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幾天。


    都是秦妍和齊樂樂在給張奶奶處理後事。


    她的子女對於她逝世的消息無動於衷。


    張奶奶甚至沒有子女送行,就那麽被安葬在了陵園中。


    很冷清。


    冷清到,除了齊樂樂,再也沒人會在意張奶奶是否去世。


    張奶奶的死亡,隻引起了齊樂樂一個人的痛苦。


    何其可悲,又何其有幸。


    秦妍陪著齊樂樂在陵園裏站了許久。


    “妍妍,我好像欠你的越發還不清了。”


    張奶奶的後事,幾乎是秦妍一手打理的。


    在喧鬧的城市裏,早就沒有安葬的地方,大都是火化,而秦妍卻是為張奶奶買下了一小塊地來安葬她。


    十幾萬的墓地,實在是奢侈。


    可齊樂樂拒絕不了。


    她想要奶奶入土為安。


    “還什麽?你一輩子平平安安,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秦妍拉著齊樂樂,一步一步離開了這裏。


    齊樂樂任由她拉著自己。


    她落後秦妍半步,望著她的側臉。


    齊樂樂有一些恍惚。


    在一瞬間,她想到了什麽,沒人發現,也沒告訴任何人。


    ……


    之後的日子裏。


    齊樂樂肉眼可見的消沉了下去。


    秦妍皺眉。


    再一次國慶假期中。


    秦妍帶著齊樂樂,偷偷去了張奶奶女兒的家裏。


    她們並沒有拜訪,隻是遠遠的觀看著。


    張奶奶的女兒好賭博,她總是會被人在博弈中動手腳。


    之前她欠下了巨額賭債,是張奶奶賣了房子才還清欠款。


    可現在,她依舊不知悔改。


    隻是這一次,沒有人會像張奶奶一樣溺愛著她。


    她賭輸了她和丈夫的家,使得丈夫再也忍受不了她,與她離婚,可她死活不同意,讓她丈夫憤怒不已,便形成了家暴場麵。


    秦妍和齊樂樂來的趕巧,正好是張奶奶女兒被男人扯著頭發暴打的畫麵。


    而他們的孩子,則冷眼旁觀著。


    一個畸形的家庭,著實沒什麽好看的。


    “他們……”齊樂樂輕喃著。


    “我帶你來,是想讓你知道,張奶奶為什麽會趕走你,我找了爸爸工作中的許多同伴,他們幫我調查了好久,才出來的結果。”


    “張奶奶不是不愛你,而是很愛你,她送走你,隻是不想讓你跟她一起流落街頭。”


    “被送去福利院,雖然很殘忍,可至少福利院會讓你讀完九年義務教育,如果你成績好,高中也會繼續資助你。”


    秦妍說著。


    “可她最愛的還是她的女兒,為了她的女兒,寧願失去一切。”


    齊樂樂又哭了。


    她在哭什麽?


    是在哭沒人愛自己。


    到了關鍵時候,如果要被迫做出選擇,她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她如何能不傷心。


    “樂樂你錯了,張奶奶從未放棄過你。”


    “妍妍,你不用安慰我。”齊樂樂抬頭,苦笑著。


    “張奶奶的女兒好賭成性,已經不是一兩天了,為何這一次張奶奶這麽大方的幫她還債了呢?”秦妍誘導式提問。


    齊樂樂有一些迷茫,她呆呆的望著秦妍想要一個答案。


    “因為這個。”


    秦妍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了一份醫院的化驗單。


    腦內腫瘤,惡性。


    齊樂樂看著這份化驗單,她身體已經開始顫抖。


    她她有一些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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