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許倬南!”慕南深道,將吹風筒收了起來,而沈微則是在聽到慕南深說許倬南的時候眼睛亮了亮。


    慕南深挑眉,微微眯著眼看沈微這神情,莫不是她同許倬南認識?


    不過這話慕南深終究是沒問出口,畢竟沈微到現在還沒有對他完全放下戒備之心,她對他還不能完全相信。所以慕南深不敢冒險,更加不敢讓沈微知道,其實他早就知曉這一切。


    “好了,頭發吹幹了,早點兒睡覺,這段時間你累壞了!”慕南深倒是不繼續說了,而沈微也點點頭,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說什麽同許倬南相關的事情,畢竟現在自己是薑瓷,是不可能認識許倬南的。


    而且不管怎麽說,許倬南姓許,他現在或許還不知道自己的死因,萬一他要是知道了,跟許茹會站在同一陣線,還是會幫助自己?


    這都是一個未知數,而沈微向來都不喜歡這種未知的東西。


    沈微這邊倒是一夜好眠,睡得前所未有的舒坦。大約是昨天晚上得知了慕南深在背後喂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所以沈微心裏很高興,也很放鬆。


    沈微好過了,但是許茹卻是不好過的。她擔驚受怕了一整夜,想起昨天晚上沈微所說的那些話,再想想自己,竟然沒能沉得住氣,再次跟沈微發生了口角。


    她一定會讓慕南深對付許家的,一定會。


    一大清早許海便來敲了許茹的房門,瞧見許茹那一臉憔悴的模樣,不禁蹙眉,“你想的怎麽樣了?什麽時候去找薑瓷?”


    “薑瓷薑瓷,你以為找到薑瓷就能解決問題嗎?”許茹的口氣不太好,她隻想著發泄情緒,可等到發泄完之後才看到許海那怒火衝天的麵容,“爸爸!”


    “混賬東西,原來你在外麵就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我是你爸爸,你尚且都能這樣對我,那麽別人呢?想來你仗著自己的身份對薑瓷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吧!”


    “不是這樣的爸爸,是薑瓷,她實在是太過分了。”許茹驚恐的抓住許海的手,“真的爸爸,您要相信我。我聽您的話,昨天晚上就打電話給薑瓷的,可您知道薑瓷說什麽嗎?我都道歉了啊,但是她仍然不依不饒,她居然,居然要我給她下跪,否則就不會讓慕南深停手,爸爸,下跪啊!我從小到大哪裏受到過這樣的委屈。”


    許茹說著就要哭出來了,而許海見了自然也是心疼。許茹無論再怎麽混賬,可總歸是許家的人,總歸是他許海的女兒。


    他們許家雖然不如慕家,沒有慕南深本事,但是到底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薑瓷提的這個要求委實有些過分。


    隻是這關係到許氏集團的興亡,關係到許家上百口人的安危,許海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既然薑瓷讓你跪下道歉,那你就去跪下。左右肯定是你先得罪了人,不然人家不會做到這個份兒上。”


    “爸爸,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許茹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海,沒想到許海竟然真的讓她去下跪!


    想到她竟然要給薑瓷下跪,許茹就渾身不舒坦。薑瓷的那張臉跟沈微簡直一模一樣,沈微就是她的噩夢。


    沈微還沒有死之前就處處壓她一頭,無論是在學校裏的學習成績,還是人際關係,亦或者是沈靖滕的關注,沈微她一個孤兒憑什麽能有這樣的待遇?


    許茹真的是受夠了,她不願意被沈微壓迫,她要讓沈微淪為喪家之犬。


    在看到沈微死去的那一刻,她的心裏不知道有多痛快!


    就算薑瓷不是沈微,但是她頂著跟沈微一樣的臉,那就是原罪!如今竟然要讓她去跪下,去道歉,這絕對不可能!


    “爸爸,如果我真的給薑瓷跪下了,那麽今後我們許家就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許茹捏緊了拳頭,“爸爸,您自己想想。我跪下了,慕南深就真的會放過咱們許家?”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許海也是沒辦法了,恨鐵不成鋼的杵著許茹的腦門,“你說說你,惹誰不好,偏偏惹薑瓷,惹慕南深,這不是找死嗎?”


    “爸爸,您相信我,咱們許家不會就這麽玩的。我……”


    “你什麽你,這幾天你待在這裏哪裏都不準去!”許海拿許茹沒有辦法,隻能暫時將許茹禁足,“這件事我去想辦法!”


    許海滿臉頹敗的去找許倬南,而此時的許倬南剛好跟慕南深通上電話,也表明了來意,慕南深卻並沒有正麵迴答他的問題,隻是顧左右而言他。


    許倬南深知慕南深的手段,而跟慕南深玩手段,十個許倬南都不可能是慕南深的對手。不過好在許倬南也算是個聰明人,很快便明白了慕南深的意圖。


    他的本意也不是讓許氏集團破產,而是要給許家一個教訓。得到了這樣的答案,許倬南總算是鬆了口氣。


    “許少爺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麽事情應該說,什麽事情不應該說!”慕南深修長的手指點著桌麵,從容淡定,在談判桌上,慕南深那就是不敗的王者。


    許倬南聞言深吸一口氣,“這是自然,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我相信慕總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慕南深勾唇,“不過慕某倒是有件事想讓許少爺幫個忙!”


    “您說!”許倬南立馬迴答,“隻要我能做到的!”


    “自然是能的!”慕南深輕笑道,“你覺得許氏集團還能撐多久?或者說,你想讓許海當家多久?”


    許倬南立馬捏緊了拳頭,那眼底一片波濤洶湧,“我不太明白慕總您的意思!”


    慕南深淡笑,“往後許家有什麽事,我都要第一時間知道。如果許少爺能夠滿足我的要求,那麽許少爺想要的東西,慕某也會雙手奉上!”


    許倬南眼眸狠狠一怔,半晌沒有說話。


    “許少爺好好想想吧,我等著你的答案!”


    慕南深徑自掛斷了電話,抬眸掃了站在一旁偷聽的秦楚,“有事?”


    秦楚立馬挺直了腰背,一本正經的翻開資料遞給慕南深,“慕總,這是西津坡那邊的計劃書,程總的意思是,那邊要盡快啟動了,不然上邊來了指示,怕是很快不能動了!”


    慕南深半眯著眼,翻開看了一樣,隨即扔掉,“這個項目暫停實施!”


    “為什麽?”秦楚不太明白,“慕總,這個項目程總很看好,而且我覺得……”


    “你是上司還是我是上司?”慕南深那冷冽的眼掃過秦楚,秦楚立馬夾緊臀部,尷尬的笑了笑,“您是!”


    “吩咐下去,這個項目暫停,沒有我的準許,誰也不得擅自動這個項目!”


    “是!”秦楚忍不住擦汗,知道慕南深這人向來都不喜歡別人忤逆他的命令。今天他顯然是觸犯了大忌了。


    而這邊,許倬南掛斷了電話,心情卻久久不能平複下來。


    他這個人一直都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尤其是在許家和許氏集團的這件事上。


    因為父親在許家不被重視的關係,導致他們這一房在許家也難以立足。


    許海根本就沒有什麽做生意的頭腦,但是無奈他是長子,再加上許倬南的父親許林當年出車禍,殘廢了,就更加不受重用。


    可以說許倬南他們這一個小家庭在許家其實是沒有什麽存在感的,也虧得他是男人,不然得受冷落到什麽程度?


    這幾年來他早就將脾氣打磨的光滑了,就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這世上本來就是能者居之,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是許倬南卻是知道的,這幾年許氏虧空的厲害。許海沒有什麽作為,而許海膝下無子,隻有許茹一個女兒,而且還是一個驕縱跋扈的女兒。


    許茹這幾年所做的事情兼職罄竹難書,但是奈何許茹是許海的女兒,是組價的掌上明珠。許家的人對許茹更是疼愛有加,不管許茹做錯了什麽事情,都能夠被原諒。可許家人越是如此,許茹就越是跋扈,所以才造成了這次的事情。


    不得不說慕南深的這一次行為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契機,慕南深這樣的人深謀遠慮,他之所以找上自己,想必也早就將許家摸的一清二楚了吧!


    跟這樣的男人合作,有危險,但是同時也能獲得巨大的利益。


    許倬南自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好人,一旦有機會,他一定會抓住,而這一次就是一個好機會!


    “倬南?”


    許海在外麵敲了門,許倬南收斂了情緒,將眼底的鋒芒收了起來。


    他打開門,瞧見許海那頹敗的模樣,不禁蹙眉,“大伯,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許海擰眉,“還不是小茹的事情!唉,這慕家……這薑瓷,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許倬南挑眉,“怎麽了?”


    “小茹昨天晚上打了薑瓷的電話跟薑瓷道歉,可你知道那薑瓷提出什麽條件嗎?”許海說著有些氣憤了,“竟然讓小茹下跪求饒,你說這是怎麽迴事?這分明就是沒有把許家放在眼裏。”


    許倬南確實是沒想到慕南深的老婆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不過想想,許茹的那性子對自己尚且都那麽目中無人,對薑瓷肯定也是。


    隻是許茹沒想到這次自己提到鐵板了,這薑瓷竟然會是慕南深的老婆吧!


    慕南深那樣的男人,怎麽可能讓自己的老婆受到半點兒委屈?而能成為慕南深妻子的女人,想來也不是那麽簡單的角色!


    “大伯,你認為,現在許氏重要還是麵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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