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弄鬼。”


    曾森不疑有他,隻以為剛剛有些走神,仍舊如之前一般,揮舞著長刀掠去,劉德眼神如炬,渾身肌肉鼓動,板斧在他手中舉重若輕,隻是輕掃刀身便將其擊偏。


    曾森隻感覺刀身傳來一股巨力,整個人被拽得歪了過去,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隻見劉德手中的板斧再次高高舉起,隨即猛然砸下!


    他咽下口中血沫,調整身姿正準備利用穿山甲硬扛,而後一刀將劉德帶走,可斧背打在自己胸口之時,當真有千鈞之力,自己“噗”的一口鮮血噴出,直接橫著飛了出去!


    海無痕早已經看得是目瞪口呆,呆愣半晌才捅了捅身邊同樣驚訝無比的李辰,問道:“他這是什麽玄技?我怎麽從來沒看過?還有用斧背的招式?你知道麽?”


    他一連問了四個問題,李辰卻一個都沒有迴答,隻是皺著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金磚!”


    一旁的趙九五突然大喊。


    “對了,金磚!”李辰哎呦一身拍在自己腦門,“我說怎麽這麽眼熟啊!”


    “你倆說什麽呢?”海無痕一頭霧水。


    “這劉德現在使用的正是他在煉製金磚時候,捶泥的動作!隻不過本來用的是錘子,所以他才會選擇使用斧背!”


    “捶泥?這,這也行?”


    先不管圍觀眾人的驚唿或是感歎,劉德正一下一下地錘擊著曾森之餘,心中也暗自迴想起來剛剛瞥見板斧之時,福至心靈的那一刻。


    ——既然你鐵皮罩身,無論拳打腳踢都隻是在做無用功,索性我就把你當做是一塊頑石,一捧黃泥,就像要從黃泥之中錘出空氣一樣,今天我非得把你從這硬殼裏錘出來不可!


    這段時間裏,劉德不僅要完成外府的功課,還要以此賺取赤橋幣,所以修煉之餘便始終沒有放下金磚的鍛造。每天固定兩個時辰的捶泥,雖然其他的沒什麽長進,倒是將匠神九鍛中的皮肉鍛練得嫻熟起來。


    曾森在劉德的攻勢之下,再也沒有了還手之力,他本就隻是依靠穿山甲的防護能力,放棄防守肆意攻擊,可他沒有築基,僅靠肉身之力怎會持久,如今穿山甲沒了作用,他也變得慌張起來,手中的長刀失去了套路,隻是胡亂在身前揮舞罷了。


    而劉德利用斧背,同時運用步法圍繞著他來迴遊走,不僅是胸口,腰間、後背、大腿、肩頸都是他“捶泥”的對象。


    終於,曾森的身上閃滅幾次光芒,穿山甲內靈氣用盡,化作了之前的腕環模樣,而曾森更是失去力氣,跪倒在地,渾身顫抖著,嘴中不停溢出鮮血。


    劉德也是疲態盡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舉起了板斧,作勢要劈。


    “你敢!”


    突然一聲驚唿從遠處傳出,同時夾雜著一道疾馳而來的風聲,可劉德頭暈腦脹,哪裏聽得到。


    他大喊著猛然揮下,可板斧隻是掠過曾森的身體,未沾後者一分一毫,徑直沒入了演武台中。


    他根本就不曾想過傷及性命。


    “你輸了,給......”


    劉德喘著粗氣,杵著府柄正要說話,突然感到右肋骨一陣劇痛,整個人慘叫一聲,口吐鮮血,歪斜著直接從另一邊飛出,摔在了台下!


    “誰!”


    海無痕猛然轉頭,隻見從外麵閑庭信步般走進來兩個人。


    “史子賢,羅智華,你們怎麽來了?”魏琪詫異地望著來人。


    “若是再不來,你們兩個都要把我們宿舍的臉麵丟盡了!”


    為首之人相貌英俊,一身華貴衣裳顯得風流倜儻,而身後的人裝扮普通,隻是眉眼中流露出來的微笑,讓人印象深刻。


    “你這個人,怎麽可以偷襲!”


    李辰大聲質問。


    “我還以為那小子下殺手,便出手製止,抱歉了。”


    為首之人嘴上說著抱歉,卻毫無愧疚之色,徑直路過李辰,邁步走到演武台上,彎腰撿起一把竹扇,正是此物將劉德擊飛,從始至終從未看過劉德等人一眼。


    他扶起攤在地上的曾森,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和聲說道:“傷勢如何?”


    “皮肉傷而已。”曾森有些脫力,艱難站起,“史子賢,抱歉......”


    “用不用帶你去醫師殿?”


    曾森搖了搖頭,不過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硬撐。走吧,咱們迴去。”


    說罷,史子賢便要將他帶離演武台。


    “等,等等......”


    一隻手從演武台的遠角處伸出,眾人看去,一個灰頭土臉,嘴角流著血絲的腦袋露了出來,正是劉德。


    “不許......走,說好了的。”


    “說好什麽?”


    “願賭服輸!他輸了,就得把手上的儲物戒和所有的赤橋幣全部交給劉德!”李辰大喊道。


    “這不是胡鬧麽!?”史子賢瞪了一眼曾森,可卻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曾森聽,還是在罵李辰,隻是自顧自地攙扶著走下了演武台。


    “我跟你說話呢!聽沒聽見啊!”


    李辰擋在了史子賢的身前,與此同時,趙九五和海無痕也站了過來。


    “你們又是什麽人?”


    “他們就是開賭局的!騙我們錢,還不還!”一旁的魏琪冷哼一聲,站了過來。


    “放屁!”海無痕怒罵,“明明是你輸了錢,不甘心,迴來找我們要錢,不僅是武力威脅,還獅子大開口!怎麽,是不是還沒被我揍夠?”


    “你輸了?”史子賢歪過腦袋,看向魏琪。


    “他使計謀,僥幸贏了一招半式而已。”魏琪顯然是想耍賴。


    “你!......真是不要臉。”海無痕厭惡地說道。


    “好了!”


    史子賢大手一揮,對海無痕說道,“不管怎麽說,你既然贏了那便兩清,此時就算了了。”


    “不可能!他還拿走了劉德的四千四百赤橋幣沒有還!”李辰指著曾森說道。


    “那是你輸給我的,怎麽,耍賴不成?走吧史子賢,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曾森說罷,身上又是一陣疼痛,呲牙裂嘴起來。


    史子賢聞言,衝李辰失望地搖了搖頭,“小子,別太貪心。”


    而後,幾人轉身要走。


    “喂。沒想到這不要臉......還能組團出現麽?”


    史子賢一行人聞言一愣,緩緩轉頭,隻見劉德正扶著樹,捂著右肋骨處,衝他們冷笑。


    “小子,你的嘴巴要是一直這麽不幹淨,下次我這把扇子,可就衝著你的腦袋去了哦。”史子賢語氣和善,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殺機四伏。


    “曾森,你欠我的赤橋幣和儲物戒指,給我拿過來。”


    “你們定了這個賭注?”史子賢問向曾森,後者搖搖頭。


    “哦?打算耍賴麽?”


    劉德鬆開扶著樹的手,身後拖著那把板斧,衝這邊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身上的血跡滴落在地上,觸目驚心,曾森看在眼裏,竟有些不敢與其對視。


    “剛剛的賭局,站著贏,躺著輸。曾森,你還站著,所以沒打完,咱們繼續。”說著話,他猛然加快腳步,板斧再一次露出崢嶸。


    “真是胡鬧!”


    一道颶風直接衝到了劉德的胸口,再次將其擊飛五六米遠,他口中的鮮血瞬間噴出,同時胸口處一片殷紅,顯然內外傷都不輕。


    “劉德!”海無痕等人見狀,急忙跑了過去。


    史子賢輕搖扇子,表情淡然,似乎剛剛隻是扇飛了一隻蚊子。


    “真是聒噪。這個新生第一,一點含金量都沒有。”他輕輕一笑,原來早已認出劉德的身份。


    “我跟你拚了!”趙九五死死攥拳,盯著史子賢,目眥盡裂,正欲向前拚命,卻被海無痕攔了下來。


    “他是築基境,怎麽打!找死麽?”


    海無痕低頭看著劉德的傷勢,後者還有些意識,眼皮不斷顫抖,鮮血不住地從他的胸口處湧出。


    “吃這個!”


    趙九五突然想起,從懷中掏出一瓶藥,倒出一顆,塞進了劉德的嘴裏,此藥入口即化,很快就開始發揮藥力,幾息過後,鮮血止住。


    李辰急的差點哭了出來,他知道是自己沒用,否則直接打贏那個曾森,也不會惹得劉德差點喪命,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咬咬牙,隨即站起,眼神中透出一絲赴死之心,徑直衝向了正往遠處走的史子賢四人。


    “你們給我站住,欠我們的,一個子都不能少,還有劉德的傷,還沒找你們算賬!”說著話,他再一次攔在了四人身前。


    “還這麽貪心,看來還真得給你點教訓才是啊。”


    魏琪上前一步,抬起一腳踢向李辰,後者聽著風聲,閉上了眼睛。


    “啊!!”


    一聲慘叫,李辰感受片刻,絲毫沒有任何傷痛,這才緩緩睜開眼,隻見魏琪掛在不遠處的樹上,哀嚎不止,而另外三人,則是無比震驚地看著他的身後。


    “聽見他說的了麽?不還錢,不能走。”


    熟悉的聲音從李辰身後傳來,他顫抖著迴過頭,看向了那張臉,而這張臉的主人,則邁步擋在了李辰的身前。


    “對不起,我來晚了。”


    “你可算是來了,你知道劉德他都成什麽樣子了麽!”


    來人望向遠方那個正躺在趙九五懷中的身影,沉吟片刻,而後看向了史子賢,眼神一瞬間變得兇狠萬分,他緩緩吐出三個字。


    “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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