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這麽一解釋,姍姍也就明白了他們不是什麽壞人。她問道,“織畫又是什麽人物啊?”


    林初墨解釋說,“她是楊業稹和詩家小姐的孩子。詩家有難,天狼門自然敏感異常。詩府遭屠,也虧得這孩子能躲過一劫。”


    姍姍同情的點頭。她們商量之下,決定把詩織畫送到楊業稹身邊,林嘉慕迴到林府就立即飛鴿傳書告訴楊業稹,詩織畫還活著!


    林初墨安頓好姍姍和詩織畫,天近傍晚時分楊業稹就迴了信。他說要親自過來接織畫!


    林初墨把姍姍單獨叫了出來,她說道,“該說說正事了。你的那個嚴師姐已經早一步到冀州了,目前已經有五十多個人遇害了。”


    林初墨拿出一個冊子,上麵寫的都是已經遇害女子的名字。


    姍姍看著名單,感歎道,“嚴師姐她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啊?殺人又不是什麽好事……”


    林初墨說,“殺人是不好,但要做人皮麵具,自然得要人皮。她已經為了這東西發瘋了。冀州的百姓都傳她是畫皮妖怪,她化成別人的模樣,欺騙和殺害那些適合她取材得人……”


    “師傅說……”


    還沒等姍姍說完,林初墨就插了一句,“你必須殺了她,清理門戶。”


    姍姍為難的說,“為什麽是我啊?我覺得林師姐你功夫也很高,你去不是更合適嗎?”


    林初墨笑了笑,說,“這其中可就有大學問了。姍姍,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自己說你是林初墨,是這林府的小姐。難道不是啊?”


    林初墨微微搖動食指。“是,沒錯。可我也是攬月樓的弟子,我的代號是朔煙,是負責搜集天下訊息的人。攬月樓門中弟子不淨,朔煙無權插手。更何況如你所言,我是林府的小姐,嚴府在荊州可謂是有權有勢,我出手會讓倆家結仇。最後弄得林府不得安寧。所以,師傅才指派你來做這件事。”


    姍姍皺起了眉頭,“我?我剛剛跟著師傅還沒到兩年,怎麽能打過嚴師姐嘛!”


    “哎呀,你怎麽還沒打就說喪氣話,要是師傅聽到了,準得好好訓道你!”


    姍姍嘟囔起嘴巴,不敢再說話。


    “師傅讓你來,是因為你最合適。攬月樓弟子眾多,多為地方大家閨秀,名門望族之輩。為禍一方的子弟也就你嚴師姐這樣的瘋子一個而已。但你既不是大家閨秀,也不算什麽王族豪門。你若除掉她,除了行俠仗義之外別無其他恩怨糾紛。師傅此番處理,也多有強求你之意,她知道你來了冀州,就立即催我找到你,盡早處理掉那攬月樓的不肖弟子。”


    姍姍問道,“那,師姐你找到她了?”


    林初墨搖搖頭,“沒有,她藏得很好,又有幫兇,不過她露出馬腳是早晚的事。你心裏要有準備。”


    “嗯。那我現在該怎麽辦?”


    “我們繼續順著她犯下的案子查,她易容術精湛,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抓到她的。”


    姍姍說,“能不能等到織畫找到他爹爹以後啊?我有點不放心她。”


    “好吧,隨你。時候不早了,你也歇息吧。”交代完這些事,林初墨出了去。


    夜色漸深,青樓進出的人便多了起來,女人和男人的聲音嚷嚷在耳邊,若相依感到渾身不自在,他起身要走,昭南郡主擋在了他前麵。


    “哎,若小哥,你去哪啊?外麵可是青樓,難不成……”


    “沒錯!我是要去外麵!青樓外麵!”若相依忍不了男歡女愛之聲,他推開昭南郡主,要開門出去,但昭南一個轉身就又擋在了他麵前。


    “若小哥哥,你可想好了,出了這門,我可保不了你周全嘍!”


    “誰要你保護我!”若相依氣憤得把她往身側一撥,昭南郡主跌倒在地,她還故意裝作自己受傷,可憐的叫了聲“哎呦”!


    若相依剛要出門,這聲哎呦讓他猶豫了。他心一軟,又把門關了上。


    昭南郡主笑嘻嘻的看著他,一副已經知道他會迴頭的表情。若相依把她攙起來,坐了下來。“你究竟要怎樣?”


    “什麽我要怎樣?”昭南郡主坐在他的麵前,單手指著下巴,頗有挑逗他的意思。


    “你把我關在這裏,想幹什麽?”


    “你猜?”昭南郡主突然起了心,她開始雙手托著下巴,一臉堆笑的看著麵前的少年。


    若相依隻是看著她,自己的心就猛得停不下來,腦子沒辦法正常思考,這青樓的房間布置又多嫵媚之色,霎時間自己心猿意馬。雖然自己已經明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戲弄自己,但還是沒辦法抵抗此等魅惑。


    他閉了眼睛,眼不見為淨!“我沒有冒犯郡主之意。郡主千金之軀,還請自重!”


    “自重?我自重,那你呢?”她爬上桌子,對著若相依的耳朵低語,若相依嚇得後躍一步,一個踉蹌跌在地上。看到他這幅狼狽樣子,昭南郡主哈哈的笑了起來。“我見過太多男人在我麵前賣弄他們調戲女人的伎倆。你和他們不一樣,若相依,所有的男人都在放縱自己的**,而你卻在不斷克製自己,這是為什麽?”


    “色,乃罪也。情,乃墮也!”若相依慢慢站起來,一字一句告訴她自己師父留下來的訓道。自己雖然義正言辭,但自己那紅彤彤的臉已經出賣了自己的心。“深陷**之欲的男人便無法思考,很容易犯罪,有了情愛之念的男人便會癡狂,無視世間道義法規而走上墮落。”


    昭南愣住了,如此偏執的道理顯然是他人總結,而這總結之人,恐怕已是曆練世間磨難的聖人。雖然錯,雖然片麵偏執,甚至有些強詞奪理,但它還是如此的有力量,充滿警告和訓誡。


    “老先生跟我說過許多次,我雖然記在心裏但一直以為這區區美人計根本難不住我。可如今深陷此地,我才明白。昭南,你有傾城之姿,哪怕全世界男人匍匐在你石榴裙下也不會怎麽奇怪。我承認我心中有鬼,我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去做什麽非非之事。但你休想把控我。我既然知道這是情欲之困,自然也就知道脫困之法。”


    昭南見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決死模樣,心裏怕他這脫困之法就是求死,自己挑逗他的興致瞬間大減,她哼了一聲,坐在床上嬌聲的說道,“不玩了!不好玩!一點都沒意思!哪個男人像你這樣的?美女投懷送抱,你卻推三阻四!真掃興!”


    若相依平複了唿吸,扶起凳子坐下來。他見到桌上那杯茶,感到自己嘴裏幹得很,他拿起來一飲而盡。心想不管這可惡的小妮子下什麽毒藥都不管了,反正自己的命在她手裏,她愛怎樣就怎樣!


    他看昭南一眼,昭南看他喝了茶,嘴上露了笑容。若相依心裏頓時後悔起來,可這杯茶已經下肚,自己又不會什麽催吐之法。哎!被女人耍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真不好受!


    正在這時候,門外突然有人敲門。昭南郡主一個翻身就跳到了若相依麵前,啪啪兩下點了他的穴道,還沒等他說話,啞穴就被點了住。


    昭南郡主抱起若相依,身法極快的把他放在了床上,拉起被子把他蓋了住。整個過程用了不到十秒鍾。


    門外又響了催促的幾聲叩門聲音,昭南郡主這才應聲,“誰啊?”


    “我!”門外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昭南郡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雙龍會神風堂堂主平第奏,他身旁還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雙龍會的巨熊堂堂主熊馳,女的是雙龍會的靈蛇堂堂主嚴婕。


    嚴婕冷嘲的說道,“郡主這麽遲開門,怕不是屋裏藏了小白臉兒吧?”


    昭南郡主也迴了她一個冷哼,“如果我像靈蛇堂主那樣的年紀的話,藏小白臉兒這種事兒或許會考慮考慮。”


    “你!”還沒等嚴婕迴罵過去,熊馳就拉了住了她。


    熊馳說,“郡主,公子那邊已經有消息了,後天做了劉啟明將軍,你準備下吧。”


    昭南郡主吃了一驚,“喂!準備下?後天去做掉劉將軍?你們怕不是去同歸於盡吧?”


    熊馳一臉不高興的說,“這是公子的意思,如果你有問題,就找他理論去吧!”


    平第奏打了圓場,他笑笑說,“公子思慮周全,想這龍潭虎穴,他也能讓我們全身而退的。”


    昭南郡主說,“再怎麽說這件事可不像什麽殺雞宰羊那樣簡單,這次去的都有誰?不會就咱們幾個吧?”


    嚴婕解釋說,“該來的都來了。雙龍會五堂堂主到了四個,若是姓季的還活著,也會來。”


    說到這季子博,她還是有了些傷感,她唉了一聲,“還有地獄門中四個高手。千麵魔,鬼醫,彈指神通,神槍破風。還有幾個不願意透明名姓的,八成都是些一等一的高手。”


    平底奏說,“這劉將軍就算再大的本事,這麽多高手圍殺於他,我不信他還能翻盤!”


    昭南郡主笑了笑,“終南二隱,胡屠和安複為何沒來啊?”


    熊馳說道,“嗨!胡屠那老東西非要去跟那天山老六爭個高下,已經死了幾個月了!安複那老頭和這劉將軍好像是舊識,不來給咱們添麻煩就算好的了!”


    昭南郡主說,“咱們就算人多勢眾,可這劉啟明畢竟是朝廷下的一方震番將軍,一窩蜂的上,恐怕拿不下吧?”


    熊馳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公子每次都是計劃開始才告知我們做什麽,誰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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