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嘿嘿的笑了笑,他瞅瞅街上,沒發現她什麽家人。這地痞低下身,問詩織畫說,“小娃娃,你叫什麽啊?怎麽不見你爹娘啊?我帶你去找他們好不好?”


    “我叫詩織畫,我舅舅叫我找沒良心,可我不知道沒良心在哪。”她說著說著就低了頭,獨自愁苦起來。


    地痞嘿嘿一笑說道,“那正好,嘿嘿!我就是沒良心!你跟我走吧!”


    姍姍這時候晃悠了過來,看到這人一臉賊笑,覺得他一定沒好事,於是她遠遠張望著那地痞,瞧他準備幹什麽壞事!


    詩織畫躲開他的手,搖頭說,“你是沒良心,不叫沒良心,他叫沒良心,不是沒良心。”


    “你這小混蛋,居然罵我沒良心!”一聽詩織畫這麽說話,火冒三丈,一把將詩織畫推倒了,小織畫跌了個跟頭,姍姍立即走了過來,“哼,欺負一個幾歲的小娃娃算什麽本事!”


    姍姍把詩織畫扶了起來,拍去她身上的塵土,看到她的手給地上的尖石頭給劃開了個小口子,她看著姍姍,遲了幾秒才說,“疼。”


    這個字說得姍姍心都快化了。


    “嘿!小姑娘想管我家閑事是不是?我教訓我家小妞兒,你湊什麽熱鬧?!”他故意叫得很大聲,引得路人注意,想先下手博得路人同情。姍姍一瞅這小姑娘,剛剛被他惡語相向,又劃破了手,詩織畫害怕得抓著姍姍的衣襟,躲在她的身後。


    這下可就什麽都說清了!姍姍哼的一聲冷笑。“冒充人家爹爹,真不害臊!我是她姐姐,怎麽不知道有你這惡心腸的爹爹啊?”


    “你!”地痞慌了神,這周圍人聚了不少人,旁人一看,要說父女,這絕對不像,要說姐妹,還說得過去幾分……


    “要你管我閑事!”地痞惱羞成怒,打向姍姍一拳,姍姍單手接下,而後一扭再一轉,這地痞的胳膊就被脫了臼,她反手就將這地痞擒住,一直手摁在他的胳膊處,一隻手拽著他的胳膊,這胳膊疼得他哎呦哎呦的亂叫。


    姍姍哼的一笑,“服了嗎?!”


    地痞立即求饒,“服了!服了!哎呦……大俠快放手,求您放了小的吧!”


    “哼!”姍姍反扭一下,而後一腳踹他跌了一跤,“快滾!別讓再我看到你!”


    這地痞趕緊跑掉了,頭也不敢迴。


    人群哈哈嘲笑地痞一番,而後各自散去了。姍姍微笑著看看詩知畫,“小妹妹,你家住哪啊?我送你迴家吧?”


    詩織畫搖了搖頭,“舅舅說讓我找沒良心,我不迴家。”


    “呃……”姍姍嘴角抽了抽,這沒良心怎麽聽也都是罵人的……


    “那你要找的這個人。他住哪啊?”姍姍接著問說。


    詩織畫又搖頭。


    “那你認識他嗎?他長什麽樣子啊?”


    詩織畫口齒不清的說,“他是個男人。舅舅這麽說的……”


    “呃……”姍姍笑容僵了住,這天下不是男就是女嘛……


    “這麽好了,你跟著我去找我家公子若相依,想他會有辦法。”姍姍這麽提議說。而後突然覺得自己這麽說好像有種拐賣人家小女孩的嫌疑。她又補充的問道,“你願意嗎?”


    詩織畫望著她的眼睛,點點頭,她那雙漆黑的大眼睛仿佛一下子將姍姍整個人都看穿了一般的,她笑著點頭說,“嗯,你是好人。”


    姍姍笑了笑,拉著她迴去找若相依。


    若相依坐在酒店一樓,一個人慢慢喝茶。姍姍出去沒過一會兒,一個帶著鬥笠的男人坐在了他背後的桌子,二人背對著。


    書衡說道,“徐州的事皇上已經處理妥當了,目前局勢慢慢在扳迴來,這都要多虧了公子。”


    “嗯……”若相依隻是低聲應了一句。


    書衡低聲說,“這次,不僅要搞垮冀州知府,還要除掉天狼門。”


    “嗯?”若相依有點不明白他這番命令的意義。男人起身,拍拍他的肩膀,“皇帝的意思,公子照辦就可。”


    而後他便離開了。若相依的懷裏多了一封信,他知道那是給他的情報。


    天狼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皇帝勢力自身難保,突然又要私下裏除掉天狼門?想必是他已經拉攏到了雙龍會的彭戰,為了防止天狼門幫助丞相一派,想要趁早除掉。


    不管皇帝是如何拉攏到隻手遮天的雙龍會,這場遊戲都不會那麽簡單,人人各懷鬼胎,這時候明哲保身,順從他人才是最合適的辦法。


    若相依正腦子裏謀劃著如何把天狼門搞垮,姍姍帶著詩織畫坐在他的麵前。若相依瞄了一眼詩織畫,皺著眉頭說道,“喂喂,你不過出去沒半個時辰,居然就綁了這麽個小娃娃,我可沒說我們要做人販子,要做也要提前跟我商量嘛!”


    詩織畫聽他這麽說,抓著姍姍的衣服,抱著她的胳膊說,“你不是個好人!”


    若相依一聽這小女娃居然罵自己,立即火上了頭,“嘿!你這小娃娃好沒道理!我不是好人,那她就是好人了?”


    織畫吐字一個個的說道,“她是好人!你不是好人!”


    “好你個小娃娃,你知不知道你旁邊的大姐姐是什麽人?她是我丫鬟,我叫她做什麽,她就得做什麽!哼,我不是好人,我待會兒就讓她把你給賣嘍!”


    “好啦,好啦。”姍姍圓場說,她給詩織畫解釋說,“這是我家公子,別看他吊兒郎當的,他知道得可多了,想他一定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


    詩織畫順應的點點頭。而後又瞅了瞅若相依,若相依擺起了高架子,等她低聲求自己幫忙。“他也不是什麽壞人……”


    若相依哼的拗了脾氣,“知道就好……”


    他突然覺得什麽不對,仿佛剛剛的那兩句話,把他此刻的心看得透透的,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


    姍姍問詩織畫說,“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啊?”


    “織畫,詩織畫。舅舅說讓我找沒良心,可我不知道沒良心住在哪。”


    “沒良心?”若相依皺了眉頭,“這顯然是罵人的嘛,難道這沒良心就叫這名字。姓梅叫良心?”


    詩織畫喃喃說,“舅舅說他是沒良心,沒良心就是沒良心。”


    若相依很無奈,他看看姍姍,姍姍也看看他,二個人都沒有頭緒。


    若相依看看詩織畫,打量她的著裝。姍姍怕冷了場子頗有些尷尬,便招唿小二點菜開飯。詩織畫也餓了半天,眼巴巴的看著一盤盤端上來的菜,姍姍幫著把她喜歡吃的夾到她的碗裏,整個餐桌其樂融融。


    她的衣服是富貴大家才用得起的絲綢料子,看她身上髒兮兮的,應該在街上晃悠有一段時間了。她說她姓詩,這縣城之中是有戶姓詩的富貴人家。不過……


    若相依心想,富貴人家丟了孩子還不鬧得滿城風雨?是我剛到這裏還沒察覺嗎?


    若相依問她說,“織畫,你舅舅讓你找沒良心做什麽啊?”


    “報仇。說要沒良心給舅舅全家報仇。”


    若相依臉色一僵,報仇?!難道詩家出了事?倘若詩家被殺,那這小娃娃為何不哭不喊不鬧?她平靜得就像是沒事人兒一般的。如果不是她親口說報仇什麽的,誰也想不出來這小娃娃家裏出了事!


    得去看看!若相依放下筷子,交代姍姍照顧好詩織畫,自己出去去打聽詩府的事。


    問了路上幾個人之後,若相依就大致知道詩府的事了。路人傳言,昨天晚上詩府被仇家滅門,沒留下一個活口!


    若相依想這小女孩就是唯一的活口的。他又一路打聽詩府所在,原來詩府就在沒幾條街後麵!


    沒走一會兒,他就到了詩府的的門前,官府的人在收拾場子,屍體一具一具搬出來,珠寶金銀一箱一箱的被抬了出來充公。顯然那些殺害詩家的人不是為了錢財。


    若相依進了去,院子裏散落著斷刀兵器,滿地的血跡。幾個官兵叫他進來,嗬斥他說,“什麽人?來這兒幹什麽的!?”


    若相依說自己是詩老爺生前好友,聽聞詩府不幸,自己前來看看。官兵也不怎麽疑心,繼續執行公務去了,不再理會若相依這茬。


    “哎!天狼門這些天殺的!真是一個都不放過!”一個官兵嘴裏喃喃說,他抱著一個死嬰,歎息這孩子命短。


    若相依攔住他,問道,“兄台,你剛剛說什麽?”


    官兵惡狠狠的說,“我說天狼門這群禽獸!連這不會跑的娃娃都不放過!”


    “閣下怎麽確定這是天狼門做出來的?!”


    “這還用說嗎!喏!”官兵一亮牌子,那是一塊狼頭腰牌,“這腰牌是天狼門的東西,在那群黑衣屍體搜出來的,不是他們還會有誰?”


    官兵走了過去,若相依愣在原地。一連串的問好擾亂了他的心思。


    天狼門怎麽會突然滅了詩家?兩家有什麽深仇大恨?就算有為何今日才動手!?昨天動的手說明仇怨非舊,既然是新仇,想必百姓私下定有流言,看來我還得打聽打聽。


    他慢慢離開詩府,心裏想著詩織畫,倘若詩府為得罪了天狼門,她口中說的沒良心多半是雙龍會的人……


    雙龍會幫中有五堂十二門,哪一個江湖上都有不小的名氣,但說到和詩府有什麽關係的,確實沒有一個,或許是若相依自己不知道而已……


    她稱唿此人沒良心,想必這個人得罪了詩府,做了什麽昧良心的事,被詩府當家的記在心上,以至於詩織畫隻記得沒良心,沒有記得他的名字。


    “這位仁兄!留步!”正在這時候,一個穿著白袍的年輕人從後麵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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