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樂想不明白。


    她怎麽會變的這樣的神經質。


    好端端一個人,怎麽到了她眼裏就成了兩個。


    她很想把自己腦海裏突然間湧上的思緒給壓下去,可心裏有另一個聲音不斷告訴她,讓她去迴想,去細思。


    齊樂樂的腦袋裏,兩道聲音,不停的天人交戰著。


    明明這是高考的考場,她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好好寫完這篇作文,可她靜不下心,動不了筆。


    從何時起,妍妍對她越發依賴,看向她的眼神也越發……清……清澈?


    齊樂樂在心裏輾轉了幾個詞,最終定義在了清澈上。


    清澈,依賴……


    齊樂樂反複在心裏咀嚼著這兩個詞。


    她突然間覺得這些詞很矛盾,很違和,它們不應該出現在妍妍的身上。


    失去雙親,靠父親戰友寄養的孩子,眼神真的會清澈見底嗎?


    不,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沒爹媽的孩子,也早當家。


    妍妍的眼神不僅是清澈,也會有懵懂。


    就連妍妍收留自己,也隻是因為自己這一雙眼睛像極了她家去世的貓。


    除了自己,就算是麵對沈傅細致入微的愛,她都不動於衷。


    妍妍其實是一個很冷漠,很自私,且冷血的人。


    是啊,妍妍從未愛過沈傅。


    她從未動過心。


    就算是和沈傅在交往的時候,自己也不曾在她眼中看到過任何情愫。


    除了自己,她沒有接納過其他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


    在沈傅冷暴力的時候,她眼中有了委屈,有了難受,甚至還眼巴巴的望著沈傅出神。


    不……


    不應該是這樣。


    先愛上的人才是輸家。


    妍妍又怎會因為沈傅的離開而難受。


    齊樂樂背脊發涼。


    猶如十月寒冬。


    兩個人……


    睡斷片前後,妍妍是兩個不同的人。


    越想,齊樂樂越發迴憶起妍妍前後的不同。


    一個是幫助她,引導她,鼓勵她。


    另一個是依賴她,崇拜她……


    齊樂樂的心跳的很快。


    兩個人,兩種性格。


    齊樂樂捂住頭。


    她腦袋很痛。


    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在腦海裏炸開一樣。


    痛到極致。


    轟——


    有些東西,越是壓抑,越是懷疑,就越容易衝破禁錮。


    失去的記憶紛至遝來,讓她痛到昏迷。


    “老師有人暈倒了……”


    “她好像昏了過去,老師……”


    “老師!”


    ……


    齊樂樂突然間暈倒,讓監考老師措手不及,趕緊將她抱了出去,交給了候在考場的醫療隊。


    好一番檢查過後,才確定是她心理壓力過多,腦部活躍過大導致昏迷,好好休息一番就沒事兒了。


    當然,也不可能讓她迴考場,距離考試結束隻有二十分鍾了。


    第一場考試,出師不利。


    等到齊樂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


    距離第二場考試,隻有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小同學你可算是醒了,吃點東西吧,下午還有考試呢,一場考砸了沒關係,後麵考好就行了。”


    “高考啊,其實也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放平心態,考過平時就好了,知道嘛。”


    守著齊樂樂的校醫,寬慰著。


    畢竟第一場都考砸了,後麵可想而知,但他不能打擊學生的自信心,得鼓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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