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依又被昭南郡主晾了一天,他的四肢迴複知覺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他隔著門看到外麵熙熙攘攘的嫖客和妓女,心裏渾身不自在。


    他歎了聲氣,心裏嘀咕自己這麽囚犯的生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要是有誰能救自己出去就好了。要是姍姍……


    也不知道姍姍怎麽樣了?那些人來殺我,也會去殺姍姍吧?姍姍武功不弱,或許她還在滿世界找自己也說不準呢!她會不會已經發現自己被囚禁在這裏了呢?說不定,她真的會來救自己吧?


    不會!不應該!她要是來了,會和昭南打起來的。那個刁蠻郡主身上有流雲裙,武功又高心狠手辣,姍姍一定不是她的對手!依她的性子,她一定會折磨姍姍的!她還是不來救自己的好!


    他正這麽想著,門外突然有人影停了住,看那映在窗戶紙上的輪廓應該是個女的,她敲了敲門,說道,“公子,我來救你了!”


    “是姍姍!”若相依興高采烈的奔向門口,打開門一看,門外站著的人是昭南郡主!


    他的臉瞬間就失落起來。昭南郡主看他臉色由喜轉悲,高興得哈哈大笑。她一把將若相依推進房間裏,腳跟輕輕一踢就將門關了上。她把一身下人的衣服塞到若相依懷裏,說道,“你還真以為你那丫鬟能跑到這兒來救你?別妄想了!”


    若相依張開這衣服,這是身仆人打扮的衣服,身形和若相依大致相同,衣服上還留著汗臭,不是新做的。昭南郡主把自己帶來的食物往桌上一扔,隨手拿一個柿子吃起來,她對著若相依說,“換衣服。”


    若相依不情願的說,“你從哪裏搶來的?幹嘛要我穿這身衣服啊?”


    昭南郡主一把將他推到床上,勒令他說,“要你穿,你就穿,哪那麽多廢話!快換上!別耽誤了正事!”


    若相依無奈的說,“你要我換,你也稍微迴避下把?你這麽看著,我怎麽好意思啊?”


    昭南郡主蔑笑道,“呦?一個大男人還不好意思了呢?我看你怎樣?我還就看你了!隻讓你換身衣服,又不是扒了你的皮!快點!”


    無奈,若相依隻得在她目光下麵換了上這身汗臭的衣服,他換好之後,果然大小差不了太多。昭南郡主看他的打扮很是滿意,她說,“嗯,不錯,不枉我跑這一趟。”


    她拉著若相依就往外走,“走!跟我走!”


    “哎,哎!你至少讓我吃了餅什麽的啊!”若相依被她硬拉著出了房間,沒想到正巧撞見平第奏和嚴婕上樓。


    嚴婕看到她拉著若相依從房間出來,立即諷言說道,“呦,這是第幾個小白臉了?郡主小小年紀,風流韻事倒是不少呢!”


    昭南郡主也迴句,“哪裏,我再怎麽比,也比不上嚴堂主的腳指頭不是?”


    “郡主,這麽晚了,不知道要去哪啊?”平第奏給她問好說。


    “去扔男人!”她敷衍的說了一句,而後拉著若相依穿過兩人下了樓。


    嚴婕在她背後指指點點的說,“瞧瞧,瞧瞧。我就說那個小郡主放蕩得很,你還不信。這屋裏藏著男人吧?我敢打賭,這個男人和我們上次發現的絕對不是同一個男人!平地走,你敢賭嗎?”


    “你就別瞎猜了。她幹什麽事業輪不到咱們插嘴。走了,明天可是場硬仗,我可不想被第一個幹掉!”平第奏和嚴婕你一句我一句的迴了房間。


    昭南郡主拉著若相依夜間騎馬穿過了兩座城,來到了一座名字叫齊家崗的縣城。


    在這城裏有一座超大的宅院,昭南郡主背著若相依翻過院牆,來到一處院落。


    “就這兒了。”昭南郡主唿的鬆口氣。若相依抬頭一看月亮,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


    若相依問,“我們來這兒幹什麽?”


    昭南郡主說,“明天你就在這兒掃院子。”


    若相依大跌眼鏡的說,“啊?你帶我跑了這麽長時間,就為了給我安排這麽一個掃地的活啊?”


    “這掃的地可不簡單呢!這可是劉府,劉啟明將軍的府宅!”


    若相依立即明白過來,說道,“你想安我在這裏,好接應你逃生。”


    昭南郡主會心一笑,“嗯,沒錯。你果然是個明白人!”


    若相依聳聳肩,事到如今,也隻能無奈的答應了她。


    昭南郡主開心的笑了。她把自己打聽到的事都給若相依說了一遍,哪裏是下人睡覺的地方,哪裏放著雜物,等等。


    若相依見她這麽了解劉府,好奇的說了句,“聽你這麽說的仔細,這幾天一定打聽了不少吧?”


    昭南郡主得意的笑了,“那是!”


    若相依坐在門廊下的台階上,他欠欠身子示意昭南郡主坐他身邊。昭南郡主猶豫了下,而後她非常拘束的坐了下來,突然被若相依邀請,她現出了女孩子的害羞神色。


    若相依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就聊起了天,“明天是什麽日子?你們要殺劉將軍,一定會挑一個特別的日子的吧?”


    “明天是當地有名的迎軍日,這一天,會有舞技進府給劉將軍表演舞蹈,府裏麵也會設宴慶祝。此時是劉府防備最為鬆懈的時候。”


    若相依說,“迎軍日?那是什麽樣的日子?”


    昭南郡主說,“就是慶祝中原軍隊駐紮冀州的日子。”


    “哦?”


    昭南郡主解釋說:相傳,很久之前,中原的一個將軍打敗了狼族的首領,接管了這片土地。但是他的部下戰死大半,為了安撫部下,這劉將軍有意將所有狼族的貴族處死。他設宴款待了所有戰敗的狼族,酒到正酣的時候,將軍對他們說,聽說狼族以小腳為美,不知道這小腳的女人都能做什麽?狼族的降臣說,小腳的女人有獨到的美麗,倘若真要說哪裏優於平常女子,那恐怕要數著舞蹈了。這小腳的女子可以在人手掌之中跳舞。將軍哈哈大笑說,那好,就讓你這狼族的公主來給我們跳一段好了!這麽一說,全場人都吃了一驚,這狼族的公主剛剛十五,要說皇親貴族跳舞,有失體麵不說,這十五歲的女孩如何能跳得出?更別說要她在人手掌中跳舞了!


    將軍見他們為難,生氣的摔了杯子。說道,“要是跳不出來,那就是欺瞞本將軍,殺無赦!”


    降臣們紛紛磕頭求饒,可將軍借著酒勁硬是不不收命,這時,那狼族的公主走了出來,她先給將軍行了狼族之禮,而後說,“將軍要看掌中舞,還需一位身強力壯的漢子。”


    將軍就指認他的下屬協助狼族公主跳舞。這位男子人高馬大,渾身肌肉,他站在那裏就是一個半普通人那麽高!他伸開手掌,然後公主輕巧的跳到了他的手掌中,所有人看到她精致的小布鞋豎了起來,她嘴裏唱著調子,自己的身姿隨著調子做出舞姿,那個漢子也隨著她的調子時而舉她過頭頂,時而雙掌托胸,一舞做罷,所有狼族的降臣都掩麵哭了起來。


    若相依聽到這裏,不禁說了一句,“哭了起來?”


    昭南郡主點點頭。“是啊,他們見公主如此舞姿,想念故國。又不遠直言表明自己的愛國之心,隻能默默哭嘍?”


    昭南郡主繼續說:將軍自己也被公主舞蹈所驚豔,他於是就下令赦免了所有的降臣,保留了這片土地所有的狼族傳統。公主跳舞救國的故事在這片土地上人人傳頌,為了感謝這位將軍能開恩饒恕,每年的迎軍日都會有舞姬進府表演掌中舞,一直到了現在。哦,順便一說的是啊,這位公主啊,就是如今天狼門的祖先,楊家的先祖。


    第二天,若相依在院子裏裝樣子在掃地,他拿著掃帚隨便撥幾下地麵,地上其實已經很幹淨。他四下裏瞄著下人們,他混進來這些家丁居然沒有一點察覺到。劉府的下人不少,每個下人都有專門負責的區域和職責,通常誰與誰熟識是比較難的,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有點軍事管製的感覺。這次慶祝節日用從外麵臨時雇傭了許多人來幫忙,若相依穿著的就是這府上臨時工的服裝,如此一來他就更不起眼了。


    臨時過來幫忙的也就做也雜活,下人和丫鬟們搬著東西穿梭在走廊過道,彼此催促著說要開始了,再快些什麽的。


    他見院子裏沒了其他人,就四下開始找怎麽出去的路。他心裏嘀咕:昭南郡主說讓我幫著她逃走,我又不會輕功。難道順著大門逃走啊?若相依沿著牆角一路摸索,這劉府已經有百年之多的曆史,要說堅固一定會有補修,但時間長了,有什麽缺口狗洞什麽的,也是十分平常的。果不其然,他在隔壁的院子灌木叢之中發現了一個狗洞,他四下張望,這裏沒有一個人,他就順著狗洞爬了出去,這狗洞通到了府外的一條巷子,巷子很僻靜,往西走再轉個彎就到了鬧市街區,逃走絕佳。


    若相依滿意的點點頭,又順著狗洞爬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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