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琪,史子賢和羅智華此刻已經來到空地中,三人正看著曾森的屍體愣愣出神,震驚之色還未從他們的臉上消退。


    “這,這究竟是怎麽迴事??”羅智華有些手足無措,向周圍人詢問,“曾森他怎麽......”


    “你們是他的舍友?”幾名老師已從山林中走出,周酌山吩咐幾名學生上山護住現場,玉須子出言詢問。


    “我們是曾森的舍友。”羅智華點了點頭。


    “有誰見過他昨天晚上去哪裏了,與何人見麵?他身上的傷勢又是從何而來麽?”玉須子接著問道,“還有,你們三個人身上的傷又是怎麽來的?難不成曾森他昨日是與你們發生的爭執?”


    “不,不是......”還未等其他幾人迴應,羅智華搶先否認道,其他兩人紛紛側目。


    “那是什麽原因?”


    三人聞言,麵麵相覷。


    “現在出了人命,你們知道什麽趕緊說!否則,可不僅僅是受罰那麽簡單!”


    在場眾人依舊沉默。


    “不說?可以。”周酌山冷冷一笑,“所有人,給我關進亂葬之地!”


    “別別別!”羅智華一聽這個名字,立刻急的手忙腳亂起來,顧不上另外兩個人的阻擋,開口說道:“我說我說!昨天和曾森爭鬥的......叫劉德。”


    “誰?”玉須子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又問了一次。


    “就是那個第一,劉德!”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玉須子和周酌山對視一眼,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神情。


    “劉德?你可確定?”玉須子問道。


    “當然!我們這身上的傷,都是他和他的朋友給我們打的!”


    “膽大包天,真是膽大包天!”玉須子氣的胡子都翹了上去,他隨即亮出手中的赤橋戒,一道充滿怒火的話語傳了過去。


    “劉德,速來見我!”


    “劉德,速來見我!”


    幾乎是同時,玉須子的聲音從山林側麵傳來,在場眾人望了過去,隻見三個身影躲在樹叢後麵,轉身欲逃,其中一人捂著手上的戒指,麵如土色。


    “還不過來!”


    在場眾人都是修為高深的玄士,自然是一瞬間便將鎖定了劉德的方位。後者隻感覺有無數把利刃刺在自己的身體上,尷尬地咽了口口水,垂頭喪氣地走到了眾人身前,趙九五和李辰則跟隨在後。


    “劉德,你好大的膽子啊!”周酌山首先發難。


    劉德有些摸不著頭腦:“我,我怎麽了?”


    “還敢嘴硬!”周酌山冷哼一聲,指著地上曾森的屍體,厲聲喝道,“去哪裏幹什麽?是不是偷聽我們說話!?”


    劉德見已暴露,垂眉順眼,不敢反駁。


    “曾森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玉須子卻並未如周酌山般氣憤,隻是隱隱有些失望。


    “解釋?”劉德低頭瞅了曾森的屍首兩眼,又急忙撇過頭去,“怎麽解釋呢......他是不是欠人錢,所以被人追債了?”


    “胡說八道!”聽問劉德的態度,玉須子顯然是動了真怒,“劉德,我勸你還是知道什麽說什麽,否則無論是誰,也保不住你!”


    “可我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啊!難道您們認為這曾森的死,與我有關?”劉德反問道。


    “那他身上的傷你怎麽解釋?還有這幾名學生,他們的傷勢,又是從何而來?”


    劉德聞言,望向站在一旁的魏琪等人,表情變得有些陰沉:“我倒要聽聽,這幾位究竟是怎麽說的。”


    在場幾位老師也將注意力放在了魏琪等人的身上,後者支支吾吾,半天終於開口說道。


    “是......是你們騙錢!我們找你評理,還被你們一頓揍,院長,您看看我們身上的這些傷......”


    “放屁!”李辰一聽如此顛倒黑白之言辭,終於忍不住開口反駁,“願賭服輸,天經地義。你們那叫評理?分明是來搶錢!真不要臉。再說了,堂堂的築基期修士,被我們幾個剛剛洗精伐髓的揍成這樣,還敢大放厥詞?”


    魏琪顯然也不是什麽善人,剛要開口與其爭辯,一個聲音突然將二人打斷。


    “行了!”玉須子喝道,“究竟發生什麽事,趙九五,你來說!”


    突然聽到玉須子喚自己的名字,趙九五一下子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有些不知所措地轉頭看向劉德,後者衝他點了點頭,他這才將昨日發生的事情緩緩道出。


    ......


    “胡鬧!學府之地,豈可行賭博之事!把海無痕給我叫過來!”周酌山橫眉凝目,氣憤萬分。


    劉德和李辰對視一眼,有些猶豫。


    “聽不懂麽?快將他喚來!”


    “將王尚駒一並叫來吧。”玉須子表情嚴肅,不露聲色的衝劉德點了點頭。


    劉德眼見事態如此,沒有再猶豫,對二人傳音過去,不多時,海無痕和王尚駒從不同方向先後趕來。


    二人起先還有些疑惑,當看清地上躺著的曾森後,都是震驚之下,合不攏嘴。


    “海無痕,這赤橋演武的賭局,是你開設的?”


    海無痕一愣,看向劉德幾人,隨即絕望地點了點頭。


    “把你掙的錢交出來。”


    他自知事態嚴肅,還是沒有多說什麽,將昨日掙得的赤橋幣轉給了周酌山。


    “劉德,還有你,昨天你贏曾森的東西,也要交給我。”玉須子沒有客氣,衝劉德伸出了手。


    “我這可是拚了命才......”


    “你是拚了命,他可是沒了命,少廢話!”


    劉德歎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了那枚原屬於曾森的儲物戒。


    “說說吧,你們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麽。有誰見過曾森,他又在做什麽。”玉須子接過戒指,一並交給了周酌山,隨後審視一般地看向眾人。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是史子賢首先道出:“昨天我們離開演武場時,每個人都帶著一身傷勢,我有些療傷藥,便尋了一間修煉室療傷,一直到今天早上。”


    “我受的傷比較嚴重,昨天被他們帶去醫師殿療傷,直到深夜才拖著這幅身軀迴到了宿舍,曾森與我一並迴去,但是之後我便睡了,他去了哪裏,我不清楚。”魏琪故作可憐地舉起手上的繃帶向幾位老師展示著。


    “我昨天也是如此。”羅智華說道,“但是我所受傷勢不重,和魏琪和曾森一同去的醫師殿,隨後便去了修煉塔,同樣修煉至今。”


    三人說完,周酌山和玉須子默不作聲,而是看向了劉德一行人。


    海無痕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昨天我晚些時候去了貢寶閣,再之後便迴到宿舍,對了,我的舍友可以替我證明。”


    “我將劉德安置在宿舍,為他收拾好傷勢,便外出修煉了。”王尚駒言簡意賅。


    “修煉到什麽時候?”一個老師問道。


    “剛剛劉德用赤橋戒傳信,我才出來。”


    “我昨天可是一直在宿舍睡覺,哪裏也沒去啊!”李辰忙解釋道。


    “我晚上去了煉藥堂。”趙九五說道,“去完成裴老師交代的任務。”


    裴老師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我......”劉德思索片刻,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迴的宿舍。我被他們拖去了醫師殿,之後便昏迷過去,再次睜眼,已經是今日清早。”


    “也就是說,除了趙九五和海無痕,你們每個人,在昨天晚上都沒有不在場證明。”斐老師一語中的。


    “不是......老師,您不會懷疑我們吧??”魏琪詫異道,“曾森可是我們的舍友,我們怎麽可能對他下毒手啊!”


    “這件事,我們還要調查一番。你們幾人,違反校令,私自比拚,還私設賭局,懲罰是少不了的!歐陽炎,將他們帶進亂葬之地關禁閉!一人兩個時辰,劉德和魏琪、王尚駒三人,主動惹事,多加兩個時辰。”


    “是!”


    玉須子下了令,隨即轉頭不再理會。幾人愁眉苦臉,在歐陽炎的帶領下,向西山方向走去。


    見劉德一行人逐漸走遠,玉須子這才對在場的老師們說道:“諸位,希望你們迴去之後,能將此事暫為壓下,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兩名院長和府主那邊,我和周副院長自會通稟。”


    “那是自然。”幾名老師紛紛點頭。


    “曾森的家屬,是否通知?”有須風師弟突然想起,詢問道。


    “還是先等等吧。若是這件事查的不清不楚,到時候家屬前來,保不齊要鬧上一通,對偵破不利。”玉須子說道。


    “那也不能一直拖下去,總要有個期限才行。他的家屬遲早是要知道的。”裴老師說道。


    玉須子和周酌山對視一眼,沉吟片刻,說道:“五日。五天後,便要勞煩裴老師辛苦一趟了。”


    “分內之事。”


    “那這赤橋演武,究竟要不要繼續?”無須風師弟問道。


    “繼續吧。每年都有,若是今年暫停,麻煩更多。隻是這幾日要多派人手進行看管,像那幾個小子幹的事,不能再出現了。”


    眾人領命,裴老師將曾森的屍體收入儲物戒另做檢查,其他老師紛紛告辭,這片空地之內,便隻剩下周酌山和玉須子兩個人了。


    “老須子,赤橋學府出這種事情,可不是什麽祥兆啊。”周酌山環顧四周,而後將目光放在了玉須子的身上。


    “希望這是唯一一次,而不是第一次。”玉須子皺著眉,緩緩搖了搖頭,“這幾天又是月夕之日,可不能再出事了。”


    “五天,你確定能夠破案麽?”


    “必須破案。”玉須子沒有猶豫。


    “你有頭緒?”周酌山挑了挑眉。


    玉須子捋著胡子,眉頭緊皺:“頭緒還沒有,線索太少。不過兇手應該就在那幾個人之中,而且這動機,我暫時還想不到。”


    周酌山望向遠方,此時此刻,早已是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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