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嚴府,李公子直接去找嚴府的老爺,嚴任境。嚴老爺和嚴夫人在書房和他見麵,兩個人嚴家主人在李公子麵前顯得極為謙卑。


    嚴府老爺嚴任境麵帶愜笑,麵對李公子禮讓三分,“公子能下床走走,就是好事啊。”


    李公子說,“我聽說,你正在愁你給你三女兒找個好老師?”


    嚴任境歎聲氣,“公子掛心,小女兒現在已經十五歲,刁鑽蠻橫,沒有禮數,老朽想著求徐州公輸天機山莊收留她,能夠約束於她,不再惹是生非。”


    “我這裏正好有兩張請帖,也許你能有用。”李公子把左鳴皋親筆推薦信扔給他。


    嚴老爺喜出望外,“左……左鳴皋?他怎麽肯推薦小女……”


    “這你不用管。你隻要負責找輛馬車,送她們去天機山莊,就夠了。”


    嚴府老爺驚異的問,“她們?”


    “我不是說過了嗎?請帖有兩張。”他打個響指,孫溫婷走了進來。


    李公子說道,“她叫孫溫婷,她會負責保護你女兒一路上的安全。”


    嚴老爺和嚴夫人互相看了看,雖然又加了個人,但這畢竟是難得的機會,二人起身連忙倒謝鞠躬,“多謝公子!”


    第二天,十五歲的嚴懷蕊坐著馬車,十六歲的孫溫婷駕著馬車前往天機山莊。


    嚴懷蕊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姐,因為年級最小父母舍不得打罵,她繼承了自己母親的容貌和刻薄的性格,對誰都一副毫不客氣的樣子。


    她坐在馬車裏,很自傲的問孫溫婷說,“哎,你叫什麽?”


    孫溫婷說,“孫溫婷。”


    她拉開馬車的布簾,一張鬼靈的臉看著她。“你多大。”


    “十六。”


    她一臉驚異的說,“我十五耶!你隻比我大一歲,怎麽保護我啊。”


    孫溫婷說,“遇到土匪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嚴懷蕊覺得路上實在無聊,就聊起天來,“哎,你家的那個主子究竟是什麽來頭啊?我爹平日裏對我可兇了,可見到他就像孫子見到爺爺一樣……”說到這她不禁捂著嘴巴笑起來。“你是沒看到,前一秒鍾還在嗬斥我到了天機城要怎樣怎樣,那個什麽李公子一進來,他就立即溫聲和氣的,一副恨不得上去舔人家腳指頭的那樣慫……”


    孫溫婷笑了笑說,“你說這話,好像那嚴老爺不是你親爹一樣的。”


    “要是有得選就好了,我才不要這樣的爹呢!整天就知道打我,打我,打完還要罵我。張口一個‘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娘的份上’閉口一個‘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娘嗎’。”


    “都說娘親最親,聽你口氣可不怎麽喜歡你親娘?”


    “我又沒見過她,是美是醜都不知道。她也從來都沒照顧過我,我幹嘛要尊敬她啊?”


    孫溫婷笑了笑。


    嚴懷蕊又說,“你這麽小就闖江湖啊?不怕嗎?”


    “如果我怕,就已經死過了。”


    “說了這麽多,你還沒告訴我你那個主子呢!哦……你一定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對不對?”


    “說了這麽久,一直都是你在講好不好?對於我家公子,無可奉告。”


    “切!”她不屑的甩布簾進了馬車,兩個人坐著馬車緩緩走向徐州天機城。


    徐州這邊,知府震三統今天要接待兩房客人,一方是盤踞在徐州的幫派勢力——天狼門的荒龍堂堂主樸鈞時;一方是遠自天山的縹緲峰花竹等人。


    先到的是天狼門樸鈞時,他是被稱為謀略天才的十二歲少年,前任堂主傳位給他,年僅十二歲但卻讓整個荒龍堂拜服。堪稱“神童”。


    樸鈞時傲氣的跨進了客房,後麵跟著五名荒龍堂高手貼身保護。


    “知府大人貴安。”他坐在了一邊,高手們站在身後一字排開。“天山雪池的人還沒到嗎?我可等不了多長時間!”


    “快了,快了。下人傳信說,最多還有一刻鍾。”震三統好理好氣的說。


    “哼!”他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焦不可耐。


    一刻鍾之後,花竹一行人才出現在知府府宅的門口,一個隨行的師妹看到府宅華貴,感歎說,“這就是知府的府宅。”


    “哼,一定是用壓榨老百姓的錢蓋的!”陸小薇嫌棄的說。


    後麵的姐妹們都掩麵笑了起來。


    花竹拉著陸小薇說,“好了,進去吧。”


    “天山眾人到!”下人吆喝的宣告縹緲峰派的到來。


    花竹帶人進來客房,“對不住,在下自認為已經來得夠早,沒想到樸堂主更早,還希望沒讓你多等呢!”


    “客套話就免了吧。”他站了起來,滿臉的不愉快,“吳家小姐的事你聽說了吧?她是我堂下苦行者的未婚妻,可誰知就在幾天前,她卻慘死在自己閨房之中,原因我也已經查個大概。”


    他示意後麵一個人補充。一個擅長醫術的男人向前一步,正色說道,“吳小姐死的時候被綁在椅子上,臉,腿,胳膊,以及身上的皮膚都被刮去,她的嘴巴被堵,目光猙獰。刮去皮膚的方法相當嫻熟,這種手法經過很多人辨識,斷定是天山易容術者為取人皮易容為之。而且在下猜測事慣犯作案,並非生手。”


    花竹說,“樸堂主是說,殺害吳小姐的是我天山弟子所為。”


    十二歲的樸鈞時怒聲說,“是不是我說的不算,可我不管是不是。這個人用了天山至手段殺人,你天山縹緲峰脫不了幹係!我要你查個真相,給吳家一個解釋!也給我天狼門一個交代!”


    “在下義不容辭!”花竹抱歉的鞠躬。


    “哼!”樸鈞時甩袍而去,“若是落在我手上,那可就不是抽筋拔骨那麽簡單了!”


    荒龍堂人離開了。震三統才開口,他悠悠的說道,“諸位還請莫怪,吳家乃是徐州城富家大戶,愛女被害,怒火難遏啊。”


    花竹謙虛的說,“在下明白。倒是知府大人,沒有左右為難才好。”


    震太統笑著說,“花姑娘儀度翩翩,在下佩服。”


    花竹微笑著說,“不知貴夫人可安好?”


    震三統笑了笑,點頭說,“安好,安好,多謝花姑娘掛念。”


    花竹又問說,“不知可否方便打擾?”


    “方便,當然方便!”知府微笑的引她們到後院,去見他的夫人和孩子。


    他隻有一位夫人,姓薛。這個夫人比他要小十歲,是他成為知府之後才娶的姑娘,如今孩子已經五歲,娘兒兩個在樹蔭下玩著木偶秋千。知府照顧他的年輕夫人帶著小兒子給花竹介紹,花竹也客氣和他們問好,花竹身後的的弟子們也非常喜歡胖乎乎的知府兒子,征求到知府同意後,弟子們紛紛圍過來鬥著小家夥,隻有小薇站在花竹身後,默不作聲。


    “這位是……”知府見到小薇,她穿著可以說是和天山弟子大不相同,明顯是貧民窟裏的孩子,不是什麽天山弟子。


    “這是我尚未入門的弟子。”花竹剛想介紹一番,小薇卻一個勁的藏在花竹身後,不願看到知府,生怕被震三統看出來她是誰。“比較怕生,知府大人莫怪。”


    震三統好客的說,“怎麽會。哦,花竹姑娘倘若賞臉,在府上歇腳吃頓飯?”


    花竹說,“多謝知府大人好意,不過花竹還有些雜事,就不叨擾了。”


    “是這樣……”知府會心的點點頭。


    徐州城的另一邊,若相依和三個姑娘往城南的古刹走,他們彼此沒有交談,若相依一個人帶頭在前,幾個姑娘家跟在後麵,裴尹走在第二,姍姍故意和李柚婼走在並排。


    “大公主?柚婼大公主?”姍姍心情小小的激動,她湊過柚婼旁邊,輕輕摸了下她的胳膊,這胳膊甚至談不上任何的強壯。


    大公主略略嫌棄的說,“幹什麽呢!沒大沒小的。”


    姍姍笑嘻嘻的說,“沒什麽。我就是很好奇,公子說你天生神力,身體一定很強壯。”


    “你這話就很失禮了。”她亮出自己的胳膊,白皙的瘦胳膊絲毫沒有肌肉的影子,甚至有些營養不良的嫌疑,“天生的,我也沒辦法。”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真不敢相信。”姍姍不禁摸摸她的胳膊,“是不是真有神仙恩賜啊?”


    “神仙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這恩賜嘛,還真有。”她在姍姍麵前握緊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


    姍姍鼓掌稱讚說,“好厲害!”


    “哎,你家公子這是要去嗎?咱們在這街上快走了半個時辰了!”


    姍姍解釋說,“城南的古刹,聽說那裏求簽很靈的,好多情侶……”


    “啊!其實是那個古刹有很重要的線索,我們是去調查真相。”若相依突然打住姍姍,很牽強的解釋,大公主滿臉疑惑。


    大公主疑惑的看著兩個人,“是嗎?”


    “嗯!嗯!沒錯。”姍姍也附和的答應說。


    這座古刹裏確實受到百姓歡迎,香客進出不斷,平頭百姓,富貴人家,江湖浪客各色人都有。


    四個人現在古刹大院中的焚香鼎旁,四下張望。


    本事想來這裏看個熱鬧,誰知道多了兩個人,而且還有個堪稱瘟神!若相依本打算遊玩一番再謀劃知府的事情,現在有大公主在身邊,他不得不收斂許多,這次來古刹還得想辦法搪塞過去,如果有什麽殺人犯突然鬧事就好了!


    他這麽想著。突然前麵有一個壯漢朝他們看了過來,他仿佛看到了救星!


    “哎呀,這不是裴姑娘嗎?”男人一邊走,一邊拱手施禮,若相依也看清了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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