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大英雄趙忠信目前過的挺好,這會正在親自動手替張翎敷藥。張翎右臂的箭傷不是很嚴重,現在除去箭頭,在平陽府找了個郎中開了幾副藥就快好了。


    “別亂動,再亂動,就敷到別的地方去了。”趙忠信邊敷邊說道。


    至平陽府之戰中殲滅金軍上萬兵馬之後,趙忠信估計金軍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了,這樣以來,黑旗軍就得到了一段寶貴的休整時間。


    在平陽府之戰中,黑旗軍也損失不小,這些日子黑旗軍一邊在招兵買馬,一邊在訓練士卒,可招兵買馬哪有這麽容易的?不是有錢有糧就行了,還得有人願意來啊,人家來幹嘛?送死嗎?其實很多平陽府百姓都明白,別看你打了個勝仗,可黑旗軍與金軍實力相差太懸殊了,這些差距不是短期內能夠改變的,早晚大隊金軍還會殺過來的,到那時,豈不是跟著黑旗軍一塊完蛋?


    因而趙忠信這段時間並未招了多少人,也就一千餘點,還都是些附近州縣的奴隸,給口飽飯,不用做奴隸就行了,就會跟著你幹,一般老百姓可不買帳,來黑旗軍的寥寥無幾。


    趙忠信為此也頭痛不已,可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拿刀逼著人家來罷?拿刀逼著可能還能多招點,可這樣的軍隊,戰鬥力肯定很差,一戰即潰。


    在招不到大量兵員的情況下,在人力、物力、財力遠遠不如金軍的情況下,趙忠信已經打算跑路了,具體朝哪裏跑,趙忠信仍是在舉棋不定,南方?北方?東麵?西麵?真是個艱難的選擇。


    張翎白了趙忠信一眼道:“不動你就不亂敷了嗎?還不是被你敷的到處都是。”


    “哈哈,這叫防患於未然,免得以後你其他地方受傷。”趙忠信笑道。


    “切”張翎對趙忠信的謬論嗤之以鼻。


    張翎在趙忠信的幫助下傳好衣服說道:“官人,有個事我想問你一下。”


    “哦,何事?說罷。”


    於是張翎接著問道:“官人,當你收到平陽府危急的消息的時候,並沒有立即派兵迴援,我知道你的選擇是對的,到了這種地步,這種選擇是最佳選擇,可我還是想問一句,官人,我在你心目到底有個甚麽位置?你可知道,你再晚一步的話就再也看不到我了,還有你的兄弟胡天水,還有上千人的黑旗軍。”


    張翎說完眼角已經被淚水侵濕了。


    這句話把趙忠信問著了,趙忠信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當時的情況確如張翎所說,那樣的選擇是最好的選擇,趙忠信自己也是糾結了很久才下的決心,趙忠信當時考慮確實是為了整個黑旗軍的前程,而不是為了某一個人。


    當時趙忠信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立即整軍迴援,那麽整個黑旗軍就會處在腹背受敵的境地,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沒,第二個選擇就是不理平陽府的金軍,繼續全力殲滅當前之敵,這樣平陽府可能會丟,張翎等人也必將兇多吉少,但黑旗軍主力可以保留下來,還可以到處流竄。


    趙忠信歎了口氣,摟著張翎緩慢的說道:“翎兒,你相信我嗎?”


    張翎含著眼淚在趙忠信懷裏重重的點了點頭。


    趙忠信替張翎抹去淚水接著說道:“翎兒,換做是你,在當時的情況下,我相信你也會做出與我同樣的選擇,我當時也是無可奈何,一邊是數千黑旗軍兄弟,一邊又是自己的親人,我沒辦法選擇,隻有為了全局著想,為了大多數黑旗軍弟兄的性命著想,翎兒,對不起了。”


    趙忠信又親了親張翎的嘴角說道:“翎兒,你在我心目中和她們一樣,都是我的親人,都是我無法割舍的骨肉之情,若真是。。。真是你有甚麽意外的話,我肯定會為你報仇的,之後我趙忠信必會陪你在地下,我們永遠在一起。”


    費勁啊,真費勁,女人都喜歡聽好聽的,趙忠信深諳此道,於是又開始花言巧語了。


    “官人。。。”張翎緊緊抱著趙忠信,感動的哭道:“官人,我錯了,我不該問的,傷了官人的心了,官人,以後不管甚麽事我都不會再問的。”


    趙忠信哈哈笑道:“不聞不問,那不是就是傻子了嗎?我可不願意讓我夫人成了一個傻子。”


    “你才是傻子。”張翎破涕為笑道。


    一場風波,在趙忠信的花言巧語之下就消於無形了。


    兩人緊緊的摟在一起,身上漸漸的熱了起來。


    “官人。。。官人。。。你要了我罷。”張翎呢喃著道。


    趙忠信聞言就將張翎按在了床上。。。


    “主公,有金使求見。”


    正在此時,屋外三彪前來稟報道。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趙忠信恨的牙癢癢的,這他媽的每次都是關鍵時候有人找,這金使來幹甚麽?


    這不剛剛把張翎哄好,再哪個啥一次,那麽張翎肯定會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了。


    真他娘的會挑時候,趙忠信恨不得將那金使砍成八段。


    “噗嗤。”張翎看到趙忠信的窘態,不由得笑出聲來,連忙起身服侍著趙忠信穿衣,柔聲道:“正事要緊,快去罷,早去早迴,奴家等著你。”


    。。。。。


    “這封書信使假的。”趙忠信將金使的書信和一柄長劍丟到木桌上說道。


    “啊?大郎,你怎麽知道是假的?依我看是大帥的筆跡啊?況且這炳劍也是苗大帥的隨身之物啊?”胡天水將那書信翻來覆去又細細的看了幾遍問道。


    胡天水做過苗清的親衛對苗清的筆跡很熟悉,對苗清也比較熟悉。


    趙忠信搖搖頭道:“且不說我與苗大帥早已約定好了書信暗記,就說苗大帥與金人早已勢同水火,怎麽可能寫出這麽封書信?讓我歸降?讓我歸降那派我出來幹甚麽?豈不是自相矛盾了嗎?金人遣使送來這麽一封書信,到底是甚麽意思?”


    劉開山聞言問道:“甚麽甚麽意思?就是讓俺們歸降的意思唄?”


    趙忠信白了劉開山一眼道:“廢話,肯定是來勸降的,我的意思是金人如何會想起來偽造苗大帥的書信來勸降我黑旗軍的?還有這柄苗大帥的這柄劍,難道是。。。”


    張敵萬點點頭道:“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苗大帥或已落在了金軍的手裏,若苗大帥不是落在金軍的手裏,那金軍來這麽封書信,那很快就會被識破的,況且還有這柄劍也可以證明苗大帥已落入了金人的手中。”


    趙忠信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金軍是有意寫封假的書信就是想告訴我,苗大帥已經落在了金人的手裏?之後脅迫我黑旗軍投降?”


    張敵萬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性。”


    趙忠信接著問道:“這麽說,這封書信的內容應該不是苗大帥的本意了?”


    “肯定不是,但能肯定的是苗大帥已落入了金人的手中。”張敵萬說道。


    “卑鄙無恥的金狗,竟然用大帥來威脅我們。”高虎罵道。


    趙忠信搖搖頭站起身來,來迴踱步,考慮良久後說道:“我等堅決不能降,我等降了苗大帥才真正有危險,我等降了後,我等也許不會死,可依金人的殘暴性格,肯定會處死苗大帥而斬草除根,我等若不降,若一直堅持戰鬥,那苗大帥對金人才有用處,因而苗大帥反而才不會死。”


    眾人聞言後不得不佩服趙忠信清醒的頭腦,於是一齊說道:“趙指揮使所言甚是,我等誓死不降。”


    “還有一事就是,我等在平陽府搞出那麽大的動靜,金人肯定會全力對付我等,我等該當如何應對,諸位說說罷。”趙忠信隨後說道。


    張敵萬聞言說道:“若金軍全力來攻的話,平陽府我黑旗軍是肯定呆不下去了,依末將看來,那隻有一個字,那就是走。”


    趙忠信點點頭道:“敵萬所言甚是,不過朝哪裏走,敵萬可有對策?”


    張敵萬搖了搖頭。


    “金軍哪裏防衛薄弱我等就向哪走。”高虎開口道。


    趙忠信笑道:“可哪裏是金軍薄弱環節,你知道嗎?”


    高虎也搖了搖頭。


    趙忠信見眾人都不說話,於是緩緩的說道:“南方才是我們的家,我等必須想辦法迴到南方,才可能安全,否則在北方呆著早晚死路一條。”


    高中瑞聞言問道:“趙指揮使,我等如何才能安然無恙的迴到南方?”


    “船”趙忠信沉吟良久吐出了一個字。


    船?眾人均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裏是內地,在哪找船去?就算找到船後有人會駕船嗎?去哪裏駕船?


    趙忠信見眾人疑惑的表情,笑道:“先這樣罷,以後再跟你們細說,木泊、許見秀。”


    “末將在。”木泊、許見秀同時答道。


    “命你二人多準備些過冬之物,我等過冬也許要在荒郊野外了。”趙忠信下令道。


    “末將遵令。”


    趙忠信隨後露出一絲壞笑道:“還有就是,此次金人玩陰的,那就別怪我將計就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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