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去吧?”姍姍說著就要進去,宋明通阻止她,說,“蕭姑娘,不急。我們再等等。這賭莊的場子一般要等到夜間淩晨左右才會熱鬧起來,到那時我們再去裏麵查。”


    宋明通轉身走向對麵的一家茶館,準備在裏麵等。姍姍無奈,隻能跟著他進了去。


    那小茶樓也是準備打烊熄燈了的,看到一個公子和丫鬟進來,店小二趕緊來招唿,“呦,二位,真不巧,小店兒準備打烊了。您……”


    宋明通拿出來一錠銀子,說,“小二哥也不用為難,我們是要等到對麵的賭莊火熱,過去玩上一玩的,往你行個方便,能讓我們在這坐一坐。”


    店小二一看到錢,立馬通情達理起來,“公子夠意思,您要去對麵的長隆賭莊去玩啊,在我們這歇腳可算是來對地方了。裏麵請,請!”


    宋明通跟著店小二來到這茶樓的裏側,裏側儼然是一個酒場一樣的地方,各色的賭徒都等著這裏,他們有的人已經摩拳擦掌,在桌上扔起骰子開始賭了起來,店小二解釋說,“不瞞您說,為了湊得起生意,老板特地留了這麽一塊地方招待客人,店裏麵也藏了許多好酒好菜,那隔條街的王大廚,王富強,白天在慶雲樓炒菜,晚上就來我們這兒小店做下酒菜呢!公子,您要不嚐嚐?”


    宋明通點頭,“好,那我就嚐嚐這位王大廚的手藝,來幾個拿手好菜,再來……”


    他看看姍姍,有意在問她是否喝酒。姍姍搖了搖頭,宋明通才說,“一瓶好酒!還有一壺好茶!”


    “好嘞,您稍等片刻,菜馬上來!”小二麻利的跑去了廚房,宋明通找了個較為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他不想那群賭徒的晦氣染上自己。姍姍也坐了下來,不過這屋子裏都是些賭徒在吆三喝四的,她有些不大適應。束手束腳的。


    宋明通和她說起話來,他微微笑笑說,“不好意思,擅自將蕭姑娘做了我的下人,配合我演戲。”


    姍姍笑笑搖搖頭,“哪裏。這樣反而顯得正常些,少些事端。”


    宋明通說,“蕭姑娘武功超群,為何甘願在若相依手下做一個侍奉他的丫鬟呢?”


    姍姍說,“公子有恩於我,伺候他是應該的。”


    宋明通略略點頭,他又和姍姍聊起關於姍姍從前的事,想讓她擺脫拘束的架子。姍姍想起來從前的事情,說著說著就把周圍的那些放肆賭博的賭徒們給拋在了腦後,緊張的心情也略略放鬆下來。


    沒一會兒,小兒就從廚房陸陸續續的把酒菜上了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吃起來,附近的賭徒看了,都有些嘴饞,也叫小二上幾個小菜解解饞。一個賭徒看這宋明通出手闊綽,身邊又帶著這麽給漂亮的丫鬟,一定是個有錢的主顧,他走了過去,坐在了兩人的側麵。


    “這位公子,對珠寶感興趣嗎?”


    宋明通本和姍姍聊天聊得正憨,這賭徒一來,興致全無。宋明通打量他一番,這家夥是個歪嘴流氓,一身的銅臭味道,他把胳膊放在桌前,用著一副奸商的嘴臉看這宋明通。宋明通微微一笑,“什麽珠寶?”


    那賭徒瞅瞅四周沒人注意他,他悄聲說到,“夜明珠!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夜明珠!?”姍姍愕然的重複說道,她和宋明通對視了一番,覺得這賭徒手中的夜明珠,十分蹊蹺。


    “可否一觀?”


    那賭徒手指頭撚了撚,嘿嘿的說,“你買?”


    宋明通哼一聲笑了,“你賣?”


    那賭徒笑了,說到,“實不相瞞,我全身上下,就這麽一個寶貝,分文沒有,這寶貝是我昨天在那賭場裏麵下了血本,賭贏過來的!本想指望這寶貝能換個金山銀山,可這荊州城,恐怕都沒有人能買得起。”


    這賭徒在抬高價錢,宋明通一聽就知道這賭徒打的什麽算盤,他微微笑道,“先驗貨,再說錢。”


    那賭徒四周瞅一下,說,“公子,這邊。”


    二人跟著這賭徒來到茅廁附近的無人之處,那賭徒從懷裏拿出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包袱,他小心翼翼的抖開一層又一層的布,那發著藍綠色的夜明珠,慢慢透過布條的縫隙顯露處光芒。


    “真是夜明珠!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姍姍不禁驚唿。宋明通卻覺得這夜明珠來路不正,他問這賭徒說,“敢問閣下如何稱唿。”


    “什麽稱唿不稱唿的,我叫陳耕力,你叫我耕力就行。”


    “那麽,耕力兄弟,你這夜明珠,原來的主人是什麽人?”


    “一個敗家的公子哥兒的,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多半是龐家的。那家夥帶了好多珠寶,整整一個寶箱!昨天夜裏在賭場裏麵豪賭,說什麽沒帶銀兩,用珠寶抵押,大家夥兒看那裏麵的東西,嘿!好家夥,都是寶貝!珍珠項鏈,金銀珠寶!哪一件都能讓人一輩子不愁吃喝!那家夥也背運,賭了一天,把那箱子裏麵的珠寶輸了大半,才換了幾百萬兩的銀票。我跟著把自己身上的錢豪賭了進去,僥幸得到了個這麽珠子。”


    “你出多少錢?”


    那賭徒喜出望外,“你肯買?”


    宋明通伸出手,讓他把夜明珠拿過來,看看成色,宋明通自信看看這夜明珠,說到,“成色極品,乃是世間至寶。你開個價吧。”


    “一百萬兩!不,五百!五百萬兩!”


    宋明通和姍姍互相看了看,賭徒覺得這公子拿不出來,後又覺得如果被其他人發現了,這寶貝就憑他是守不住的,被人搶了去,那可就什麽都落不下來。


    “三百萬,不能低了!”


    “好。”宋明通從懷裏拿出來一疊厚厚的銀票,撥了三張給他。賭徒嚇得傻了,“你……你家裏不會是印錢的吧?”


    宋明通隻是笑笑,“我給你四百萬兩,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那賭徒接過錢,拿著那印著龐氏印章的紙質銀票,樂得合不攏嘴。又一聽這闊綽公子居然還要給他錢,立即幹勁兒十足,“公子請說,我能辦得到的,義不容辭啊!”


    “我想請你,帶我們去那賭莊去玩,我這個人有錢,但對珠寶很感興趣。”


    “好說,好說!那賭場到了午夜的時候,最熱鬧,到時候,我帶你們去。”他一張張的看這銀票,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這位公子,我去把這銀票兌些銀子,好進去玩!”


    宋明通拉住他,“哎!倘若你一去不迴,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這你放心,有你這樣的大款在這兒,我巴結還來不及呢!您就放心把,實在不行,您就讓這丫鬟跟著我過去,那錢莊就在隔條街的對麵,可近了!”


    宋明通放了手,相信了這人,“算了,那你去把。”


    那賭徒拱手感謝,“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他麻利的跑了出去,嘴裏麵還喃喃得意的在說發財了!發財了!


    姍姍看這賭徒離開,問宋明通說,“你幹嘛把這珠子買下來啊,你不是家境貧寒,怎麽會有這麽多銀票啊?”


    宋明通把那夜明珠又用布包了起來,解釋說,“這珠子多半是那沉船上的寶貝,原本是皇家藏品可能極大。那賭莊在豪賭珠寶,換取金銀,說明這批寶貝來路不正,否則怎麽會有人做賠本的買賣呢!”


    姍姍又說,“就算如此,你這麽放他走了,他萬一拿了錢,不迴來怎麽辦啊?”


    “我剛剛也有這一份擔心,不過很快就打消了。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剛剛那叫陳耕力的人,和我說話之後,微微有了變化。”


    “什麽變化?”


    宋明通說,“他剛開始的時候,坐在我們的桌側,一心想著如何黑更多錢,但剛剛他亮出夜明珠,我說出這寶貝是真的,他便有些嚇破了膽,有些退縮……”


    “如果是我,我也會吃驚啊,在賭場裏麵,我看他全身上下的銀子,絕對不到萬兩!突然贏了個這麽寶貝,夜裏一定是睡不著,擔驚受怕的,生怕被人偷了去,搶了去。可又想這東西萬一是假的怎麽辦?他自己又不懂這路,夜明珠真假他自己又不懂。”


    宋明通點點偷,“不錯。他不懂,所以才會看我的眼色來行事,倘若我也表現得吃驚,沒見過夜明珠,十分渴望擁有這麽一件寶貝,那麽他就會抬高價錢,甚至得寸進尺。但他看到我似乎懂這夜明珠的辨明真假之道,立即就處了下風,願意降低價錢。”


    姍姍不禁笑了笑,“想不到宋明通你還懂這般討價還價的道理。”


    宋明通笑笑,“關鍵點不在這裏,關鍵在於,我多加錢的時候,委托他讓他帶我們進賭場裏麵去,他答應了,他的態度變得開始相信我,並且肯為我效勞。”


    “所以你也相信他,相信他去換了銀子,還會迴來?”


    宋明通點頭,“他的心開始變化了,狡詐多疑因為我豪爽的一擲千金,讓他整個人都發生了改變。我相信,他會慢慢發覺自己身邊的不美好,會動手去改變的。”


    姍姍不禁起了敬佩之情,“想不到宋明通你還有這般的善良心思。”


    宋明通笑了笑,“我決定踏入這仕道,就發誓要以拯救蒼生為己任,既然為一方父母官,就要以仁政愛民,以得感民才對。這就是正義的感召力,我相信它能戰勝所有的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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