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午,丫鬟小青帶著姍姍走到禁閉屋前,“這裏是公子常被關的黑屋子,公子如果被關了禁閉,你是要負責看住公子禁閉足時間的。還有,公子在裏麵需要什麽,你就幫他去找,幫他拿,除了開門之外的要求都要盡量答應他。”


    “哦。”姍姍吱聲。她看到那禁閉屋子的門口已經守著一位侍女,“這裏都是有人守著的嗎?”


    “有人在就說明公子又被關黑屋子嘍。”小青說,“公子經常惹麻煩,來這裏是經常的事。正巧,這府裏的事啊,我大體都告訴你了。既然公子在這關禁閉,你就留在這兒候著公子吧。”


    “恩。”姍姍答應說。小青向鞠一躬行禮,而後便要離開。


    “那個……”姍姍提高音量叫小青。“小青姐……”


    小青詫異的迴頭看她。有些不敢相信她這麽叫她。


    姍姍尷尬的笑笑,“我可以這麽稱唿你嗎?”


    小青開心的笑了,“當然。你還有事嗎?”


    “我是想問,小青姐這麽溫和的人,為什麽之前那麽兇呢?”


    “之前?”小青蹙眉迴想,想必姍姍說的是她被夫人辭退,她在外麵和她說的那麽狠話。她才恍然明白姍姍說的話,“那個時候哇。實在失禮,我確實有些說過分了。”


    “不不,我沒有那麽意思的。”姍姍以為她誤會是要她親口道歉。慌忙解釋。“我隻是奇怪,為什麽小青姐會那麽兇?原本還以為你好嚴肅的呢。”


    “那是因為呢,夫人因為你差點都哭了。”小青說。“這若府裏的上上下下都或多或少的受到夫人的恩德,如果換了其他人一定也會對你這麽兇的。”


    姍姍半懂。“和你一樣,府中過半的下人都是受夫人恩澤才能在若府這樣的地方躲避風雨。一旦有什麽人想要對夫人不利,這些人都會成為夫人的護衛,萬死不辭。”


    姍姍和守門的丫鬟換了崗,她手裏攥著禁閉房門的鑰匙,站在門前。


    “我餓了!我要吃飯!”屋裏麵傳來大聲吆喝的聲音。這個時候才剛到開飯時辰,廚房那裏是正在煮飯做菜的時候。若相依擺明了就是在刁難守門的丫鬟,他總是用這樣的方法來打發無聊的時間。姍姍卻不知情的跑去了廚房,為這若公子去拿吃的。


    主廚的王胖子聽她說是來給公子找吃的,他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小姑娘啊。這是公子在刁難你呢。你瞧這廚房忙裏忙外的,煮好的飯菜可得等上半個時辰呢。”


    “半個時辰!?”姍姍無奈,可又沒其他的法子。她默默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迴去告訴若相依,聽他那嬌慣的語氣就知道一定會挨罵……


    “我看這樣吧。”熱心腸的王胖子一看就看穿了姍姍的心事,他拿了幾個饅頭裝了盤子遞給姍姍。“拿著這幾個饅頭打發了公子吧。這樣他也就隻是囉嗦幾句。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若相依跪在屋子裏,這件禁閉室之中隻有一副孔子的畫像,其餘的什麽都沒有。他瞪著孔子的畫像,無聊透頂。屋子的門開了條縫,姍姍把饅頭遞進去。關上了門。“公子。”


    若相依爬過來一瞧,竟然是白饃,他的心中有種耍的感覺,若相依很不算的喊道,“喂!這隻有饅頭,至少也給我個菜什麽的吧?”他透過門縫衝著守門的丫鬟叫道。


    姍姍低下頭,透過門縫看他,“可廚房還沒有燒好菜啊。”


    姍姍!?若相依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突然後撤身子,“你!你……你!怎麽會是你!?”若相依吭哧的說不成話。


    “我?”姍姍詫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自己的樣子很可怕嗎?“我怎麽啦?”


    若相依一把抓過盤子,轉身走掉了。姍姍暈了腦袋,這若公子怎麽迴事嘛!


    姍姍已經到府裏來了,老爹也不告訴我一聲。若相依一口一口咬著饅頭,生著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剛剛不是還是娘親身邊的丫鬟在守門嗎?怎麽會突然換了姍姍……


    他懊悔的錘著自己的腦袋,完了完了!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可完全毀掉了!丟人丟大嘍!


    他一口氣吃掉了所有的饅頭,把盤子擱到門邊。“吃完了!”他一邊艱難的咽著饅頭一邊嗚咽的說。


    “哦。”姍姍把盤子拿出來。“開飯的時間到了的話。我……”


    “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若相依在裏麵喊到。


    姍姍也就不在多說了。端著空盤子送去廚房。


    這若相依關禁閉,守門的丫鬟也就得一直看著,看足公子禁閉的時間。這一站就是得一天,雖然姍姍身子骨還不錯,但時間長了,腿腳也會麻木的。


    她揉腿和換姿勢的頻率越來越頻繁。臉上也露出了些許難過的表情。


    若相依聽到她不停的換腿的咯噔聲,關心的說道,“站久了,就坐下來休息會吧。反正又沒人看得著。”


    姍姍揉腿的動作慢了些,她環看院子裏,幾乎不見一個人影。自己站著也是白站著。坐下來休息休息沒人會知道的。


    剛想坐下去的姍姍突然又想起來,等等!這會不會又是若相依使的絆!?這若公子可是很會刁難下人的,府上的姑娘可是換了遍,可沒一個能伺候得下他的。她暗暗覺得小青說的對,可不能上了他的當!


    若相依則說道,“放心吧。本來呢,我關禁閉的時候,無聊的時候就拿守門的姑娘尋開心。可你我可惹不起,你可是我用零用錢換來的,如果你被老爹辭退了,我的錢可就打水漂了。雖然我不怎麽在乎錢這種東西,但白白扔掉總不如換了能使喚的下人劃算吧?”


    姍姍這才心落了肚子,解放了雙腿,盤坐在了地上,唿的舒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姍姍覺得應該和若相依說聲謝謝,她低聲的說道,“公子……”


    “什麽事。”


    “謝……謝謝你的藥。”


    若相依微微笑了。“沒什麽……”


    時間一晃就到了第二天,今天晚上就是攬月樓的名流集會的日子。時近黃昏,夫人把小青叫進了屋子。


    若夫人問她道,“小青,公子他在現在人在哪裏?”


    小青笑了笑說,“關禁閉呢。老爺說要禁他三天。”


    “把公子叫過來。我有些事要給他說。”


    過了一會兒,若相依躡手躡腳的進了西廂房。他低著頭,竊竊的說,“娘,你找我。”他聲音很低。因為母親大人親自訓話,肯定得挨得批評教育一番。這娘親的軟刀子可比若楓的叱罵好使得多,若相依每次都不敢頂嘴。


    若夫人微微笑了笑說,“我聽說,你把你爹的攬月樓請帖拿了去。今天就是赴宴的時候,就放你幾個時辰的時間,去攬月樓瞧瞧吧。”


    完了!若夫人這話一出,若相依臉色一下子僵住,他靈機一閃,一拍腦袋,“哎呀,那天早上和幾個朋友在外吃酒,落在酒樓了呢!”


    “是嗎?”夫人的用著已經知曉一切真相的語氣冷冷一笑,“可我怎麽聽說你表哥延括今天紅紅火火的著裝打扮要去赴宴啊?你舅舅可是沒有請帖的。這他的請帖是誰給的呢?難不成你丟在酒樓,正巧讓他撿了去?”


    若相依見母親給了台階下,立馬迎合說。“對對!可能就是這麽迴事!”


    夫人輕輕歎了聲氣。“這攬月樓是皇上親筆提名的天下名樓,名流輩出。今晚的宴會又是一年一次的難得盛會,名流齊聚。我知道你不喜歡迎合那些所謂的大人物,可是這難得一見場麵你去了是益處很大的,哪怕隻當開開眼界也好。”


    若相依收斂起了笑,“母親說的是。可相依並沒有那樣的渴求。”


    “說不定,能見到牧歌。”夫人輕輕的說。夫人口中的牧歌是曾經在若府住過的一位江湖小姑娘,身世淒慘,但很好強,若相依從小很崇拜她。


    牧歌!?這名字一下子讓若相依起了心,他瞪著眼睛看著母親。“牧歌也會去嗎?”


    若夫人聽他的語氣,便知道他已經答應會去了。“小青。”


    “是,夫人。”小青把一封請帖呈給若相依。


    “你就全當是去找牧歌吧。如果見到了她,就讓她有空來府裏坐坐,都過去這麽多年了……”


    若相依接過請帖,有些期待,也有些憂傷。牧歌真的會去嗎?這麽多年她又變得怎樣呢?


    時間到了晚上夜晚。攬月樓門前熱鬧非凡,達官貴人們拿著請帖和禮物紛紛入門應邀,門前堵得一團。樓內更是熙熙攘攘,各界名流三兩聚頭,交流和攀談,相互吹噓自家的基業或本事。


    蘇延括已經到了攬月樓,他身著一身紅色錦衣,十分隆重和華貴。蘇延括正在側耳在一些兵家大師旁聽其講解兵法將術,他眼神無意間瞟到了在人群中的若相依,不由吃了一驚。


    “公子!?我這樣進來,不好吧?你看外麵的下人好多都不讓進來呢。”姍姍看著周圍高高大大的人物,總覺得自己不合適這樣的場麵。


    “放心吧。這樓主公孫大娘和我娘可是老相識。再說了,我交請帖的時候,那人不是也沒說什麽嘛。”若相依溜走在二樓,一直在人群裏找著這個叫做牧歌的姑娘,望著人流不斷湧入的攬月樓入門處,他感到了大海撈針的無奈之感,“不知道牧歌會在哪……”


    “相依!”蘇延括叫住他,若相依迴頭看到蘇延括正在向自己快步走過來。


    蘇延括一本正經的責問他道,“啊!你小子!說!你哪裏又弄來的請帖。”


    若相依挺胸誇耀說,“我娘給我的!”


    “哈?我老爹可是一張也沒有。你爹娘一人一張,這太不公平了吧?”蘇延括和若相依依靠在欄杆上,相互吹起牛皮來。


    “那是!你也不去打聽打聽,若尚書題字的閣樓哪個不是客流不斷?若夫人蘇雪兒的名字整個京城誰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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