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有人想求見您。”趙忠信等人安撫好了眾蕃商後厲擎慶說道。


    “嗬嗬,這就對了嘛,老厲,咱還按從前的稱唿多好,非得搞得那麽生分。”趙忠信笑著問道:“什麽人求見?為何不去帥府直接求見?”


    厲擎慶笑著說道:“是我一個多年老友,他在酒樓備下了酒宴想請東家過去。”


    厲擎慶的多年好友?厲擎慶的好友很多都是商場之人,這點趙忠信非常清楚,來找自己應該是為了經商之事,趙忠信現在事情太多了,本來不想搭理的,但看在厲擎慶的麵子上還是準備去趟。


    “帶路罷。”趙忠信說道。


    。。。。。


    廣州酒樓雖比不上臨安,但也是雕簷映日,畫棟飛雲的,趙忠信在厲擎慶引領之下來到了西城一處較為繁華的地方,這裏酒樓、茶肆、商鋪林立,有沿街叫賣的,有招攬生意的,熱鬧無比。


    “大將軍果然是少年英雄啊,小人薛舟見過保義郎。”厲擎慶的老友薛舟帶著一個小廝早已在酒樓門口等候。


    薛舟看起來也就三十五六歲的樣子,看起來年輕的很,為何成了厲擎慶的往年老友了?這些感到有些納悶。


    “嗬嗬”趙忠信笑道:“保義郎?本將早已被朝廷免去了一切功名了,現也就是一介白丁,不是什麽保義郎了。”


    薛舟笑著搖頭道:“武狀元不是朝廷說免就能免去的,大將軍武舉奪魁之事,臨安百姓現在還在流傳,大將軍,裏麵請。”


    兩人邊走邊說,來到了一個非常僻靜但裝飾又較為富麗堂皇的房間,想來是薛舟精心安排的。


    趙忠信端起小廝泡好的茶,輕聲說道:“薛舟?本將是久聞大名啊,江南船王薛舟?說的沒錯罷?”


    趙忠信在臨安之時就聽說過薛舟的大名,紹興府富商,產業遍及南宋各地,特別是私營的造船廠也是遍布東南沿海,就是不知道像薛舟這樣的富商大賈居然是厲擎慶的老友。這種人一般均與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更有甚者,家族之人直接在朝廷做官都有可能。


    宋雖不像其他朝代那樣“重農抑商”,士農工商,商人是處在社會的最底層,宋之商人傑出之人還是可以特例參加科舉的,商人還可以花錢捐官,買一個小官當當,但也僅限於此,沒有做大員的可能,社會地位不高也不低。


    “嗬嗬,主公說的沒錯。”厲擎慶笑道:“薛員外不但是江南船王,而且是臨安絲綿行的行首呢,聯合商會很多絲綿等物均是在薛員外手中進的貨,價格也是較為優惠。”


    厲擎慶在外人麵前還是稱唿趙忠信為主公,以示尊重。


    “嗬嗬,厲提舉客氣了,小人小本經營,當不得船王二字,至於你我兩家的生意,你我二人乃是多年故交,這還不是應當應分的嗎?。”薛舟說道。


    薛舟還是有些羨慕厲擎慶的,厲擎慶也是個商賈,功名不過就是個秀才,卻被趙忠信任命為提舉市舶司,這證明趙忠信不是很看重身份地位功名等等,這與這個世上的很多人是不同的。


    薛舟有錢,富可敵國這是沒錯的,但有錢也是白丁,當然薛舟也可以捐個小官充充門麵,但薛舟不屑於這麽做。


    “哦,這麽說薛員外還是我黑旗軍老相識了,本將這裏多謝薛員外了。”趙忠信說道:“不知薛員外怎麽會在廣州?還有就是薛員外今日喚本將前來有何要緊事嗎?”


    你一個江南船王不呆在自己銷金窩裏,嬌妻美妾的享福,跑廣州來幹什麽,趙忠信心中暗自詫異。


    “放我進去,你們攔在門口做什麽?”正在此時,房間門口傳來一聲嬌唿。


    “出什麽事了?”趙忠信皺著眉頭問道。


    “主公,外麵有個漢。。。子想進來。”一名黑鷹衛迴稟道。


    “是你的人?”趙忠信問向薛舟,薛舟點了點頭。


    “讓他進來罷。”趙忠信吩咐道。


    隨後一名白袍“漢子”走了進來,趙忠信見了後脫口而出道:“你不就是那個娘娘腔。。。不是,那蕃坊的那人嗎?”


    “你才是娘娘腔呐。”這名白衣“漢子”聞言後有些羞惱,嬌聲嗬斥道。


    雖然這名“漢子”不懂娘娘腔是什麽意思,但料想也不是什麽好話。


    “柔兒,不許無禮。”薛舟嗬斥道。


    “爹爹。。。”


    “還不住口?”薛舟說道:“小女失禮,請大將軍見諒。”


    趙忠信擺擺手。


    原來她叫薛柔,我看叫薛霸算了,趙忠信心中暗道,一般人見了自己這個叛軍頭領,均是嚇到渾身哆嗦,不敢多說一句,可這個小娘子倒好,不但不怕,還與趙忠信針鋒相對的,蕃坊如此,這裏也是如此。


    應該是自幼被嬌寵長大,對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刁蠻的緊啊。


    “大將軍”薛舟接著說道:“我在廣州也有船坊,此次帶小女前往此處,沒料想就被將軍派兵圍住了,嗬嗬,不過小人多謝將軍手下留情,船坊也因此得以保全。至於此次為何求見將軍,我就開門見山罷,是想與將軍做筆買賣。”


    薛柔此時又瞪了趙忠信一眼,不是趙忠信壞事,薛舟等人早就迴江南了,薛柔暗道。


    “哦,原來如此,薛員外想與本將做什麽買賣啊?”趙忠信問道。


    “聽說將軍將建個商行與拜占庭帝國通商,小人就毛遂自薦了,此事交給小人如何?”薛舟說道。


    沒那麽容易,誰都知道這是一本萬利之事,誰都想幹?不過目前趙忠信手上確實沒有精通此道且可靠的人選來經營此事了,此事交給這個長期經營海上貿易的江南船王來經營,也無不可,關鍵是要看他開出什麽價錢了,趙忠信心中暗道。


    於是趙忠信看了一眼厲擎慶說道:“薛員外就這麽相信我黑旗軍?要知道朝廷隨時可能派兵南下,我黑旗軍以寡敵眾,以弱敵強,勝負難料,若我黑旗軍一敗塗地,此事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薛員外也許還因此受到牽連,薛員外乃是我黑旗軍舊交,如事情真到了如此地步,讓我於心何安?因而薛員外應當慎重。”


    若黑旗軍真的被打敗,我就逃之夭夭了,薛舟心中暗道,根本沒有什麽損傷,至於牽連,也根本沒什麽關係,南宋商人有許多都在與金與西夏通商,南宋還有許多在金為官之人的家眷,也沒見到過受到牽連。


    趙忠信這麽推三阻四的,無非就是利益問題,這個薛舟心中再清楚不過了。


    “嗬嗬”於是薛舟笑道:“將軍這麽年輕就打下來這麽大片的江山,真是前途無量啊,小人怎能不信任將軍?將軍,此事若成,並且為助將軍一臂之力,我船坊從此之後就為將軍打製戰船如何?”


    趙忠信心中大喜,自從進這間屋子之後,趙忠信就有這個打算,讓江南船王幫著打製黑旗軍水師戰船。隻不過打算是打算,表麵上並未說什麽,隻等這個船王開口。


    趙忠信攻占廣州之後是繳獲了廣州船坊,但船坊工匠幾乎都跑光了,原船坊官吏也是不知去向,這讓趙忠信很頭疼,要知道打製戰船是個係統化的工程,要有圖紙,有場地,有經驗豐富的船匠等等,不是有幾個工匠就能幹的。


    讓船王來打製戰船這再好不過了,這是條捷徑。


    “嗬嗬”於是趙忠信笑道:“我黑旗軍陸地無敵,要戰船做什麽?勞民傷財的。”


    越想要越要裝的無所謂的樣子,這樣有利於下一步趙忠信攫取更大利益。


    “哼”薛柔在一旁冷哼道:“你攻取廣州不就是為了這個嗎?要就明說,不行我與爹爹就走。”


    一會說勝負難料,一會又說陸地無敵什麽的,這不是自相矛盾啊?薛柔心中暗暗不齒,太狡猾了,欲擒故縱的伎倆被此人玩的爐火純青的,在蕃坊如此,在這裏也是如此。


    趙忠信從此之後被薛柔在心中永遠打上了奸猾之徒的標簽。


    “哈哈,柔兒不許再說了。”薛舟笑道:“將軍以為如何?”


    趙忠信一路向西攻占廣州,其後又花費了來極大力氣整治廣州市舶司,這其中的原因怎麽瞞得過生意場上打拚多年的薛舟?沒看穿這點,薛舟也不敢有持無恐的來找趙忠信,拿下這個能給薛氏族家族帶來巨大財富的買賣。


    這也還好是薛舟提前下手了,在不久的以後也有許多私人船坊主來找趙忠信,也想分一杯羹,都被趙忠信拒絕了。


    “哈哈,薛小娘子真是個爽快之人啊,既然如此,就依薛員外罷,不過這收益?”趙忠信笑道。


    “二一添做五如何?”薛舟問道。


    “薛員外啊,我黑旗軍有數萬將士啊,這天天要吃要喝的,哎,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二八分罷,你二我八如何?”趙忠信接著說道。


    “這不太好罷?四六如何?我四你六。”


    “二八!”


    “四六”


    “二八”


    “三七”


    “好,就這麽定了。”趙忠信爽快的答道。


    “你。。。”薛柔恨不得將手中香扇丟到趙忠信的臉上去。


    “哈哈”趙忠信見薛家父女一副肉痛的樣子後笑道:“薛員外,放心罷,你為黑旗軍打製戰船,你說什麽價就什麽價,本將絕不還價就是,並且你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可以提前下訂。”


    薛舟大喜,為黑旗軍打製大批戰船又是一筆巨大的收入,這讓薛舟怎能不喜?


    於是薛舟謝道:“如此多謝大將軍了,不過其中有個難處,就是我大型船坊是在泉州,廣州這裏最多能製作中型戰船,這如何是好?”


    “嗯,這個薛員外不必擔心,早晚泉州也落於我黑旗軍之手。”趙忠信淡淡的說道。


    薛舟聞言吃驚的看著趙忠信。


    。。。。


    趙忠信臨走之時路過薛柔身旁,鼻中聞到股淡淡的香氣,看到這個嬌美的小娘子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趙忠信不由得有些心動,於是趙忠信微做停留,輕聲笑道:“小娘子還是穿女裝要好看些。”


    如果說趙忠信剛才是無心之過,現在就是明目張膽的調戲了。。。


    “你。。。登徒子,奸惡之徒。”薛柔看著趙忠信的背影恨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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