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城的南鹿台。這裏全本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隱者所居,隱者去世以後,這裏就被閑置了下來,因為地處在山莊較遠的角落,這裏很少有人過來打掃,閣樓堂皇莊重,規模也很大。


    進入南鹿台,要經過一片很大的寬廣之地,這裏很像一個練武的廣場,鬼醫特意選在這個地方,說明他已經知道早晚會有人找到這裏的吧?樓閣之前,這片空地像是擂台一樣聳立在山崖之上,牧歌上到了這空地之中,有一人便隔空千裏傳音喊道:


    “來者何人?”


    牧歌也喊道,“天山縹緲峰,西夜牧歌!”


    那聲音說道,“西夜牧歌?!天山的人來這幹什麽?”


    牧歌哼了一聲,“明知故問!你如果不現身,那我就隻能把你揪出來了!”


    話音落。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塔頂,他披著黑色的風衣,麵容隱藏天空的亮光背後,看不清那人是誰。


    “哼哼……哈哈哈!”他發出了陣陣冷笑,聲音是一個老人,不過那老頭發出的那笑聲像是魑魅魍魎般的小鬼奸笑,讓人感到不舒服。“沒想到西夜牧歌你一個人居然找到這兒,你還不知道吧?其實這一切都是早就挖好的陷阱!先讓你看看我的新玩具!”


    塔門打開,幾個漢子從塔裏麵飛出來。牧歌被他們圍了起來,他們站在距離牧歌十米的圈子上。麵容呆滯,膚色發紫。


    那人詭異的笑道,“徐州城的小師妹你能擺平,這幾個可就沒那麽容易了!其實我早該這樣做了,魁鬥勝讓人走火入魔,再加一味藥控製他們不就好了!給我殺了她!”


    能有這般的手段,也隻有鬼醫了。鬼醫的聲音蕩過來,這些人聽到命令,立即向牧歌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牧歌拔出白龍劍,一聲尖銳的,仿佛遊龍的嘶鳴劃破天空,一刀一個,幹脆利落。


    本讓鬼醫引以為豪的那些傀儡人,刹那間被牧歌解決,屍體散在她的周圍,牧歌則把目光又看向他。


    她冷哼一聲說道,“還有其他的嗎?!”


    “怎麽,怎麽會!那些人本就是一流高手,吃了我的藥,武功更是達到飛一般的提升,怎麽會被一劍……”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他無法接受!那把劍,隻是輕輕劃過,那些人的脖子就斷了,隻要一劈,那些被他用藥強化過的傀儡屍體就變成了兩半。


    “或許你該給他們配把武器,或者教他們什麽叫做防守。”牧歌收了劍,輕輕了笑了聲。“你這所謂的陷阱不過是些三歲小孩兒的把戲,還有其他的招數就趕緊使出來吧。”


    鬼醫無言。可周圍卻想起了其他人的聲音,“當然不是!”


    塔後飛出來七個人,他們一字排開站在塔前。


    牧歌瞅瞅他們,“敢問諸位是何方好漢?”


    一個扛著巨斧的,身高將近兩米的壯漢說,“青州魏德剛!”


    “晉州吳鐵雄!”拿雙刀的漢子胸前還留著長長的刀疤,他邊耍弄著刀,邊報自己的門號。


    “徐州廖二姐。”一個女人單手握著大刀說。


    “並州四狼!”其餘四個身著同款的人一起說到。


    那大漢說道,“西夜牧歌,你多年以前為了給父母報仇,不惜血洗江湖。今天有人出重金要你的人頭,要怪隻能怪你殺人太多,得罪的人太多。”


    牧歌正色說道,“沒直接動手反而講明身份,想必諸位都是江湖有名的俠客。”


    並州四狼之稱的老大說道,“要說出名,怎麽比你這天山第六劍出名。今兒個我們弟兄七人一起上,可別怪我們什麽以多打少,欺負了你這小姑娘!”


    牧歌謙虛的說,“諸位大俠聯手和我交戰,恐怕牧歌就算再強也不能敵。”


    “哈哈哈!你倒是挺有覺悟!拿錢的那個闊公子就是為了能有絕對把握殺掉你,特意挑選我等幾個克製你!”聽牧歌如此一般謙虛,那大漢爽朗的亮了底牌。


    牧歌微微笑了笑,“既然牧歌必死,可否告知這雇主是何方神聖,讓牧歌死個明白!”


    “他就是……”


    “我等受雇主之托,不能隨意透漏雇主名姓。”吳鐵雄打住了大漢魏德剛的話,報了雇主的名號,他們不是自砸招牌嗎?


    牧歌輕輕笑了笑,本打算從他們口中套出這名“闊綽公子”,沒想到還是他們嘴巴還是比較緊的。


    “既然如此,請!”牧歌微微側身,左手伸出做“請”的姿勢。


    “動手!”吳鐵雄一聲落。


    七個人紛紛拔出武器,飛奔向牧歌展開廝殺。


    並州四狼衝在前麵,他們排開陣頭,把牧歌圍在中間。廖二姐緊接其後,她從天而降使出刀劈佯攻。牧歌旋身躲開她的這般佯攻,並州四狼的老三見她露出破綻,立即橫砍過去,牧歌右手把手中寶劍一豎,他的這招極速橫砍就被擋了住。廖二姐翻身出方陣之外,後麵的魏大漢高高舉起斧頭朝她砍過來,其餘三狼也同時逼近,三人分別從不同角度橫砍封鎖,站在眾人的中間的牧歌,這輪進攻可謂全方位襲擊。


    隻見她攆動左手,突然向大漢飛出一根銀針,那飛速的銀針貫穿大漢左臂,但他忍住劇痛繼續把斧頭落下砸向牧歌,眾人的包圍進攻眼看得手,可魏大漢已經落下得斧頭卻突然偏了角度——他的左臂在用力之中突然抽搐起來,力道又偏,斧頭砸向牧歌身側,正向牧歌揮刀的老二緊急收手,但還是沒能收住這過急的力道——他自己因為慣性撞到了斧身,索性隻受了點擦傷。


    巨大的斧頭砰的一聲砸進地麵,把並州四狼擺的方陣分開成了兩半。三人在右,牧歌和那偷襲不成的並州四狼的老三在左,三人因為這偏差的斧頭緊急收了手,隻是受了點不同程度的皮外傷。可那被巨斧隔開的老三就沒那麽幸運了,牧歌左手反手摁住了他的脖子,老三妄圖用劍來救,可牧歌手握白龍劍,雖然沒有出鞘展露鋒芒,但其本身就是無法突破的屏障。


    他被摁倒在地,老三想要奪迴些許優勢,他的左手卻因為和牧歌錯身的緣故,距離牧歌較遠,在還沒能碰到牧歌的時候,牧歌左手已經發了力,隨著一聲清脆的骨頭錯位的聲音,這老三便斷了氣……


    “魏德剛,你搞什麽?”並州四狼的老二摸著還微微做疼的鼻子抱怨說。


    大漢痛苦咧嘴,看著自己不斷發抖的左手說道,“我左手,不聽使喚……”


    這時候牧歌冷冷說,“一起上的時候,容易打到自己人,畢竟刀劍無眼。”


    牧歌的聲音讓他們閉了嘴。魏德剛把巨斧移開,牧歌和並州四狼的老三再次出現他們的麵前,不過老三已經斷了氣。


    牧歌單手鬆開了老三,沒了生氣的老三撲通一聲癱了下去,眼神還留著最後一刻的憤恨和不甘。


    “老三!”並州四狼三個人喊出來。


    “你這魔女!還我三哥命來!”老四抄起家夥撲上了去,其餘幾個人本想跟著上去,可牧歌的下一招,打消了他們任何追加進攻的念頭——


    老四奪步進攻,憑借衝擊力將牧歌逼得後退多步,不過他的優勢也就到此了。他一邊大叫著,一邊揮動短刀,不斷躲避的牧歌迅速看到他招數中的破綻,她突然爆出殺氣,牧歌再次撚動左手,旋身飛出銀針。正在追步進攻的老四身體還由於衝勁繼續向前,無法做任何閃避動作,他下意識的將短刀橫在身前,以刀身為盾,想要擋下這招飛針。


    這頗有勁道的飛針被擋了下,他明顯被怒火衝昏了頭,心裏很懊悔剛才的擋招——牧歌選擇進攻就無法在同一時間進行有效的躲避,他隻要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就一定能殺死她!但他的怒火在牧歌眼神爆出殺意的時候,心中對死亡的恐懼更大。


    他不會畏縮第二次!這一次,說什麽也要……


    擋他舉起刀的時候,一隻銀針帶著一根紅線飛了過來,沒有什麽內力加速,雖然瞄準心髒,但這針的力道明顯比前者差太多,老四心中根本沒把它放在眼裏——它連我的護心甲都穿不透!


    銀針突出他的意料——這針刺入了他的心髒,接下來,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銀針被牧歌拉住,老四像是時間暫停一般停住了揮動的刀——那刀距離牧歌的脖子不過五個拳頭的距離!


    她旋轉左手,震出內力,內力順著紅線傳達他的心髒,接下來的一聲心跳,他整個身子仿佛鮮血**,所有的穴道被自己的血衝開,當場斃了命。


    整個過程不過一秒,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誰也不敢想象,被她的針紮中,能體驗到如此地獄!


    牧歌掰倒擋在自己身前的老四,斷掉紅線,踏著血泊前走幾步,縮短和他們的距離,她微微笑了笑,這一笑,在他們看來如同地獄惡魔般的笑,“你們怎麽不一起上了?怕被血濺到嗎?”


    屠二娘不禁雙手握緊大刀,即使這樣,她還是不斷地手抖……


    太可怕了!那個人隻是被針紮中,一瞬間就……她吞口口水,前幾個時辰他們才剛到天機城,同一個雇主雇他們來殺同一個人,隻要目標死了,他們都能得到一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她想起來那個還沒娶媳婦的老四說著幹完這票就洗手不幹,拿錢迴家娶媳婦的重重誇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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