔了過去。他說道:“喂,殺你師弟富英和尚的是我,有什麽事情找我來就好了。”


    富光和尚腦袋微微向旁邊一偏,那塊大石頭擦著富光和尚的身體掉在水中,濺起大片水花,大部分都濺到富光和尚身上。富光和尚不為所動,直視悟緣,他的嘴角微微翹起,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說道:“跳梁小醜,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他伸出了一隻手,朝著悟緣點了一下,說道:“看在你是後輩的份上,我讓你先出手。”此時的富光和尚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悟緣的眉毛跳動了一下,對此不屑一顧,冷笑了一聲,說道:“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在這裏裝什麽高人?來,戰吧!”


    悟緣向富光和尚發出了挑戰的宣言,但富光和尚無動於衷,似乎真的要等悟緣先出手。稍等了一會,悟緣見富光和尚沒有動靜,他低頭看著地麵,在尋找什麽東西。他尋找的是自己的刀,先前被富光和尚轟如山體的時候,他手中的長刀脫手飛出,不知道掉到什麽麽地方去了。一邊低頭找著,悟緣嘴裏還在嘟囔,說道:“到哪裏去了,我記得明明是在這裏的。”


    見悟緣在麵對強敵時竟然如此粗心大意,富光和尚眼睛中精光一閃,他的身影忽然在海岸邊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悟緣身前。富光和尚右手捏指成刀,直向悟緣的心口處插去。富光和尚麵孔猙獰,神情扭曲,與剛才那副得道高人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悟至和尚叫道:“悟緣師弟,小心!”


    悟緣“哈”了一聲,飛快後退,嘴上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本身就比我大不了多少,何苦在我麵前裝什麽得道高人呢?”嘴上說著話,身上的動作可沒有丟下,就見他腳尖在地上一踢,一塊大石頭被他輕鬆地挑了起來,擋在了悟緣身前。


    富光和尚對此視若無物,手指徑直點在那塊大石頭上,那塊石頭以被富光和尚點中的地方為中心,出現了密如蛛網般的裂縫,向四周飛速的蔓延開來。緊接著,“哄”的一聲,那塊石頭碎裂成無數的小碎塊,四濺飛散。悟緣弄出來的這個小手段,並沒有能夠阻止富光和尚分毫。


    悟緣繼續向後退去,而富光和尚繼續追擊,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隻有一根手指的長度。眼看悟緣就要退到小島殘餘的山體上了。富光和尚嘴角露出了殘忍而猙獰的笑容,說道:“看你還能退到什麽地方去?”


    悟緣看著富光和尚,臉上並沒有恐懼,反而嘴角同樣露出了笑容。富光和尚將他臉上神情變化看在眼中,心中“咯噔”一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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