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張龍接到張虎報信後,帶人直撲關押祖千等人的地方,張龍和張虎的人馬不夠,不能控製局勢,先讓張虎帶人去救林二娘,拖住邢自忠等人,等救下祖千等人後,再匯合祖千的人馬再拿下邢自忠等人。


    張龍趕到祖千等人關押之處時,邢萬水等人已經離開,隻留下看守的人,於是張龍趁機一鼓作氣拿下了看守,解救了祖千等人。


    “賢侄,你可來了。”祖千說道。


    張龍拱拱手道:“世叔,客套的話就不說了,事情緊急,請世叔即刻召集人馬去解救俺娘。”


    “好,我這就去。”


    。。。。。


    “倩兒,等會衝殺之時,你一定要護住頭麵,抓緊我,別掉下馬去了。”


    趙忠信囑咐道。


    這些賊寇劣弓發射的零零星星的箭枝沒有甚麽傷害,穿不透鎧甲,怕就怕張倩掉下馬去,亂軍之中就必死無疑了。


    張倩緊緊摟著趙忠信重重的點了點頭。


    趙忠信等人距邢自忠等人二百步左右就停下來了。


    趙忠信舉起火龍槍指著邢自忠喝到:“狗賊,速速讓開去路,饒爾等不死,否則定讓爾等灰飛煙滅。”


    蕭雲龍等人立在趙忠信身後,黑衣黑甲,青銅護麵,胯下彪悍的戰馬打著響鼻,發出“唿哧,唿哧”的聲音,氣勢煞是嚇人。


    “萬水,就是這員小將帶人殺入重圍的,他是甚麽人?”邢世忠問道。


    刑萬水答道:“認識的兄弟說,他是新科武貢士,乃韓國公門下弟子,名叫趙忠信,爹爹,就是上次與二弟爭執的那人。”


    刑自忠吃了一驚,喃喃說道:“甚麽?武貢士?韓國公門下弟子?”這可如何是好?韓世忠甚麽人?當世子名將啊,惹惱了韓世忠,刑自忠等人將吃不了兜著走。


    刑萬水看到刑自忠不對勁,連忙道:“爹爹,你顧忌甚麽?此戰後,我等將遠走高飛,韓世忠怎麽了?難不成還能拿住我們嗎?”


    刑萬水得報邢世忠戰局不利,於是帶人增援,又將趙忠信等人圍住了。


    管少捷一旁問道:“刑首領,槍陣準備妥當否?”


    “都準備好了,可當真擋得住這些鐵騎嗎?”刑自忠猶猶豫豫的問道,在管少捷等人的提議之下,刑自忠準備了騎兵的克星長槍陣,可倉促之間無法找到大量鐵槍,於是就用竹槍代替,可鐵騎突擊的威勢,再加上這些人的勇猛善戰,刑自忠可是領教過了,至今心有餘悸。


    “大量鐵騎當然抵抗不住,可就這區區數十人,應該沒問題罷?”說實話,管少捷心裏也沒底,但又能怎樣?難道放林二娘等人離去不成,若林二娘成功逃脫,那他們的謀劃就會全部落空,處境也危險了。於是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刑萬水問道:“爹爹,二弟到何處去了?”


    “我哪知道?一直就沒見人影。”


    刑自忠說完上前幾步大聲說道:“趙忠信,此乃我金華幫家事,與你何幹?你來此趟甚麽渾水?念你乃國公大人門下,速速離去,放你一條生路,但需留下林首領等人,如若不然,必是玉石俱焚,死無葬身之地。”


    趙忠信哈哈笑道:“好大的口氣,就憑你嗎?還是憑爾等這些烏合之眾?林夫人是俺嶽母大人,倩兒乃我夫人,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少廢話,讓不讓路罷?不讓路也行,那等下就休怪我無情了,拿住爾等,定將爾等碎屍萬段。”


    張倩聞言,羞紅了臉在趙忠信背後重重打了一下。


    其實趙忠信也不想打,這跟衝進來時情況不一樣,衝進來時是攻其不備,在刑自忠等人還未搞清楚狀況時,趙忠信等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殺了進去,因此趙忠信等人並未受到損傷,可目前的情況不一樣了,己方人員狀況對方已經清楚,當然,衝出去肯定沒問題,但肯定就會有人員損失,特別是還帶著林二娘等人,其中還有些傷者。


    刑自忠大怒,揮手道:“列槍陣。”


    “嘩啦啦。”刑自忠身後眾人聞言將一排排竹槍立了起來。


    “槍陣?竹槍?”趙忠信忍不住啞然失笑,若真是鐵槍組成的槍陣,再配合強弓硬弩等等,趙忠信等人今日也許就危險了,可這竹槍?除了唬人之外?能擋住人馬皆披著鎧甲的鐵騎?


    不過也不能太過麻痹大意,因為敵眾我寡,若真是死戰不退的話,那就麻煩了,趙忠信心道。


    趙忠信看了蕭雲龍一眼,蕭雲龍也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了,來人,將那廝押上來。”趙忠信吩咐道。


    趙忠信接著捏了捏張倩摟住自己的小手道:“倩兒,你一會閉上眼睛。”


    “嗯?”張倩疑惑的看了看趙忠信。


    劉開山、三彪聞言將刑千山拎了過來,扔到了陣前。


    “千山!”刑自忠失聲喊道。


    “爹,救救我。”刑千山哭喊道。


    刑自忠指著趙忠信罵道:“直娘賊,拿小兒威脅老夫,是何道理?有甚麽本事?算甚麽好漢?你以為拿他威脅就能放過你們嗎?”


    趙忠信哈哈笑道:“你說對了,是不該拿這廝威脅,開山,斬了。”


    劉開山、三彪一人踩住刑千山,一人撥出利刃,猛的剁下。


    劉開山拎著刑千山飆血的頭顱,用力甩向刑自忠,哈哈笑道:“老賊,還你兒子,哈哈。”


    刑自忠哭喊道:“千山,千山啊,趙忠信,潑才,怎敢如此?我跟你拚了。”


    刑自忠身後眾人也發出一陣躁動,沒想到趙忠信此人如此心狠手辣,少幫主說殺就殺了,沒一點迴旋餘地。


    趙忠信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刑自忠的人馬半民半兵,戰鬥意誌不是很強,既然威脅不了,不如用血腥手段震懾,現在看來已經有效果了。


    趙忠信慢慢舉起火龍槍,準備下令突擊。


    正在此時,刑自忠人馬背後忽然喧嘩起來,一片慌亂。


    “不好,後麵有人衝殺過來了。”


    “啊,是伏虎堂的,是虎香主!”


    趙忠信揮搶一指,大喝道:“就是現在,出擊!”


    蕭雲龍等人聞言縱馬唿嘯而出,向著刑自忠等人衝殺過去。這次趙忠信未衝到最前麵,因為張倩還在自己身後,刀槍無眼,別傷著她了。


    還沒等趙忠信等人衝到刑自忠人馬跟前,刑自忠等人側後又殺出一彪人馬,為首一人須發俱張,大喝道:“刑自忠老賊,祖千來也,拿命來。”


    。。。。。


    “嗵”


    張虎將捆作一團的刑自忠丟在了地板上,說道:“娘,拿住了這個老賊,刑萬水這廝不見蹤影,讓他跑了。”


    在三路人馬的夾擊之下,刑自忠等人很快就潰不成軍,死的死,降的降,降者占了大多數,亂軍之中有一彪人馬向西南角突圍而去,勇不可擋,張虎等人沒有攔住,讓他們跑了。


    林二娘盯著刑自忠冷笑道:“刑副首領,還有何話可說?”


    刑自忠冷冷的看了一眼林二娘說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老夫沒甚麽話說。”


    林二娘輕蔑的說道:“依我看,就算爾等陰謀得逞,也成不了王,最多算個草頭王而已。”


    “草頭王也比你這仰人鼻息的私鹽販子強百倍。”刑自忠怒道。


    林二娘歎了口氣道:“你想給幫中弟兄尋條出路,若果真如此,我沒甚麽話說,若真是條好的出路,我也無話可說,甚至我讓出這個位置又沒甚麽大不了的,可是這樣嗎?你想稱王稱霸,你想滿足自己的野心,可為何想將幫中弟兄往絕路上帶?你在金沙島建巢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投靠管天下是假,你自己想海外逍遙是真,做那海賊而已。”


    “是,我是想逍遙海外,我受夠了這種戰戰兢兢販賣私鹽的日子,逢此亂世,男子漢大丈夫當作出一番大事,這有錯嗎?”刑自忠說道。


    “有錯。”趙忠信坐在一旁開口道:“繼續,別停。”


    張倩瞪了趙忠信一眼,握著小拳頭在趙忠信肩膀上捶了一下,就繼續給趙忠信揉著肩膀。


    趙忠信接著說道:“想做出一番大事沒錯,錯就錯在為了自己的野心,拿自己兄弟的性命開玩笑,不顧與自己有著多年情誼的老夥計,你對得起林夫人,對得起祖副首領嗎?對得起跟隨你多年的兄弟嗎?”


    欲成大事者,無不講求天時、地利、人和,你說你占了哪條?哪條你也夠不上,貿然行事,必敗無疑。”


    “好,忠信說的好,此言甚是。”張龍一旁開口道。


    “哼”刑自忠很恨的瞪著趙忠信說道:“小賊,我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假以時日,我兒必為我報仇。”


    張豹大怒,飛起一腳將刑自忠踢倒在地,罵道:“老賊,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張豹此戰飛豹堂死傷了數十人,都是些多年的好兄弟,因此無法遏製住自己的怒氣。


    “住手,不得無禮,三哥兒,你總是這麽魯莽。”林二娘嗬斥道。


    張豹悻悻的不敢開口了。


    張龍開口道:“娘,此賊如何處置?”


    林二娘沉吟半響後,問向祖千道:“祖副首領,你看這人如何處置?”


    祖千冷冷的說道:“首領,此賊此次害死了這麽多的幫中兄弟,不殺不足以平息幫中兄弟的怒火。”


    林二娘又思慮了半響,長歎了口氣道:“那就這樣罷,刑自忠,念你跟隨先夫多年,我也不為難你的家人了,可你必須受到懲罰,二哥兒,請幫規罷。”


    張虎應了一聲,大踏步出去安排去了。


    金華幫幫規明言,犯上作亂者,沉江喂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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