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帶著武則天乘坐坊車離開長樂坊。


    離開長樂坊之後,二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前往大理寺。


    他們先去逛了一趟西市。


    武則天跟在林楚的身邊,挽著林楚的手臂,她一會兒要吃肉腸、一會兒要吃蛋蛋、一會兒要喝雪白的酸奶。


    此時的武則天看起來,與那些剛剛陷入愛河的少女,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林楚,前麵好像有人在耍雜技,我們過去看看吧。”


    武則天除了對民間的小吃感興趣,她對雜技也有濃厚的興趣。


    這大概和她在皇宮裏麵,差點被憋瘋有關。


    還不等林楚點頭,武則天就拽著林楚的手臂,循著不遠處的人群走去。


    幫助武則天扒開人群,待到看清楚人群後負責雜耍的人,林楚不由微微一愣。


    “李元芳?”


    林楚低念了一聲。


    耍雜技的人,一共有兩個,除了李元芳這個耗子魔種混血之外,還有一個更小的耗子魔種混血。


    這個更小的耗子魔種混血,長得與李元芳有七八分相似,看起來應該是李元芳的弟弟或者妹妹。


    他們一起配合想要表演的節目,是蒙眼甩飛刀。


    李元芳負責蒙眼投擲飛刀,小一點的耗子魔種混血負責當靶子。


    “都散了吧,這可不是街頭雜耍。”


    林楚對著人群大吼一聲。


    李元芳聞聲,正欲阻攔,卻見林楚踏前兩步擋在了李元芳的身前。


    “元芳大人,這裏是西市,在西市練習武藝,是不被允許的。對了,我上個月借你的三百枚金幣,現在還給你。你一會兒迴去,記得把借條撕掉。”


    林楚語落,就握著三張金票塞到了李元芳的懷裏麵。


    順勢在李元芳的胸口摸了摸。


    圓潤的規模、軟軟的觸感。


    林楚終於趁機搞懂了李元芳的性別。


    “林楚,我……”


    不等李元芳把話說完,林楚就朝著李元芳擺了擺手,小聲說道:“我知道元芳大人,一定是遇到了難處。這三百枚金幣,是之前大理寺沒有用完的經費,你把錢拿著千萬不要張揚。”


    李元芳聽到林楚的話,看了看林楚,又看了看林楚背後的武則天,最終李元芳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歎。


    “唉,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狄大人突然要扣我三個月的俸祿,還說這是女帝陛下的旨意。”


    “我家中弟弟妹妹太多了,無奈之下,這才想著放下臉麵來西市賣藝。”


    “林楚,謝謝你剛才照顧了我的麵子,但是這三百枚金幣……”


    林楚朝著李元芳揮了揮手。


    “什麽金幣?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林楚用力朝著李元芳甩了甩手。


    李元芳不知道狄仁傑為什麽要扣他三個月薪水,但林楚卻非常清楚事情的始末。


    說起來,這一切都是林楚害得。


    見李元芳為了生存,帶著弟弟妹妹街頭耍雜技,林楚心頭滿是愧疚。


    三百枚金幣,遠勝過李元芳三個月的俸祿,也算是補償李元芳了。


    沒等李元芳接著說話,林楚就拉著武則天朝著一旁走去。


    “林楚,是朕下旨罰了李元芳的俸祿,你今天當著朕的麵塞給李元芳三百枚金幣,你是不是太沒有把朕放在眼裏麵了。”


    聽到武則天的話,林楚轉身捏著武則天的小臉說道:“你自己說的,在大明宮中你是女帝陛下。在大明宮外,你隻是我的女人。”


    “嘻嘻,你別捏我的臉了,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你。”


    林楚鬆開武則天的小臉,重新拉著武則天的小手,問道:“你和狄仁傑應該知道,李元芳家裏麵的情況。我很好奇,狄仁傑為什麽動不動就要扣李元芳的薪水?”


    武則天將頭微微靠在林楚的肩上說道:“原因很簡單,李元芳不會理財,不知道存錢,不知道一個金幣到底能換取多少食物。她就好像有病,對錢和商品,始終形不成概念。”


    “她的家裏麵一共有弟弟妹妹十二人,狄仁傑曾經一次性給過李元芳百枚金幣,但李元芳第二天就把錢弄丟了。”


    “狄仁傑表麵上是在扣李元芳的錢,實際上李元芳一家,都是狄仁傑在照顧。若是沒有狄仁傑,就算每個月給李元芳一千枚金幣,李元芳的家人也都要被餓死。”


    “這也是李元芳幾乎每個月都要被扣光薪水,卻依然不離開大理寺的原因。李元芳知道狄仁傑是對她好。”


    “同時,借用扣錢這件事情,也能鞭笞李元芳。李元芳若是一個月不被扣錢,她不把風的嘴巴,就能把她知道的所有秘密全部說出去。”


    聽到武則天的話,林楚問道:“李元芳能知道些什麽秘密?她也就是耳朵大了一點,而且……”


    林楚話還沒有說完,背後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緊跟著李元芳的聲音傳到了林楚的耳朵中。


    “林楚,我想了想,你的金幣我不能白拿。我拿了你的金幣,作為匯報,我悄悄告訴你一個天大秘密。”


    說到這裏,李元芳還投眼看了看武則天。


    林楚見狀,壓低了聲音對著李元芳說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的秘密可以在他的麵前分享,我保證她不會把秘密說出去。”


    李元芳聞聲,猶豫了一下,這才小聲說道:“嗯,這個秘密隻準你們知道,可千萬不要到處亂說。”


    林楚被李元芳的話勾起了好奇心,他忍不住對著李元芳問道:“元芳大人,你到底知道什麽天大的秘密?”


    李元芳又扭頭看了看左右,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個秘密和女帝陛下有關。”


    “女帝陛下?”


    林楚扭頭看了武則天一眼。


    心裏麵對李元芳要說的話,越來越好奇了。


    “女帝陛下在上陽宮包養了男寵,昨天晚上我親耳聽到上陽宮裏麵有哼哼唧唧的聲音。”


    聽到李元芳的話,林楚和武則天同時愣在了原地。


    隻片刻,二人的臉上又閃過了一道黑線。


    李元芳知道的事情,果然夠多。


    “我並不是有意監聽上陽宮,怪隻怪我的耳朵太靈敏了。風,能把大半個長安城的秘密送到我的耳朵裏。”


    “林楚,我告訴你這些,實際上是為了提醒你。以後見到狄大人、司空震或者程咬金都要客氣一點。女帝陛下,平日裏和他們三個人走得最近。女帝陛下若是真的要包養男寵,這個男寵很可能就是他們三個人中的某一個。”


    李元芳話音落下,林楚就扭頭看向了武則天。


    此時的武則天一張臉陰沉似墨。


    狄仁傑和司空震還好,二人或是帥氣、或是魁梧。


    程咬金是什麽鬼?


    他那有資格做男寵的候選。


    “林楚,記住我今天的忠告。我先走了,我還得拿這三百枚金幣去買米。唉,我都忘了米價了,也不知道三百枚金幣,能買幾兩米。前麵有個狐狸魔種混血看起來挺老實,魔種混血應該不會坑魔種混血。”


    目送李元芳走遠,林楚這才苦笑著對武則天問道:“女帝陛下,你打算這一次罰沒李元芳幾個月的俸祿?”


    “哼,這一次,朕要徹底斬斷她的財路。”


    李元芳:狄仁傑,你瘋了?不要,快點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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